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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悟空怒火中烧,顿时觉得自己是被耍了,即刻持棒冲了上去。
可待她拨开眼前及腰的灌木,哪里还能找到幽灵的踪迹?
扫视一圈和方才无异的茂密山林,悟空一拳锤在了身旁的树干上。该死的,早知道不放过这只家伙了!
可现在再后悔也无用,悟空转回身急忙去查看柳老的情况。
镰刀一大半都完全钳在他的身体里,弯勾则穿透他的胸口,鲜血早已取代他衣裳原本的颜色,周围的地面、青草无一例外被染红。此时,柳老浑身抽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柳老,你撑住,我尽力想想办法。”悟空一边轻声安慰柳老,一边慢慢将双手俯在他的伤口上,低吟咒语,柔和的光芒从悟空的双手里传递到切口。慢慢的,喷涌的鲜血止住了。
“我只能暂时帮你止血,剩下的必须马上医治,我带你回去。”
悟空刚伸手碰触到柳老的肩膀,便听到了闻讯赶来的柳半山和三名村民的惊呼。
“爸爸!”“柳老!”
四人呆滞在原地,瞪目结舌地看着悟空和柳老。悟空心急,没有察觉到他们眼神里对自己不利的气息,起身招呼:“你们来得正好,快……”
突然,她感觉到手腕被死死攥紧。回过头去,只见柳老吊着一口气,嘴唇来回颤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柳半山和村民已经赶了过来,半蹲下查看。正在这个时候,柳老掐住悟空手腕的手骤然收紧,悟空明显感觉到那种被勒紧的疼痛。
然而,这疼痛丝毫不比接下来听到的话更让她震惊。柳老竟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嘶哑地说道:“别……让他跑了。是……是他杀了我……”
悟空觉得忽然有一道霹雳击穿她整个身体,而后便是死亡一般的寒冷。柳老留下最后一句话后,两眼一翻再没有任何气息。柳半山发疯一般拍打着柳老的脸颊,哭喊着:“爸爸!爸爸!”
可他根本无法叫醒一个死者。柳半山花费很大的力气才接受这一现实,而后猛地转过头,眼中血丝密布,一把攥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悟空的脖颈,将她压在了地上。
“你这个恶魔!我杀了你!”
脖子上传来窒息的疼痛,悟空奋力挣扎起来。
“咳!我、我没杀他……”
柳半山根本听不进去,还恼悟空狡辩,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其余三个村民慌忙逃窜着回村找帮手,密林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两人和一具尸体。
悟空望着柳半山渐渐失去理智的双眼,她心头没来用涌起一团火气,缺氧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她顾不得会不会误伤,双手分别抱紧柳半山的小臂猛推,硬是把柳半山的手臂从脖子上拽了下来。
柳半山被他这么一推,身体整个后倾躺倒在了地上,悟空揉着脖颈来回咳嗽,同时不忘起身,拉开和柳半山的距离。
挣扎几下爬起来,余光落在柳老身上的镰刀上,柳半山毫不犹豫将那镰刀完全拔出,飞溅的鲜血染湿脸颊,他全然不在意。
悟空见柳半山发疯一样冲过来,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侧身躲过。镰刀卡在树干上,入木三分,柳半山来回晃动着要把它拔出来。
望着那失控的模样,悟空的内心一点点沉下去。对于这个村庄,这些村民的鄙夷中,逐渐浮现起淡淡的恐惧。
她已经完全确定这是一场预谋的栽赃陷害,无外乎就是要自己众叛亲离。只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们竟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顾?赌上命都要完成计划里肮脏无比的事情……这些人——不,不应该再称作是人——这些怪物,内心的丑恶究竟能强大到什么地步?
而在这种恐惧里,悟空又多少有些疑惑。那个祭司,那个女妖怪,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悟空内心波动越来越大,以至于反应慢了半拍,让柳半山一镰刀看在右肩。但也幸好她已经提前念咒唤出了玄铁术,镰刀只是在她的肩膀上被弹开,未伤及皮肤,可也震得骨头发麻。
不行,先别想那么多,解决掉这个事情再说。悟空揉着右肩,深知再这般躲闪下去不是办法,狠下心来,趁着柳半山再度扑空,剑指点在了他的额头。
“定!”
柳半山的身体便僵硬在了原地。
保险起见,悟空伸手取掉他手里的镰刀,打算扔在一边。可还没取下几秒,嘈杂的人群便涌现而来。
“悟空!”
————
当玄奘陪同村民赶过来时,入目便是柳老鲜血淋漓的尸体,柳半山身体定在原地,而一旁就站着悟空。
他手里正攥着滴血镰刀。
“悟空,你……”玄奘险些直接背过气去。
“师父!”跟上来的莫文连忙扶住他,心情却也紧张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悟空意识到了玄奘误会,慌忙解释:“不、不是的师父!这镰刀是刚才柳半山想杀我,我从他手里夺下来的而已,我……”
“别装蒜了!刚才柳老亲口告诉我们的,是你杀了他!”方才逃走的村民厉声打断急切想要辩解的悟空,“你还这么对柳半山,你是不是也正打算杀了半山?”
“我没有!”见被误会,悟空更急了,怒吼道,“杀柳老的是一个幽灵鬼魂,我亲眼看到的!”
“你亲眼看的?我们还亲耳听到呢,如果真是这样,柳老为什么指名说你是凶手?”
“我……”
因为你们想陷害我。
可所有人没有留给她说出这句话的机会,况且即使说出来了,也只能激起更多的众怒。
“恶魔!”“杀人魔!”“畜生!”
村民一拥而上,想要围攻悟空。悟空平白无故又被阴了一把,耻辱和怒气难以克制,金箍棒猛戳地面,迸射出的光环把村民全部震了出去。
可她刚刚击退村民,那种噩梦般锥心刺骨的疼痛,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悟空浑身触电一般,直挺挺摔倒在地上,抱头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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