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啥?说的不行,就想来强的!?”翠姑怒忿忿的瞪着眼。
魏二郎眼神有些不善,她自己分到银子了,就想拦着别人!
不过来之前魏柔娘教了他,千万不要说不好的话,不能得罪魏华音,也不能得罪翠姑,还有魏多银,魏小贵。她们几个是一伙的,得罪一个,都会说坏话,不让他们也跟着!
所以魏二郎有话都忍着,不说。
魏柔娘直接没看翠姑,一双眼睛如水一般渴望祈求的看着魏华音,摆好姿态,用最好的状态形态,和最让人无法拒绝的柔美可怜的声音,“三姐姐”
“滚!”魏华音毫不留情,一句话叉回去!
魏多银忍笑,以为谁都吃她这一套呢!
魏柔娘脸色一僵,继续摆着请求姿态,柔弱坚韧的声音,继续说,“我们也不是想白白分钱的!我们也跟着学!我还借钱给三姐姐做了条裙子,晚上再熬夜赶赶就做好了!三姐姐!我们想多挣点钱,也是为了爹赶考的!”
翠姑站出来一步,直接怼她,“你们想多挣钱,清源山那么大,随你们便想干啥!跟着我们干啥?还不是想白分一份银子!你们以前就对音姑不好,现在还想分音姑的银子!想得美!我们几个都不干!”
魏小贵点头,“对!我们几个都不干!要抓你们自己去抓!找你们玩的好的去抓!不要跟着我们!”
是他们拒绝了,就算说,也说不到音姑身上!就是他们不让的!
魏多银看着就刺魏二郎,“二郎叔叔!平时看你训斥音姑姑可厉害了,这抓蛇还不是小意思?跟谁一块都可以!”
魏二郎的政策方针就是尽量闭嘴不说话。
魏柔娘开口,“我们跟三姐姐一块。”
魏多银却不理她,就对着魏二郎,“二郎叔叔是个男人就明白的说想要分钱就是了,抓蛇谁都可以随便上山去抓,非要跟着音姑姑,还不明白承认,就有点没种了吧!?”
“你说谁没种!?你们还不是分了钱,现在拦着别人!我是魏音姑她哥哥!还不如你们!?”魏二郎忍不住他的挑衅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们想要分音姑姑的钱了?”魏多银又问。
魏华音看向他,想干什么?
魏二郎却不承认,“谁白白分银子了!我们又不是啥都不干!”
“一句话都不敢承认,就是没种!自己没用,还不承认!大大方方承认你们就是想要分钱,还看得起你们是个人!”魏多银继续挑衅。
魏柔娘一个没拦住,魏二郎就说了实话,“分钱又能咋着!?承认又咋着?!”
魏多银二话不说,一脸攻击的冲上去,“小贵!打!”
俩人可是打过不少架的,魏小贵人憨憨的,但个头大,打起人来下手没轻重。
他一喊话,魏小贵立马冲上去,直接把魏二郎按倒。
两人上去就打,拳头直往魏二郎脸上,身上招呼。
“啊啊啊——”魏柔娘吓的尖叫,“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快别打了!”
一下子哭了起来。
魏华音眉头微挑,明白过来魏多银打人的意思,她之前也想魏二郎敢跟上她,不介意给他一顿,包括这魏家娇小姐!没想到魏多银已经揍了他的活儿。
翠姑还在一旁吆喝助威,“就打他!打他!让他对音姑不好!欺负音姑!还敢分钱!不要脸!对音姑不好,还分音姑的治病解毒的银子!不是人!就打他!打他的脸!”
魏二郎被两人按住打的无力还手,叫嚷着,“放开我!你们再敢打我啊放开!”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魏柔娘请求没用,又不敢上前去拉,赶紧上来求魏华音,“三姐姐!你让他们别打了!那是二哥哥啊!别打了!求求三姐姐了!”
魏华音弹了下衣摆,“之前说鸡犬不宁,告诉过你们条件,不要招惹我。只要自己不作死,你们就能安生过!”
“我们也是为了爹啊!三姐姐!那也是你爹啊!爹生养你一场,你不能对自己亲爹忘恩负义啊!”魏柔娘哭着道。
“别哭的像死了娘一样,你娘还活着呢!”魏华音说她。
魏柔娘无助的哭泣,满脸梨花带雨,“二哥哥!二哥哥!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魏华音两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好一出苦情戏的男女主角!”
觉的打到差不多了,绝对让魏二郎顶着一脸伤回村里好好显摆炫耀唱一出戏,魏多银叫魏小贵,俩人停了手。
魏二郎半天都没能起得来,满脸青紫,嘴角流血,心里怒恨的狂暴,恨恨的瞪着魏华音,“你你们”
“开始你们的表演吧!”魏华音说了句,拎着竹篓子越过两人上山去。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也跟上去。
看着四人扬长而去,魏柔娘哭泣着把魏二郎扶起来,“二哥哥!你没事儿吧?”
魏二郎恨恨的盯着四人的背影,恨怒的咬牙,“好!魏音姑!你真是好样的!”
“二哥哥!我们不去了吧!我怕她们再打你!”魏柔娘心疼的哭泣,泪珠儿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心疼的碰了碰他脸上的伤。
魏二郎看着她小脸满是泪水,蓦的觉的被打了这一回,这份心疼怜爱让心里异常受用,柔声劝她,“不碍事!不疼!”
“怎么会不疼!全是伤!我扶着你回去!”魏柔娘搀着他。
第一次贴的这么近,柔弱无骨似的胳膊搀着他,身上传来女儿的香气,让魏二郎觉的微醺醺的陶醉。
魏柔娘看他的样子,眼神闪了闪。
进了村,被人看见魏二郎一脸的伤,还要人搀着,惊讶的问,“二郎这个咋了?像被人打了!?”
魏二郎气的阴沉着脸。
魏柔娘欲言又止,摇摇头说没有,拉着魏二郎走。
“你还帮她那种人遮掩!?”魏二郎觉的她太好心太善良了!但往往好心被当驴肝肺,善良被欺负!
“三姐姐不是故意的!”魏柔娘弱弱的说道。
魏二郎怒哼一声,“他们就是怕少分了钱!”
钱婶儿闻味儿赶来,三五句话把事情打听了个大概,自己又加工加工,然后就大喇叭的在村里说起来。
魏音姑赚钱了!抓蛇卖了几十两银子!和翠姑,魏多银,魏小贵分钱,上一次都一人分十一两银子!不让魏二郎和魏柔娘跟着学,还把魏二郎打了一顿!
魏柔娘以为,她把事情传出去,就会按照她的想法去演变。她和魏二郎是为了爹赶考的盘缠,为了爹的前途,为了一家人大局着想!魏华音就是自私自利,品行恶劣,又加上前面倒贴钱嫁跛子嫁不掉的流言,让她再能耐,分家单过,一样名声败坏!连个跛子都找不到!
但是钱婶儿可没有跟她们一条心了,而且事情传出来,也变了味儿。
尤其是魏嫂子听说,不经意的跟人解释两句,“音姑搬新家的时候,多银和小贵碰上,帮着搬了两天绿植种院子里的东西。音姑她们抓蛇就叫了俩人跟着一块。也是她们运气好,抓到了毒蛇,卖了点钱。在县城卖蛇被二房的人跟着看到了吧!”
话不多说,听着的人已经明白,二房的人看见了魏华音和翠姑带着魏多银和魏小贵抓蛇卖钱,一下子就分了十一两银子,也想分钱,被打了!
但大多数人震惊于抓蛇卖钱的威力,纷纷打听,“一个人分十一两银子,那得卖多少?好几十两银子啊!天啊!这么赚钱!”
“怪不得有钱盖那一院砖瓦房!圈了一大块地!她们咋能抓到那么多蛇卖钱的?”
“是啊是啊!清源山上那么多蛇?他们是咋抓住的?”
小贵娘顶不住,直接推说不知道,“她们几个孩子捣鼓的!我也没跟着,也不晓得!”
可一次分了十一两银子,可让村人羡慕眼红了。他们还靠着清源山,都不知道竟然那么赚钱!?
有人抓到过毒蛇卖钱的,可也只是偶尔,奇怪她们咋那么能耐每次都能抓住,还能找到!?
魏华音四个人在山上奔跑捕猎的时候,村里已经传遍了。
魏柔娘希望的方向,完全跑偏,她们都在羡慕眼红。
说起他们,说起魏二郎挨打,也觉的换成是他们,也绝对不愿意多俩人分钱!白白分走两份钱,谁愿意!?
因为村人虽然觉的在她和魏音姑之间,魏音姑骑在头上欺负人。但她也的确不是上山抓蛇的料儿,跟着只是占个分钱的人数。毕竟魏音姑说的是平分。
魏二郎被打,可以理解。
还有跟魏多银魏小贵一块玩的,也终于明白俩人为啥不跟他们一块玩了,原来是找到门路挣钱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也准备大干一场!
已经有人跑到东小院跟樊氏套近乎,看着家里收拾的郁郁葱葱,优雅安逸,夸了又夸。
等魏华音四个回到村里,就被一群人迎接了。
村里的半大孩子,男孩女孩来了一堆。
魏多银隐隐有些后悔,村里都知道了,那他们再上山抓蛇,就要被跟着了,不仅麻烦,还耽误事儿,还有人分走山上的蛇。
“音姑!”
“音姑回来了!?”
“音姑!”
“翠姑!翠姑!”
“多银!”“小贵!”
招呼声纷纷响起,脸上带着善意。
翠姑看还有之前欺负过她和音姑的人,撇了撇嘴,不给好脸。
众人的眼睛都盯向魏小贵和魏多银背着的几个篓子,魏嫂子手巧,编了不少细密的篓子,按魏华音的要求可以锁紧盖子,把毒蛇分开装,以防它们互咬,也防着它们咬到人。
所以每次出门,一人至少带三个小篓子,一个大篓子。再背两个竹筐。拿着干粮吃食。
看着几个人那沉甸甸的篓子,还能听到蛇的嘶嘶声,虽然听着瘆人,但可都是钱。
魏多银应了招呼,就把东西背到魏华音家里,放在老地方的缸里锁好。
这些人就巴拉巴拉说起魏二郎和魏柔娘回村的食儿。
有人嫌恶魏音姑,但也不是就喜欢魏柔娘了,这会为了讨好,就说魏柔娘做作的在村里说魏华音,“哭着说你们打人,嘴上说着不让人知道,却把挨打的事儿都说了!还说他们不是白分钱,就是跟着学的,还给你做了条新裙子!熬夜做的!”
“说她们为了孝顺,让你爹赶考呢!你不给他们分钱,就是不孝!”
话肯定不是这样的,但她们把意思说出来了。
“我就知道!”翠姑哼了声。
不过樊氏正在厨屋做饭,她们也不好当着她说多了,然后就开始打听抓蛇咋抓到的,想跟着一块去咋去!?
翠姑直接站出来,“抓蛇谁都会啊!我们也就是找,找到了撵上抓!练了好长时间!我跟音姑都瘦了!尤其音姑,都瘦二三十斤了!”
魏华音嘴角抽搐,她要有这么夸大,瘦了二三十斤,还现在这个胖样子,难道她基数两百吗!?
看她还在说,微摇摇头,到井边洗手,进了厨屋端饭。
那边张氏算着快回来了,远远看见人,就回家端了饭,喊着魏老大也过来,把晚饭端到东小院来吃。
她还特意炒了一碗鸡蛋,凉拌了两个菜。
樊氏做了虎皮青椒塞,凉拌菠菜木耳,炒了个肉末酸菜。蒸了白发发的米面糕饼子。
张氏一看,果然,就她们俩人吃饭,却弄了仨菜!真是舍得!
魏华音晌午不在家吃饭,上山都是凑合了,樊氏早饭晚饭就会舍得些,而且魏华音只要去镇上或者去卖蛇,都会拎回家点肉,她自然要做了吃。
“就说今儿个要热闹,看翠姑一直没回来,想着这丫头又留饭了,我这不又炒了碗鸡蛋,把饭菜都端到这边了!”张氏笑着把饭菜都摆在木棚下的大木桌上。
魏多银看她一眼,她家这晚饭做的可有点早!
魏小贵打了招呼,就和魏多银先回家了。
他们俩一走,一大串子小子也都跟着走了,他们之前就和魏多银玩过,跟着他套套话儿。
留了些跟魏华音和翠姑套近乎的女孩子们。
樊氏也乐意魏华音跟村里的女孩子们一块玩,问她们吃饭了没有,要不要一块吃点。
不过都不傻,再馋那个肉味儿,也不能真坐下吃了,她们来是有大事的。
几个人把饭菜摆好,往大木桌上一坐,看着这样吃饭就觉的舒爽,惬意。
“这木棚子搭的真好!夏天在这吃饭,还凉快!”
一直到她们吃完饭,终于有人忍不住,魏春荷先说出来,“你们明儿个再上山,也带着我吧!我保证不拖后腿!”就算前两回不分钱,后面分钱也是值当的!
魏华音看了她一眼,纤细细的,“在家绣花儿吧!”
有人忍不住笑她,“春荷!你这大病初愈的样子,那山上可不平整,你再犯了病,要赖给音姑她们,银子耽误的没挣着,还得治病呢!还是在家绣花儿吧!”
魏春荷有些急,“我已经好了!”
她得了一场大病,家里的人都说她是个丫头片子,不值得治了,把家底花干了。可爹娘借钱坚持把她治好了,她现在也想多挣钱!补贴家里!把欠的账还上!绣活儿她也会,只是一幅绣品一两个月,还不卖啥钱,哪有上山抓蛇来的多!
她说开了,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想要跟着一块上山,不分钱,就跟着学学。
他们在这边说,张氏慢悠悠的吃着菜,听着,也防止魏华音答应了再带人上山。不过看了看魏华音冷静的神色,想着她不会那么蠢,再多找个人分钱!
魏华音谁也没答应,“我要去烧饼摊儿帮忙了。”
张氏应声,“是啊!音姑好多天才只上山一次,抓狠了,山上都没啥蛇了!她有一堆的活儿要干呢!平常的都没空儿!”
她拦的那么紧,都知道她是怕分了钱,她家分的少了。
天色暗下来,来的人没一个说成的,都有些不甘的回家吃饭了。
二房家里,柳氏气的脸色阴沉。
魏柔娘听着那些人说东小院晚饭摆了六七个菜,有肉有鸡蛋,又吃不下饭了。
魏秀才看了眼魏二郎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怒愤难忍。可外面的流言让他一时也没有脸面再过去说。
次一天,天刚蒙蒙亮,魏多银就起来,把魏小贵叫起来,又过去叫翠姑,“我们今儿个早点去,下午就不干了,去卖蛇!”
两人都没异议,连忙跟上他到东小院来。
魏华音刚洗了脸,看三人齐齐过来,干脆不锻炼了,那乌木珠串明儿个再还白玉染。
四个人背着干粮悄悄又上了山。
村里勤快人起得早看见,等早上人出来找魏多银,找魏华音,直接说,“人家勤快的很,天不亮就起来走了!”
都知道他们今儿个要卖蛇,要分钱,简直羡慕的流口水。
在山上跑了一大圈,四个人还背着昨儿个抓的蛇,实在够累,在又抓到三条毒蛇之后,看天色不早,收工搭车去县城,把蛇卖掉。
源生堂的掌柜和伙计都纳闷儿,“这几个小娃儿运气咋这个好?人家常年抓蛇的都没有她们抓的多!”
然后给几人结算了五十七两银子。
一人分了十四两二钱,零五十文。在县城吃了些东西,搭了牛车往家赶。
出了城,魏华音就发觉牛车上同坐的两个人有些不对劲儿,还有赶车的脸色也不对劲儿。
走着走着,前后四边没人的地方,牛车停了下来。
魏华音伸手抓住捕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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