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鸢听到熙和宫三个字,神色一变。
犹豫着道,“这才入宫熙妃娘娘便压了咱们一头,处处皆显出了些与众不同来。奴婢实在费解,论身份品貌,娘娘理当不下于她的才是,何以皇上竟如此偏心。”
神色微微一顿,柳妃缓缓行至殿门口,看了眼夜色下静谧的皇宫。
“熙妃美色犹胜本宫一筹却是不争的事实,也正是男子最为渴慕的长相。且皇上与她之前便已有过交集,想必对比起本宫来,印象更为深刻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娘娘,若说皇上无心,怎的偏偏将熙和宫给了她,还特意以熙和宫之名为她赐号熙,这”
“以美色侍人者,终究不能长久。且你看着今日详宁宫中那些个美人,哪一个又是省油的灯”柳妃神色仍是淡淡,半点不为所动。
“本宫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熙和宫看着似隐隐高了咱们所有人一头,却也成了众矢之的。一旦皇上腻了那副皮囊,又有何惧”
“娘娘英明,是奴婢心急了。”
柳妃微微一笑,“其实本宫也有点心急了呢。”
如今自己离皇上已仅有一步之遥,那样俊美英武的皇上,何时才能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呢。
失落者如玉嫔,松了口气的如雅嫔,这将是漫长的一夜。
全然不在乎者如秦怀妩,晚膳过后被妙香妙云劝着绕熙和宫散了一圈便美美的回寝宫泡上温泉浴,饮上梅花酿,后沉沉入睡了。
看着娘娘娇颜微醺,肤白如脂,惑人至极的模样,妙香忍不住跟着红了脸颊。
第二日秦怀妩自美梦中被唤醒,行至详宁宫外方才想起昨日离去时好似太后说了什么事。
入得殿内看到一室的美人大都眼下微霜,神色低落的样子,终于想起,昨日是皇帝正式开始睡嫔妃的日子。
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突然有些好奇是哪位拔得了这个“头筹。”
眼神还未收回来,便对上一名水蓝色宫装的女子,秦怀妩难得主动的微微颔首。
观其衣饰应是同为妃位,见惯了自己美色的秦怀妩也不得不赞叹这女子的独特气质令人见之忘俗。
这女子似有着江南女子的柔婉,却又笼罩着一层惹人怜惜的轻愁,与那玉嫔矫揉造作的柔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据王嬷嬷所说此次总共也只三名妃位嫔妃,想必她便是那位出自将门的蒋栖云,云妃了。不过看起来却是一点不像个将门世家的小姐。
“哀家本想着昨夜便让你们侍寝,不曾想皇上政事缠身,暂时无心涉足后宫。既如此,你们便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宫中,莫要扰了皇上的正事。”
秦怀妩几乎是有些惊喜的听着这个消息 ,要不要传信回去让祖父父亲多给皇上找点事做正好皇上勤政爱民,不喜女色。
果然,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日子里,皇上一直宿在勤政殿,未曾翻过任何牌子。
后宫诸人等的心都碎了,如今自己还是新人,若不能趁早得了皇上恩宠,早日诞下皇嗣。日后一拨又一拨更年轻貌美的女子进来,又该如何是好
熙和宫却是平静如常。
这日晚间,傅瑜景总算将堆积的政事处理完毕。
看了看天色不早,便打算回自己寝宫休息,李安见状忙上前提醒道,“陛下,太后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许多次,让你劳逸结合,也该放松一下了。”
李安心底不禁有些好笑,历代皇帝,哪有如自己这位主子一般,临幸后宫还得靠催的。
瞥了眼托盘中一列列的玉牌,傅瑜景微微皱眉,不由有些意兴阑珊。这些女子见都不曾见过,实在有些荒谬。
随意的捡起一块看了眼,李安就要高喝出声,却听傅瑜景道,“撤了吧。”
不待李安反应过来,起身往殿外走去,李安连忙跟上。
“陛下”
傅瑜景寻思了片刻,也不知那女人在做什么,去看看也无妨。想着便转身朝着熙和宫方向走去。
李安顿时会意,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先行去熙和宫禀报。
看皇上对熙和宫那位这般的另眼相看,自己以后对熙妃娘娘还是更为尊敬才是。说不得那杯茶得找个日子去喝一喝了。
“不必去禀报,朕直接过去便是。”傅瑜景神色微松,想到初见时她不安分的模样,摇摇头。
“是。”
行至半路时却意外的遇见了两名女子,看打扮似是新进的宫妃。
甫一走进,空气里似乎都溢满了甜腻的脂粉香,许是夜色太浓看不清傅瑜景脸色的黑沉,两名妃嫔妖妖娆娆的步上前,“臣妾见过皇上。”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这个时候还不回自己宫中,四处乱窜,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臣妾乃陛下新封的芝贵人。”
另一女子略有些迟疑的跟着道,“臣妾是素嫔。”
“臣妾与素嫔妹妹晚膳过后便相约出门散步,只是一时被此处风景所迷,兼之第一次来,竟找不着回去的路。这才无意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见谅。”说着便微微抬头,双眸含情,楚楚可怜的望着皇上。
李安心中思量,便是迷了路,这处园子里随时便有宫女太监往来,难不成还找不着一个识路的。
傅瑜景厌恶的轻轻屏住呼吸,喜怒不辨的道,“既是迷了路,便在此过夜吧。”
说完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似含着怒气。
白芝芝和何素儿当即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这几日白芝芝一直便有派人看着勤政殿的动静,虽不能靠近,但是皇上若出了殿往后宫方向来,白芝芝所住的玉屏宫离着勤政殿并不远。
方才得到消息后,便立刻拉着同住一宫的素嫔一道前来。
何素儿方才也惊了一瞬,只是到底不敢当着皇上的面直言这些个小伎俩,便也随她。
只是,却不料皇上竟如此狠心,半点不见怜香惜玉。
白芝芝难以置信的望着皇上远去的方向,那分明就是熙和宫所在的位置
且不提这二人在正月寒冷的夜里如何度过,傅瑜景却是要被眼前的美景摄去了心神,难以自拔。
袅袅热气蒸腾,水雾氤氲的浴池中,一名长发女子正沐浴其中。
接近奶白色的池水缓缓拂过玉色的手臂,滴落指尖。
被温泉水微微蒸的发红的脸庞的脖颈,在四面摇曳的烛火中惹人心醉。
“妙云,将丝巾递给本宫。”
傅瑜景默不作声的拿过池边软塌上的丝巾,缓缓的行至秦怀妩身后,递与她。
秦怀妩敏感的察觉到身后危险的气息,再看到身旁那只修长有力的男人手掌,猝然转身。
激起的池水隐隐溅到傅瑜景龙袍下摆。没料到这一出,傅瑜景竟一时看的愣住。
秦怀妩发现这人的目光游离在何处之后,反倒从容了些。
“皇上怎的学那些个登徒子采花贼的行径。”
“这是朕的皇宫,你是朕的女人,难道朕不该出现在此”
懒懒的转过身继续往池壁一靠,不再理会蛮不讲理的傅瑜景,秦怀妩似是默许了他的存在。
可不是嘛,如今自己可不敢同他顶嘴,以免自己一时嘴快再惹怒了他,还是少说为妙。
见她竟如此大胆,比自己还坦然,傅瑜景摸摸鼻头,这女人有时当真是没有半点世家贵女的气质。也不知太傅是否知晓她的这副模样。
素来爱洁成癖的皇上此时却也不嫌秦怀妩用过的洗澡水是否干净了,褪下衣袍便入了池中。
秦怀妩没忍住偷偷打量了一番,好像还不错
只是怎么同自己珍藏的话本子上所写有些许不同
察觉到身旁若有似无的视线,傅瑜景微微一僵,随即也放松下来。取过池边的干帕子,撩起秦怀妩四散漂浮在水中,柔软顺滑的头发,动作略笨拙的轻轻擦拭。
“嘶,”秦怀妩吃痛,“皇上要惩罚臣妾何必用这种法子。”
傅瑜景面色一沉,不识好歹的女人。
“怎的这般娇气,朕下手已这么轻了。”
秦怀妩撇撇嘴,是真的觉得这男人在趁机折腾自己。
将一头湿发包起,不敢再看那片毫无遮拦的光滑如玉的肌肤,傅瑜景方才开始擦洗自己。
浴室外妙香妙云焦急的看着里面,皇上进去已有些时候了,怎的还没出来。
方才还有声音,此刻却是半点声音都没了。
终于,皇上披着一件明黄色睡袍出来了。
身后跟着面颊泛红,神色如常的秦怀妩。
妙云赶紧上前将秦怀妩头上的布巾取下,用手中早已备好的棉布擦干湿发。
傅瑜景见她二人忙碌,便行至书架旁翻阅秦怀妩带来的书籍。
见都是些杂谈怪志,心底了然,果然如此。
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
擦拭的差不多,实在受不住那道冰冷视线的妙云只得识趣的退了出去。
事到临头,虽早已做好了准备,秦怀妩到底还是有些许紧张。
不过想到话本子上都说此事双方都能感觉到快乐,也隐隐有些期待。
方才看皇上那体格,那啥啥,应该还行
傅瑜景不满意身下人此刻的走神,惩罚的咬了咬她的鼻尖。
这人属狗的吗
秦怀妩气的想把人踢下去,幸而理智拽住了她。
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傅瑜景眼中倒映着娇气又妩媚的她,褪尽两人衣衫,做足了一番工夫。
秦怀妩渐渐得趣之时,却感觉傅瑜景突然停下了。
睁开水蒙蒙的眸子,好奇的盯着脸色莫名变黑的傅瑜景,眼神中含着无声的催促。
傅瑜景看到她眼中期待的神色,脸色一时难看至极。
秦怀妩等了半晌不见下文,方才反应过来,这便,完了
这下秦怀妩的脸色也极其不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瑜景:朕真的只是想过来看看而已:
秦怀妩:对,没错,都怪臣妾死拉着皇上不让走:
傅瑜景:臭女人给朕留点面子
好怕过不了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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