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分了家,让白二郎啥都不分,就带几盆花出来,又是买地又是盖房子,而且那一大片有五亩多,都买下来了。那一片是顾里正家种的桃树,能把那一片地都买下来,银子都要不少!更何况还要盖房子!
这个银子从哪来?肯定都是魏音姑这个肥丑贱人!
六婶子越想越气很,这个贱人的压箱底肯定不止二十两!或许有四十两五十两都不一定!还有那些陪嫁的首饰,布匹,都上百两银子了!简直可恨!
那刻薄,幸灾乐祸加诅咒的话就忍不住了,“还真是倒贴!礼金银子退回来,又贴上那么多陪嫁!现在又买宅地又盖房子,过些日子被休了,还不知道找谁哭去呢!”
其他村人虽然没有说,但看着魏华音的眼神也是同样的意思,觉的她太傻了,竟然拿自己的赔钱给白玉染买宅地盖房子,要被休了可啥都没有了!
看着村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样子,魏华音嘴唇微抿,看白玉染的眼神有些发黑。明明不是她的银子,她却是被骂的那一个!
白玉染面露委屈,再看向六婶子,瞬间变脸,目光阴厉,“你们求亲被拒,心生怨恨,败坏华音的名声,我还没有跟你们帮算账呢!看我娶到华音,又记恨抹黑!脸都不要了?”
“谁求亲被拒了,生记恨了!?”六婶子怒愤的叫道。
樊氏阴着脸上前两步,“咋着?要不要跟我掰扯掰扯,看谁不要脸?!”
就是她闹到魏红梅家里,现在魏红梅怨她让她一家丢了脸,欠的钱都不愿意还。还弄的她丢了颜面,六婶子就怒恨咬牙,但又无可奈何。儿子被放蛇咬了,又逮不住她们!
看樊氏一副立马就有啥事儿就拆穿她,揭掉她的脸面。又见村人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异色,难堪又恨怒的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但村人同情魏华音的眼神却没有停,都认为她才是被白玉染迷了心,拿陪嫁给他盖房子!
还有人担心六婶子说的问题,等房子盖好,休了她咋办?
这也是白承祖和白方氏他们担心的问题,和离书都写好了,三个月就和离。她这拿那么多银子给二郎买宅地盖房子,等三个月后和离了,这可咋说?
李氏听他们已经买了砖瓦木料,也是担心。而且柳满仓和柳王氏,还有那樊氏都过来了,要是到时候他们闹起来呢?
越想越担心,就找了白方氏说,“婆婆!二郎是被鬼迷了心窍才想着分家的。那魏音姑哄着二郎拿她的陪嫁盖了房子,这她还打算和离吗?要是三个月到了,她不走了,那可咋办啊?”
白方氏也担心,而且看二郎现在的劲头儿,还真是对那个丑猪上心,“你把他叫回来!其他人别叫!”
李氏应声,出了门远远看着村头正在规划宅地的魏华音,白玉染和柳满仓一行人,没敢过去,使了村里的小石头过去喊白玉染,还提醒他,“只喊你二郎哥哥,其他人不叫!”
“好!”小石头一口气跑到村头。
“二郎哥哥!你娘喊你回家一趟哩!”
柳满仓和柳王氏,樊氏三人对视一眼,知道白家估计听了村里的传言,不知道要说啥。
“走!既然过来了,都去看看吧!也跟亲家说说话!”柳满仓说着抬脚就走。
小石头一看忙道,“只喊二郎哥哥!其他人不叫!”
听这话,三人神色都有些不太好了。
“咋着?这里面还有事儿?”柳王氏看向白玉染。心里有些不悦。
白玉染蹙着眉,解释告罪一声,“我先回去一趟,马上就回来!”看看魏华音,和小石头回去。
等他一走,柳王氏脸色就拉了下来,“他们这家人还是不拿音姑当人呢!”
“这以后分家出来,不在一个锅里吃,不在一个屋里过,就好多了呢!”樊氏宽解她。
柳王氏当然知道,所以一说分家,她是真的高兴。
白玉染回到家。
李氏连忙拉着他,“你跟你奶奶说,不分家了,现在外面都在说你吃软饭,坑那个魏音姑的钱盖房子呢!”
白玉染朝天看了看,无奈道,“娘!我分家文书都立了,分家也已经分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能朝令夕改?”
“可是外面村里都在说你!说的那么难听,把咱们家也都说上了!这个总不能不考虑的!”李氏心里着急,又不好直接跟他说明,三个月到期,魏华音就和离的话。怕那柳凤娟的鬼魂就在他身边缠着他,听到了不愿意走。
“那有啥!宅地契约写的华音的名字!盖成也是她的!”白玉染解释。
一直听着情况的白方氏一听宅地契约写的是魏华音,盖成也是她的,脸色顿时不太好了,“那她以后还要在咱们村”看到白玉染,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还要在咱们村有份私产?”改了话。
“那有啥!银子是我娘子的!写谁名下有啥了!外面那些人说,也是嫉妒我娶了个有才干的娘子!刚才那个六婶子还阴阳怪气!不跟你们多说了,姥爷和姥姥,奶奶都过来了,正规制盖成啥样的房子呢!我先过去了!”白玉染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李氏神情呆愣,难看的叹了口气,“婆婆”
白方氏阴着脸好一会,“指不定仨月还不行呢!走着看着!反正绝对不能撑到过年!先把二郎弄好了再说!”
李氏又想请道士了,或者请个厉害的高僧,总不能一直让小儿子这个样子,把那个肥丑魏音姑当成宝!被毁了一辈子!
白玉染到了村头,跟柳满仓几人解释,“我娘听到村里那些闲话,有些觉得抹不开面子。我刚才过去解释了,宅地写的是华音的名字,那些人说就让她们说去吧!我们俩过好,她们就嫉妒!”
柳满仓眼神闪了闪,“写的音姑的名字?”
魏华音也有点诧异,她当时在衙门文书房外,不知道。白玉染把宅地写了她的名字?
白玉染朝她笑,自然是写了他们俩的名字!紧紧的捆在一块呢!
柳王氏和樊氏也都很是满意。这写了音姑的名字,那家就是音姑的!以后也有个保障了!
而且柳王氏还想着,等顾大夫那边神医有消息,给音姑解毒的银子,白玉染还能拿上些,不会到时候筹不够钱,治不了。所以等了半天,也没见白家的其他人露面,也没说啥太难听的。
柳满仓是想拜访,给魏华音撑腰做脸面,可白家人明明知道他们都在这,却不露面,不是不懂规矩,是故意不见!折辱音姑的面子呢!
看了眼正跟魏铁根说着房间的白玉染,他也没有多说。
大概的规划好,魏铁根心里有了数,就回去准备。
柳满仓和柳王氏也回了家。
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回来,柳满仓他们没有上门来,白方氏暗哼一声:算他们识相!知道不受待见!没有上门找没脸!
李氏欲言又止。
白玉染直接拉了魏华音回屋画图纸。
看他描画的那么丑,一脸求救的看着她,魏华音接过笔,又重新绘制了详细的图纸。
白玉染靠在她身旁,笑的一脸幸福,“华音!我们很快就有家了!”
魏华音不理会,转头睡觉。
白玉染朝她贴了贴,握了下她的手,又松开,“睡觉!”
次一天正有吉日,图纸也出来了,魏铁根带着人就过来打地基,开工。
不仅正房是两层,白玉染的要求还有地下冰窖,砖瓦石料陆陆续续送过来,魏铁根和两个工匠直接在这边搭建的临时棚子住下,看着砖瓦石料和木料,工具等物。
因为赶得急,不仅工匠,还有帮忙的男劳力,妇人,忙活的热火朝天。
二房和三房这边还没定下来,村头这边墙已经起来了。
白老大也跟着白承祖过来帮忙,看那屋子就有十几间了,还要盖成两层的,都不太同意,“二郎!院子这么大,这一层就够住了!还盖两层得多少钱?不是浪费!”
“华音喜欢干爽的房间,梅雨季节楼下太潮湿!”白玉染回了一嘴。
都以为银子是魏华音出的,白承祖和白老大都没有再说啥。
听村里人说起来,要盖一个大院,丁氏和赵氏也过来看。
看着已经到腿弯的墙面,几间屋子已经成型了,不仅堂屋,厢房,后院也盖了一排好几间的后罩房,都酸的不得了。
魏华音就顶着个人傻钱多的大光环每天被人同情指点,议论说嘴。
因为干活儿的人都是魏家沟的,顾家村的人都被请到二房和三房那去了,所以事情也迅速的在魏家沟传遍了。
魏柔娘刚送了两套衣裳,拿回来一两多的工钱,拿给魏秀才,“爹!我又挣下一两三钱银子了!”
魏秀才脸色更加阴沉难看,目光阴霾,“那个畜生!该死的小贱人!!”柔娘不是亲生,却比她们加在一块都强!不!十个三十个也比不上一个柔娘!挑灯熬夜给人做衣裳挣工钱。那个孽畜一点都不帮他这个亲爹!却拿着大把的银子去养男人!
白家分家很公正,也不怕人说,所以不少人都知道白家分家的情况,大房的三个儿女的事儿都办完了,一两银子都没有分。
二房三房分的银子也拿着盖房子呢!
借钱的事根本就没影儿了!
魏秀才越想越恨怒,把手里的书又摔了。
魏二郎也想挣钱,可他不知道干啥挣,给人抄书,字要好,他抄的书只勉强补贴一下家里吃顿粳米饭的。
“爹!三姐姐盖房子,说银子都是她出的,而且铺那么大,肯定要不少银子。爹就不要责怪她了!毕竟她一个出嫁女,要听从夫婿的话!”魏柔娘柔柔的劝话。
“是啊!她估摸着手里的银子也不够,还得辛苦挣呢!”柳氏叹了口气。
“那个孽畜该死!!”魏秀才突然间狂怒暴骂。
魏柔娘和柳氏都吓的变了脸。
魏秀才铁青着脸,头上青筋直冒,直接叫魏二郎,“去找她抓蛇!你们都去!她要敢不带,就是忤逆老子!!”
魏二郎知道科考的重要,心里也恨怒魏华音,点点头,同意下来。
“也是该想想办法了!不然时间越来越赶了!就算再去借,也借不多少。”柳氏上去拍了拍魏秀才安抚他。
魏二郎找到顾家村来。
众人还以为他是过来帮工的,毕竟白家几处盖房子,白承祖和白老大都还帮工呢。
结果他或许看忙活的工匠都是魏家沟的村人,都熟悉,又看到那么大一片的房子雏形,也心中怒恨不止,直接跟魏华音吩咐,“明儿个上山去抓蛇!你要敢不去,不带,就是忤逆爹大不孝!”
“你跟谁说话呢?又是说谁忤逆大不孝?!”来帮工的柳满仓沉着脸过来。
魏二郎吓了一天,完全没想到他也在这,脸色变了几变,这才招呼,“姥爷!”
“把你的话再跟我重复一边!我看是谁忤逆大不孝!?”柳满仓怒不可遏,十成十是柳氏见了音姑盖这么大一院,惦记上银子了,在背后挑拨找事儿,魏二郎这个蠢货,就听吩咐来吩咐威胁音姑了!
“姥爷我是说魏音姑,她连自己爹赶考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帮,却拿着银子帮别人盖这么大院子!我们都还连一顿粳米饭都吃不上!”魏二郎说着口气中的抱怨就更浓了。
“你们自己没用,还要别人养着你们?!谁欠你们的!?身为男人自己无能,还要靠出嫁女!?”柳满仓满腔怒火。
其他人看着魏二郎,不少都眼带鄙视。
魏二郎满脸涨紫,“是爹让我来叫她明儿个抓蛇的!”
魏华音呵了声,淡冷的睨着他,“行!明儿个就上山!”
魏二郎看她听了,“明儿个早饭之后!”说完就走了。
柳满仓气的骂他,“这个孽障!脑子让狗吃了!”
魏华音赞同的点头。
正在挪种桃树的白玉染赶过来时,魏二郎早已经走远了。他眸光幽转,“明儿个我也去!”
次一天轮到大房做饭,魏华音和白玉染早早起来准备好早饭,又慢悠悠的吃完饭。
赵氏给白四郎使眼色,上来就说,“你们今儿个要上山抓蛇吧?让我们四郎也去!也不分你们多少钱,学学蛇咋抓的就行!”
“那我也去!”白玉梨也连忙瞪着眼说。
“不带!”魏华音直接冷声拒绝。
“你这是啥样子?又不是分你多少钱了!”赵氏怒道。
魏华音冷眼扫了下白玉梨,又看着她,“凭什么?”
凭什么?赵氏可不认为凭她是白玉染的娘子,是一家人。她们从来没拿魏华音当过一家人!只是个现在吃她们家住她们家,不好好干活儿,和她们家有仇怨的丑肥猪!可欺辱!可践踏!
“白家的脸面,真是越来越厚了!”她嘲讽的冷笑一声,直接转身出门去。
白玉梨被鄙视嘲讽的脸发紫,气的阴着小脸跺脚,“二哥哥!?”
“我娘子说的对!爷爷和奶奶是时候该教导教导了!”白玉染说完,也大步跟上魏华音。
白方氏面色发青,怒声发火,“一个个的都不讲脸了!?非得弄的名声体面败坏光才罢休是吧?!”
她不介意捏魏音姑,但前提不是那么愚蠢!啥好儿都没得,自己被骂到脸上。让外人知道也丢脸面!
赵氏也委屈,怨怒,“我这也不是商量的!昨儿个可是她娘家的人来说,要带娘家的人去上山呢!”
“你们就给我消停点!还嫌脸上都有光是吧!?”白方氏训斥,这几天外面传的那些话,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们白家咋咋咋,捏着魏音姑!利用魏音姑!
白玉梨咬着嘴唇,“我出去找玉娇了!”
白四郎一看,也忍不住悄悄跟上。
魏华音和白玉染到了东小院,翠姑,魏多银,魏小贵已经在等着了。当然还有魏柔娘,和魏二郎。
樊氏暗叹口气,做了饭团给她们拿着,“可千万小心着点!早点回来!”
“知道了!”魏华音应声,扛着捕蛇器出门。
村外面,几个人却碰到了陈维仁主仆。
昨儿个送的衣裳,其中的一套就在他身上穿着,这些天被魏柔娘施展手段勾勾的心痒难耐,就穿着她做的衣裳过来,本想见一面,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说话。没想到碰上了魏华音和白玉染他们。
“呦!你们这是干啥去?抛土去吗?”陈维仁嘲笑的看着两人。
魏华音没有理会他。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更不愿意多理他。
看没人说话,魏柔娘就声音温柔的回他,“三姐姐带着我们上山抓蛇呢!之前说了再上山带我的,今儿个终于上山了!”
她的话提醒了陈维仁,之前魏柔娘被欺负穿条艳俗风尘的裙子在镇上走三圈的事,怒阴着眼瞥着魏华音。
白玉染给魏华音使个眼色,冷声问,“要谈情说爱的,可以自动滚出我们队伍了!”
魏柔娘脸色难堪,眼中闪过怒恨,抬头满脸歉意柔弱的看着陈维仁,“我们得上山去了!维仁哥哥!今儿个没法赶制铺子里的衣裳了!”
陈维仁见白跑一趟,有些不爽,“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抓蛇是咋抓的!”也要跟着一起去。
白玉染到嘴边的一句挑衅又咽了下去。还怕他不跟着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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