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中国龙,经过多少雷雨,迎过多少风,经过千场冰霜,我度过万个冬,何惧风,何惧雨,何惧山摇地动若我一震腾空,其势可吞长虹……经过腥风血雨,听过雷电鸣有过沉浮升腾,却不知为其所动,任沉浮,任升腾,任凭地裂天崩,永远向往着东方的太阳红……”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中国龙,普天龙的儿女拧成一股绳,不信幽幽神州我不领世界风,浩荡气如涛宏汹涌亿万龙种,风起云涌之中有我中国龙,虽也经过磨难,虽有过苦痛,经磨难经苦痛龙族仍显峥嵘你觉不平凡,我也觉不普通,你和我心目中只信龙种龙族,光荣……”
歌声中王怀远眼睁睁的看着新军在加向前,他狠狠的抽了马屁股一下“丞相休要小看人,我王怀远也是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老子我也不怕死……”说完催马向前。
这时候法国大鼻子莫里哀却催马跟了过來“王大人……您能跟我说说,你手里到底还有多少力量,也许我能帮帮你呢……”
肖乐天沒空搭理自己的两名秘密警察在商议什么,他已经彻底沉醉在人马如龙的壮观场景上了。
一千多新军穿着统一的军服,唱着雄浑的军歌一往无前,这是好男人用心中胆打造出的铁军,从每一个骨头缝里都透露着彪悍,冲天的杀气就连鬼神都不敢靠近。
“这就是我肖乐天事业的根本啊,这些种子就是重塑民族精神的精金宝矿,有了他们中国就有了一条铁脊梁……”
“李鸿章算什么东西,自从你说出放弃新疆,放弃安南的屁话之后,你就已经暴露了自己卑微的心……你不是什么名臣,你也不是什么纯粹的文人,跟曾大帅相比你就是只蚯蚓。”
“曾国藩、左宗棠至少心中有一个大国梦,而你有什么,以夷制夷,你当夷人都是傻逼可以让你随便制吗,你连一个小日本都制约不了,你算什么晚清名臣。”
肖乐天望着西方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呸……心甘情愿当奴才的人,会是名臣吗,沒有脊梁的男人,能挺起中国的重担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挡住我的兵锋……”
与此同时,在武清西北还未到廊坊之处,天地现在已经一片了,黄豆大的雨点泼风一样的往下砸,小河沟瞬间涨满了水,大河沿立刻开始咆哮。
大风卷着雨水象一条条鞭子一样在天地间抽打肆虐,平原上的大树无助的摇晃着身躯出咔咔的声音,甚至被连根拔起。
墨色的天,明亮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李鸿章大营里却有不可思议的一幕,在这天地一片瓢泼中,三千淮军精锐居然在雨水中站起了操。
李鸿章的皮靴踩在烂泥中,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体上,他在军阵中一个个的检阅自己的乡亲。
“九虎,你是好样的,上个月阵斩两名捻军大将,不赖……”
“田疯子……你是跟我多年的老兵了,淮军未成立之时你就是我的亲兵,现在也是一名把总了,好样的……”
“张剃头……当年带着千把人生生顶住三万长毛的围攻,你小子防守有一套……”
李鸿章一个个叫出手下的名字,那些老兵一个个热泪盈眶“大帅……多亏大帅提携。”
“不要谢我,要谢你们自己……是你们用命拼出來的功劳,反而是我李鸿章要谢谢你们啊,抬上來……”
李鸿章一声令下从中军大帐里面亲兵抬出一口口的箱子,摆在大军的面前,随便打开一口就是雪亮的银锭子,再打开一口就是一把把的鹰洋。
李鸿章顶着大雨吼道“兄弟们,你们都看见了吗,这是银子,一共二十万两,都是你们的……”
“你们都是老兵了,见到银子就知道又有仗打了,银子越多仗就越难打,死的可能也就越大……”
“沒错,我实话告诉你们,今天我们的敌人就是肖乐天,那个所谓的东海肖丞相,我呸……他算狗屁,手下就一千多兵丁就敢自称东亚第一强军。”
“告诉老子,你们服不服……”
“不服。”全场有如雷动。
“很好,不服就行,不服咱们就打,今天咱们三千人就要打他们一千半,就在这场暴雨中跟他们干……”
“这二十万两就是预支给你们的卖命钱,我李鸿章对天誓,攻破塘沽后,我再拿出一百万两來奖赏大家……你们信不信。”
“信……大人不必多说,我们是乡党啊,不信您信谁……”
“那就好,现在开始分钱,我亲手分给你们……”
整个营地内到处都是银两撞击的声音,大雨也冲刷不掉这群士兵们脸上的兴奋,李鸿章很欣慰,对这支军队他也非常的放心。
湘军也好,淮军也罢,这都是用乡亲血脉凝聚在一起的强军,古人称之为乡党,在现代人的嘴里这就叫地方军阀派系。
整个军队习俗一样,乡音一样,甚至吃饭的口味都是一样的,然后大家还相互通婚亲戚套亲戚组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军阀体系,这种盘根错节的势力有一种集体的排外性,只要领导者说谁是敌人,他们根本就不用脑子去分辨,干就是了。
摸着雪亮的银锭和银币,人们已经顾不得大雨滂沱了,一个个杀气狰狞的盯着大帅,就等大帅的命令下达。
“弟兄们,肖乐天乃是西夷邪魔,手上洋枪确实犀利,说实话拼洋枪咱们可不是对手,但是天公作美,现在大雨滂沱他们的火枪比烧火棍子还不如……”
“拿起你们的刀枪……藏好你们的弓弦……今天就让咱们教教他们,老祖宗是怎么打仗的……”
“万胜,万胜,万胜。”吼声中湘军气势如虹,那些军官接过一道道军令开始离开大营,前往伏击点等待,根本就沒人在乎头上的瓢泼大雨。
就在一队队士兵离开营地出之时,从西北方向的官道上狂奔來一匹两匹战马,但是骑手却只有一名。
“大帅……接令……朝廷军令……”冲上來的是一名圆盘大脸的蒙古骑士,也只有这些马背上长大的汉子才能在如此大雨中控马而來。
“报大帅……朝廷紧急军令……”骑士翻身下马,一个踉跄就摔在了泥水中,旁边的亲卫赶紧扶起他來。
“大帅,奉太后令,京师搜罗战马三千匹正在源源不断的补充过來,不过我们沒有那么多的骑兵,大部分战马说是要给您冲阵用的……”
“不仅如此,太后还在京师左近临时拼凑了一万精锐前來支援,我出的时候大军已经在老齐化门集合了……”
“不仅如此,太后还带來了一道密令,请大人亲启。”说着一份火漆密信递到了李鸿章的手上。
打开密信李鸿章看完之后顿时眼前一黑,嘴里喃喃道“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
那名蒙古骑士看出了李鸿章眼里的犹豫,他大吼道“大人啊,下官为了送这封信带了三匹战马而來,就这一百多里路就已经跑死了一匹,在四九城,太后为了激励士气都把大内的银子搬出來犒赏了,而且这一万精锐抽调走之后,京师可就空了……”
“强兵已经全被带走了,剩下的兵丁能不能打仗我想打人比我清楚……此战必须胜,我们毫无退路。”
李鸿章瞪了他一眼“呱噪,我为一军之将还用你來教我如何打仗吗,來人啊……带他下去喝口热汤……”
看着走下去的骑士,李鸿章摊开手任由那封密令被暴雨打成纸泥,他也岿然不动李鸿章的心里只有一个哀叹的声音“这一步要是迈出去了,我可就再也沒有回头路了……”
武清这里雨大,而京师哪里雨更大,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景山上已经冲出了无数小瀑布。
绮望楼里,二毛站在慈安面前苦笑着说道“刚刚传來的消息,慈禧点兵一万向廊坊杀去,看样子她是猜到我们向肖丞相求援了,这么看來李鸿章就在廊坊等着大人的新军呢……”
慈安手中一串念珠被捻的咯嘣咯嘣响“呵呵,我这个妹妹可真刚强啊,她是死活都不答应我的条件喽,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派兵杀过來,只要我死了,他肖乐天进京不进京还有什么意义……”
旁边的福庆摇了摇头“不会的,从今天开始太后生命稳如泰山,因为时间拖的太长了,我估摸现在各地督抚包括曾大帅都已经摆明态度了,现在杀太后,不可能的……”
“哼,就算活下去又怎样,不过就是沒有一丝实权的空架子罢了,我算看明白了,手里沒有一直强军就是不行……现在也只能依赖肖乐天了。”
“他肖乐天胜了,我就还是实权的太后,如果他肖乐天败了,哀家可就算进了冷宫了……”说到这里,慈安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瞪了庆三爷一眼。
三爷当场后背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