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宝宝在宫里面的事情,本来是打算端午过后再到庄子上,这番便提前要去庄子上,那拉氏和吴扎库氏当然乐意到庄子上大家一起团圆了。
初次见到元宝的时候,那拉氏见过倒没什么,吴扎库氏见到元宝的时候是大吃一惊。
主要任谁都会猜想这就是关宝宝生养的孩子,模样长得太像了。
而且看到元宝的样子,吴扎库氏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那是对家人该有的亲切感。
目光总是会忍不住看向元宝,想要把他抱在怀里。
也许是那张脸让她有违和感?毕竟费德兴也是那么一张脸,她才会这般反应?
“哥哥有风范,合该就要让着妹妹的!”
那拉氏笑了笑,男孩子比女孩子要大方些,女孩子本就要娇身惯养。
小珍珠这样,那拉氏并没有觉得不好,就如关宝宝说的一样,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咯咯……”
小珍珠撅着嘴,对着元宝唤着哥哥。
差不多一岁的孩子是会吐几个字出来了,阿玛,额娘慢慢会叫了。
哥哥这是个新的词汇,小珍珠叫的不是很准确。
“……”
元宝眨了眨眼没有理小珍珠,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咯咯!”小珍珠又叫道。
“……”元宝不为所动。
“个个!”小珍珠接连叫了两声,见元宝没有反应,她生气了,于是又大声的喊道。
小珍珠叫的那音调都变了,听得几个大人在那里又是摇头,又是闷笑。
“不对……”
元宝被小珍珠的声音吓了一下,想是不想再听到小珍珠这样的叫法,元宝难得的张嘴说的道。
这发声不对,意思就是小珍珠叫的不对,不是咯咯,也不是个个,意思就是小珍珠叫错了。
“哇……”
小珍珠觉得委屈,她唤了这么多声,也没见元宝过去找她,于是她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元宝也是很委屈,他没干什么,这个妹妹又哭了。
而且这个妹妹貌似不喜欢和他玩,总是要他自己过去才愿意和他玩儿,元宝心里傲娇了,你不过来我也不过去了。
几个大人见着这样没有反应,看,这小丫头又哭了。
这脾气是真的暴了,唤哥哥的时候,最后两声音线明显飚高,冒火的前兆。
大家都想看元宝的表现,于是都没有去哄小珍珠,就差翘着二郎腿看戏了。
元宝看着大人好整以暇的嗑瓜子,妹妹在那里扯着嗓门儿哭。
他的腿有点累了,并不想站了,只是妹妹没有过来,元宝觉得不能坐下。
看着妹妹哭了,元宝眨了眨眼,好吵,可不可以不要哭了。
小珍珠哭的时候看着元宝这个小哥哥,一直等着他过来和他玩儿,叫他也不理人,她不高兴了,小哥哥不过来,她就不停嘴一直哭。
元宝被小珍珠哭得觉得很委屈,不过一个差不多周岁的孩子,被吵的烦了,额娘也不来看看,元宝也急了,憋了瘪嘴看向关宝宝就要哭。
倒没像之前一样直接走到小珍珠的面前,他也是有小脾气的。
“元宝,你过去妹妹就不哭了,真的!”
关宝宝难得见到比往日坚持的元宝,若是之前,元宝已经过去了,于是关宝宝诱哄的说道。
“额娘!”
元宝看着关宝宝唤道。
元宝的发音要比小珍珠准确一点,他现在会唤额娘,哥哥这几个词汇,还会说点简单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只是,元宝现在就是阿玛还不会唤,这让关宝宝教的很吃力。
“哄好妹妹额娘就抱你哦,像昨天那样,让妹妹不要哭了!”
关宝宝继续说道,然后鼓励的看向元宝,再看了看哭着的小珍珠。
元宝纠结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关宝宝的话,还是实在受不了小珍珠的哭声,颤颤巍巍的走到关宝宝身边,指了指桌上的糕点碟子说道:“糕糕……”
关宝宝见状赶紧端着盘子递到元宝面前。
元宝伸出有点肉肉的小手抓了一块山楂糕在手上,然后,转身朝着小珍珠慢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元宝走路还不算稳当,一晃一晃的撅着屁股,整个上半身向前倾,看起来有点像唐老鸭。
关宝宝看着这样的元宝,眼里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这山楂糕是专门做来逗这两个小家伙的,也不会多给他们,最多一人一块就够了,免得用多了不好,毕竟孩子还小。
小珍珠见元宝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哭声随着元宝的步子渐渐变小。
等元宝走到小珍珠面前,小珍珠已经收住了嘴巴,只还有点抽泣声。
三个大人见到这个情形眼里的笑意更甚,这元宝还知道拿吃的哄人了。
还有那小珍珠也是个戏精,见元宝过去就不哭了,都是聪明的小家伙。
“吃……”
元宝站在小珍珠的面前,把手里的山楂糕咬了一小口,然后递到小珍珠的面前,唧了一下嘴说道。
“咯咯!”
小珍珠眨巴眼看着递过来的山楂糕,伸手就要去拿。
奈何元宝却不撒手,眼睛盯着手里那山楂糕,舍不得松手。
关宝宝笑得肚子疼,拿着糕点去哄人,结果自己先咬一口,这会儿见小珍珠没哭了,舍不得那山楂糕的味道,不愿意撒手了。
“咯咯……”
元宝看着小珍珠也盯着那山楂糕,眼看着他没撒手,小珍珠嘴巴一瘪,又打算哭了。
“哥哥……”
元宝把东西递到小珍珠嘴边,纠正小珍珠的口音。
不是咯咯,是哥哥!
“咯咯!”
小珍珠见好吃的就在嘴边,到没有坚持自己伸手拿了,张开小嘴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喊道元宝,并没有听元宝纠正的话。
“……”
见小珍珠吃到了,元宝一把拿回山楂糕咬了口,唧着嘴巴一脸的满足。
两个小家伙一人一口,没一会儿就解决了一块糕点。
屋子里的伺候的丫头赶紧上前给两个小家伙收拾了一下,又把掉落在竹席上的糕点渣子清理干净。
这时候外面的一个丫头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着屋子里的几个人行了礼说道:
“侧福晋……”
关宝宝这会儿抱着元宝,吴扎库氏抱着小珍珠,这两个小家伙玩累了,这会儿想睡了。
关宝宝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是谁过来了?”
“是青画姑娘!”
那丫头小声的说道。
关宝宝这次出来就带了青画,坠儿和小虎子,再加上一个薛申月。
东院里让青衣和小贵子看着,她对着两个人是放心的,府里的情况不能因为她出来了就不管了,得让人随时留意着动静。
这时候午饭已经过了,坠儿这会儿在厨房里忙活着晚上要用的,单独给元宝和小珍珠准备蛋羹。
所以,是庄子上的丫头进来禀报的。
青画被关宝宝安排在胤禛的庄子里面,毕竟里面得有个关宝宝身边的人打掩护,免得让人怀疑。
这会儿青画过来必然有事,关宝宝把睡得不是很熟的元宝小心的放到那拉氏的怀里。
这小东西没睡熟的时候是不愿意离开人的身体,不管是冬日还是夏日,所幸屋子里放了冰,抱在怀里也不是很热。
关宝宝掀开门帘走了出去,见到青画在外面候着。
小孩子的房间都是很严格的保持这干净,卫生,没有特别清洗过的人都不能随便进去,何况是外面进来的青画。
青画见到侧福晋出来赶紧小声的说道:
“侧福晋,主子爷晚上要去庄子上!”
吴扎库氏这会儿放下了小珍珠走了出来,正好听到青画说这话,赶紧说道:
“那就快安排一下,你先回去,免得四爷去了扑了空。”
“现在还没到饭点,想来四爷是会去庄子上用晚膳,这边我们就不留你了。”
四爷去了,关宝宝还留在这边就不合适了,作为娘家人她们得识趣的。
所幸两家的庄子离得近,来往方便,到时候再见是很方便的事。
她们现在是没有离别的不舍的,只想着不能让四爷等着,免得怠慢了四爷对关宝宝不好。
吴扎库氏赶紧吩咐着进来通报的丫头,让她们赶紧收拾东西,这时候是半下午,回到那边只怕也不早了。
“快让下面的人收拾收拾侧福晋的东西,搬到马车上去。”
吴扎库氏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说完又指着另外一个丫头说道:“你去厨房通知一下坠儿,让她不用忙活了!”
那拉氏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知道了情况,没有多说什么,只道:
“四爷这么久才来庄子上,不能让四爷等久了,快回去!”
“那额娘,二嫂我们就先走了,等过几天再过来。”
关宝宝等到大家把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了,抱着迷迷瞪瞪的元宝说道。
这才睡了小半个时辰,元宝平日要睡上一个时辰才够,所以,他现在还不怎么清醒。
“都在庄子上,我们也是可以过去的,又不远,急什么?”
那拉氏伸手拍了拍元宝的小脑袋,小声的说道。
“元宝,和郭罗玛玛(外婆),额克出(舅娘)说再见了!”
关宝宝晃了晃元宝,让他给那拉氏和吴扎库氏打招呼说再见
“见见!”元宝被晃了晃,奶声奶气的喊了声再见,又趴在关宝宝的肩膀上想睡觉。
“好,过两天见了!”那拉氏和吴扎库氏笑着说道。
回去的路上,关宝宝抱着再次睡着的元宝,和坠儿,青画坐在马车里面问道:
“主子爷可有说什么?有什么交代没?”
“没有!”
青画摇了摇头,主子爷只让人传话说晚上过来,青画就赶紧来了这边请侧福晋了。
“最近府上有没有什么事?”
关宝宝想了想问道。
青衣要传消息应该直接传到庄子上,而不会直接传到她娘家这边来的,所以,关宝宝才会问青画。
加上胤禛这回那么久都没有来庄子上,要么忙,要么就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所以,关宝宝才会有此一问。
“武格格没了!宫里面安嫔和敏妃也没了!”青画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这话一出,坠儿瞪大了眼睛,关宝宝也是惊诧不已。
她才暴露了武格格,她便死了,还有宫里面也出事儿了,这其中和德妃有什么关联?
“那定然是大事,怪不得这两个月主子爷没有来庄子上。”
怪不得胤禛这么久连个口信都没有稍一个过来,他定然是忙坏了。
“你让青衣小心点,武氏没了,福晋必然只盯着东院了,不要让福晋抓住把柄,我不在府里,出了事没人保得住她们。”
想到福晋的眼中钉去了一个武氏,那么就会盯着东院了,毕竟已经和福晋撕开脸面了。
“青衣让侧福晋放心,东院一切都好。”青画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好!”
关宝宝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安嫔这个人关宝宝不清楚,但是敏妃定然追封了妃位,青画才会把敏嫔唤作敏妃,那么她作为皇子内眷必然也是要守孝的。
“让人把庄子上换上素淡些的颜色,敏妃过世是要守孝的,回去大家都要把身上鲜艳的衣饰都收起来。”
“主子爷没往庄子上送信,我们这般……”
坠儿在一旁这才回过神来,听到侧福晋这样说当下开口说道。
她怕她们打探消息让主子爷知道了不高兴,在府里和在外面不同。
这时候都出来了,还盯着京城里的消息,未免让主子爷心生不满。
“也就我们窝在庄子上不出门才没有刻意打探城里的事儿,这事儿这么大,两位宫妃没了,大家只怕早就知道了。”
关宝宝知道坠儿的意思,她打探消息从来不瞒着胤禛,这时候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没必要当做不知道。
再说了,她们在庄子上,庄子上是胤禛的人。
既然要守孝,关宝宝作为侧福晋也是要的,没必要瞒着,让外人知道了没得让人说道。
“就怕我们知道的晚了,让人知道也很麻烦,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引人怀疑的。”
“再有,如果传出去我并不在庄子上,才会消息闭塞,那就更麻烦了。”
“庄子上都是主子爷的人,应该没事!”
青画突然开口说道,主子爷的人不会多口舌,不会外传侧福晋的消息的。
“但愿!”
关宝宝点了点头。
胤禛骑着马慢慢的走在大街上,京城里面文人多了起来,这些都是进京赶考的,科考的题目现在已经全部整理好了,上了封条。
因为此次是提前一年科考,各地的赶考生三年一次的秋闱才过去两年,此次应考的都是会试通过的考生,也就是举人老爷们。
等他们此次过了会试,直接录取三百名贡士,等到皇阿玛回来再主持三甲,三甲分为进士及第,进士出生,同进士出生。
最后才是殿试,取一甲三名点状元,榜眼,探花。
八月就要来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是决定他们前途的考试,所以,所有人都是全力以赴。
街道两边行人里面也有出门买东西不忘拿着书本温习,摇头晃脑背书的学士。
胤禛看着这些人,往一旁的酒楼里面望了望,这一条街都是酒楼,最近接待的都是赶考的学士。
那里面多的是考生,那年羹尧,鄂尔泰两人只怕也在这些酒楼里面。
胤禛想到提前一年的时间,这两个人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苏培盛跟在主子爷身边,顺着主子爷的眼睛望向一间最大的酒楼。
那边一间包厢的窗户大打开,苏培盛眼尖的瞄到了十三爷的身影,以及十三爷身边经常伺候的太监,苏培盛赶紧开口提醒的说道:
“主子爷?那是十三爷吗?”
胤禛顺着苏培盛的话看了过去,果然瞧见了十三在那二楼包厢里面。
胤禛下了马,把缰绳丢给苏培盛,踱步进了那间酒楼。
苏培盛赶紧把马交给酒楼外面招客的小二,塞了二两银子给他,吩咐他好生照看之后赶紧跟着进了酒楼里面。
等到苏培盛走到主子爷身边的时候,胤禛刚好到了胤祥所在的包厢门口。
苏培盛赶紧上前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的门打开了。
是胤祥身边伺候的太监,见到胤禛赶紧请安道:
“参见四爷!”
胤禛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进去。
苏培盛和那个太监智自然不会留在里面了,而是关上门守在门外。
一走进去,里面酒气熏天,胤禛皱了皱眉,坐到十三的对面,开口问道:
“十三弟?怎么跑到宫外来喝酒了?”
胤祥听得有人声,抬头一看,张嘴疑惑的唤道:
“四哥?”
“怎么出宫了?”
胤禛见他貌似有几分醉意了,桌子上面空了两瓶酒坛子,就知道他定然是醉了。
“宫外比宫里好,宫里面满是阴谋算计啊!”
胤祥用双手抹了一把脸,勉强让自己清醒一点,自嘲的说道。
“……”
胤禛看着十三没有说话,宫里面历来是这样的,里面不知道堆砌了多少白骨。
“皇宫又怎么样,宫里面的人还不是照样活得艰辛?”
“四哥,你说我额娘到底惹着谁了?为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
胤祥一个人喝闷酒,这回醉了,见到亲近的人,便想把心里的苦发泄出来。
“四哥很抱歉,我额娘她……”
胤禛听到十三这样说,他也很愧疚。
这次的事情是胤禛和十三一起查的,本以为和宜妃有关,没想到牵扯上了另外一个人,而永和宫里,德妃竟然睁眼看着敏妃遇害。
“我恨呐!为什么宫里充满了算计,为什么是我额娘!”
胤祥说到他额娘,鼻子一酸,也许有酒精的作用,这会儿眼眶发红,竟是要哭了出来。
“大哥说是太子的手笔,那死去的宫女确实接触过毓庆宫,我很不想相信,为什么?”
“皇阿玛为什么不让人查,为什么我额娘死后就一道圣旨打发了?”
“敏妃?那又有什么用?她都死了,不觉得讽刺吗?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比不过太子吗?”
皇阿玛不查了,只让人呆了一道圣旨回京,不就是不想事情查到最后确认是太子所为吗?
太子竟然明目张胆的害人,皇阿玛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皇阿玛心里,就只有太子一人吗?其他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他怎么甘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额娘就这么白死了?
“十三弟,你喝醉了!”
胤禛听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这番言论太子,埋怨皇阿玛是不能够的,让有心人听到便是是非了。
“弟弟没醉,弟弟也只敢在四哥面前说说,弟弟知道分寸。”
“弟弟也不怕四哥介意,弟弟确实对德额娘有恨意,但是,四哥你是我的四哥,永远都是。”
胤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知道四哥是为他好,可是他确实是不甘心的。
不仅仅是太子害人,还有德妃娘娘。
德妃冷眼旁观,丫头调换了药碗,这些是胤禛在永和宫的眼线说出来的。
有太子的人接触那个宜妃宫里的宫女,加上胤褆的暗示,宜妃那里也有胤禟提供的安嫔的死因,疑点。
貌似和索额图等人有牵扯的,还有胤祚的死因,这些都是不可外传的秘密。
再有眼线的口供,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不难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德妃利用安嫔的死想翻出胤祚的真正死因,太子害怕德妃手里的证据对他不利想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德妃身边的宫女把掉包过后的药碗再一次掉了包。
德妃冷眼旁观,无非是想拉背后的人下马把事情闹大,因为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操作。
这里面,德妃固然是苦主,可德妃明明知道那药有问题,却不提醒,胤祥做不到不恨德妃。
至于,安嫔到底是怎么死的,胤禛知道,这是德妃的手笔。
德妃手里有太多不知名的药物,能让人不知不觉就没了的药,外人查不出来。
可胤禛知道,那个被德妃救下的丫头是关键,那是德妃的人。
如果不是德妃的话,她没必要救下那个丫头,只怕是为了后面对付太子等人的一个重要棋子。
“……”
胤禛知道十三的心里,便是他自己也是一样!
明明可以不用死人的,德妃的心冷硬胤禛早就见识到了。
可他不能说德妃的不是,即便他已经知道德妃有可能不是他亲生额娘。
可是他的玉碟上纪录的是德妃,这该死的孝道压得他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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