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轩辕氏结界外
一个身穿银白色锦袍,肤色白皙,凤眼微微朝上飞,黑眸宝光熠熠,又若秋潭深邃,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朝露一样的清澈眼睛,像玫瑰花瓣一般的粉嫩嘴唇,配上他充满了孩子气的表情,似乎比那清晨的阳光还要瞩目。
小孩鬼鬼祟祟环顾四周,嘴里咕囔道:我偷偷溜出来,小毛球你诡没事儿吧?我想找到父亲,我还没字呢!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子呀?等找到父亲我就回来,快走……快走,等会儿别被莲花叔又捉了回去。一伸手,韶华剑便银光一闪乱飞起来,笑笑,“韶华,现在带我们快走吧!意念一动,说完惊雷剑便嗖的一声,御剑飞行而去。
莫家庄
魂兮归来,不下幽都
莫玄羽
谁在喊
莫玄羽
莫玄羽是 谁
莫玄羽就是你
魏婴刚睁开眼睛就被人踹了一脚。
魏婴被这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朦胧间想:敢踹本老祖,胆子不小。
接着,四周传来翻箱倒柜、摔天砸地的哐当之声,一个少年声道:“你还敢去告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去告,你以为这家里真的有人会为你做主?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地、吃的是谁家的米、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怎么了?本来就该都是我的!”
半晌,魏婴的双眼才渐渐清明起来。
一旁围过来的家仆道:“公子,都砸完了!”
那少年道:“怎么这么快?”搜到仙门法器了吗!
家仆道:“这破屋子,东西本来没有多少。”
那少年道:“就这几张破纸,还藏得跟宝贝一样,去过几年兰陵金氏了不起呀!人家照样不认你,你这个私生子还不是像狗一样被人赶了回来。”
那少年蹲下身子又说道:“不要学你那死鬼母亲,做那白日梦,贱人就是贱人,攀不上兰陵金氏那只凤凰。”
一家仆道:少爷,除祟的仙师们己经到正堂了,夫人叫你过去
那少年道:好 哼转身出去了。
魏婴躺着半死不活地思索:本人作古多年,真的不是装。这是?这哪呀??只得翻了个身坐起,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和这满地狼藉,这才注意到,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环阵猩红,圆形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湿漉漉的散发着腥气,阵中绘着一些扭曲狂乱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擦去少许,余下的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他不是夺了别人的舍——而是被人献舍了!
“献舍”的本质是一种诅咒,发阵施术者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坐于环阵中央,以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于大地为代价,召唤一位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邪灵上身完成自己的愿望。这便是与“夺舍”截然相反的“献舍”它们都是名声不好的禁术,只是后者没有前者实用和受欢迎,毕竟很少有愿望能强烈到让一个活人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因此鲜少有人实施,百年下来近乎失传。古书所载的例子,有证可考的千百年来不过三四人,这三四人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复仇,召来的厉鬼都完美地以残忍血腥的方式为他们实现了愿望。
魏婴苦笑道:他这是成了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了?又想到一人,少昂他……脸色一变给了自己一耳光,想他做什么,他骗你骗的还不够吗。
魏婴苦笑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呀,我死着多好呀!还用舍身咒?你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呀?看向胳膊,也是我可是夷陵老祖,忘恩负义,丧心病狂,多适合替别人报仇,一道疤一条命。可魏婴清楚这些不是普通的伤,如果不为身主完成愿望,这些伤口便无法愈合。拖得越久越严重,超过期限,就会让接收这具身体的他连人带魂活活地被撕裂。
魏婴径自走出来,竟被阳光刺得好一会儿睁不开眼,皮肤也有轻微刺痛感,举手搭在眉梢,闭目片刻,半晌,顺着嘈杂声往东边走去,东院东堂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魏婴一脚踩进院子,便有个妇人高出旁人一截的声音传出来:“……我们家中有个小辈,也是个曾有仙缘的……”
魏婴不等她说完,忙不迭挤开人群钻进厅堂,热烈地挥手道:“来了来了,在这在这!”
堂上坐着一名中年妇人,保养得当,衣着贵丽,正是莫夫人,坐在她下面的才是她那入赘丈夫。对面则坐着几名背剑的白衣少年。人群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所有声音戛然而止,魏婴却仿佛对凝滞的场面浑然不觉,觍着脸道:“刚才是谁叫我?有仙缘的,那可不就是我吗!”
有一名白衣少年“噗”的险些笑出声来了,被一旁似乎是为首的少年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当即正色。
魏婴随眼一扫,略吃了一惊,本以为是没见识的家仆夸大其词,谁知来的竟然真是“显赫家族”的仙门子弟。
这几名少年襟袖轻盈,缓带轻飘,仙气凌然,甚为美观,那身校服一瞧就知道是从姑苏蓝氏来的。而且是有蓝家血统的亲眷子弟,因为他们额上都佩着一条一指宽的卷云纹白抹额。
姑苏蓝氏家训为“雅正”,这条抹额意喻“规束自我”,卷云纹正是蓝家家纹。客卿或者门生这种依附于大家族的外姓修士,佩戴的抹额则是没有家纹的。上辈子少昂常与他说蓝家校服是“披麻戴孝”,因此绝不会认错,眼神一缩,少昂……
莫夫人许久未见这个侄子,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缓过劲,心中着恼,又不好立刻发火失态,压低嗓子冲丈夫道:“谁放他出来的,把他弄回去!”
她丈夫忙赔笑应声,一脸晦气地起身要揪人,魏婴却突然躺到了地上,四肢牢牢黏住地面,连推带拖都拽不动,叫了几名家仆进来拖也于事无补,要不是碍着外人在他早就用脚踹了,看莫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是满头大汗,骂道:“你这死疯子!再不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虽然莫家庄人人皆知莫家有个害了疯病的公子,但莫玄羽已有数年缩在他那阴暗的屋子里不敢见人,见他举止怪异,当下窃窃私语起来。
魏婴叫道:“要我回去也行。”他直指莫子渊:“你叫他先把偷了我的东西还回来。”
莫子渊万万没料到这疯子有这个胆子,昨天才被他教训,今天还敢捅到这里来,怒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我还用得着偷你的东西?”
魏婴道:“对对对!你没偷,你是抢!”
莫夫人瞧出来了,莫玄羽分明是存心要叫他们今天丢脸,忍不住恨恨道:“你今天是存心来这里闹事的,是不是?!
魏婴道:“他偷抢我的东西,我来讨回,这也叫闹事吗?”
莫子渊急了,飞起一脚就要踢魏婴。一名背剑的白衣少年微动手指,莫子渊脚下不稳,踢了个虚,自己摔了。
魏婴避开滚了一圈,还扯开了衣襟,胸口正正的就是今天被莫子渊踹出的那个脚印。
莫家庄的镇民们看戏的激动不已:这脚印总不可能是莫玄羽自己踹的,再怎么说也是莫家的血脉,这人也太狠了,当初刚回来时分明还没疯的这么厉害,八成是被越逼越疯的。不管怎么说,有热闹看就行了,反正打不到他们,这热闹真是比仙门来使还好看!
见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打不得又赶不走,莫夫人只得强行圆场,淡淡地道:“什么偷,什么抢?说得这样难听,自家人和自家人,不过是借来看看罢了。阿渊是你的弟弟,拿你几样东西又怎么了?为人兄长,难道便这般小气?一点小事还发小孩子脾气闹笑话,又不是不还你。”
那几名白衣少年面面相觑,一名正在饮茶的少年险些呛到。在姑苏蓝氏长大的子弟,耳濡目染皆是雪月风花,大约从来没见过这种闹剧,更没听过这等高见,今天怕是让他们长了见识了。
魏婴伸手道:“那你还吧。”
莫子渊当然还不出来,早扔的扔、拆的拆了,就算能还也不甘心还。他脸色铁青地叫了一声:“阿娘!你就让他这样欺辱我?
莫夫人瞪他一眼,要他别把场面搅得越发难看。
谁知,魏婴又道:“说起来,他不光不该偷我的东西,更不该夜半三更去偷。谁不知道,本公子可是喜欢男人的,他不知道害臊,我还知道瓜田李下呢。
莫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声道:“乡亲父老面前说什么话!真是不要脸,阿渊可是你表弟!”
魏婴直接撒泼,怎么痛快怎么来,谁让他现在心里难受着呢!!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他明知道自己是我表弟还不避嫌,究竟是谁更不要脸?!你自己不要就算了,可别坏了我的清白!我还要找个好男人的!!!
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少年向这边走了过来,拉住一老伯好奇的问:老伯伯这里面是干嘛呢!
老伯道:小公子不是莫家庄的吧!这几天莫家庄有邪祟,你可别乱走呀!有几个穿白衣的公子是来除崇的,你不知道吧!这莫家……还未说完就从里边传来,谁说我的话不能当真?谁今后再偷我的东西一下试试,偷一次我砍他一只手!
轩辕朔远转头只见,一人从里边蹿了出去跑远了,好奇笑道:除祟,有意思。
半晌又开口道:走了,小毛球,说完后,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从远处跑来扑向少年怀中,两颗乌黑滴溜溜的眼睛弯了弯,毛茸茸的尾巴高高地翘起,身子娇小,惹人喜爱,让谁看了都想上去抱一抱,抚摸着小狐狸雪白光滑的身躯笑着说:父亲的剑指引我们来这里,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不过现在先找住的地方,乖。
找到一家客栈进走了进去开口道:店家上的吃的,再来点儿鸡肉。哦对了,再给我准备一间客房。
一小二快步跑了过来道:好嘞,小少爷,这边请。
和小二来到一间屋子里,轩辕朔远抬首打量着周围,边走还边点点头,这的房间还是不错的,说完还轻轻地嗅了一下,屋里还飘着淡淡的香味。
看完四周,朔远坐在桌案前,放下小毛球后双手托着下巴道:父亲到底在哪儿呢?父亲都找不到,爹爹更不知道在哪儿了,莲花叔叔说,父亲是被人抛弃了,所以不回族里,也是,你说父亲堂堂少主都被人给抛弃了,回族的话肯定丢脸死了,不行,我得给父亲再找一个,这样我就有爹爹啦!那个人既然不爱父亲肯定也不会爱我呀!要不我也肯定不会被父亲送回去啦!!我决定了,就给父亲在找上一个,想我这么帅,又与父亲长都不是很相像,那肯定是跟我那个爹爹很相像喽,…………嗯嗯嗯……我都长的这样这么帅,那个人肯定比我长得更好看,嗯,一定要找一个比我还要好看的人给父亲。
朔远苦恼道:该找个什么样的呢?太温柔了也不行,太跳脱了也不行,太冷了也不行,太高了也不行,太瘦了也不行,太胖了也不行,太黑了也不行,太帅了也不行,丑的就更不行了,唉……………太难选择了。
半晌,小二送上吃的,一人一狐吃完后,休息一会准备晚上去看看莫家庄有什么邪祟,之后朔远盘腿修炼,一只狐悠闲的趴着睡觉。【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