“我来。”
方芍药眼中泪光闪烁,单纯的心疼萧铁山。他就是这样,有什么都一个人扛着。
长久下去,别人就心安理得,看不到他的付出。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想到自己,早年练习厨艺,被刀切了手指,她只能忍着,因为即便是哭了,也没人心疼,长久下去,她有什么苦楚,都默默忍下来。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出事,找到依靠的感觉也好但是她希望,自己也能强大到被依靠
“别哭,一点都不疼。”
这点小伤,对于萧铁山来说真不算什么。出门走镖总有意外发生,刀剑无眼,流点血又没伤筋动骨,几日就好了。
本来他不以为意,但是看到娘子的眼泪,突然变得手足无措,只能笨拙地安慰。
第一次有被人珍视的感觉,萧铁山五味陈杂。
“有血肉的人,怎么可能不疼呢”
方芍药这么说着,下手更轻,她把药粉均匀地抹在萧铁山的后背,又包了一块细软的纱布。
这一晚,二人没有多余的动作,相拥而眠。
自从过了日落山以后,小多余跟着孙家小胖子住了几日,他明显地感受到,自家娘亲的精力转移,放在爹爹身上。
真没想到,爹爹如此有心机,这才两天,就把娘抢走了失去关注的小多余很是沮丧,开始缠着方芍药。
快到农历四月,车队已经到了中原地带,草长莺飞,正式进入初夏。
正午时分,车队进入运河的码头,从码头坐船,大概几天的行程,直接奔赴京都。
“咱们晚上登船,午时到了先做补给。”
萧铁山骑马回到马车处,方芍药探出头,掏出自己的棉布手帕,给他擦汗。二人现在亲密,已经达到旁若无人的地步,那是她夫君,她关心点咋了没毛病
“娘子,你晕船吗”
客船行在水里,难免颠簸。而且镖队只有下等的船舱,只有一处床铺,根本伸不开腿。二层是上等的船舱,地方大,潮气也没那么重。
“我也不晓得。”
方芍药坐过海上游轮,但不过游轮特别稳当,没有什么晃悠的感觉。为了万无一失,她准备买点晕船药,自作酸枣糕。
“好。”
萧铁山喝了一杯酸梅汤,觉得畅快淋漓,紧绷的面色有了松动。
小多余看看爹爹,又看了一眼娘亲,内心警铃大作。酸梅汤是娘给他开胃的,一壶就两杯,娘给爹爹倒走一多半,只留给自己一点点。
“娘,你陪着我玩五子棋行吗”
小多余为加强存在感,提出要求。
“要不,你和小宝玩”
方芍药很是不情愿,垂死挣扎。
路上太无聊,她看到有镖师带了围棋,就借用过来,教小多余玩五子棋。结果小包子一点就透,输几次后,反败为胜。
方芍药次次输给六岁的娃子,面上下不来台,拎出孙家小胖子做挡箭牌。
“爹陪你玩。”
萧铁山现在是妻奴,指哪打哪,娘子有一点不情愿,他自愿顶上。
他这么一说,小多余更乐意,娘亲被抢跑的危机感更甚,当即反对道,“我不要和爹爹玩。”
“那是为啥呢”
萧铁山看着儿子别扭的小表情,继续逗弄,“你总找你娘玩,是因为你娘比较笨吗”
方芍药“”
瞎说什么实话非要说得这么直接而不留一点余地也就是她,为人宽容,大度不计较,这要是换一个人,找萧铁山这种丑夫,分分钟被气得吐血而亡。
一段小插曲过去,小多余发觉,爹娘很有默契,挑拨离间是没用的。
“儿子过来,娘给你量尺寸。”
这段日子,方芍药一直没闲着,她正在和苏三娘学习做衣服和刺绣。原主应该有点功底,所以她从手生到熟练,也没用几日时间。
苏三娘不晓得情况,非说方芍药是个刺绣的好料子,手巧
路上天气热了,方芍药发觉,小多余在马车里捂出了痱子,她打算给小包子做一套短衣裤,晚上睡觉穿。
“娘,我要在衣服上绣小鸭子。”
小多余说完,叉腰挑衅地看了自家爹一眼。
萧铁山扶额,这熊孩子
天气热赶路有很多弊端,沿途有跟着的家眷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几日暴瘦,脸色蜡黄。
船上过几日很遭罪,尤其是灶间小,多半需要自己准备吃食,包子放不了两天,只能买干硬的锅盔就水吃。
车队坐不了一艘船,众人分开,不在一起吃,方芍药只需要考虑自家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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