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修回复:好的,没问题。祝好!
这顿饭比以往聚餐结束的快些,因为陈淞江还没有给汪洋修画完画,他只喝了半杯红酒就表示喝好了,其他人看出他急着作画,也只好匆匆收杯。
汪洪泉忙着收拾碗筷和厨房。他知道今晚大家的酒都没喝尽兴,所以,又从厨房拿来三只高脚杯,给三个人分别倒了半杯红酒,让他们边喝边聊。
陈淞江的草稿终于画完了,他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说:“我会尽快完成这幅画,装裱好了就送来。”
“不急,抽空画就行,我知道你忙。陈叔最近身体怎么样?”汪洋修说。
“挺好的,已经上班了。”陈淞江犹豫了一下说:“哦,我和我父亲谈了一次,他说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现在把心里的秘密告诉我,他说他需要时间考虑清楚。”
“如果需要心理干预就别客气,也许我可以帮助他。”何建翔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陈叔是否需要心理疏导还得尊重他自己的想法,小江哥你可以委婉地问问陈叔。”汪洋修说。
“好嘛,比我还专业,滴水不漏。”何建翔说。
“我还真有一个问题想咨询一下何医生,”陈淞江说:“我父亲住院的时候总说梦话,反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您看我父亲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呀?”
“‘我不是故意的’,也就是说:如果他讲出这个秘密,很可能会被别人认为他‘是故意的’,所以他只能把秘密藏在心里,不愿意讲出来。要想化解他心中的矛盾和恐惧讲出心中的秘密,需要从细微处入手。你平时就得去多理解他,遇事也最好多鼓励少责备,多沟通多交流,充分给予他信任的同时也能赢得他对你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何建翔说。
“这么说,那个多次勒索陈叔的就是所谓的知情人,他认为陈叔‘是故意的’,也是造成陈叔心理压力的来源。”汪洋修说。
“说出心中的秘密比找到那个所谓的知情人更重要,另外,有人敲诈勒索可以报警。”何建翔说。
“没错,我父亲内心一定很痛苦,他坚持不让我们报警。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但父亲的做法的确有问题。”陈淞江说:“我之前问过多次他都不肯说,我母亲问也没问出个结果。他甚至连‘知情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并不奇怪,匿名勒索有可能是熟人也可能是陌生人。此人一定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了解到或是亲眼目睹了你父亲的秘密。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有的时候眼见的也不一定是事实。”何建翔说:“朋友圈流行一句狠话:‘如果你没瞎,就别从别人嘴里了解我’。问题是有几个人能做到在任何人面前都呈现出同一个真实的自己?可能是人们的好奇心使然,总喜欢了解自己看不清和看不到的所谓真相。其实,我们很难看到一个人的全貌,就好像初一至十五的月亮,总是在不停地游走变化着。一个人很可能有多重性格或迥异的人格在不同的人群里呈现,也就很容易成为别人嘴里那个不完整的自己。”
“你是说,了解一个人需要耐心和时间?”汪洋修问。
“还需要爱和真诚。”何建翔说。
“可我还是认为‘如果你没瞎,就别从别人嘴里了解我’这句话挺有道理的。”汪洋修说。
“我认为这种狠话绝对不是说给朋友的,而是在提醒某些喜欢从片面了解别人的官僚,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和心去了解想了解的人、事、物。不过,我还是相信智者无敌清者自清,最好不被外界噪音干扰,放大自己的胸怀和格局,做自由快乐的自己。因为别人的嘴始终长在别人身上,由他去好了。毕竟用法律捍卫自己名誉的成本太高,不是所有人都能奉陪到底的,况且有些还只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何建翔说。
“真是受益匪浅,谢谢何医生!”陈淞江说。
何建翔的话更像是说给汪洋修听的,希望她别在意周遭的流言和异样的目光,能尽快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汪洪泉收拾完厨房就回自己房间看电视去了。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通完电话他就匆忙地来到客厅告诉汪洋修他有点儿事得马上出去一趟,汪洋修提醒他早点回来休息,汪洪泉连声应承着。
可是,何建翔和陈淞江都已经走了汪洪泉还没有回家。已经快午夜了,汪洋修有点儿着急,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汪洪泉的电话。
汪洪泉说事情还没有办完,让女儿不要着急,办完就马上回家。
汪洋修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老父亲还没回来。她再一次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汪洪泉还是说事情没办完,办完就回家了。
汪洋修有些担心,她想知道父亲是否安全?到底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必须连夜处理?毕竟父亲是上了年纪的人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她拿来一面镜子,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父亲的身影,还好,很快就找到了。父亲和两个陌生人坐在一个房间里好像在聊着什么。其中一个是年轻的男子,另一个是年龄较长的女人,父亲几次起身想走都被那个年轻人给拦下了。汪洋修感觉事有蹊跷,她迅速确定了方位驾车飞奔而去。
这是一座新建的小区,小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富锦花园”,从家到这里也就两站地。
汪洋修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给老父亲打电话:“老爸,我来接您了,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哎呀!三更半夜地,你怎么来了?啊好,我这就出来了。”汪洪泉大声地说。
汪洋修拿出小镜子查看室内动向,年轻男子试图挡住汪洪泉的去路,但被年纪大的女人拉开,汪洪泉快速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