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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风起云涌

  她瞥了眼已经平静下来的慕氏,咬牙切齿的开口。

  “娘亲,难不成你真的要把那些嫁妆全给她?”

  说话的同时,她又摸了摸头上的那根白玉簪子。

  蓝圣雪的嫁妆都是请能工巧匠打出来的。

  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打造首饰的师傅,也很难打造出这么精致的簪子。

  而这些早已被她视为囊中之物,又怎么会甘心让卿无欢夺走呢?

  别说全部了,就算是其中一样她也舍不得。

  看着自己女儿的脸色,慕氏面色阴冷,说话也变得尖锐难听,没有了平时的温声细语。

  “你没听刚才那个小贱人说的话吗?如果她真的因为嫁妆的事情,去找了老爷,老爷肯定会怪罪我的,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个贱人现在就是有恃无恐。”

  看着脸色难看的母亲,卿无暇眼里隐晦的闪过一丝不屑。

  卿无欢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娘亲自甘下贱做妾,她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尴尬的地步。

  永远都低了卿无欢那个傻子一头,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

  甚至现在连父亲都向着那个贱人。如果她是相府堂堂正正的嫡女,又何至于是这个样子?

  她压下心中的怨气,声音幽幽的开口。

  “可是娘亲你舍得把那些东西,全部都给那个贱人吗?”

  听到女儿相似重复的问题,慕氏身形一愣,眼中充满了挣扎之色。

  她自然不舍得把那些东西交出去,可是现在却骑虎难下。

  一旦她不交出去,按照这个小贱人最近的作风,肯定会去找老爷。

  到时候她一直以来维持的影形象岂不是要崩塌了?

  虽说老爷和她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在外面她必须要做好一个贤妻良母的榜样。

  若不然当年老爷也不会破格把她扶正,毕竟娶个继室进来,比扶正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她不能让老爷失望,如今这些东西也只能交出去了。

  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甘心呢?

  慕氏心里想着事情,一时间并没有回答卿无暇的问题。

  而后者似乎也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与其说不是很想,还不如说看着慕氏的样子,卿无暇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她的娘亲总是这样,总是想要两全其美。

  但这个世上又怎么会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当然,如果她当年没有执意做父亲的妾,而是嫁给别的青年才俊,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在天璇你一朝是妾,也就只能带着这个标签过一辈子了。

  哪怕扶正了又何妨?

  从皇室不会给位分就可以看出来,妾室扶正根本不会得到天下人的认可。

  所以扶正成为继室也不过就是个好听点的名头而已。她在卿无欢的眼中,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看着娘亲对卿无欢的忍让,还有父亲对卿无欢的妥协,她才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身份跟卿无欢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

  可那又怎么样?

  以前的卿无欢给她提鞋都不配,她不照样是这个府里最尊贵的小姐吗?

  这就说明身份不能改变,但怎么个活法却是可以改变的。

  她想到这儿,眼中浮现出了一丝疯狂。

  她一定要回到过去的那样,让卿无欢只能在她的施舍下活着!

  摄政王府。

  令人恐惧的嘶吼声渐渐弱了下去。

  “沉墨,过来。”

  直到这个微弱清冽的声音传来,沉墨和敛白恍然回过神来。

  密道里依然充斥着无法忽略的寒气。

  但看着冰床上的男人,沉墨却只觉得心下的寒意,比他如今感受到的多出百倍不止。

  那是一番怎样的场面呢!

  用铁链锁住的四肢此刻都染上了鲜红色的血。就像艳丽却血腥的花朵一样。

  一朵一朵的在冰床上晕染开来,但很快就凝结了血珠。

  而中间的男人就像是被盛开的曼珠沙华包围了一样,既艳丽却又遥不可及。

  沉墨压下心中的酸涩,默默地上前跟敛白小心的把男人的四肢解放。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什么反应。沉墨冰冷漠然的脸上此刻满是担忧之色。

  “主子……还好吗?”

  男人如墨般的眸子转动了一下,才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这让沉墨松了口气。

  玄衍绝没想到媚毒竟然这么厉害,起先的时候他还能用内力压制,可后来却完全失控了。

  不过虽然九死一生,但他还是活了下来。

  但这个时候他却想起了师父曾经跟他说的话。

  “小三,这毒为师以前也未曾见过,想必是失传已久的配方,而且此毒中还透出一股邪气,应该是禁药。切记在为师找到解除之法前,绝不能破身。否则,必死无疑。”

  虽说那老头很多时候都不靠谱,但说这番话的时候却很严肃,绝不是为了吓唬他。

  可他还是有惊无险的熬过来了。然而按照这次的情况,只怕下次未必会这么幸运了……

  玄衍绝想到此处,不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在冰床上过了很久,他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初,虽然还是有点苍白,但却看不出之前的狰狞了。

  翻身坐在冰床上,玄衍绝已经恢复了之前从容。

  他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在受伤的地方上了药。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因为虚弱而晃了一下,但却很快恢复如初。

  “走吧。”

  冷冷的丢下这两个字,玄衍绝迈开长腿率先向外走去。

  这个地方从五年前开始,他每个月都不得不来一次,但却也是他最厌恶的地方。

  也不知道下一次他会不会还能像这次一样,安然的从里面走出来。

  随着每月都渐渐加重的疼痛,他知道就算没有卿无欢一个导火索,总有一天也会出事。

  只是不会这么快罢了。

  身后的沉墨敛白没有说话,默默地看了眼那张冰床上的血迹后,亦步跟了上去。

  从密室出来,玄衍绝转动了一下青花瓷瓶,书房又恢复了原状。

  抬手示意沉墨敛白出去,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他才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