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撤摔的不重,他立刻起身继续向外走去,却是听见了莫怀廷的声音。
“严大人,你东西掉了”。
莫怀廷见一张信纸从严撤身上掉了下来,便好心捡了起来。
正要给他,却突然看出端倪,立刻收手说道:“等等,这是…”
这东西有问题!
“这不是本官的”,严撤见此说道。
“卑职看见是从严大人身上掉下来的”,莫怀廷说着,边疑惑的将那信纸打开。
“陛下!这是…这…”莫怀廷打开那信纸后大惊,立刻看向了景琰帝。
那信纸上,赫然写着‘苍穹宴,趁乱放人’。
景琰帝面色不悦,危险道:“是什么?”
莫怀廷立刻将信纸呈上,景琰帝看后竟是‘啪’的一声拍在了桌案上,怒道:“严撤,你这是要造反么!”
显然是有人交代了身为刑部尚书的他,苍穹宴时放了钱惟。
严撤此时已经面色苍白,心中恐慌不已了。
莫怀廷打开后他也看到了,可这东西绝不是自己的啊!
他‘砰’一声跪在地上,喊道:“陛下,这不是臣的,臣从未见过这东西啊!”
景琰帝却是没有理会他,怒道:“莫怀廷,去追人!”
“卑职领命!”莫怀挺应道。
莫怀廷走了,严撤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他从未见过这信纸,这东西怎么会从他怀里掉出来呢!
景琰帝面若寒霜怒气显而易见,半晌,他目光微转看向了千悒寒。
此事…
会与他有关么!
斟酌一番,景琰帝小心翼翼道:“摄政王可知道钱惟此人?”
千悒寒抬眸,墨色的眸子如漆黑的死海,冰冷孤寂,却让人察觉不到丝毫情绪。
“未闻”,千悒寒沉声道。
景琰帝眸光微晃。
对于千悒寒的话,他分不出真假。
“可否劳烦摄政王替朕看看,是否认识这字迹?”景琰帝试探道。
“无妨”。
千悒寒话音刚落,便见一黑影闪过,眨眼间,便站在了千悒寒面前。
而那信,也到了千悒寒手中!
下面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惊不已。
这千悒寒身边的暗卫…
竟是直接从陛下的手里夺过了信件!
这简直是大不敬啊!
只是…
那人身手之快,内力之高,令人咋舌!
即便是陛下身边的暗卫,竟然也没发现此人!
若是千悒寒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就算是那人杀了陛下,也根本没人来的及阻止!
可对于他如此举动,全场却是无一人敢出声斥责,众人只能垂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景琰帝的面色也是白了又白,没想到千悒寒身边的人,武功竟是如此高强。
叶倾嫣也有些惊讶,怪不得这些年来,千悒寒能与君斩齐名,单看他身边之人这身手…
只怕是不输于溟幽谷的人!
只是此刻她却无心欣赏千悒寒的强大!
这字自然不是凌祁某人写的,而是出自她的手笔!
千悒寒身为凌祁摄政王,朝中奏折他也批阅过不少,自然认得凌祁朝臣的字迹,若是他直接否定…
她这一计,怕是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可令叶倾嫣没有想到的是,千悒寒看了那信纸后却是说道:“熟悉,需查了才知是谁的手笔”。
然后他将那信往后面一递,冷声道:“查”。
身后人影一晃,眨眼间,便将那信又放回了景琰帝的桌案之上。
叶倾嫣一愣。
这一句熟悉,简直就是定了严撤的通敌之罪了!
可…
那信是她写的啊!
为何千悒寒会说熟悉呢!
景琰帝也是没想到千悒寒竟是如此直白,直接便承认了。
他是越发看不懂千悒寒了。
千悒寒似乎是看出了景琰帝的心思,冷声道:“区区景琰,还无需本王费心”。
这下景琰帝的脸色是彻底白了。
下首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无不将自己的头埋的低低的,更是恨不得自己没有坐在这里。
千悒寒的话很明显了,与严撤私通的人虽是凌祁之人,却不是他授意的。
原因嘛…
一个区区景琰而已,他若真想要,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何苦要如此煞费苦心的折腾呢!
这是根本就没将景琰放在眼里啊!
可如此狂之傲之的话由千悒寒说出来,却是那样的理所应当,让人无力反驳。
众人心知,千悒寒说的,是实话!
只有严撤跪在场中间,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可言,惊恐的浑身都在发抖。
“陛下!不是的,你相信老臣,那信纸不是臣的,臣与凌祁没有干系啊!”
就在这时,莫怀廷回来了。
他手中也拿着一张信纸,大步走到殿中说道:“陛下!”
“钱惟可追回来了?”景琰帝问道。
这么快就回来,想来是追上了。
“回陛下,追是追上了…”
他为难道:“只是他抵死反抗,禁卫军本想制服他,可谁知…”
莫怀廷硬着头皮道:“谁知钱惟身子太弱,身上的伤又太多,竟是死了”。
或许是钱惟受伤太重,也或许…是禁卫军出手重了,那钱惟竟是受了一脚就死了。
景琰帝听后眯着眸子,许久,才冷声道:“死了?”
莫怀廷硬着头皮道:“回陛下,死了!不过,卑职在他衣袖中找到了这个,请陛下过目”。
景琰帝看了那信纸之后,周身越来越冷,随后将那信纸一扔,说道:“让他们都好好看看,也让严爱卿好好看看”。
景琰帝将‘严爱卿’三字咬的极重,严撤听后吓得险些跌倒在地。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好好的苍穹宴,他会便成了通敌的罪人。
直到看过莫怀廷拿回来的信纸,严撤直接跌坐在地上,浑身瘫软,绝望至极
片刻,他突然大喊道:“陛下!不是臣啊,臣没有写过这种东西,臣是冤枉的!陛下!”
叶倾嫣笑了。
眼下,无论严撤说什么,景琰帝都不会相信他的!
方才千悒寒的话就等同于判了他死刑,如今再加上这一纸书信,凭景琰帝的多疑,严撤,死定了!
那信纸正是刑部的地图,详详细细。
路线一直延伸到宫门外一条隐蔽的巷子里,分明就是接应地点!
而下方的印章,赫然是严撤的官印!
“卑职派人查看了图纸上的接应地点,果然有五名黑衣人在那里等着,想来是接应钱惟的,可惜,几人武功高强,卑职无能,没能抓住,请陛下责罚!”
众人恍然大悟!
看来严撤也是凌祁的人啊!
他是接到了凌祁的命令在苍穹宴上放走钱惟,还给了钱惟逃跑的图纸,毕竟钱惟就在刑部天牢,严撤想给他送去书信,还不是易如反掌!
“陛下!臣冤枉啊!臣对陛下,对景琰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啊!”严撤绝望的喊道。
“你的意思是,这印章也是假的么!”景琰帝怒道。
景琰所有官印皆出自项家,每一枚印章皆有自己独特的编码,如九连环一般环环相扣,所有的官印放在一起,便可拼出一个小型的八卦阵法。
真假,项家人一看便知!
严撤摸了摸怀里的印章,心中安稳不少。
这印章他一直以来都随身携带,从不离身,他从未写过这东西,信,一定是假的!
“陛下!臣以性命担保,臣绝对没有写过此信,臣对景琰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严撤立刻喊道。
景琰帝看了他半晌,终是对身旁的老太监交代了一番,便见那公公拿着信出去了。
想来,是去核实印章的真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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