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结束了?不会吧,那可是心魔劫啊!”
看着空中迅速消散的劫云,所有的强者都目光呆滞。
心魔劫能渗透到灵魂中,透过心灵的弱点,在无形中杀灭灵魂,光是想想都可怕,居然被轻易地破开了。
从心魔劫降临,到心魔劫被破,整个过程半分钟都不到,甚至都没有10秒。
“那人究竟是谁,能渡过九九大天劫和心魔劫。”
“往后,这世间又要多出一个绝世大能了。”
“都收敛着点吧,我都不敢说能稳压那人。”
几个元婴期暗自感慨着,其中有两个元婴中期的都心生忌惮。
外界议论纷纷,而此时的山巅,江陵心境平和,平静地目送着劫云消散。
心魔?可能在这之前的他会中招,但现在,他经历了太多事,意志和心性都坚不可撼,宛若一块铁板,任何心魔都渗透不进去。
从今以后,他知道该为何而活,为何而战,而不是茫然地活着。
“嗡。”
识海中的元婴绽放着淡淡的光芒,内部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江陵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强大,脚下这座山,好像一拳就能打爆。
而剑修独有的剑丹,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剑丹破碎化为元婴,本命飞剑也成了元婴的一部分。
到了元婴期,剑修就是通过剑气攻击,到了这一步,剑修才能真正发挥出强势的一面,举手投足间都能爆射出剑气。
“我的修炼方向,出现了偏差啊。”
江陵稍微一感应,顿时微微蹙眉。
按照《太上剑典》的修炼法门,剑丹应该是蜕变成剑形的元婴。
他稍微想了会,就无视了。
不管怎样,我回来了。
那些暗算我,背叛我的人,等着吧。
渡劫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太多人注意,不能再逗留了。
于是江陵果断地抱起远处的叶清柔,纵身直接从山崖跳了下去。
“呼呼。”
劲风拍打在他的身上,这种在天地间自由翱翔的感觉有些陌生。
快要到山脚时,江陵体内喷薄出天地灵气,稳稳地托着他落地。
江陵没有停留,几个挪移就消失了。
在他离开不久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快找,一定要找到那个成为元婴期的大能。”
各方势力都争先恐后地想结识这个天地间新的大能。
到了元婴期,那可是就是一个宗派的老祖,一个势力的镇守之神了,不用出手,只要有名号在,就是个震慑。
谁都不会想到,众势力争破头要找的大能,居然就是早已“死去”的江陵。
此时的江陵已经带着叶清柔回到了家里。
她受伤不轻,哪怕被江陵治好了也要休养一段时间,还在昏睡之中。
看着叶清柔眉头微蹙的面容,江陵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我有点事要做,必须要走了,别怪我不辞而别,等我解决完事就回来找你。”
江陵又找来一根树枝,将体内的剑意灌输进去。
树枝里的剑意能给她防身,比他实力低的人一旦出手触碰到叶清柔,就会触发剑意。
至于对方能不能挡住江陵的剑意,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他掏出手机,在上面打了一行字告别,然后将手机和树枝一起放在叶清柔枕边。
“等我,我会回来的,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
江陵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这里是中缅边境的一个小镇,是翡翠石原料的主要出产地。
都已经到晚上了,采料场里还有一大堆工人在埋头采石。
在一大堆皮肤黝黑强壮的工人中,有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显得格外显眼。
他穿着缝缝补补的衣服,身上满是污渍,正咬牙搬运原石,手脚早就磨出了水泡,一用力就疼痛难耐。
脚下一滑,他就摔倒在地上,篮子里装的原石撒了一地。
“俞亮,你他么的真是个废物,明天别来了。”
老板带着客户到料场来,正在聊生意,看到这一幕,顿时破口大骂。
“俞亮?不会是那个首富的孙子,俞亮吧?”客户听到老板的叫骂声,好奇地问道。
“呸,什么首富啊,前首富的孙子才对。早就破产了,算个屁啊。”
老板满脸的不屑:“破产欠了一屁股债,外面到处都是追债的,这不是逃到中缅边境来了么,也就这里天高皇帝远,要债的找不过来。”
“还真是他啊?当初那么风光,现在居然沦落到这里做采石工。”客户摇着头,嘴上说着同情的话,眼中却充满了冷漠。
听老板说要开除他,俞亮脸色大变:“老板,我求求你不要开除我,我会更加卖力的,我可以一天给你干20小时,只要你不开除我。”
爷爷还瘫痪在家里没有苏醒,每天都要买药,他不能丢掉这份工作,不然爷爷就得死啊。
“滚,看着你都恶心,一个小伙子干活都干不过中年人。”
客户在场,正是老板耍派头的时候。
当众数落叫骂曾经的首富孙子,这是何等的风光啊。
“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老板。”俞亮跪在地上拼命哀求。
他只能做苦力赚钱,赚到的那点钱也都用来给爷爷买药了,他一天只吃一顿,营养跟不上,哪来的力气?
“赶紧滚吧,算我倒霉行不行,我多给你结200块钱,拿上钱滚蛋,别让我再见到你。”
老板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钱,扔在俞亮面前,让人把他轰了出去。
俞亮把钱全都买了药,一分没剩,拿着药到了河岸边,到了一艘小船里。
这就是他的家,在一艘废弃了的船上。
船舱里空间很小,只有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爷爷,我回来了。今天运气好,猜猜我遇到谁了,遇到贵人了,给了我200块钱。”
俞亮脱掉外套,拎着药坐在床边。
老人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没有回应他,船舱中一片死寂。
“爷爷,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天该怎么过?”
他紧握着老人的手,低头靠在他的身上,无声地哭了好一会,深吸一口气咽回眼泪。
他不能崩溃,他要强撑着,爷爷还需要他照顾。
他起身倒了杯水喝下,缓解饥饿,拖着疲惫的身体点燃一柱香,插在床边的灵位上。
“叔叔,你在下面过得还好吗?”他声音低沉沙哑。
“我们过得挺好的,不用担心。”
说着说着,他捂着脸又抽泣了起来。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啊,现在只剩他一个了啊,叔叔和爷爷都不在了。
爷爷对他来说,也只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他知道爷爷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也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俞亮,我们知道你们爷孙在里面,出来吧,躲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被我们找到了。”
他们可不是来要债的,而是来杀人的。
这些人是俞鸿昌的死对头派来的,好不容易抓到俞鸿昌落魄的时候,肯定要斩尽杀绝,掐灭一切东山再起的可能。
船舱中,俞亮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起身要扶爷爷逃走。
但他饿了太多天了,甚至都没有力气把爷爷扶起来。
“爷爷,我们快走。”俞亮咬牙,拼命地背起老人,刚走一步就倒在了地上。
我真没用,我真是个废物,没有了爷爷的庇护,就是个废物。
俞亮倒在地上,紧握着拳头,心中满是无力和绝望。
而就在这时,他余光一瞥,忽然发现船舱前站着一个披着长袍,戴着半脸面具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