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诺诺以前都是独来独往不跟其他人深交,一心只想完成任务说白了就是跟在岁知松屁股后面安安心心当小弟。
岁知松长得好看成绩好性格温润, 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颜诺诺常年跟他同进同出, 也因此在年级里出了名。
但不管外人怎么议论她, 诋毁也好艳羡也罢, 颜诺诺为了回家, 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吹彩虹屁。
所以颜诺诺虽然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但这些也只有跟她相处了几年的同班同学才知道,其他班对她的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差,最多也就一些喜欢岁知松的女生会妒忌的吃柠檬。
但现在,程菲这么一搞, 颜诺诺那本就诋毁参半的评价恐怕只能跌倒地底了。
程菲这是教训还没吃够, 总想在其他人面前踩颜诺诺一脚好维护自己小白花白富美的身份。
颜诺诺虽然不怎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她讨厌背黑锅啊尼玛当舔狗就有够辛酸的了, 怎么还想给她再按一个背锅侠的名号啊
颜诺诺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来。
朱橙橙一脸懵逼,她先是瞅了眼表情忿忿的颜诺诺, 小心翼翼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在出神的对方面前挥了挥,没得到任何反应。她又扭头望向摆好看戏姿态的周云杰, 对方抬眸,凤眼含笑, 睨了一眼她。
这一眼,风流又多情。
可惜朱橙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她澄净的眼睛里没有羞涩, 脸不红心不跳,单纯的以为周云杰是眼皮抽筋了。
她左看看右瞧瞧,小脑袋忙的不行,觉得身边这俩人在瞒着自己打哑谜。
就在朱橙橙快把自己那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晃悠的更迷糊时,岁知松终于买完饭走了回来。
朱橙橙最先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都不带犹豫的直接求助道“岁知松你快来他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听到她对岁知松的亲近,周云杰的眼眸暗了暗。
岁知松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动静,所以此时他见到了周云杰也毫不惊讶,只是轻轻睨了眼对方,眼神冷淡且毫无温度。
周云杰本来就因为朱橙橙的事情不痛快,嘴角一挑便说“岁知松同学,我刚跟颜诺诺算清了账,现在咱俩的事情该怎么算。”
面对挑衅,岁知松理也不理,微微低头露出轮廓分明的侧颜,熟络的放下手中的餐盘,整套动作平常却沉着有度,异常赏心悦目。
岁知松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一切,才有了空闲一般,掀起眼皮看向周云杰,神情漠然。
他从容不迫的反问道“你想怎么算”他看向周云杰的眼神跟看桌上其他死物没有任何差别
周云杰目光神奇地看了几秒他,正经的面孔骤然放松,笑着摆摆手说“没得算,都清了。是我自己活该。”
周云杰笑了,岁知松却只是轻描淡写收回目光,并没有顺着他的话给台阶下。
岁知松并不是不识大度的人,但分人。颜诺诺遭遇的事,他就算报了仇,却依然满心满眼的不痛快,心底里始终记着这一笔账。
他彻底不理会周云杰了,安心将买来的东西推到失神的颜诺诺面前。
岁知松嘴角弧度不变,只有在看向颜诺诺的时候,冷峻淡然的目光才忽的涌上暖意。
一瞬间的变化,却是寒冬破冰,春水涓涓。
而对这一切,颜诺诺却毫无所知。她没有看见这惊人的变化,更无法察觉其中蕴含的深意。
她心里想的只有三个字背锅侠。
颜诺诺为了任务为了生存,舔狗跟班小弟通通来了个遍,但是可忍孰不可忍,背锅侠这就太过分了啊
事情宜早不宜迟,她突然从自己思维里跳出,当即就想冲出去找程菲报仇。
颜诺诺站起身,双手握拳,看也没看面前岁知松排了许久队才买来的东西,就想起身迈步离开。
岁知松看身旁的少女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下意识伸手拉住她,淡声询问“怎么了”
绕了大半天,朱橙橙终于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
她抢先复述了一遍周云杰说的话,顺道虚心求教岁知松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谜语。她作为一个刚刚加入小团队的最强学渣,感觉自己受到了智商上的全面排挤。
岁知松听完后只是微微动了眉,随后睨了眼自己排了好久的队才买的鸡腿,缓缓收回阻拦的手,安然坐下。
他拨弄了一下米饭,在准备吃饭前不慌不忙地说道“吃完饭再去。”
颜诺诺正在气头上,闻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岁知松见她气得厉害,干脆也不再劝她,准备等她走后,自己把东西给吃了。
他站在人群里排了那么久的队买来的鸡腿,绝对不能浪费了
结果岁知松刚伸出筷子,已经离开好几步的颜诺诺又忽然小跑回来,一屁股坐了下来。
颜诺诺改变了主意,飞快的抢过了岁知松筷子下的餐盒,碎碎念道“我就知道你对我的鸡腿图谋不轨你说你也真是的,想吃就多买一个啊,干嘛老是抢我的。”说完她还哼唧一声,以示不满。
颜诺诺决定吃完这个鸡腿再去收拾程菲。老话说得好打你就打你,又不用挑日子。
颜诺诺已经明白,反正她和程菲是敌人,这种事就再正常不过了。既然注定了,还不如习以为常呢。
岁知松看着美滋滋啃鸡腿,还不时抬头冲自己炫耀的女朋友,不禁沉默
吃完饭,周云杰半哄半骗的带走了懵懵懂懂的朱橙橙,留下了吃完鸡腿茫然无措的颜诺诺和一旁等候她已久的岁知松。
颜诺诺饱了后,恩恩怨怨就抛到了两边,暂时忘记了找程菲算账的事情,一
心只想趴在教室里美美的睡一觉。
呸,不对,应该是坐在教室里好好学习。
可颜诺诺没有想到,就算她选择暂时放过了程菲,对方还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颜诺诺一个人往教室里走,系统888正在跟她日常聊天。说是聊天,实则互骂。
两人来来回回再次上演了一番全武行后,888率先认输。
系统888跟往常一样数落颜诺诺的没用和废材,完不成任务。颜诺诺心情好就当没听见,心情不好就回骂两句。
这次也不例外。
可事情发生了一点变化。系统888骂到了一半,语调一转突然开始求饶姐,大哥,女神,爹我求求你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分手
它原本是想等颜诺诺主动去完成任务的,可没想到,没了自己的监督和催促,颜诺诺那个混吃等死的玩意儿她直接把任务这件事丢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看着颜诺诺没心没肺玩得风生水起的模样,系统888首先憋不住了。
颜诺诺虽然面临的是任务失败就得死亡的结局,但这并不代表监督者系统888就能过得是轻松惬意的日子了。
其实说到过程,惨还是它惨。
因为颜诺诺的不靠谱导致剧情崩塌到原作者都不认识的地步,888的监督被主神空间无情的判定不合格,使得这个可怜又无助只会骂脏话的统子,在系统业绩榜上的排名永远都是倒数。
888出生之后绑定的第一个宿主就是颜诺诺,也就是说从它被创造出来后,就从来没有见过奖金这种东西。它在众多兄弟姐妹统中,也成了最差劲的一个统。
888的哥哥姐姐们甚至都以它为羞,都不爱带它玩,只有可爱的小妹妹999愿意多跟它聊两句。
惨不惨惨绝人寰简直是闻者掉泪见者伤心。这年头当个系统都不容易,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生活真的好难。
对宇宙无敌超级厚脸皮的888来说,要只是丢脸就算了,它本来还不想向颜诺诺屈服的,但它最近接到了空间警告。
警告说,如果颜诺诺的任务再没有实质进展,888那点为数不多少到可怜的工资就要被扣光了。
这对888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啊人为财死统为食亡,在腐朽的金钱面前, 888不得不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向颜诺诺这个傻逼外加老对手投降了。
听888重提任务,颜诺诺脚步一停,默默抬眸望向身旁的笔直的少年。
岁知松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目光疑惑地看向她。颜诺诺做贼心虚,急急忙忙别开了头,清亮的眼珠转了转。
颜诺诺早就想跟岁知松分手了,但因为她胆小懦弱和各种原因阻碍,一直都没有成功。
她问系统“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
为生活所迫的888一听有戏,立刻马不停蹄地讲述了上级的命令,企图得到颜诺诺的支持与理解,最好良心醒悟,一口气完成任务,以后还不骂自己了
想到这,888不禁期待起颜诺诺的反应,和它之后的美好生活了。
不怪888这么没底气,全指望颜诺诺悔悟,它也很难因为888所在的公司逐渐人性化重视宿主,所以888这批出厂的系统都没有强制惩罚措施。
888很可怜地说虽然我的工资很少很少,但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我没有星币了,就不能给我妹妹999买最新的仿真花了。现在只有它一个统愿意跟我说话,我不想失去它
但很快,淳朴憨厚的888就被颜诺诺上了它统生当中惨烈又极其重要的一课人性。
888听着颜诺诺在心底足足放肆的狂笑了五分钟。
她的笑声充斥着快活与无情,888后悔极了。
它抱头缩成一团蹲在空间墙角,无奈听着颜诺诺幸灾乐祸的笑声,恨不得掐死刚刚那个天真的自己。
系统888很沮丧我错了,我就不该对你这个垃圾有什么幻想。
看样子这次对它打击不轻,颜诺诺艰难的收住笑“谁叫你总是骂我舔狗,我还以为你是个特别高贵矜持的统呢,谁知道你自己也是啊”
她看888真的很难过,赶紧安慰它说“你不要生气嘛888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分手,保住你那点可怜的工资和卑微的亲情”
听出了颜诺诺话里无情的嘲笑,888很不服气的咆哮我这么惨到底是因为谁啊还不是因为你不积极做任务
888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悲戚。
颜诺诺心虚的岔开了这个话题“你们上级给的最后期限是多久”
888更难过了,觉得统生无望明天之前。
颜诺诺和888天天互骂,也互骂出感了情,她决定为了对方的精神亲情而努力一把
颜诺诺咬咬牙,下军令状保证道“今晚,今晚我一定跟岁知松分手”
颜诺诺一边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888保证,一边思索着自己晚上该如何跟岁知松开口。
少女肌肤瓷白,五官精致,灵动的杏眼流露出茫然,她的步伐带动阵阵细微的风,清爽的黑色发丝随之晃动。待在她身旁男生个子高挑眉眼端正,轮廓深邃,表情漠然,就像是一潭远离尘世的溪水。
青葱年纪,处于这个年华的少男少女拥有最令人羡慕的活力和青春的气息。
娇娇软软的少女和个子高挑的男生,这样美好的画面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尤其惹眼,,特别是在岁知松是校园名人的情况下。
路过的不知情的人,脑海里甚至能脑补出三千字小论文。
颜诺诺脑海里也有三千字的话,不过都是打破旁人幻想中的浪漫爱情的分手作文。
到了班级门口时,在系统888绝望的哭声下,颜诺诺再次停住了脚步。
她实在不想再听到888母猪一般的哭嚎声了。
颜诺诺顿了顿,狠下心问岁知松“今晚上你有空吗”
岁知松目不斜视的向前,闻言清澈的目光移转,落到了娇小的少女身上,点了点头。
颜诺诺脸色纠结,犹犹豫豫的,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沉吟半响后,她才下定决心“今晚上我去你家。”
岁知松似乎是一点都没有听出这句话中的暧昧,神情镇定,习以为常地说“房间都准备好了。”
默默竖起耳朵偷听的围观群众等等,这似乎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到了二楼,岁知松和颜诺诺分道扬镳,岁知松提前离开。他身为数学课代表,需要去办公室拿晚自习要测验的数学卷子,颜诺诺则独自回班。
她看着对方离开的端正背影,心里的愁苦就跟数不尽的滔滔江水。
天知道岁知松这两天为了她的事付出了多少代价,可自己现在却没良心的要分手。
这种行为不就是过河拆桥用完就丢吗那她跟第二天提上裤子就走的渣女还要差别吗
系统888刚刚哭得太激烈了,现在缓不上来气还在不断打嗝。但就算是这样,它也要坚强的,一字一字地大喊道没差别。
颜诺诺“你到底那边的”
888还是在伤心颜诺诺刚刚的嘲笑,很有傲气地说反正就是不和你一边
颜诺诺听到它那小学生“我不跟你玩了”的类似抱怨,忍了。
她说“算了你还是继续哭吧,别说话了。”
她刚才那点自怜自爱在系统的拆台中消散无踪,心中的愁苦没了,反而很想打人。
系统888声音哽咽,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劝颜诺诺你不要犹犹豫豫的,这只是第一次分手,现在的岁知松还是个单纯天真的少年,分手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它充满怨气地说你一直没有分手成功,只是因为你怂
颜诺诺其实也清楚,现在的岁知松还很单纯,拥有着自己的尊严。他还不是原书中那个黑化偏执的阴暗反派,大概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颜诺诺还是觉得有一点点惆怅和难受。
系统888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忍不住尖叫喊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反派了,才会这样总是不分手
颜诺诺正在上楼梯,被系统这声分贝高到惊人的怒吼吓得左脚绊右脚,差点表演个当众平地摔。
她气得要命,也气急败坏的吼了回去“我分我晚上就分”
晚自习。
颜诺诺想到今晚上要面对的事情,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再瞅了眼数学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大题,依旧是两眼一抹黑,半点头绪都没有。
她悄悄看了眼早就做完卷子正在悠闲看书的岁知松,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岁知松,你给我看看卷子好不好。”
岁知松淡定地翻书页,干脆果断的拒绝了“自己想。”
颜诺诺眨了眨眼,拽着岁知松的校服不肯放手,甚至还摇了摇,软软的祈求道“就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嘛。”
岁知松避不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只好扫了眼颜诺诺的卷子,发现她空着的是最后一道大题
他登时收回了心中的那点柔软,神情逐渐认真“前天的数学作业中就有这道原题,老师还讲过。”
颜诺诺一脸无辜“啊有吗”
岁知松“你没做”说完他立刻反应过来,颜诺诺不可能没在他眼皮子底下不交数学作业,所以肯定是做了。
但亲自做了还能没印象
岁知松很快改口问道“谁给你抄的作业”
一连串质问接连而来,不断拷问着颜诺诺那懈怠的灵魂。
“你上次不是答应过我不抄作业了吗”
“颜诺诺你胆子不小啊,现在连我都敢骗了。”
岁知松“啪”的一声合上了书,冷冷地瞥了一眼颜诺诺,耷拉下脸“颜诺诺,你完了。”
太快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等颜诺诺反应过来后,只听到岁知松最后一句话: “今晚你有事找我记得顺便把作业也给带过来,我亲自看着你写。”
他淡淡宣布“没写完不许睡觉。”
本来想分手,结果却莫名其妙进入了修罗补作业模式的颜诺诺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只是想看道题而已啊
要是时光能够逆转,颜诺诺一定率先收回自己那只朝岁知松伸出的爪子
岁家,晚上。
颜诺诺发觉岁知松白天说的居然不是假话,他真的给自己准备了新房间想当年颜诺诺以前可是岁知松最忠心的的小弟,她整天屁颠颠跟在对方身后都没有这待遇
这是我最期待的爱情,但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颜诺诺好想为以前那个单纯懂事的自己喊一声委屈。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早就收拾好了的,日常用品都是颜诺诺用惯了的牌子,房间的颜色和整体装扮布置都极其符合颜诺诺的口味。
颜诺诺都不知道岁知松已经这么了解自己了。
她一会儿摸摸墙壁,一会儿蹿到衣帽间,发现这个房间内的奇迹般的每一件东西都符合自己的喜好
颜诺诺喜滋滋地抱着床上那个自己心仪已久的玩偶,思考自己该怎么在岁知松眼皮子底下把它给偷偷带回家。
岁知松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看到颜诺诺开心的模样,他清润的眼眸也不自觉拥有了笑意。
“这里以后都属于你。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岁知松思索了两秒,又很有原则的补充道,“直到我们结婚。”他不喜欢住在这种粉嫩粉嫩的房间。
岁知松这句话就像是一瓢水浇醒了颜诺诺,她立马丢开了手中的玩偶,很有责任精神的记起来,她是要分手的啊
系统888哭的好大声你这个负心汉傻逼终于想起来了。
颜诺诺咳嗽一声就想背诵自己准备好的分手台词,她刚刚张开嘴,就听见岁知松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好了,你该做作业了。”
他对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命运的颜诺诺说“以后每晚我都会监督你写完。”
颜诺诺呆在原地“啥”
岁知松拿出一大叠资料,把自己给对方筛选出来的各科卷子和练习册,挨个摆了出来,厚厚的几叠刺的了颜诺诺那不怎么坚强的心脏。
岁知松一手拿着数学一手拿着物理,十分民主的询问当事人“你想先写那一科”
颜诺诺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脸懵逼。
她咽了口口水,弱弱地问“这些是什么”
岁知松放下了资料“颜伯父前两天找我讨论了你的学习态度问题,我觉得很有道理。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补习资料。”
颜诺诺的成绩和岁知松有差距,她还爱偷懒。岁知松担心她成绩,平时监督她学习不说,今天被逼的没法了,又想出了这个办法。
岁知松白皙的手指拿着物理卷子,撸了撸颜诺诺的脑袋,笑着说“以后每天都有。”
每天都有
岁知松还笑的那么好看那么开心颜诺诺觉得岁知松就是再世魔鬼
岁知松成功在颜诺诺心里晋升了成魔头教导主任
解决了他,自己就不用被逼着熬夜做题了只要分手了,他就没有借口逼自己了多分几次,自己就能摆脱这垃圾剧情线,成功回家了
颜诺诺眼前一黑,这次不用系统提醒催促,她伸出手直接对岁知松说“等等等等,我要分手”
岁知松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脸色阴沉下去。但不过两秒,他脸色逐渐恢复,但依旧冷的厉害“我提醒过你别说这种话。”
要是平时颜诺诺肯定就认怂了,但今天不行她看着面前那堆积成山的卷子,想到 每天都有的威胁,心底是888的期待的咆哮。
努力捍卫自己最后一点工资的可怜系统已经上线,正激动喊道[冲啊啊啊啊啊宿主不要怂这次分手成功后,只要再重复三次你就可以回家啦冲啊]
它积极怂恿颜诺诺,努力给对方那不怎么大的胆子的壮气
颜诺诺听到回家二字后,心中更是生出无限勇气,坚定了分手的信念。她吸溜一口气,不顾岁知松那平静到让自己害怕的脸色,义正言辞地说“我是认真的。岁知松,我要跟你分手。”
在岁知松眼里,此时此刻的颜诺诺满脸就写着几个大字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岁知松虽然没有那想法,可手还是莫名有些痒。
他只觉得,这熊孩子是真的有点欠教育啊
岁知松掀起眼皮,睨了眼不知道危险仍在上蹿下跳闹着要分手的颜诺诺,眸子幽暗“你想好了”
颜诺诺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想好了。”
听到颜诺诺如此轻易的提出分手,岁知松心中陡然生出巨大的失望,眼眸沉郁。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看透过颜诺诺。
岁知松从小就孤傲不屑于跟同龄的小孩玩耍,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颜诺诺这个心大的小姑娘成天围绕在他身后,像只跟屁虫一样屁颠颠跟在他的身后,无论幼小的他怎么发脾气捉弄都不肯离去。
颜诺诺十几年如一日的热情和真心一点点融化了岁知松冷漠的心,她的真挚和笑容就像是生长力旺盛的藤蔓在岁知松心上不断汲取养分,深深扎根生长,最后乃至肆虐作乱。
直到此刻,在颜诺诺如此儿戏的提出要分手前,岁知松都还一厢情愿的以为对方是真的很喜欢自己。正是因为岁知松无比确信颜诺诺爱他,他才会认为对方值得。
她值得我真心相对,值得我的爱,值得一切。
在这样错误的感知下,岁知松坦坦荡荡且毫无戒心的爱上了对方。
可现在,岁知松恍然发现,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在岁知松醒了后刺的他心脏一阵阵疼。
颜诺诺爱他根本不及他十分之一但凡她爱他,就不会三番两次因为这些荒谬的理由妄想离开自己
岁知松迷惘了一瞬,失望到了极点。
他看了眼仍旧坚持的颜诺诺,半响后问道“为什么我做的哪里不够好吗”
他目光下移落到卷子上,敲了敲桌子,沉吟半响后嗤笑出声“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作业这种可笑的理由。”
正紧张刺激的吃瓜的系统深深地叹了口气,为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天真和愚昧[对不起,大概率还真是。]
颜诺诺看到桌上那成堆如山的题,违心地说“不是。”
岁知松眼神幽静,颜诺诺的语气蓦地软了下来。她坦然承认道“你对我很好。”
岁知松对她真的很好。
他替她撑腰,尽心帮助她学习,操心她的未来,无条件帮她报仇,将她牢牢护在羽翼下。
在这个世界,他是除了颜家父母以外,对颜诺诺最好的人。
如果颜诺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她一定会感激涕零并予以报答。
可惜颜诺诺不是。
甚至她接近岁知松的目的都够不纯粹,她只是想回家。
颜诺诺不想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剧情的波流推着向前,丝毫都不反抗的进入死亡的坟墓。就如同颜妈妈一样,在某一天突如其来的死亡。
颜诺诺知道岁知松是真心喜欢自己,可想到种种不得已,她也只能在心底悄声说一句抱歉了。
颜诺诺抬头望向正等待自己答案的少年。
她神情坚定,双目干净清澈,没有任何玩笑或胡闹意味。
她说“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暂时不太合适。” 她加重强调了暂时。
颜诺诺很有心机的想,等过两天去找岁知松复合的时候,她就把 暂时和不给去掉
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颜诺诺心里默默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然维持着刚才的诚恳和认真,让人不得不重视她口中的每一句话。
颜诺诺的语气和神情都太正经了,以至于岁知松不得不正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只因为岁知松很少见到这样严肃而正经的颜诺诺。
她从来都是恣意的,随性的,傻傻的跟在自己身后,默默的听从他的话。
可现在的颜诺诺,很坚定,很认真,身上的光芒异常夺人眼眸。
岁知松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悲哀的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她。
她仍显稚气的脸庞呈现出不符合年纪的神情,岁知松再一次肯定了自己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的事实。
太多问题在今天暴露,岁知松一边回想颜诺诺刚才的话,一边艰难地说“哪里不合适你不会说是你配不上我吧” 他想要开个玩笑缓和氛围。
“我们不合适,我配不上你。”这句在网上传遍了的经典分手语录,就连专注学习的岁知松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就算被猜到了分手台词,颜诺诺也镇定自若。她承认的很快“对啊,其实就是因为我暂时配不上你的原因。”
岁知松仔细看着颜诺诺,然后发现,明明她正说着伤害自己的话,妄想要抛弃自己,可她的表情依然直率天真,语气真诚到没有半点敷衍人的意味。
岁知松在此刻明白,为什么会有又爱又恨这种矛盾的词语诞生。
他可悲的发现,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讨厌不起来颜诺诺。
小的时候她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追着跑,像只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虫,岁知松那时候真的很烦颜诺诺,可那也止步于被扰了清静的烦躁,而不是刻入心底的厌恶。
就算是颜诺诺此刻正在肆意玩弄自己的感情,他也只是心冷,并不厌她,更不恨她。
这大概是一物降一物岁知松自暴自弃的想,他前半生顺风顺水天之骄子得意至极,难不成是因为有个颜诺诺在这里等着自己
岁知松的表情不算好,颜诺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认认真真的道歉“对不起。”为所有。
岁知松漆黑的眸子扫向面前乖巧的少女,而对方不为所动,神态坚持。岁知松眼眸霎时暗了下来,随后认命般重重的叹了口气。
于是他同意了分手“如你所愿。” 颜诺诺心意已决,他再多的挽回都是徒劳。
刚才的询问与挽留已经算是打破了岁知松的底线,现在的他到底是没有再做出多么不堪的行为。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明白颜诺诺想要什么,是她追的自己,是她告的白。而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之间就连争执都没有。
可颜诺诺就是突兀的提了出来。她一意孤行的要分手,连个正经理由都不肯给自己,而自己毫无办法。
岁知松艰难的,一点点挪开了眼,不想再看到颜诺诺,也不敢再看到对方。他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颜诺诺露出喜悦庆幸的笑,到那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克制得住。
他垂下眼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到岁知松答应了自己,颜诺诺轻轻的松了口气。
她没有料到岁知松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但她又细细一想,发现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岁知松。
高傲,矜持,冷漠,如若没有心仪的港口,他便从不愿为谁停留。
颜诺诺以前是那个最特殊的地界港湾,现在不是了。
岁知松说是移开眼,可眼角余光仍旧在偷偷观察着颜诺诺,企图看见对方在听到分手后失望懊恼的神情。
可没有。他甚至看见了颜诺诺那瞬间后松懈下来的肩膀。
为什么离开自己能使她放松。是自己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吗
岁知松心里沉了沉,头一次恨自己没能管住眼。他立刻撇开目光。
但这个房间的一点一滴都是岁知松亲自布置的,只为了让颜诺诺住的最舒心。曾经岁知松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和心思,可现在这个房间的存在只会让他觉得煎熬,他觉得视线无处安放。
岁知松他目光左右移动,在下垂后,被书桌上立着的照片吸引了注意,照片上是他和颜诺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约会的合影。
照片里的女孩笑容徇烂,眼神干净又透彻,眉眼中的信任纯粹到令外人都动容。她站立在摩天轮前,一手捏着棉花糖一只手伸向身旁的少年,望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依赖。
仿佛对方就是她的旗帜,是她的心之所向。
岁知松喜欢那样信赖自己的颜诺诺。他特意在这个房间安排上这张自己最满意的照片,就是为了能讨颜诺诺欢心。
可惜少年一腔真挚喂了狗。
岁知松的目光停留的有一会儿了,旁边的颜诺诺也看到了那张照片。
她惊讶问道“你居然还把它洗出来了”
岁知松本来心里就五味陈杂十分不好受了,现在听到颜诺诺直白的话后再也止不住翻涌的情绪。
他按捺住胸腔中的怒火,视线落到了手中的资料上,他捏着卷子的指尖用力收紧,白色的纸张上显出褶皱。
岁知松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抹平卷面上的纹路。
他努力平静下来,随后若无其事地对颜诺诺说“你做作业吧。”
颜诺诺刚还有点愧疚呢,现在彻底傻了。剧情不该是这样的啊
岁知松恢复了冷静镇定的姿态,说“我先给你讲下午那道题。”
颜诺诺没料到事情是这个走向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提出分手,然后岁知松恼羞成怒,直接叫自己滚吗
怎么还有作业这么一茬
不得不说岁知松这一招打得颜诺诺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挠了挠迷糊的小脑袋,非常委婉的拒绝说“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太合适待在一起,要不我自己先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里面涉及了一点修改前的版本,但都是我认认真真改了的,不会重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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