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自己选择的爱情的女人是幸运的。
虞修容就是这样如今她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抱着一枚漂亮的红玛瑙凋刻的奇怪果子坐在马车上心静如水。
这一刻她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或者说从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在幻想自己这一天的样子。
现在真实的场面开始了比她以前最狂野的幻想还要美好一百倍。
那个男人用一块红色的锦帕盖住了她的脸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何不过那个男人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牵着因为没有兄弟堂兄弟背她出门的新娘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当。
她是被男人抱上马车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每一个旁观者都能从男人小心翼翼的行动中看到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的温柔情意。
马车回去的时候没有经过虞昶的家因为男子认为既然女子已经出嫁了就不要走回头路不管另一条路好不好哪怕满是荆棘也应该勇敢地走下去。
回头路那是给懦夫跟失败者准备的虞修容觉得自己不是懦夫也不应该是失败者她想跟着这个男人一路走下去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或者一对簇拥在一起的白骨也应该是幸福的吧。
男人给她的礼遇应该是足够的因为虞修容听到了街坊们的赞叹声羡慕声以及恭维声队伍所到之处即便是平日里乱糟糟的街市此时此刻的话语声也变得统一起来。
“这是谁家嫁女儿?”
“这是谁家娶大妇?”
“女子定是名门闺秀。”
“男子也应该不是凡人。”
盖头下的虞修容坐直了腰身脸上带着微笑从今日起她不再是一个孤女而是另一个孤儿的妻子他的大妇以及云氏的女主人。
丫鬟紫娟就跪坐在她的身后虞修容能察觉到紫娟的不安与激动因为平日里还算安静的紫娟现在就像屁股上有钉子一般总是乱动。
孙婆婆在哭是笑着哭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好闺女终于嫁人了嫁给了一个真正的良人。
就是不知道这么好的一对男女到底会诞育出怎样漂亮的孩子呢。
一个是不够的自家姑娘的身材本就是一个旺夫多子的模样对于在这一点没人比孙婆婆更加清楚地了。
以前姑娘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土里土气的总是把自己的身体藏在宽大的袍子里面。
今夜前面那个不断回头还笑容不绝的男子将会知晓他没有娶错妻子而他的妻子绝对会是一座令所有男子无法拒绝的宝藏。
就是不知道那个男子能否配得上自家姑娘会不会在面对宝藏的时候自惭形秽。
想到这里孙婆婆就往嘴里放了一节糖葱一边努力地分泌口水让糖葱在嘴里融化一边用挑剔的目光瞅着那个骑马男子的头颅脖颈后背腰身以及并不大的臀……
温柔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对身边的云初低声道:“背后那个嬷嬷一边流口水一边打量你的身形呢模样极为猥琐。”
云初无奈地道:“孙婆婆没有牙只要吃糖就会流口水。”
“如此说来这位老嬷嬷对着你流口水也非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你要是敢把这个流言胡乱散播我就会编造出你更多版本的流言你信不信?”
“不用编造流言我这里就有很多跟流言兄有关的流言各个都极为劲爆其中有两条甚至能颠覆你对大唐人的认知。”
云初斜睨了狄仁杰一眼道:“比如呢?”
温柔笑一下道:“你们说陛下会不会在今晚出现在晋昌坊?”
云初道:“今晚的商家打折的力度最大歌舞杂耍最好看晋昌坊坊民出钱弄的药发傀儡戏也将在马球场开演。
还有两百对晋昌坊男女将在晋昌坊拉着来客在大雁塔下把臂踏歌。
人如龙歌如潮应该很好看也应该很好玩旨在通过这种群戏给晋昌坊演绎出下一年的踏歌会出来。”
“咦?你们明年不弄美食会了吗?”
“美食会留给裴行俭去弄我们弄新的踏歌会我还准备将踏歌会放在乞巧或者中秋节来办。
说真的年轻人才是最肯为这种娱乐模式花钱的人也是玩得最疯狂的人。
说起来咱们大唐真的很可怜到了晚上除过喝酒或者喝花酒再要不然就是吟诗打马球。
我现在最讨厌的场面之一就是在大家喝酒喝得最热闹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不知轻重的混账跳起来冲着众人说:且让某家为此情此景赋诗一首。
如果能举杯赋出类似“舍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种诗句还值得我去为之鼓掌喝彩余者听了之后总是想打人。”
狄仁杰听了云初的话沉默了片刻发现这么好的东西以前没听过就知道这是云初今日大婚逸兴思飞之下又迸发出来的金句。
准备发话的时候就听另一边的流言兄道:“好今晚我赋诗一首的时候就用这两句开头。”
狄仁杰挠挠头发觉得自己今天表现不怎么好。
来到晋昌坊之后云初与下车的虞修容朝坊门口的巨凰礼拜三次不是为了崇敬文德皇后而是这座巨凰在过去的三年中给晋昌坊挡过太多的风雨。
能助人能保护人这座巨凰就是有灵性的。
李治就站在人群中笑眯眯地远远瞅着云初夫妇拜谢巨凰也不上前逍遥地宛若一个路人。
虽然在他的身边站着李绩苏定方郑仁泰梁建方等几十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老头子身后还有一个带着幕篱的漂亮女人以及一个壮硕的跟北山熊一般的须发虬张的壮汉他看起来还是很像是一个路人。
云初夫妇这一拜彻底地拜进了李治的心里头比对着他拜谢还要让他愉快。
同时他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的母亲他自认为是全天下最慈悲最善良最公正最博爱的一个母亲所以每个人都应该来拜一拜的。
目送云初婚嫁车队进了晋昌坊李治就摇晃一下自己手中的小蒲扇对身边的众人道:“莫要惊扰百姓我们也进去看看。”
说罢就看见梁建方一马当先率先走向闸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丢给看门的刘义道:“数数。”
刘义看到梁建方那张凶恶的脸再看看排在后边的一群老脸哪里敢收钱哆哆嗦嗦地道:“公爷请进老奴这就去召唤我家郎君前来迎接。”
梁建方低声道:“谁稀罕你家郎君迎接老子就是要花钱进门快数。”
可怜的刘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哭丧着脸把铜钱倒在桌子上随便看一眼就连忙道:“多了。”
梁建方哈哈一笑。
“多了的就赏赐给你了。”
说罢一马当先进了坊门之后却不离开站在路边一双牛眼如同探照灯一般左右巡视人鬼辟易。
当李治出现在刘义面前的时候刘义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了人立刻矮了半截磕头如捣蒜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泪流满面的害怕极了。
李治不满地瞅着快被吓尿的刘义对李义府道:“这个老奴才废了你来帮着收钱这可都是朕的钱。”
李义府笑眯眯地先从怀里掏出一袋钱丢进钱箱里把李治武媚以及壮汉送进坊门这才咧开嘴冲着断后的李绩道:“英公盛惠两百钱。”
李绩瞅着李义府道:“来得匆忙有劳代付。”说罢就进了坊门至于剩余的武将们见皇帝已经走远了就一窝蜂地冲过闸口没人理会李义府。
李义府没有半分恼怒的意思冲着跪在地上的刘义踢了一脚道:“办事不力就由你补上。”
说完就挥挥宽大的袍袖也冲着皇帝远去的方向匆匆追过去了。
等这些人走了刘义就一脸冷漠地站了起来准备下令关闭闸口再把坊门关上。
然后就有几个面目阴冷的老人也匆匆地进了闸口至于给钱想都不要想。
刘义也不拦着将双手插袖子里瞅着这些人进去给不给钱的不重要就算郎君在这里也是个结果。
就在一个白发老者进门不准备给钱的时候不知何时到来的李慎抓住了白发老者道:“别的衙门里的人不给钱也就算了你这专门管钱的户部左侍郎不给钱就说不过去了。”
白发老头瞅着李慎拱手道:“纪王今日是来拿老夫开心的吗?”
李慎摇摇头道:“雍州牧在查账少了几十个人的入门钱到时候账目乱了你可不能追究哟?”
白发老者怒气冲冲地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黄金拍在桌子上道:“够了吗?”
李慎露出欢喜的笑容拿起那一锭足赤黄金把玩了一下对白发老者道:“那些人进去的匆忙忘记拿竹筹了袁公要知道去里面游玩所有花费可不是铜钱而是竹筹。
陛下既然要白龙鱼服自然不肯乱规矩的袁公是户部左侍郎替陛下付账乃是天经地义啊。”
白发老者抱着刘义送上来的一篓竹筹哼一声道:“还白龙鱼服呢朝堂上的人来了一多半。”
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李慎又等了一会见后面排队的人依旧人山人海的就对刘义道:“该来的全来了关门吧。”
附:下一章会在15日下午五点发布您先看我继续写本书首发asxs欢迎大家来asxsapp阅读——
------题外话------
没存稿现写现发的错别字后面修改您先看我继续绝对没有手里有存稿故意吊读者胃口的意思对天发誓啊。【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