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的战衣上有了细密的裂纹, 子弹在他的胸侧划过, 擦掉一块战衣的材料。
他身上的子弹也快用完了，这让他不得不更多地去依靠近身战斗, 整个人似强弩之末。
见此，小丑脸上的笑更显狰狞，他的伤势也很重, 大抵状态比惩戒者还要差一些，但有顾及的人总比肆无忌惮者要容易被摧毁。
小丑笑着, 阴冷的眼睛盯着惩戒者，从容地缓缓走过来，将依旧工作的录像设备抬高。
“虽然你擅自过来还赶走了我的观众让我有些不高兴, 但我也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事情, 像这样有点意外才有趣，可以让我玩得更尽兴一些。现在, 让我们看看骑士先生做到哪一步了好了。”
小丑看似放松，实际上一直关注着周围，文森特开枪也没能打中他，反而浪费了剩余的子弹，就谨慎地不再轻易开枪。
小丑拿出手机操控了两下，大屏幕上原本因为摄像头被破坏而漆黑的荧幕重新有了色彩。
不止一个摄像头，景象分了许多个小格子，小丑从其中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蝙蝠骑士。
对方正尽己所能地拆卸着机器。
蝙蝠侠在机器变化的一刻就察觉到，他看着正对着他的一个红色小点，钢蓝色的眸子变得深沉, 好似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却含着汹涌强力的暗流。
“小丑……”
“哈…哈哈……”
低低的笑声响起，小丑淬了毒一般的幽绿眸子紧盯着屏幕上那抹锐利的蓝色，他舔了舔嘴角，果然，只有蝙蝠侠是有趣的，惩戒者也好闪电侠也好，都简单得让人兴味索然
“晚上好～蝙蝠侠，真可惜我现在没办法和你正常对话。你怎么能让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过来，自己却去找那个大白球玩呢？真的是太过分了！你明明应该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从银白色球体中传出小丑的声音，有些戏剧性的夸张，又好像孩童撒娇抱怨的语气，由小丑说出来却自带恐怖片一般的特效，沙哑又毫不掩饰恶意的声音轻易让人起鸡皮疙瘩。
“真是……还好我还没来得及吃饭，不然真的要连昨天的份一起吐出来了……”
一个语速略快而且真情实意透着呕意的声音响起，小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来人一脚踹飞，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砸在了大厅的墙上又吧唧掉了下来。
幽绿色的眸子瞪大，几乎瞪出血丝，缓了好一会儿才从眼前发黑的状态恢复能看清东西。
小丑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肋骨被踢断，断裂的骨头大概刺进了肺部，他嘴里鼻子开始滴漏出血液。
“你……又是谁？”他恼火地说。
“……你不知道我？emm，你竟然真的不知道！
这一点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了，作为一个罪犯，你怎么能这么孤陋寡闻！”
一身西红柿炒鸡蛋颜色的钢铁人浮在半空中痛心疾首地说。
小丑自下而上看着钢铁侠，光线倾斜，在他下半张脸上打上扭曲的暗影。
“这里可是哥谭，你终于在纽约混不过去了吗？”小丑挑着眉低语。
“哈！相比这个，那只蝙蝠挪窝的可能性都要大一些，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事件，哦……抱歉，我忘了，你可能不算在内。”
托尼相当没有诚意地耸了耸肩说。
此时，蝙蝠侠正注视着面前的银白色机器人。
“您好，我是J，钢铁侠的智能管家，先生让我来帮助您。”
J歪了歪头，眼睛部位明灭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普通人眨了眨眼睛。
他的声音磁性温和，又好像带了些许友好的笑意，比他的制造者有亲和力多了。
“好，谢谢，J。”
蝙蝠侠没有拒绝，他确实很需要帮助，莱克斯卢瑟可是凭借智商能和钢铁之躯的超人硬耗的反派，卢瑟在科技方面的实力大概是他和斯塔克都比不了的，也就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瓦坎达应该可以相较。
而且卢瑟制造这个机器时明显是走了心的，让蝙蝠侠在这么短时间里破解几乎做不到。
此时小丑也从大屏幕中看到了J这个银白色的帅气机器人，扭曲的笑依旧固定在脸上，却看得出他认真了一些。
托尼挑了挑眉，伸手对着小丑，招猫逗狗一样屈了屈手指。
“不过看来你还是知道我是谁的，为了防止你记忆不清晰，我给你重复一下——i am Iron Man”
托尼话音未落，小丑已经迅捷地冲向他。
托尼哼笑一声，身形停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正面迎接了小丑的挑战。
文森特抱起闪电侠，虽然闪电侠给自己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但伤势到底太过严重，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
“抱歉，钢铁侠先生，闪电侠情况有些严重，我需要带他去治疗，这里……”
“当然，交给我，小丑而已，这个只是比较丑。”
“谢谢。”
文森特说完不再停留，快速地带着闪电侠离去。
“如果受了重伤，去找魏林。”
蝙蝠侠在他走之前说的一句话，他猜到魏林或许医术很好，但考虑到年纪，也有可能是有什么能力。
他不可能就这么看着闪电侠死去，那么只能试着找魏林，不行也有阿福。
但没等文森特去韦恩庄园，魏林已经用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把他交给我。”
文森特看到魏林时就停下，没来得及为魏林身后的翅膀惊异就听到魏林严肃又强势地命令。
没来得及多想，文森特把一直抱着的闪电侠露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魏林忽然将插在闪电侠腹部的匕首拔出来，猩红的血液飞溅在他的面罩和战衣上，突兀的他都没来得及反应。
“你在做什么！！？”
文森特瞳孔紧缩，一手揽住闪电侠的身体，一手就揍了过去。他快疯了，这种伤直接拔穿刺物，这完全是杀人！
然后他就听到魏林说
“已经好了，接下来你给他包扎好就没问题了。”
好了什么？把匕首拔出来加速死亡进程吗？
文森特额角青筋一跳一跳地，面罩下的眼睛充斥了愤怒，这几乎要爆发的情绪却在看着闪电侠的伤口的时候顿住——好像，血流的慢了？也少了？
是他的错觉吗？
再抬头时魏林却已经不见踪影，文森特一脸懵，这个弟弟在这一点上倒是还真挺像蝙蝠侠。
最终文森特还是选择了相信，就算魏林的急救方法看起来更像谋杀。
之后路上文森特时刻注意着闪电侠的情况，然后发现伤口的出血确实被控制住了，而不是错觉。
又思及蝙蝠侠说的让他受伤就来找魏林，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这样想着，文森特也不可能完全放心，他加快速度带着闪电侠回到蝙蝠洞去找阿福。
钢铁侠和小丑的对战，可以说是钢铁侠完虐小丑。
他能毫不躲闪地接下小丑高伏电流的攻击，以前百试不爽的招式对钢铁侠毫无作用。
“哇哦～能量储备都满了，不得不说，你真贴心……好吧对着你这张脸说出来其实让我有些恶心。”
钢铁侠一拳打中小丑的脸，又附赠一个回旋踢。
小丑狼狈地摔倒在地，舌头在嘴里动了动，呸地将嘴里的牙齿带着血沫吐出来，剧烈地喘息，却又因此牵动肺部的伤势，这种程度的疼痛和失血即便小丑也无法忽视。
被除了蝙蝠侠以外的人伤到这种程度让小丑暴怒。
“虽然……”
小丑忽然抬头说。
钢铁侠的拳头停在他的面前。
“好吧，我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来，说完它。”
钢铁侠轻佻的声音带着欠揍的漫不经心，这曾经把众多媒体人士气到跳脚的语气此时却十分受到欢迎。
因为钢铁侠的加入，芙丽娜接入超英粉丝群的视频被更多的人看到。
这个可以说直播的视频在其他地方热度直线飙升，政府已经彻底压制不下去，干脆装死地放任了，有关部门已经在准备应对接下来美国人民可能出现的反应。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丑低哑地笑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轻微的咳嗽也带着止不住的血沫，任谁都看得出他正处于很虚弱的状态，即便如此，他依旧挂着那抹充满恶意的笑，此时此刻，就连眼眸都是愉悦的色彩。
托尼面罩下微微皱眉，心底因为小丑的表现而有些许不安。
小丑的声音仿佛夜枭，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森然恶意。
“……我说我会将这个机器在八点开启，但是……我没有说它是定时的啊……”
“嘭！”
钢铁侠眼睛睁大，意识到小丑话里的意思后停在小丑面前的拳头已经重重垂下。
小丑眼前一片模糊，钢铁侠那毫不留手的打击几乎将他的脸锤得凹了下去，但是他张狂地哈哈笑着，扔开手里的控制器。
笑声疯癫又尖利，在大厅中回响，也回荡在每一个观看视频的人的心里。
“J……”
钢铁侠忽视小丑疯狂的笑声，立刻联系他的智能管家。
“先生，抱歉，这个机器已经启动了，我们的技术已经无法阻止。”
在钢铁侠联系到J之前，J已经先一步联系了他。
“先生，我们需要尽快地组织这里的人们撤离，里面的是压缩气体，接触外界空气后会很快会扩散到整个哥谭甚至纽约。”J语速很快地说。
“录视频，接入小辣椒说得那个。”
这时候，哥谭这边只能看各人本事了，纽约那边政府绝对也在关注这件事，看到这些绝对会组织人们撤离和防护。
再顾不上小丑，钢铁侠径直飞到蝙蝠侠的身边，拉着他就要离开。
“喂！蝙蝠！快走！”
笑气已经扩散了，钢铁侠的钢铁战衣里有空气净化系统和氧气储备，蝙蝠侠却是整个口鼻暴露在外的。
蝙蝠侠怔怔地看着面前已经泄漏出笑气的机器。
钢铁侠说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听到。
魏林飞到韦恩酒店楼下，黑色的兜帽风衣将他遮挡严实，下面的整个脸包括脖子头发全部被绷带包裹住，看起来就像一个木乃伊，保证就算被扯下兜帽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准备好，一统……”
“等等，宿主，有人控制住了那些泄露的气体。”
一统打断魏林要飞上去的动作。
魏林一怔，迟疑了一下，飞到韦恩大厦相对高度的楼层，随时准备出手。
“不要那么轻易绝望啊……真是的，蝙蝠你总是不记得遇到相关的困难找我。”
身材火爆，一身黑色衣袍的女魔法师声音轻快地说。
“扎坦娜……”
蝙蝠侠抿了抿唇，他看着这个女人，紧握的手微微松开。
“嗯哼，真难得，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当作无关紧要的人扔到思维的杂物堆里。”
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说完就专注念咒，将所有泄露的气体往上放，而后努力控制着气体成分分解，最后一个火元素魔法将它们点燃。
“哇哦，这玩意比我放的烟火还好看。”
钢铁侠收回抓住蝙蝠侠肩膀的手，飞上去给这条火焰长蛇做近距离录频特写。
网络上的人同样用的是钢铁侠的视角，可以清晰看到火焰注入长空，火红的光热烈温暖，好像可以驱散哥谭所有的黑暗的阴霾。
焦急逃命的哥谭人和其他晚来一步的支援者这一刻都停驻下脚步，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这一幕。
整个哥谭都被渲染上一层暖色的薄晕。
蝙蝠侠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钢蓝色的眸子因为这抹暖色显得温柔了许多。
“确实挺漂亮，可惜我准备得不充分，不然还能让它变成不同的形状，你们觉得蝙蝠怎么样？”
扎坦娜将它点燃后就只控制火势就好，此时轻松地打趣着。
“火红色的蝙蝠？那好像有点猎奇……”
钢铁侠脑补了一下蝙蝠侠把一身黑改成一身红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而后又得意地昂首，果然红色金色这样张扬的颜色最配他惹w。
“这样就很好，谢谢，扎坦娜。”
蝙蝠侠没有和钢铁侠计较，嘴角弯着轻柔的弧度对扎坦娜说。
漂亮的魔法师眉眼弯弯地走过来抱了抱他。
“这位美丽的女郎，我想你不会忽略过我？”
钢铁侠在一旁张开双臂，声音里透着些许委屈，扎坦娜可以想象出他面罩下那双睫毛浓密的焦糖色大眼睛shining又水润地看着她的模样。
“当然，我们的钢铁侠先生，你可是一位重量级人物。”
扎坦娜爽快地同样给了钢铁侠一个拥抱。
魏林眉眼微弯，嘴角也勾起，觉得这里大概是用不到他了。
他脚尖点在窗台上往下跳，身子轻巧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不过一半却又想到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身形一转就来到之前打斗的楼层。魏林躲避着镜头，大厅里还是一片狼藉，却早已经没有了那个紫色的身形。
魏林看着满厅的血迹，眸子暗沉下来。
差点忘记了，还有东西没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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