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冯清平邀请汪洋修、胡文浩和何建翔出来聚餐,他自然带上了自己的女朋友郑兰兰。郑兰兰总跟冯清平诉苦,说自己来清城工作之后身边却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除了工作生活就没有其他的乐趣了。冯清平开玩笑说:“你除了工作还有我呀!”
郑兰兰很惊喜,没想到周末冯清平就特意为自己安排了朋友聚餐。
郑兰兰精心打扮了自己:深灰色的抹胸连衣裙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西装,发髻高挽,妆容干净细致,暗红色的高跟鞋与暗红色哑光口红相呼应,的确很有品位,根本看不出是从穷山沟里来的妹子,有点老板娘的意思,也很合适冯清平的口味。
何建翔最近也一直忙着工作,经常加班,有一阵儿没和汪洋修、胡文浩聚会了,这种聚餐当然不能放过,再忙也得参加。
汪洋修今天没和胡文浩一起来,胡文浩今天有客户到访考察,要把客户安排妥当才能过来。
汪洋修最近有点消瘦,面对工作的忙碌和压力她一向应对自如,只是“818爆炸案”的重伤员反复手术的痛楚时刻揪着汪洋修的心,她要尽一切努力减轻他们的痛苦,无论是在经济还是精神上给予最大的支持。
但她今天依然天仙般地出现在朋友们面前:一袭嫩黄色长及脚踝连衣裙刚好秀出她的玲珑曲线,小臂上搭着一件驼色风衣,显得随意休闲。走廊里传来辨识度极高的高跟鞋的哒哒声,包房里的何建翔猜到一定是汪洋修到了。
果然,汪洋修笑容灿烂地走进包房与冯清平、何建翔握手问候。冯清平赶紧把汪洋修介绍给郑兰兰:“这是我们清城,应该说亚洲最有名的‘金羽丽人’服装公司总经理汪洋修。”
“你好!我叫郑兰兰。”
冯清平补充说:“我女朋友,从北清沟来的。”
汪洋修热情地伸出手:“你好!北清沟的形象大使我们怎么能不认识呀!欢迎来清城!”
“感谢汪总为我们北清沟做的巨大贡献!”郑兰兰说。
“我没做什么,都是冯老板贡献的。”汪洋修说。
寒暄过后,何建翔问汪洋修怎么没和胡文浩一起来,汪洋修说胡文浩有客户要安排,稍晚一些来。
胡文浩的酒厂刚刚有起色,客户就是上帝哪里敢怠慢。他亲自为三位客户安排好了酒店并让办公室主任吴腾留下来负责照顾客人。胡文浩刚准备走,客户提出想敬胡厂长一杯酒,以此表达合作的诚意和感谢周到的安排。胡文浩只好答应。
胡文浩礼貌地先给客户敬酒,尽地主之谊并表达对客户的感谢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文浩已经把冯清平的邀约忘到了脑后。
胡文浩一向是个很靠谱的人,汪洋修对他也是信任有加。菜都上齐了,酒也斟满了,冯清平说再等一等胡文浩,汪洋修说我们边吃边等好了,大家都饿了。直到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还不见胡文浩来,汪洋修拨通了胡文浩的电话。
胡文浩知道三位客户均有合作意向心里十分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已经喝得有点大了,一边告诉汪洋修马上就过去,一边还在频频敬酒。
俗话说:酒,越喝越厚,赌,越赌越薄。胡文浩这边的酒正喝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其中一个客户姓唐,是某市一家大型酒店负责酒水采购的经理。唐经理提议:“胡厂长太有里有面,真是太够意思了,我们一会儿回胡厂长的酒厂继续喝,你们说好不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好,几个人喝得跟亲兄弟似的,难舍难分。
吴腾说胡厂长已经给大家订好了酒店,今晚就住在这里。唐经理说喝完再回来睡觉,反正这么近一点儿。
人借酒劲,酒助人兴。酒店离胡文浩的酒厂不远,但是都喝了太多酒,只有吴腾还有些清醒,他叫了两辆出租车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了酒厂。
吴腾让酒店重新做了一桌菜送来,胡文浩拿出酒厂最好的酒,几个人又继续喝了起来。
汪洋修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了,她大概知道胡文浩不能过来了,也非常理解胡文浩的身不由己。于是,汪洋修替胡文浩敬了大家一杯酒,以表歉意。
何建翔打车把汪洋修送到家楼下问:“今天好像不是太开心,怎么了?是因为胡文浩吗?”
“果然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掩饰无用。”汪洋修说。
“那就是喽?”
“失约就是失礼。能看出来冯老板今天很用心,特别为女朋友安排的,多少会让他感觉没面子。我又不好反复催胡文浩过来,他的工作我特别理解。”汪洋修说。
“你又成熟了。”
“不如说我开始世故了。”
“世故没什么不好,人总是要成长的,我相信,不管你怎么世故也丢不掉真诚。”何建翔说。
“上楼喝杯咖啡吧,陪我等胡文浩回来。”汪洋修说。
何建翔抬腕看了看时间:“好啊,陪哥们聊一会儿。”一句话说得汪洋修差点儿笑出声来。
汪洋修把冲好的咖啡递给何建翔,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转眼就到了午夜时分,两个人聊得很开心。汪洋修丝毫没有避讳何建翔的存在,任由脸上和身体的须发渐渐地从她肤如凝脂的皮肤里冒出来,心境依然。
为了避免违和感,汪洋修只是走到洗漱间换了一件男士衬衫和一条西裤了事,回来继续畅谈。
何建翔完全被汪洋修的坦然和乐观征服了。如果说何建翔此前暗恋汪洋修的是一个女人的美丽和她温婉、善良、聪慧的秉性,那么从今天开始,他暗恋的就是汪洋修的灵魂及她的全部。
“哥们我感觉你现在根本不需要心理医生了,如果我哪天忧郁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何建翔说。
“可我需要知己和家人!”汪洋修说。
“你确定我是你的知己?”
“不确定。”
瞬间,两个人都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