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修全神贯注地在镜子里搜寻着胡文浩,可是,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突然,画面里一个和胡文浩身材极其相似的男人转过身来
汪洋修吓得脸色苍白双手颤抖,随着“啊”的一声化妆镜掉在了地上摔裂成几瓣。
何建翔见状赶紧起身来到汪洋修身旁问:“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汪洋修把捂着双眼的手缓缓移开,灵秀的眼眸被一抹泪光打湿。她定了定神说:“我看到一颗没有脸的头,可怕极了不,是一个人,一个没有脸的人,只有一双眼睛,他回头的瞬间我真的被吓到了。”
何建翔捡起掉在地上那已经裂成几瓣的化妆镜放在餐桌上:“别怕,有我在哪。你能确定那个人就是胡文浩吗?”
“不能,只是身材很像他。不过我刚才心里一直想的是他,镜子里应该出现他的影像,可我看到的”
“你还记得那个‘无面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吗?”
“记不得,他的那双眼睛简直太恐怖了。”
何建翔建议汪洋修再看一次‘无面人’所处的环境,然后与闫振辉所处的环境做一个比对。
汪洋修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
汪洋修接到父亲汪洪泉的电话说看护小无语的保姆家里有急事,需要回家处理一下,明天早上赶回来,今晚他得去白奇奇家替保姆照顾小无语。
汪洋修离开设计室之后,设计师耿乐乐显得忐忑不安,他找出以前胡文浩的订单,发现与闫振辉的尺寸一模一样,心里就更没有底了。
于是,耿乐乐给闫振辉打了个电话,说因为自己的工作失误,可能有些数据需要更改,麻烦闫总来“金羽丽人”一趟。闫振辉说没问题,只是要晚一点儿,等忙完就过去。
耿乐乐等到快下班了也不见闫振辉的影儿,正在此时,闫振辉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已经在路上了,过一会儿就到。耿乐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耿乐乐重新给闫振辉量身,结果可想而知。
“我就说不会错嘛。”耿乐乐在自言自语。
闫振辉好奇地问耿乐乐为什么要重新量身,耿乐乐就把早上自己和汪洋修的对话跟闫振辉学了一遍,闫振辉听了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汪总真是太细心了!”
何建翔把汪洋修送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看着汪洋修上楼之后才一个人独自离开。
汪洋修感觉有些身心疲惫,用玫瑰花加精油泡了个澡,然后,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她思绪烦乱,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脑海里不时出现那颗没有脸的头颅。
“叮咚叮咚”门铃急切地想起。她疾步走到门口通过门镜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是他!
门铃安静了下来,汪洋修犹豫着是否给他开门,突然手机振铃连续响了两声。
汪洋修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一看,是胡文浩发来的两条微信:“我是胡文浩”,“开门”。
汪洋修紧张起来,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承认自己是胡文浩,事情反转的太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心中被更大的恐惧占据。汪洋修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汪洋修站在客厅的穿衣镜前,努力在记忆中寻找胡文浩那张虽布满疤痕却尽显亲切的脸。突然,眼前再一次出现那颗没有面部的头颅,两只充满忧伤的眼睛无助地看着她,而且此时就站在自家门外。
汪洋修回复:“我为什么看不到你的脸?发生了什么?”
胡文浩:“别怕,我换了一张脸。”
汪洋修回复:“为什么要换脸?不是可以修复嘛?”
汪洋修同时给何建翔发了一条消息:“他在我家门外!”何建翔秒回:“我马上到。”
胡文浩:“我可以进屋和你面谈吗?”
汪洋修一想到那张只有两只眼睛的所谓的脸就不寒而栗,她实在没有勇气打开大门让他进来,只好拖延时间等何建翔来了再说。
汪洋修回复:“我为什么打不通你的电话?”
胡文浩:“我必须得习惯现在的身份,必须忘记之前的一切。”
汪洋修回复:“之前的一切也包括我,为什么还和我建立业务往来?今晚来我家有事吗?”
胡文浩没有秒回,汪洋修听到门外有说话声音,知道一定是何建翔到了。
她从门镜里确认是何建翔到了才把大门打开,何建翔走在前面,“闫振辉”走在后面,汪洋修躲闪着不敢正视“闫振辉”的脸。
显然胡文浩喝了很多烈性酒,满脸通红,酒气很浓。
何建翔对“闫振辉”很友善,因为之前他和汪洋修在“西冷忆咖啡厅”时就已经确定闫振辉就是胡文浩了。
当时,汪洋修通过千里眼在镜子里看到闫振辉正在一个酒吧里独自饮酒。接着,她马上又在镜子里搜寻胡文浩的身影,看见的是“无面人”也在同一个酒吧里喝酒,坐在同一个位置,发型和衣着完全相同。通过比对,何建翔和汪洋修一致认为闫振辉和胡文浩是同一个人无疑。
但是,为什么会看不到胡文浩的脸?何建翔分析:很可能是胡文浩换了脸上的皮肤所致,但并不敢肯定,因为找不到依据。他说今晚回家查一查资料,也许会找到答案。
何建翔说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静观其变,也许哪一天胡文浩忍受不了孤独会主动站出来承认:闫振辉就是胡文浩。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如果贸然揭露会让他太尴尬,不如顺其自然。可没想到胡文浩如此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我是应该称呼你闫振辉还是胡文浩?”何建翔问。
“还是叫我胡文浩吧。说实话,我自己都快错乱了,我愿意做回胡文浩,还来得及吗?”胡文浩说。
“当然。”何建翔说。
汪洋修用托盘端过来三杯飘香的咖啡:“做回胡文浩?那你为什么要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