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撇撇嘴,开始摆弄小炕桌上的治疗工具,一边摆弄,嘴里一边嘟囔着。
“我发现你们女人最喜欢干一些自欺欺人的事情,看都要被我看光光了,居然还要偷偷的脱衣服,哪个更严重都分不清了吗?”
“你懂什么?这叫坚持!”陆熙柔鼻子一哼,有道,“被你看光,那是因为要治病,是我不得不屈服的命运。但是,单单被你看脱衣服的这件事情,本身却不在治病的必要程序之中,守住它,就等于守住了我自己的原则。
要知道,大部分堕落的女人,她们人生的转折往往都是从破罐子破摔开始的。
如果被看光了,那摸一下也就无所谓了;既然摸都摸了,那么亲一下又能怎样?亲的时候抱一抱不可避免……等等等等,直到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那就只剩下认命了。
而我陆熙柔的人生字典里,是绝对没有‘认命’这两个字的!”
“呦呵!没看出来,我们家陆大小姐居然还是位贞烈女子,”萧晋双手各拿起数枚银针,笑着道,“那要是我现在把你给强行那啥了,给你留一根布条,你是不是就会自挂东南枝了?”
“绝对不会!”陆熙柔傲然道,“你说的那种行为根本就不是贞烈,而是愚蠢,拿着布条把你勒死,才是。”
萧晋挑挑眉,点头说:“好吧!贞烈的陆大小姐,现在,让你不得不屈服的命运来了,请你把被子掀开吧!”
陆熙柔郁闷的噘噘嘴,红着脸磨磨蹭蹭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有句歌词叫“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陆熙柔现在就有点怕。
她闭着眼等了半天不见萧晋有什么动静,就以为他又像上次那样正等着告诉自己一件“会让自己生气”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女孩儿的银牙就用力的咬在了一起。
猛地睁开眼,正要发怒,她却又愣住了。因为萧晋看她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淫亵或者色眯眯的味道。
羞涩重新赶跑了怒火,陆熙柔咬着下唇等了片刻,见萧晋似乎并没有很快会清醒过来的样子,就出声道:“你……你看够了没有?”
“没有!”萧晋醒过神来,回答却毫不犹豫。
“那、那也不准看了,臭流氓,快给我治病啊!”陆熙柔用蹬小脚的动作来表达不满,看上去倒像是撒娇。
萧晋微微一笑,挥手就将双手指缝间的银针分别插进了女孩儿上身的几处大穴,一边挨个提拉轻捻着,一边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陆熙柔扭脸看着窗户道:“要是非分之想,就不用说了。”
萧晋嘴角微翘,道:“非分倒是有一点,但应该不算过分。”
“那你说说看。”
“我想把你画下来,希望你能答应做我的模特。”
陆熙柔霍然转过头来,吃惊道:“你还会画画?”
萧晋开始将一团团的艾绒穿在银针尾部,“小时候临摹人体穴位图临摹多了,所以就会了。”
陆熙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略有些兴奋的问:“那你还会干什么?或者说,你不会干什么?”
“女人和男人。”萧晋头都不抬的说。
“啊?”陆熙柔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回答会干和不会干什么,不由轻啐一口,不满道:“你就不能一直都正正经经的跟人说话吗?”
“如果你问的问题是正经的,我当然会正经的回答你。”
萧晋打着火机,依次点燃银针尾部的艾绒,“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技能,绝世天才也不可能都会,你问我不会什么,我要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估计说到明天都说不完。”
“你这个人,就会强词夺理的狡辩!”陆熙柔撇撇嘴,不满的说道:“人家前面不是还问了你会干什么吗?”
点完了艾绒,萧晋拿起三棱针,仔细想了想,问:“杀人算不算?”
陆熙柔娇躯一僵,随即就又踢了下小脚,嗔道:“不愿意说拉倒,好像本小姐多稀罕知道似的。”
萧晋笑笑,飞速的用三棱针在女孩儿的小腹和腿上刺了几下,然后一边拔着火罐一边说道:“医术本身就是一门研究人体的技术,这世界上最精通人身上要害处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靠杀人吃饭的,另外一种就是靠救人吃饭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后一种如果杀起人来,效率或许比前一种都要高得多。所以,我说我会杀人,并不是在糊弄你啊!”
陆熙柔执拗的认为他就是在戏弄自己,闻言便问:“那……你杀过吗?”
萧晋正要往她身上扣火罐的动作一僵,虽然立刻就又落了下去,却已经因为里面进了空气而吸不严了,只能拔下来,重新拿到酒精灯上去燎。
这件不寻常的小失误自然引起了陆熙柔的注意,女孩儿想到某种可能,眼睛就一点点的瞪大了:“难道你……你……你真的……”
“陆大小姐,你的问题还真是够多的啊!”萧晋无奈的看她一眼,说,“放心吧!我没亲手杀过人,只是曾经有人因我而死。”
陆熙柔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连自己此时的状态都忘记了,一脸好奇和兴奋的说:“你的人生经历蛮丰富的嘛!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讲讲呗!”
萧晋拔好最后一个火罐,对女孩儿狡黠的挤了挤眼,说:“等到你给我当模特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
对于萧晋说话只说一半的恶劣行为,陆熙柔自然非常的生气,可无论她怎么讽刺激将,萧晋都闭口不言,被追问的烦了,就开始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盯着人家姑娘看。
陆熙柔无奈,只能气鼓鼓的闭上了嘴。因为她连萧晋是不是在给她下套都不知道,万一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死人的事儿,她这会儿付出被他用那种目光看的代价,岂不是很亏?
不过,当治疗结束,萧晋走出房间的时候,女孩儿的嘴角却翘了起来,她似乎很喜欢这种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