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他愣了很久,忽然笑了:“你想怎么样?”
余欢捡了根树枝指着他:“说,你是猪。”
沈河很老实:“你是猪。”
余欢嘴角抽抽:“我是说你,你说你是猪。”
沈河咧嘴笑:“我说你是猪。”
余欢炸毛:“我让你说我是猪!”
沈河:“对啊,你是猪。”
“……”“擦。”
余欢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狗崽子带沟里去了。
沟里的那位甚至还有点委屈,嘀嘀咕咕的:“余同学癖好真奇怪。”
“……”余欢炸毛:“你癖好才奇怪呢!”
算了,人不跟狗计较,气多了伤肝。他拍拍手站起来就往路上走,后头沈河可怜兮兮在喊他:“余欢同学,你把我落下了。”
余欢青筋直跳:“关我屁事,自己想办法去。”
沈河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串钥匙,悬在空中摇了摇:“可是,你钥匙在我这。没门卡又没有手机,你是进不去大门的吧?”
“……”
的确。没有家里的识别门卡,保安不会放行。余欢折回去,非常不情愿的朝他伸手:“赶紧上来。”
沈河把手递给他。余欢费了好大劲才把拉他上去:“你特么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吗?真是重死了。”
沈河伸出胳膊往他身上贴,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一样:“我就知道余同学一定舍不得丢下我。”
“……”那还不是你威胁老子。
回去的路上,余欢身上多了大型挂件,这沈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就不放了,踹都踹不走。
“你要死啊!!”
“我要你。”
他骂骂咧咧一路,沈河尾巴摇了一路,终于是到了家。他们家离得很近,住同一层,只有一门之隔,并且他俩阳台还连着,没有按任何防护栏,这是最让余欢头疼的事儿。
家门口,沈河依依不舍的拽着他的手,那可怜巴巴样子跟琼瑶女主一样:“余同学,要想我。”
余欢嫌弃甩手:“撒手!”
沈河眨眨眼:“我也会想你的。”
余欢拼了命甩手:“我都叫你撒手了!”
沈河:“对了,一定要梦到我。”
余欢手快甩断了:“敲里奶奶!你在不撒手我咬人了!!”
沈河手松得果断,一脸笑嘻嘻,十分欠揍:“那不行,余同学咬我,我还是挺疼的。”
“神经病。”
余欢骂骂咧咧的打开家门,“砰”的一声,重重把门关上了,动静大得震得墙面都在抖。
“……”沈河站在他家门口愣了好久,叹一口气,这才不舍的离开。
没了那只苍蝇,余欢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他先是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泡上了一杯好茶,从她老妈的盘子里拿了两片黄瓜贴在眼睛上后,惬意的躺在阳台的躺椅上。
提前进入老年状态。
夏夜的银河格外漂亮。
忽的,一颗流星从黑空滑过。
余欢真挚的双手合十,许了一个愿,希望他以后财源滚滚,身体健康,再也见不到煞笔(沈河)。
愿望许了还没到一秒,隔壁阳台传来个兴奋的声音:“余同学!刚刚天上有流星!我许了个愿望!我想想天天都见到你!”
“……”我敲你妈!
余欢气得没了表情,转头看向隔壁阳台,那里沈河正匍在阳台边缘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怎么办余同学,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
看到那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脸,余欢喝茶闲气都没有了:“那就把你脑子放进洗衣机里好好搅一搅。”
言罢,他拖着椅子回了房间,还不忘把门窗都严严实实锁上。生怕那只狗崽子从哪个地方忽然钻进来,把他吓一跳。
睡到半夜,有蚊子在他脸边上嗡嗡直叫。余欢迷迷糊糊的去拍脸上的蚊子,忽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贴着他耳边响起。
“余同学。”
“卧槽!!”
余欢陡然睁眼,眼前有无数只蚊子围着他飞舞,“嗡嗡嗡嗡”的,它们还会说话,说出来的声音全是沈河的。
“余同学……”
“我好想你啊……余同学……”
“喝——”
余欢再次睁眼,被这个噩梦惊得一身冷汗。外头天亮了,有人在敲他阳台上的落地窗,是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人。
沈河像只狗一样蹲在窗外,一边叼着面包片,一边说:“该起床了,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余欢爬下床,气急败坏的打开落地窗。沈河笑着站起来,张开双臂就把他搂进怀里。
“早安我的宝贝。”
余欢嫌弃的把他推开,看向阳台那边。他放着的花盆全都被推到了,洒了一地的泥土和花草。
这狗崽子一定是爬他阳台的时候碰倒的,且他还无比心虚的捂住了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别看,早上看到的都是幻觉。”
“……”
一分钟后,余欢拎着把他丢出去了,在余青松和沈芳梅的眼前,俩夫妇坐在沙发里,吃惊的瞪眼。
余欢没多久也背着书包出去了:“我去上学了。”
沈芳梅:“儿子不吃点东西吗?”
余欢:“气饱了。”
昨天的自行车没骑回来,沈河的也报废了,两个人只能走着去学校,一路上还追追打打,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小黑板挂着高考倒计时。
还有250天。
两人站在教室外罚站,本来隔得挺远的,沈河两步把距离跨进了,顶着书本来到他旁边。
“吃早饭了吗?”
“关你屁事。”
沈河神秘兮兮地笑:“你往我口袋里摸摸。”
余欢瞧了他一眼,那表情一看都没什么好事。他本来是不想摸的,沈河不依不饶的催促着他掏口袋,他这才不情愿的伸手掏了掏。
一掏,一块小饼干。
二掏,一个煮鸡蛋。
三掏,一袋牛肉干。
当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只还在咕咕叫的小鸽子时,余欢是震惊的:“卧槽……这东西你他妈也能放?你口袋里有无底洞吗?”
沈河笑吟吟地:“路上捡的。”
余欢:“……”
他把小鸟塞了回去,拿了他的小饼干和牛肉干啃着。早上没吃饭,他现在的确有点饿。
就那么巧,李老头出来了,板着脸出来的,手里拿着那根木尺令余欢瑟瑟发抖。
想高中三年。
那把木尺曾打过他手心一百零三下,每一下都是直击心灵的痛楚,他现在看到都有阴影。
“干什么呢!”李老头沉着脸走来。
“老……老师……”余欢嚼腮帮子的动作都僵硬了。
李老头气呼呼的戳着他的脑门:“我是让你来罚站的还是让你在这里吃东西的。再说,班级里能私带零食吗?”
余欢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掉,指着沈河说:“是沈河给我吃的,不是我的零食。”
说着,他去掏沈河的口袋:“不信老师你看,他口袋里还有鸡蛋,还有肉包子。对了!还有一只鸟!他还私带宠物来上课!”
沈河的校服口袋里空荡荡,余欢掏了个寂寞,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吃的呢!”
沈柯一脸无辜:“没有。”
余欢又不甘心掏掏:“那鸟呢?!”
沈河耳根微红:“裤/裆里。”
余欢:“……”【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