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月见“”
她都不想偏过头去看几个小家伙现在的表情了。
所以说既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那就不要在大中午的时候喝那么多啊
最起码在发酒疯的时候注意下场合啊。
在无可奈何地准备齐神把两个醉鬼和一个伤患都送回他们自己的房间时, 突然地, 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月见里月见的衣角。
黑发少女回头, 就看到身后正拽着她衣服用晶晶亮的眼睛看着她的五个孩子。
幸助“姐姐,你真的变成了我们的姐姐对吧”
克己“姐姐也被织田作收养了对吧”
优“以后姐姐就能每天和我们一起玩了对吧”
真嗣“姐姐也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住了是吗”
咲乐“姐姐你以后真的不会嫁给太宰哥哥和中也哥哥吗”
五个孩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有咲乐的问题格格不入。
就在声音落下的刹那,其他四个男孩子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队伍里的不和谐之音。
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此时还拉着月见的一截衣角。
在察觉到他们的眼神后, 咲乐理直气壮地反问了回去“怎么了,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答案吗”
男孩子们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因为这问题他们还真没办法违心地回答说不想知道。
瞬间五双眼睛都刷刷地看向了月见里月见。
月见里月见“”
避开了他们眼中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黑发少女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扶着织田作就准备先带他回房间。
倒是织田作在听到了这个问题后认真又严肃地又把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对着五个孩子说了一遍“姐姐不嫁给他们。”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
直到月见里月见替他把外套脱掉, 又帮他盖上被子,他还是在反复不停地叮嘱她“不可以不听爸爸的话嫁给他们。”活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苦口婆心地劝诫不学好的女儿回头一样。
月见里月见“好。”
反正她也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他们。
“会受伤的。”他说,“你会哭的。”
他们家的月见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谁都不应该让她哭。
所以即便是朋友, 是曾经的上司,让他家最好的女孩子哭了, 他也不会对他们客气的。
他不会把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嫁给他们
他应该还是醉着的,那双和海水很像的眼睛还泛着虚无, 找不到什么焦距。
可他的表情却又那么认真, 认真地好像这是他用了整整五辈子去思考最后才肯定地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
月见里月见定定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黑黢黢的, 像是没有星光的夜空, 那本来该是一种冰冷又深邃的黑色,可是镶嵌在她的眼眶中时却只剩下了满满的温柔。
那种温柔是安静又沉默的,藏匿在她的眼眸深处,像是一轮被偷走的月亮,当你找不到它的时候,你会觉得她有些那么难以靠近,然而当你找到了它,那种豁然的光亮会让你觉得,那就是你触手可及的,长在黑夜里的太阳。
片刻,她弯了下唇。
夜色在她眼底融化,被偷走的月亮在她眼眸中升起,她很快地弯了下眼眸“好。”她说。
听出了她声音里同样的认真,织田作这才松开手,像个孩子那样,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
把织田作送回了房,月见里月见接下来又如法炮制地扶中原中也去客房休息。
上司先生可比爸爸难搞多了,一会儿说自己没醉,还想下楼和太宰治继续喝,看谁先喝趴下,还吵着要她自己说她到底是谁的,一会儿又吐槽织田作的莫名其妙,说她明明是广津柳浪的女儿,和他织田作有什么关系,还板着一张醉醺醺的脸让她不准听织田作的话。
但忽然的,他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立刻改口了“听一半可以。”
“他说不准嫁给太宰治,这半句话你可以听他的。”
所以剩下半句不准嫁给你,这就不能听他的了是吗。
月见里月见面无表情,全程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搬运机器。
听完了发酒疯的上司先生全程不停的话,等终于把他扛到了床上了,月见便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上司先生他不肯睡。
“我又不困为什么非要睡觉”
沉默地看了他片刻,黑发少女道“因为晚上了。”
“晚上”
“对,晚上了。”早在第二世哄发酒疯的上司先生哄出了心得的黑发少女这么说道,“所以中也先生要睡了。”
因为是晚上所以要睡觉,这个逻辑没毛病。
中原中也显然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在皱着眉想了很久后,他点了下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睡了。”
“晚安。”月见替他捻好被子。
两个喝醉的都被她哄睡着了,唯一剩下的受伤的那个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月见里月见是看太宰治一眼都觉得嫌弃,更别说是耐心地扶他回房间还给他上药,替他叫个救护车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的撒娇和装可怜在她这里通通没用。
她喜欢的专注,恨的投入,就连硬起心肠也是毫不回头。
而他对此却无计可施,甚至毫无头绪。
他知道她什么呢
知道她叫月见里月见,知道她疑似救下了自己的好友织田作,知道她曾经喜欢过他,知道她对他的厌烦,知道未来的某个平行世界里她死去了,知道她身上的某种能力可能可以消除所有人的记忆他甚至知道他在狂热地渴求着她。
但除此之外呢,从那些蛛丝马迹中,他还能知道些什么
即便知道了,他又如何靠近她呢。
这个他像死亡一样渴求着的女孩子啊,她喜欢的就像一把刀,棱角分明。
她喜欢了,那就头也不回地喜欢着;她不喜欢了,那就狠狠一刀砍下,带着一身血淋淋的伤把他丢开了,再也不要他了。
他像猫一样的跟着她身后,她视而不见。
他像猫一样的用毛乎乎的爪子去碰她的脸,她躲开了。
他像猫一样的用尾巴小心翼翼地去试探着缠她的手腕,她将他的尾巴硬生生地解下来。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怎么样也不要他了。
也只有在看着他吃瘪,被揍,处处落了下风,和别人一起装傻卖乖,她才会偏过眼神,好像看他的报应一样看着他。
脑海中莫名地淌过他还在港口黑手党时,那些因为不同的原因而被他杀死的人在临终前对他癫狂又绝望的谩骂。
“恶魔你是恶魔”
“你绝对会下地狱的”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无心的魔鬼”
“你会遭报应的”
那些谩骂一闪而逝,转眼就被一段破碎的记忆取代了。
那是一个黑发少女,她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眼睛是很纯粹的黑色,那种黑与白的对比太过纯粹,以至于让人觉得是否是她用这双眼睛看着的世界也是这样的黑白分明的。
她对他这么说着。
“我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一次又一次地骗我。”
“但是我相信修君,只要是修君说的话我都会相信。”
“我不因为别人告诉了我什么而擅自怀疑你的话。”
“我只相信你说的。”
他眨眨眼“那如果我真的骗了你怎么办”
她鼓起脸来“如果修君真的骗了我,那我就再也,再也,再也不要喜欢修君了。”有些孩子气,连回答的也那么孩子气,可是她的表情又那么认真,眼中连一点笑意也没有,“所以说,修君你有骗我吗”
“”短暂的沉默过去,他对着她微微一笑,“没有哦。”
那一节记忆宛如浮光掠影,飞快就闪过了,快的让太宰治只能堪堪抓住一丝灵光。
他抬起手,将手背挡在眼前,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啊,好像的确呢。
这是他的报应
在替太宰治拨通了一位私人医生的电话后,月见里月见就走出了织田家。
放开裹挟在身边的风,顺着风声中听到的喧嚷声,月见最终走到一条街道的中心处。
这条街道纵横交错的,是好几条路的汇聚交叉口。
月见里月见站在这里,几乎能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从风中找寻情报,这同样也是他们这样的风术士所擅长的。
只是根据每个人灵力强弱的不同,他们所能听到的风的声音的范围也有限制。
灵力强大到堪比八神和麻的那就听到半个西西里岛的也不在话下,而像月见里月见这样虽然不弱,却也没有那么强的就顶多只能覆盖几个街区了。
除了灵力的强弱,风术士想要探听风中的信息,精神力也是关键。
这就好比给了你规定分量的水和规定规格的杯子,灵力是水,精神力是杯子,即便水再怎么多,只要超出了杯子的容量那也是毫无用处。
风术士从风中探听到自己所需要的情报是要从自己所聆听到的所有风声中一一筛选没用的信息,最后得到自己所追踪的,所想要的讯息。
而一旦精神力太弱,即便灵力再强,覆盖的范围再大,那些从风中聆听到的声音就会压垮风术士的意识,甚至还有可能会直接精神崩溃。
月见里月见的灵力算不上有多强,但她的精神力却在全世界的风术士中都算得上是佼佼者。
关于这一点,月见觉得自己要感谢六道骸。
幻术的施展是靠精神力支撑的,她现在的精神力比之八神和麻也没弱到哪里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第五世六道骸教她幻术时,一点也不藏私地告诉了她很多种如何锻炼自己精神力的方法。
虽说她最后没能成功如他所愿那样成为首屈一指的幻术师,但是在借由风探听情报方面,她却娴熟无比。
风从四面八方的街道交汇在她的身上。
月见里月见站在所有街道交汇的中心点上,慢慢闭上眼睛。
有猎猎的风声鼓动她的衣角,无形的风在她脚下凝做实质,乌黑而柔软的发丝在细风中摇曳,远处有风送来这世间百态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孩子的声音
问候的声音,嬉笑的声音,吵闹的声音
画笔划过白纸的声音,硬币投入许愿池的声音,白鸽震动翅膀的声音,钟表的指针滴滴答答走着的声音行人的声音,动物的声音,非生命体的声音。
善意的声音,恶意的声音,有意义的声音,无意义的声音。
在这一刻,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被月见里月见尽收耳底。
她将心绪沉在风中,意识一点一点地融化,溶入风里,那一刻,她就是风,整个世界被她踩在脚下她俯视着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她在自己的思绪中将所有声音剥丝抽茧,迅速地找寻着她所要的。
几个街区的声音都笼罩在她的风里,那似乎是一个很庞大的工作量,但于月见里月见而言却不过短短几秒。
风术士这一点的优势最为明显了。
因为操控的是身边随处可见的风,所以他们对灵力的消耗远远要少于其他的术士。
没有消耗多少灵力,再加上有庞大精神力的支撑,月见里月见收拢思绪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拿出地图在自己听到的这一片土地上都画上了x,然后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这其实是一种相当原始的侦查方法,只不过月见现在手上没有其他的信息,所以也只能这样一一地排查。
不过因为之前真理天文已经做了彭格列雾守遇袭和爆破港口两件事,月见现在所需要排查的地点又被缩小了一圈,她只要着重排查那几个离库洛姆出事的地点和港口不算太远的地点就可以了。
不过用这种方法排查对月见里月见来说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在排查的过程中,从一个地点到另一个地点她需要开车过去。
当然可以学八神和麻直接控制风飞过去,但是很不幸的,她恐高。
是的,作为一名风术士,她恐高。
大概是真的已经重复了很多个轮回了,现在的她早就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恐高了。
八神和麻倒是无数次地想帮她克服这个对于风术士而言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致命的短板,但是却始终没有成功,她就像是天生对高处有一种恐惧感。
“你这是家族遗传还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我不记得了。”
“算了,恐高也没什么,只要不露怯,不让敌人发现你的这个弱点也没什么。”
克服恐高大作战失败了,拿她没办法,八神和麻也只好任由她去了。
然而月见里月见觉得,其实恐高也没什么不好的。
人总是要有畏惧害怕的东西才像是活着。
无欲无求,无所畏惧,这样还像是活着吗。
这么想着,月见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在风中。
然后在自己的地图上又打了个x
黑笔画下的x慢慢地遍布整张地图,第五天了,但是月见依然没有在风中听到任何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连续两次对彭格列出手都没有成功,真理天文这次学乖了,安静地缩着不出头。
和欧文雷斯萨尔打过几次交道,月见里月见知道,这个老头子心高气傲又自命不凡,他虽然在魔术上的造诣不低,但是性格却有着难以磨灭的瑕疵,五天大概是他所能隐忍的最大极限了。
正如她所料,第六天的时候,真理天文又有了动作。
同时彭格列也有了回击。
也不知道太宰治从库洛姆遇袭和彭格列港口被炸的两件事里发现了什么,抓着真理天文的这一波搞事反过来直接摸到了他们一个地下传教场所。
这下,欧文雷斯萨尔是彻底按捺不住了。
风声在耳边扭曲鸣叫,只身一人站在街道中央的黑发少女慢慢睁开眼。
纤长的眼睫被掀开,她露出一双颜色迥异的眼睛,一只漆黑,一只晶蓝。
一只眼睛里凝着夜色,一只眼睛里攒着风。
织田作买给她的绿色外套在凝为实质的风里摆动着,从人来人往的街道走到无人的小巷,仅只一瞬间,她的身影消失在阴影下,小巷里就真的空无一人了。
真理天文的临时基地在一栋对外宣称拆除重建的废弃大楼里。
月见里月见对此称不上太惊讶。
毕竟这不是他们的主场,西西里岛可是彭格列的地盘,他们把基地建在这里已经算是够低调了的。
否则按照欧文雷斯萨尔那个老头子不可一世的虚荣心,他们的临时基地起码得带一个游泳池。
遥遥地看着不远处那栋高楼,紫色的雾气从指尖漫出,风像水花一样在她面前翻开涟漪,世界在那一瞬间变得模糊,黑发少女慢慢闭上眼睛,将气息和雾和风同化。
然后在那瞬间,她的气息消失了完全闻不到了。
紫色的雾气将她包裹在其中,接着她连身形也都被幻术抹去了。
杀了真理天文多少个人,被他们杀了多少次,月见里月见就对他们有多了解。
她几乎是轻车熟路地躲过大楼门口的魔法阵,不躲不藏地走在这个布满了魔术的大楼里。
真理天文三番四次地对彭格列动手,这就足以证明彭格列对欧文雷斯萨尔的重要性。
这个老头子对自己的魔术报以自负,这么重要的事他绝对不会经由他人的手,但他自负的同时却又故步自封,布置在这栋大楼里的魔术厉害是厉害,但这几世都没有丝毫的变化,月见早就已经把他这几个魔术摸透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老头子是怎么成为真理天文的议长的。
靠活得久吗
不再多想,月见里月见细细观察着这栋大楼。
真理天文重重势力盘根交错,前两世只单凭她和八神和麻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抗衡整个真理天文。
这是个全是疯子的组织,只要有一个人没死,那么这个组织就会在之后的某一天再度死灰复燃。
月见里月见杀死过他们,也被他们杀死过,所以对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彻底地毁灭真理天文的,所以她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死他们,她是来找答案的。
为什么真理天文要一次又一次地杀死翠铃。
为什么一定是翠铃。
这个问题一直像是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全世界七十亿人,全香港有七百多万人,为什么一定是她的翠铃姐姐
空荡荡的大楼里,因为欧文雷斯萨尔那个老头子的缘故,这里早就被刷上了一层洁白的漆,整栋大楼里焕然一新,和外面看上去的样子截然不同。
月见里月见和空气融合在一起,她像幽灵一样从白色的走廊里穿过。
基地里大多数的人应该都被派出去了,月见一路走来都没看到有什么人。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道脚步声在这栋大楼里轻轻响起。
哒,哒,哒。
压着节奏和脚步的轻重。
穿着一身黑色立领骑士装的男人从走廊的尽头走来。
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他的眼睛像某种紫色的酸性溶液,透着幽深哟危险的光,一副单片眼镜架在他的左眼上,他踩着黑色的长靴走过来的样子像教堂里向神走去的神父。
凡鲁哈路特罗帝斯,真理天文的第一席,也是下一任议长的继承人。
前两世的月见里月见也和他打过交道,这是个和欧文那个老头子完全两条心的男人。
没想到这次的任务他竟然留在了基地里,月见里月见有些没预料到,但她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停,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着。
她走在走廊的,凡鲁哈路特走在走廊的尽头。
他们都没有慢下各自的脚步,哒,哒,哒。
凡鲁哈路特就像是什么也没察觉到似的,和她擦肩而过。
月见面无表情的,脊背却绷得笔直,风和雾凝在她身边像一圈圈的涟漪一样,时隐时现,黑发少女的手里用力地捏着两柄枪,直到没有任何意外地走完这整条走廊,凡鲁哈路特拐过拐角,她这才缓了缓紧绷的神经。
她那么紧张倒也不是说打起来会打不过凡鲁哈路特,只是要真打起来了,她也就要暴露了。
凡鲁哈路特在这里让月见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加快了搜查的速度。
临时基地当然不会有档案室这种地方存在,不过月见在这里找到了一间书房。
应该是欧文老头子的书房,满满一整个屋子的书。
通常来说,书房是一个人秘密的隐藏地。
这是太宰治曾经告诉过她的。
他对她说,从对方最近翻阅的书里,你能知道他爱好,理想,观点,甚至知道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除此之外,他还教过她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辨别哪些书是书主最近翻阅过的,哪些是很久没看的,哪些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
虽然讨厌他,但月见里月见又不得不承认他曾经教给她的那些东西又确确实实地在帮助着她。
她和太宰治两个就像两团缠在一起的毛线团,缠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几乎融成了一团,她的所有思维模式,思考方式都镶进去了他的影子。
没有让自己再多想,月见里月见从书架上取下了欧文最近翻阅和时常翻阅的书。
那些书一部分在讲炼金术,一部分在讲长生不老,还有一部分说的是一位神明优尼科。
但在仔细地翻阅了那些书本后,月见忽然发现,其实不是只有一部分是在讲长生不老,而是在这些书都说的是长生不老
炼金术讲的是如何用炼金术延长自己的生命。
而优尼科则是代表了永生的神。
优尼科unirn,新生和不灭的神明,诞生于死亡中,象征着永生,喜爱纯洁、天真,具有神性的少女。
将纯洁、天真,具有神性的少女献给优尼科,则可消弭死亡,获得永生。
在看到那句“消弭死亡,获得永生”时,月见里月见撕掉了手里的书。
她面无表情的,看起来无比平静,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时的胸腔里到底压抑着多绝望的愤怒。
将前世的记忆和这本书上的内容联系起来,真理天文不,欧文之所以杀死了翠铃,是因为他想获得永生,而翠铃就是被他选中的祭品。
这本书上说被献祭给优尼科的少女需躺在祭台上,以表示纯洁,然后放干全身的血,用处女洁白无瑕的鲜血来召唤神明。
所以她的翠铃姐姐前两世都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肤被割开,感受着血液从体内一点一点流逝,在无尽的绝望和折磨中死去的
这种东西也配叫神
蒸腾的怒气在胸腔里扭曲,裹在月见身边的紫色雾气越显浓郁,温柔的细风也在一瞬间拧成飓风。
月见里月见用力地按着书桌,左眼的晶蓝崩开蛛网一样的裂痕,刷的一声,缠绕在她周身的风向四周溅开,巨大的书架轻而易举地就被风刃切开,书本被风刃切碎。
白色的碎纸像白鸽一样纷扬在这个房间里,不过瞬间,这整个书房就被毁的干干净净。
纸屑和木屑像垃圾似的堆在地上,黑发少女手下的书桌早就被切的四分五落,书房里除了月见里月见自己外根本没有被留下一件完整的物品,然而最恐怖的是,在她动手的过程中,除了风吹过的声音,这房间里却全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所有的摧毁都在无声中,而月见里月见所有的愤怒也都淹没在沉默之下。
现在月见满心满眼的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宰了欧文雷斯萨尔那个老头子
她本来就是感情用事的人,现在没有直接动手毁掉这栋大楼都已经是极力冷静后的结果了。
用力地闭了下眼睛,月见里月见努力平复下心情,但那丝毫没有用。
紫色的雾气绕在她的手腕和脖颈处,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
门被风推开,月见里月见面无表情地向着楼梯口走去。
就在她走下楼的时候,忽然地,风将一道熟悉的声音送到她耳边。
“哟,小哥,这就是你们的临时基地吗,虽然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就是你们老大的品味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啊,白惨惨的一片,和他的脸一样哦。”
“对了,那个老头子是你们的老大没错吧,这样可不行呢,都一把年纪了,人要服老才行。”
喋喋不休又漫不经心的声音,却在细细听来每一个字眼都挖着坑等着人往下跳。
甚至都不用看,月见里月见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拐过拐角,果不其然地,她看到了太宰治。
太宰治此时换下了他那件卡其色的风衣,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装外套,只是裸露在衣服外的手腕和脖颈上依旧缠着绷带。
他的脸上还有着被中原中也和织田作揍过所留下的一些淤青,但是却笑眯眯地,无害的像个邻家少年。
而此时,这个无害的邻家少年却在手腕上被扣上了一只银色的手环,前后都各有一个金发的男人沉默地走着,将他来去的路都堵得死死地,却又没有在他的身旁两侧安排人。
简直就是有恃无恐,像是在明目张胆地说你根本逃不出去的。
不过月见想,太宰治估计也不想逃。
真理天文可不是会把俘虏带回基地的人,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把自己伪装成羊,还成功送到了虎口,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月见也不想去猜测他的目的,她径自走过他身边。
原本还在和前后两个真理天文的人嬉皮笑脸的打探着情报的青年忽然压住了脸上的笑容。
就在黑发少女从他身边经过的瞬间,一种莫名的心悸感笼在他的心口,有某种近乎疼痛一样的直觉让他抬起手。
下一秒,他握住了月见的手腕。【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