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无据编故事蒙人,你倒是能耐,那日扁豆确在井中打捞上一尸首,已腐败不堪,不知是哪朝宫人,我见她孤魂野鬼属实可怜,便命人与她火化埋葬了。想来小事一桩,便并未禀告太后和皇后。”珏明不屑道。
皇后紧蹙眉头,怒道:
“皇宫大内,出了命案,文贵人竟觉得是小事?你将尸首匆匆埋葬,如此掩人耳目必是与命案有关!还不伏首认罪?!”
荟常在狡黠一笑,似早做好准备一般,伏在太后跟前道:
“请太后、皇后娘娘恕臣妾欺瞒之罪,孤魂凄惨,子苓何辜,臣妾实在可怜她想还她一公道,便抢在尸首火化之前将其秘密运回臣妾宫中,以冰块香料保存,要想知道这尸首到底是不是子苓,只需将其抬上殿辨认即可。”
太后眉头紧蹙,心下既觉着抬尸上殿实在有伤大雅,又急于治罪珏明,思索片刻只抬抬手默许了。
“抬上来!”
荟常在一服小人得志的模样狡黠笑着,珏明倒也不露忙慌之色,冷静沉着得惊人。
只见一帮人等抬着一灌满冰块与各式香料的长方形大缸浩浩荡荡上了殿。瞬间,一股腐烂的气息溢满在场每个人的鼻腔,恐惧与惊慌亦瞬间涌上众人大脑。不久之前众人还以观众心态笑看这场闹剧,直到亲眼目睹了这面目全非之尸体,方被生命之重量,血腥之恐惧给生生拉入现实。
紫禁城城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众人纷纷这样想。
“荟常在,这尸首腐败得如此不堪,如何能辨认得了?”珍贵人一遍以手绢捂住口鼻,紧蹙着眉头,面露怒色,质问荟常在。
荟常在狡黠笑道:
“这女尸虽腐败得厉害,然衣物却保存得完整,我瞧着她佩的团绒荷包,倒像是子苓之物。文元馆众人敢认吗?”
又以那双极尽阴毒的吊梢三角眼死死盯着玉竹道:
“玉竹,我素闻子苓与你情同姐妹,你可认得这荷包?”
玉竹面如死灰,呆滞答道:
“自然认得,这荷包,是我亲手绣与她的。”
荟常在笑而不语。
太后闻罢紧闭双眼,双手转动着佛珠,似与子苓超度一般,问道:
“文贵人,你可知罪?”
珏明不惊不惧,淡然道:
“回太后娘娘,这荷包兴许是子苓掉落杯这宫女拾去,亦或许是子苓赠与她的,总之单凭一个荷包就判定她是子苓实在荒唐。不过....臣妾瞧着,这尸首虽腐败不堪,却仍隐约看出这脚趾处...似有一块胎记啊...”
又眯着眼睛痒装作仔细瞧着的模样,若有所思道:“臣妾记着...这子苓足上,并无胎记啊...此事文元馆上下宫女皆可作证。”
太后捂紧嘴巴,将脖子前倾,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那尸首的右脚趾处果真有一处黑色胎记,不甚显眼却看得真切。
珏明却忽地望向荟常在的一名贴身宫女,问道:
“冬盛,且仔细瞧瞧这胎记,你可认得?”
冬盛闻罢面色煞白,全身颤抖着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哀嚎道:
“我认得这胎记,冬鸣.....这尸首是奴婢的妹妹冬鸣!”说罢跪着爬到尸首边,哭得撕心裂肺:
“冬鸣....我可怜的妹妹啊...你如何去得这样早...去得这样惨....”【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