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的刀子耍的很好。
以前在桑林地闲暇时分他耍过当时刀风嚯嚯的之见刀不见人堪称威风八面。
现在不一样了一点花架子都没有来来回回就是劈砍剁扫撩刺。
尤其是在狂奔的战马被盾阵长矛挡住之后这个家伙就像熊罴一般仗着自己力大兵刃好铠甲好不管不顾的在人群中辗转腾挪几乎每一刀下去都有收获。
残存的四个掌固也是好手结成小队相互掩护着紧紧跟随何远山跟刘雄两人的身形向前趟。
他们带出去了五百人一炷香之后活着的已经不到一半了而战斗进行的愈发激烈。
而站在何远山他们两箭之地的丁大有还是没有上前救援的意思五百个身着黑色甲胄的府兵冷漠的看着战场。
何远山用哀求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冷漠的丁大有又抬头看看站在城墙上的敲鼓的云初一时间悲从心来一锤子将一个偷袭他的突厥人的脖子砸断一把折断插在胸口上的羽箭嚎叫一声道:“死战!”
说罢就丢弃了铜锤抽出唐刀大喊大叫着胡乱劈砍着向前突击。
所谓死战就是彻底放弃了防守只进攻!
战场上的尸体逐渐多了起来而头顶的太阳越发的毒辣刘雄忘记了太阳也忘记了时光逐渐与何远山分开那四个掌固也分散开来投掷出最后一柄短矛放弃了指挥身边不多的几个胡人武士跟着何远山刘雄杀出来的血路一路向突厥人军阵冲锋。
云初敲击战鼓的双臂已经酸软无力他不敢停下敲鼓的差事就算双臂再痛再无力鼓槌还是一次次的落在战鼓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何远山的战锤丢了唐刀也在无数次猛烈地撞击劈砍后也变成了一柄长锯。
丢弃了砍不断敌军脖子的唐刀从地上捡起两柄满是血迹的短矛迎向似乎永远都杀不光的敌人。
一柄狼牙棒重重的砸在他的肩膀上肩膀上的保护肩头的狮子头被砸瘪何远山身体颤抖一下勉强将手里的短矛别在战马的前腿中间那匹战马哀鸣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何远山拖着一条胡乱甩动的左臂扑在被战马压住双腿的骑士身上右手高举着匕首一下子就扎进了骑士的脖子。
杀死了敌军何远山看到刘雄从他的身体上跨过去用他沉重的身体从侧面撞在一匹战马肚子上刚刚跑起来的战马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塌刘雄用尽全身力气唐刀横着扫过刚刚昂起来的战马头颅以及骑兵的头颅赫然被这一刀一斩两段。
何远山看着刘雄的身体被另一匹战马撞飞不知为何他不想再站起来了。
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胳膊如同火焰灼烧一般嘴巴里满是尘土却连一丝丝口水都没有就连吞咽下的空气也如同烧红的铁水一般灼热。
“就到这吧老子就这点本事了。”
何远山摊开四肢看着两匹战马正向他跑过来他知道下一刻马蹄子就会踩踏在他的胸口上踩断他的胸骨折断他的肋骨……
“嗡嗡……”像是有一群大黄蜂从他的上空飞过那两匹战马像是触电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马嘴就在何远山的脚边吐出来了好多的血。
丁大有那张丑陋的脸出现在他的头顶俯视着何远山喝骂道:“一群废物!”
说完就挟着那柄陌刀大踏步的迎着飞奔来的突厥战马以左脚为圆心右脚随着身体旋转一圈吐气开声两米长的陌刀顿时就旋转着杀了出去没看到他怎么用力匹练一般的陌刀就出现在半空中刀光到处四米范围之内的不论人马皆被斩成两截。
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圆心陌刀高举像是在迎接漫天飘落的血雨。
突厥人的战马在他面前纷纷驻足惊慌的迈着碎步向后退不论突厥骑兵如何催促也不敢向前一步。
野兽的本能告诉它向前就会死。
几道粗大的弩枪从他的身后飚射而出不多的还敢发起冲锋的突厥骑兵被弩枪穿透身体被弩箭巨大的冲力带着脱离战马远远地掉在地上有些人无力的握着弩枪想要拔出这东西最终无一成功。
丁大有抖掉陌刀上的血缓步向前所到之处突厥人纷纷后退胆敢有马头出群者立刻就会被后方飞来的弩枪所杀。
无数条腿从何远山头上跨过男人跨间被捂了几天的骚哄哄的味道充斥了何远山的鼻端何远山却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安心。
云初早就被眼前这一幕惊讶的停止了擂鼓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贪财好色残毒又无情的丁大有上了战场之后居然有这种睥睨千军的本事。
看到丁大有把战场当成他们家后院杀人如同摘花的样子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这他娘的仅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折冲府校尉啊……
“跟着这样的人上战场应该没有那么危险吧?”云初低声问自己。
马上他就打了一个激灵很不明白自己这时候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错觉?
抬头继续看远处的战场刘雄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正艰难的拖着何远山往回走。
而丁大有一人在前身后跟着五百个黑了吧唧的府兵就在府兵群中四架轻便强弩被人抗在架子上也跟着向前移动。
就在此时突厥人的军阵再一次混乱起来丁大有挥挥手四架强弩又开始攒射突厥人的箭雨也再一次向丁大有笼罩了下来。
弩枪在突厥人群中肆虐杀的他们人仰马翻丁大有却停下了脚步冷漠的看着从天空落下的箭雨。
最远的一支羽箭落在距离丁大有不足两米的地方。
突厥人群中突然跑出来两匹战马战马上的骑士疯狂的催马向前他们的骑术非常好在疾驰中松开战马缰绳双手持弓羽箭连发。
两柄巨盾竖在丁大有面前却把他的脑袋露在外边羽箭嗖嗖的从他耳边掠过。
这是两个非常不错的箭手顷刻间就一人发射出来了五支箭矢。
能手指中夹四枝羽箭弓上搭一枝羽箭而后在一瞬间就把所有的箭都发射出去的箭手不多。
除过从丁大有耳边飞过的两枝羽箭其余的羽箭都钉在了巨盾上。
箭手射光了手里的羽箭准备拨马回撤的时候丁大有狞笑一声道:“这就要回去了?”
此时的丁大有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陌刀手握两枝短矛向前冲跑十余步之后就大喝一声把两枝短矛投掷了出去。
短矛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悠长的弧线一柄落在马背上刺穿了战马的身体连带着将藏在马肚子底下的箭手一起刺穿另一支短矛则跨越了遥远的距离径直将战马上的骑士洞穿。
看着两个突厥骑兵落马丁大有身后的府兵们齐齐的用刀敲击着盾牌大吼:“威威威!”
此时一队骑兵艰难的从突厥人的军阵的另一侧杀了出来为首的一名黑甲骑兵倒拖着一只装饰华丽的大纛。
云初看到了这支骑兵忍不住叹息一声出发的时候足足有五百黑骑回来的时候却不足百人至于戴着尖帽子的塞人骑兵更是少的可怜云初衷心的希望羯斯噶能活着回来……
黑骑兵出现的那一刻丁大有的军阵也缓缓后退只是军阵中的弩枪还在继续发射着。
云初抬头看看偏西的白日长出一口气觉得这个炽热的下午是他平生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个下午。
突厥骑兵缓步向前他们的队伍已经变得极为稀疏不是人死的太多了而是为了不让弩枪发挥更大的威力。
随着丁大有最后一个进城龟兹城沉重的城门就缓缓闭合将尾随而来的突厥人隔绝在城门之外。
云初很悠闲是因为回来的人大多是轻伤至于重伤的基本上都丢给了突厥人。
何远山跟刘雄以及残存的两个掌固被人拖到了阴凉处一桶桶冰凉的井水就泼了上去事实上每一个归来的将士都是这个待遇。
何远山的眼睛四处乱瞅最后看到云初眼睛亮了叫喊道:“还是童子吧?”
云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不过呢自己才十三岁说是童子不丢人就点点头准备处理他明显的脱臼伤势。
“往我的肩膀上撒尿快点都是男人没人笑话你的小东西!老子现在要的是童子尿治伤。”
原本准备解腰带的云初立刻停止了动作上前抱住何远山受伤的左臂左右摇摆一下另一只手捏住脱臼的位置腰部发力只听喀嚓一声何远山脱臼的臂膀就被接回去了。
稍微动一动有些麻木的手指何远山瞅着云初道:“你还真的什么都略懂啊。”
云初把水壶扣在他的嘴巴上浇花一般的给他饮水又把目光落在刘雄的身上。
“不要问我要童子尿那东西屁用不顶除了弄你一身污秽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解掉铠甲跟里衣的刘雄就赤裸裸的躺在水泊里刚才的战斗应该让他觉得非常兴奋他的家伙此时还直挺挺的一柱朝天呢。【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