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慈善晚会这种东西有什么能吸引我的话,那大概就是可以穿漂亮的小礼服了。

  “你不适合穿长裙子啦。”佩拉这样说我。

  她不高兴呆在家里,所以跟着我跑了出来,也没跟自己的哥(不管是哪一个)打招呼。

  我这边忙完了菲茨杰拉德先生的订单,就由他作为介绍拿到了纽约上流社会参加的慈善晚会的入场券,虽然之前在意大利我没少参加,但是因为是本土作战的关系,哪怕我穿件西装都不会有人说我什么——但是纽约不一样,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可恶。”我看着手上的水蓝色长裙礼服,“为什么啊!”

  “因为花子你虽然身材很好,也很匀称……但是你矮啊。”她坐在床上,穿着短裤和吊带,完全没有什么淑女形象的叼着挖冰激凌的木棒。

  但是你矮啊但是你矮啊但是你矮啊……

  致命一击在我的脑海里回旋着。

  可恶啊,这孩子怎么回事,为什么嘴这么毒啊!

  “你适合穿小礼服啦。”她盘着腿从满床的衣服里摸出了一件湖蓝色的小礼服给我,“小礼服能显得你腿长,而且气质清纯,亚洲人本来就容易显得幼,没有比小礼服更合适的了。”

  “你倒是很会搭配啊。”我拎着小礼服打量了一番。

  两天以前我把某支石之箭打包以最高规格的警报邮寄回了彭格列,特地指定艾斯为接收人,由他转交给安吾,安吾在上面提取了信息之后会用电子邮箱把论文……我是说资料传送给我。

  这就是现代文明的好处了,做什么都很方便,一环扣这一环。

  “嗯,我还挺想当个服装设计师的。”她撑着脸回答我,“其实你挺适合穿浅色系的衣服,本来就是一张清纯脸,为什么非要穿西装把自己搞得像个黑老大一样啊。”

  ……因为我目前就是个黑老大啊。

  “个人爱好问题吧……”我扶额。

  晚上的慈善晚会佩拉是不能来的,她躲在酒店里看电视,而我一个人站在慈善晚会的举办酒店,整个人风中凌乱。

  你们纽约人真会玩啊。

  “噗嗤,没有准备面具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扭头看着菲茨杰拉德先生,他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装饰着羽毛的假面,脸上还戴着一个,所以那个应该是给我的。

  哇,这家伙是算准了没告诉我这是场假面舞会,打算看我丢人吗?你们这帮异国的boss都怎么回事啊,小学生吗?

  “我以为森鸥外已经足够小学生了……老婆控你是怎么回事啊?”我白了他一眼,不带老婆来参加慈善假面舞会?你真的是老婆控吗?

  “我只会和我的妻子跳舞,”他骄傲的扶了一下面具,“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应酬场面,所以我就自己来了。”他把面具递给我。

  我接过他手上的面具,又听到他说,“怎么样?纽约的慈善舞会很盛大吧。”

  比起慈善,这种舞会更加像是有钱人相互交互,寻找机会的淘金场,为了炒热气氛甚至还会请一些专门的舞者或者模特来——金钱,美酒,美人,美食,权力——这个地方聚集了一切能刺激人类兴奋感官的东西。

  “有空来威尼斯,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化妆舞会。”我带上面具,踩着高跟鞋踏上了楼梯。

  啊,重复一遍,我讨厌高跟鞋,我觉得这是人类历史上最糟糕的发明之一,尤其是尖头高跟鞋,除了让脚受罪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用处。

  大家都戴着面具,要找乔瑟夫乔斯达就……

  一点也不困难。

  毕竟他的画风和周围人不太一样。

  一个一米九五,混身腱子肉的六十岁老爷子,丢在任何地方都很鲜艳,何况他带的面具还这么……骚。

  “一眼就能看出来呢。”我嘴角抽搐。

  “哦,虽然知道你找乔瑟夫乔斯达是为了投资地产,但是在这种场合,你上去搭讪的话会让人怀疑的吧。”菲茨杰拉德这个人,不要看他好像很正经又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其实他是个沙雕,大概是作为老婆控对同类的赞赏,这个死八卦狂又跟我说,“据说他和妻子伉俪情深结婚四十多年都没吵过架,这方面我可不会输给他的。”

  “如果你不出轨你就赢定了。”我吐槽。

  “???”他猛地扭头看我,“什么?”

  “没什么。”我抿了一口手上的樱桃汁。

  他还是一脸的狐疑,我翻了个白眼,“你们这群臭男人,嘴上甜蜜蜜,心里花兮兮,不吵架就没事了?闷声憋大死才是王道。”

  “……不要把我和出轨的男人混为一谈啊,我一辈子只爱我的妻子一个人。”老婆控即使老婆不在也要表衷心,然后他憋了半天,突然露出一个颇为阴险的笑容,“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

  我对着他举起了手上的樱桃汁,“看到了吗?”

  “看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靠在吧台上,“樱桃汁上的浮冰。”

  “看到了,可这跟樱桃汁上的浮冰有什么关系?”

  “……出轨这种事,就跟樱桃汁上的浮冰一样,一眼就能被看穿。”我拍了拍小礼服上不存在的灰,把面具戴正,然后把樱桃汁放在了吧台上,“我去了。”

  菲茨杰拉德先生举起了手里的香槟,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祝您旗开得胜。”

  特么说的我好像要去勾引那个骚老头子一样,他老婆在他边上呢。

  乔斯达先生身边围了一群三姑六婆,基本上都在和他老婆聊天,我随便听了一耳朵都是:你外孙什么什么时候再来纽约啊。你外孙现在是大小伙子了啊,你外孙一定越长越帅了啊。

  哇,你们是花痴吗?都是冲着别人的外孙去的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冲着乔斯达先生去的。

  舍弃那些花里胡哨的开场白,我决定开门见山,“乔瑟夫乔斯达先生,我有一笔投资想和您谈谈。”

  似乎被三姑六婆环绕的氛围实在是太无聊了,听到有投资要谈,他立刻就转过来,大概是没有想到对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他的眼神明显飘移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一般来说我的大部分投资项目都是高科技技术,地产投资还是第一次涉足——但是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

  乔瑟夫乔斯达是个很幽默而富有个人魅力的老人,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和脚有各有一只是义肢,我本来以为这是上一场世界大战时候的旧伤,但是看样子似乎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关于生意的事情没有什么多赘述的,这个老人的不少建议都很中肯——属于双方都有钱赚的那种中肯。

  并且约好了改日再谈投资项目。

  达到目的之后我就迅速离场了,也没有理睬那些想要过来请我跳舞的一代二代们。

  我快被高跟鞋逼疯了。

  回到下榻的酒店之后打开电脑,我发现邮箱里有一份超大的下载资料,我脱了衣服泡个澡之后再出来它才下载好。

  是安吾传输过来的。

  打开资料看了第一眼,我就回了安吾一条信息,“你找织田作润色了?”

  “没有。”对方回答我,哇,这个点了他居然还在线上啊。

  “那你可以考虑去写小说了,这个悲惨世界一般的开头……”

  “我建议你看下去。”他回我。

  于是我就把他的论文当小说读了——因为这玩意实在是太长了,而且一波三折,引人入胜。

  而且。

  和乔斯达家有关系——乔瑟夫-乔斯达的乔斯达。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终于读完了安吾的小说。

  简单来讲就是——

  这是一个不做人,还想征服世界的小傻逼,目前下属募集中。

  活了一百二十岁,有一百年是在海底数海星。

  乔斯达家很有钱,被他搞了。

  恩里克家也很有钱,也被他搞了。

  ——所噶,我懂了。

  迪奥-布兰度,他其实是一个专搞富二代的渣渣凤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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