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还有几分的茫然。
那啥。
虽然她昨天晚上才拒绝了傅昭要跟她酱酱酿酿,但是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讲,对于男人来说,往往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最好的么?
就算一般的男人喜新厌旧,追求女孩子没有什么耐心,追求着追求着很快就放弃了,但是,她现在跟傅昭应该还处于有几分温度的阶段吧!
而且堂堂的云落国的战神,三军统帅,应该不会是这么没有耐心的一个男人吧!
阮婳想,就算是她拒绝了男人关于那方面的要求,傅昭应该还不会恼羞成怒,要恼羞成怒昨天就恼羞成怒了。
而她现在还是七王妃!
昨天晚上不少人看到自己将傅昭踹了出去!
却没有被降罪!
那么七王府的下人仆从就应该都知道,她这个铨京城都子啊议论的,水性杨花,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名节,身份卑微,靠钱上位,倨傲无理的阮家大小姐,此刻正荣获盛宠。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七王府的人应该对她又惧又怕。
曾经一不小心得罪她的人,恐怕还要提心吊胆几天。
所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正荣获恩宠的她下手?
阮婳下意识的睁眼,就看到了身着便服的沈柒柒。
沈柒柒被一群宫女太监围着,微抬着下巴,化着精致的妆容,眼中闪过几分的嫉妒跟嘲讽。
虽然是身着便服,但是阮婳一眼就认出了沈柒柒身上的衣裙。
是阮家最大的布庄织出来的云锦。
阮家的云锦质感轻薄,舒滑,穿在身上还有一种飘逸轻扬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冬暖夏凉。
很舒服很贴身。
云锦不向外销售。
因为做工复杂,阮家一年就只上贡十匹。
全天下除了阮婳,能够身着云锦的人寥寥可数。
阮婳眨眨眼,真不愧是女主。
哪怕是傅晟心知肚明,沈柒柒跟傅昭的过去,哪怕是傅晟知道沈柒柒不过是为了皇后的位置嫁给他,算计他的。
哪怕知道娶了沈柒柒,自己会跟自己的亲弟弟之间的关系愈发的剑拔弩张,傅晟还是一意孤行地娶了沈柒柒。
还是将沈柒柒宠爱到了骨子里。
世间最为罕见的云锦也在这个女子的身上。
但是阮婳不相信女主光芒那么强大。
傅晟真的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疼爱而又喜欢的女子一次又一次的正大光明地给自己戴绿帽子。
阮婳想了想,扫视了一下四周,勾唇笑了笑,“不知道贵妃娘娘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需不需要婳儿帮您叫王爷一声?”
阮婳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沈柒柒。
漂亮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
沈柒柒将阮婳眼底的光芒还有面上的漫不经心看在眼中,目光划过阮婳身上的中衣的时候,嫉妒吞噬了理智。
前些日子,傅晟让人送来了几匹云锦。
她宫殿里面的宫女太监全部都欢心坏了。
全部都在她的面前吹嘘云锦到底有多么的珍贵。
她刚刚摸到料子的时候,也是非常有感觉的,感觉自己美美哒,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但是傅晟送过来的云锦,她满打满算才做了三件衣服,连剩余的布料都舍不得扔掉,让人做成了绣帕,还给傅晟做了一个软垫套。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异常珍惜的东西,对于阮婳来说就跟吃饭一样,特别的常见。
后来她才知道,云锦是阮家做的。
阮家的人宠爱阮婳成性,所以阮婳从小到大,所有的衣裳全部都是云锦。
甚至有一段时间爱你,阮婳身上的衣裙一天一套,整整一个月都不带重复的,叫京城的人看花了眼。
她堂堂的太傅之女,傅昭的青梅竹马,如今的贵妃,她能够得到的只有三套?
而阮婳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女,却可以从小穿到大,并且并不当一回事?
之前有多么的欣喜,之后,沈柒柒就觉得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疼。
沈柒柒气坏了!
也嫉妒坏了!
也因此有些看不上傅晟。
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很窝囊,要处处退让傅昭就算了,竟然还要看一个小小的商人的面子。
阮婳冷笑。
阮家的一切都是靠着阮家人的辛劳跟天赋一代代累积下来的。
用自己的劳动跟努力去宠爱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又什么错?
而阮家是云落国最大的豪富之家。
手下也有不少的忠勇之士。
云落国将近有一半人的生活来源都要靠阮家。
一个阮家养活了半个云落国的百姓。
阮婳眨眨眼想,如果不是因为傅昭有威望,西凉的兵没有打过来,如果西凉兵一旦打过来,或者说没有傅昭一直在守卫云落国的话,就算是阮家想要拥兵自立。
也未尝不可。
至于效忠于谁?
百姓们能够看到的只有谁能够给自己一口饭。
要说阮家叛逆,但是云落国的皇位当年也是先帝抢回来的。
所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再加上,云落国还有那么多的才子,让他们大笔一挥,随便写一写自然可以将故事写得合情合理,感人肺腑。
也就是因为如此,阮家树大招风,也遭到了傅晟的怀疑跟关注。
更是因为如此,傅昭才苦苦折磨了“阮婳”一年,才真正弄死了“阮婳”,才让阮家顷刻间消失。
因为根本就不是顷刻间消失的,而是在这一年里,傅昭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阮家。
真的是太狠了!
阮婳心口发凉,眼底的凉意跟不屑更甚。
沈柒柒讨厌阮婳,嫉恨阮婳,更加厌恶阮婳这样的看不起她的眼神。
沈柒柒控制不住的大叫了一声,“阮婳,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威胁我?”
一个贵妃娘娘就点了她的身份,一个王爷就是在告诉她,她知道她跟傅昭之间做的事情,甚至是在威胁她!
沈柒柒看着阮婳眼底的不屑,狠狠地剁了地面一脚,勾起嘴角,看向旁边的小宫女跟太监阴狠地吼道,“来人,把要给本宫灌下去!”
她要阮婳死!
她一定要阮婳在她的眼前痛苦挣扎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