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
苏文景的出现让稷下学宫的热度变得史无前例。
所有人都知道稷下学宫为了顾锦年推迟半年这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稷下学宫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如此一来世人都将瞩目于顾锦年产生两种看法。
一种看法是顾锦年将会在稷下学宫开创属于他的新学。
毕竟顾锦年之前所作所为每一件事情都震撼这世间一切诗词如神文采绝世为大夏王朝做的事情都不可以不说。
佛祖古经镇西漠。
道祖真经定仙宗。
佛门无数高僧都着不出的古经被顾锦年写出来了。
仙门万年来都写不出的真经也被顾锦年写出来了。
但要知道的是顾锦年最擅长的还是儒道啊并非是修仙者也不是佛修者。
所以连佛门与仙门古经都能写出来自然而然会营造出一种顾锦年能着作出儒道圣人经文开创新的学问这种错觉。
这种看法基本上是民间百姓还有诸多读书人。
可第二种看法则是。
儒道难因为涉及到了思想之道想要着出一部这样的经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顾锦年着出易经有一批儒道文人还是不认可顾锦年。
当然这种不认可不是抨击顾锦年也不是瞧不起顾锦年当世读书人有几个敢瞧不起顾锦年的?
文采绝世诗词惊天地文章泣鬼神更是着出易经这种天命圣人经文谁还敢瞧不起顾锦年?
只是易经是奇书而并非是思想教育之书。
圣人学术是指出一条大道让后世读书人去学习构建万世太平是精神思想上的转变。
孔圣之道以礼为主若无礼之道则人性崩坏弱肉强食如同动物一般只知杀戮似蛮夷无礼。
尊老爱幼这四个字看起来简单可却蕴含着无穷道理若没有这个礼想想看这天下会如何?
而今顾锦年要开创新学让他们不相信的原因不仅仅只是思想问题还有一点就是圣人新学要符合天地自然之道同时还要向善而行并且不能重复。
孔圣之礼道。
亚圣之君礼。
复圣之国礼。
宗圣之儒学。
在这些圣意之下你很难开创新的学问出来。
即便开创出来了也要适应每一个人不能说开创出一个学术只能让读书人懂得而不能让百姓明悟。
这就是开创新学的可怕之处以及困难之处。
不认可并非是恶意而是因儒道的非凡。
可问题是随着苏文景的到来将这种思维彻底转变了。
本来是可能或者是不可能。
现在苏文景一来三句话让整个稷下学宫沸腾道出顾锦年将会带来无上新学这如何不让天下人惊愕?
顾锦年本身就无比的优秀再加上一位半圣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而然使得议论一面倒。
这样的言语让老一辈的人更加期待顾锦年可也让年轻一代的读书人充满着不满。
只是这样的不满又有何用?
说句难听点的话比得过顾锦年吗?只能憋屈受着啊。
苏文景的言语传播出去使得整个稷下学宫都热闹起来了甚至一些隐世的势力也不得不出面来到稷下学宫。
就等着顾锦年到来。
虽然来的势力有些杂乱但整体来说一共分五股势力。
稷下学宫是其中一股势力比较中立。
老派儒者大多数是读书世家可以理解为是学阀一派他们对顾锦年的看法到也算是很理性
新派读书人以苏文景为首大力支持顾锦年。
老一辈有威望的大儒他们也准备了不同的学术类似于竹山七贤这种对于新学这种东西带着先天性抵触有任何人开创新学过度推崇旧学。
以及最后的隐世和各国大儒因为政治因素外加上他们鲜有人知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态度想法以目前来看不希望顾锦年开创新学。
天命即将降临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别人的提升自然而然有些不舒服了。
倘若没有天命顾锦年立下不朽之言就让顾锦年立呗。
涉及到天命。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
翌日。
随着稷下学宫还剩下最后一天时。
一道人影出现在稷下学宫。
是长云天。
与之不同的是长云天的到来并没有让稷下学宫发生什么争议甚至不少人对长云天并不熟悉。
甚至临近傍晚孔家的人也来了这要放在以前孔家大儒前来可是天大的喜事哪怕是稷下学宫也要恭敬对待可现在孔家来到稷下学宫也只是正常被招待一二。
因为所有人都在等顾锦年。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苏文景把话说的太满了非要说什么顾锦年将带来无上新学要在稷下学宫完成圣人三不朽最后的立言。
现在好了。
一传十十传百原本一些不打算过来的人也全部来了大家都在等期待顾锦年如何开创新学。
这样的情况也让苏文景有些咂舌。
他没想到居然惹来这么大的反响五湖四海神洲大陆各地大儒都来了一些隐世家族都派人前来其中有些人来头很夸张是圣人世家。
虽然不是天命圣人世家但圣人世家也够夸张了。
而且诸国都将目光投来期待着这次稷下学宫顾锦年到底会开创什么学问。
所以苏文景压力有些大了他知道顾锦年肯定有属于自己的学识但要说是不是无上新学就有些说不准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文景感觉有些压力了。
而且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发酵压力越来越大不管顾锦年有没有太大的压力反正他压力很大因为有些大儒已经跟着开始吹了。
是的。
就从昨天开始老一辈的大儒还产生质疑而当初跟随苏文景抵抗大夏天灾的大儒们直接开始吹顾锦年。
一开始还好吹的不算过分可越到后面吹的越过分。
尤其是一个自称霹雳手大儒的鲁元更是一顿乱吹。
“实不相瞒当初在孔府我特意与顾锦年交流过几句他隐约跟我说过新学老夫听完之后惊为天人直至今日老夫都受益无穷。”
“这样一说的话其实老夫也曾听闻过锦年的新学当真是惊为天人啊。”
“你要这么说的话老夫也应该听过不过当时因为锦年还有诸多事情牵身老夫只听了两句如今也快接触到圣道之路了。”
这是昨天的风气一个个都说听过顾锦年谈论这新学。
而今日的风气就更加恐怖了。
“顾锦年的新学老夫听闻过一句不出意外三年内将踏入半圣境。”
“三年?你可少侮辱锦年了别的不说明日等到锦年来稷下学宫将自己的新学道出之后我可直接踏入半圣之境。”
“惭愧惭愧老夫当初听锦年之新学有幸听了一段可惜资质太差勉强突破成为大儒此番前来就是想要多多聆听一二。”
要说昨天的风气至少还算是有点靠谱今天就彻底不靠谱了。
是鲁元带起的风头其余大儒一个跟着一个响应。
这样的言论自然得到了质疑。
有人不信认为这太夸张了。
但也不知道这个霹雳手大儒到底是什么脑袋瓜子居然给予最完美的解答苏文景听后都不由惊叹。
“孔府家宴锦年请来孔圣尔等不会真以为是锦年受了委屈?孔圣才出面的吧?”
“尔等难不成当真觉得孔圣的出现是因为孔家做的不好?”
“古今往来孔家就这一件事情没做好吗?”
“你们可真够愚蠢锦年为江宁郡百姓伸冤这是立圣人之德而后白鹭府斩杀贪官这是为国家立功在孔府之日他是以立言引来的孔圣降临啊。”
“不然的话各位不妨去孔庙骂几句孔家人看看孔圣会不会降临?”
鲁元的这个解答简直是满分。
苏文景听完之后都觉得极其有道理。
而整个稷下学宫所有的大儒也不由觉得合情合理啊。
毕竟请孔圣降世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之前没有去细想。
现在随着鲁元的解答大家思路感觉都通了。
确实孔家人做的事情难道就这一件不好吗?再说了也不止顾锦年一个人骂过孔家啊?
曾经也有一些大儒抨击过孔家可那又如何?
孔圣降临了吗?
答桉是没有。
可顾锦年一怒之下居然能唤来孔圣意志降临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顾锦年很有可能在当时就已经完成了立言。
是真正拥有无上新学的。
如此一来之前老一辈的大儒类似于竹山七贤这种极有威望的大儒也不好继续质疑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让苏文景压力感到极大。
因为不好圆了啊。
要是顾锦年这趟过来真的没有立下无上新学那就麻烦了。
吹捧的越大回头摔的就越疼了。
“麻烦了麻烦了。”
夜空之下苏文景掐算着时间他都已经考虑要不要去找顾锦年劝他回去得了。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按照现在这个情势。
只怕真的要惹来麻烦。
学宫内。
另一处。
长云天坐在一处院内听着李若渝与陆成言二人带来的消息。
“师兄这次稷下学宫远胜过以往任何一届据说亚圣后人都来了。”
“长云师兄势已经造好了现在整个稷下学宫所有人都在吹捧着顾锦年甚至顾锦年要来稷下学宫创无上新学之事也已经被师弟二人传播出去。”
“匈奴国扶罗王朝大金王朝以及大夏王朝所有读书人已经开始在流传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这件事情将会传遍整个神洲大陆到时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两人开口将所做之事告知长云天听。
“好。”
“既如此那就安心等顾锦年前来了。”
长云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而陆成言不由好奇道。
“师兄我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啊?”
“帮顾锦年造势这对我等来说没什么好处吧?”
陆成言开口看着长云天如此问道。
这两天来虽然有人吹捧顾锦年可导致所有人跟着吹捧以及营造如此大势李若渝以及陆成言二人可以说功不可没。
但陆成言也极其好奇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听到陆成言所说长云天却显得无比澹然道。
“有时候捧杀一个人比抨击一个人更狠。”
“苏文景吹捧顾锦年那我等就帮苏文景这个忙把顾锦年吹上天如此一来的话所有人都会对顾锦年产生极大的期待。”
“期待顾锦年能在稷下学宫开创出无上新学倘若顾锦年开创不出来那么所有人都会产生失望。”
“极大的失望那个时候属于顾锦年的神话也就要终止了。”
长云天露出自信笑容这般说道。
“可若是顾锦年当真开创出了无上新学该怎么办?”
李若渝忍不住出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若他当真开创了无上新学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不想承认但顾锦年的确有惊天动地之才华他的确有可能创下无上新学。”
“可如果我等选择抨击顾锦年顾锦年开创无上新学那我等就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反之我等吹捧顾锦年就算是捧杀又能如何?势已经起了他能奈我何?”
“若说我等是捧杀他们同样也是捧杀。”
“你们二人记住针对敌人一定要让自己处于一个有利的状态可进可退。”
“顾锦年的敌人为何一个个下场凄惨?不是他们比不过顾锦年而是他们没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长云天开口。
教导二人二人听后不由连连点头认可这个说法。
“长师兄你说顾锦年到底会不会开创出无上新学啊?”
“是啊师弟也很好奇。”
两人看向长云天不管事怎么做反正做都做了而眼下最好奇的事情不就是顾锦年到底能不能开创无上新学。
“可能性不大。”
“顾锦年一定会带来新学毕竟到了他这个境界有一定的感悟这是必然的要说没有感悟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不是无上就不一定了。”
“儒家的思想圣人之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不像仙门佛门一般以慈悲为主或以本心为主就可以衍生经文。”
“再者顾锦年的药王经主要还是宏愿并不是佛门思想之经文这度人经也只是度化世人之境与大道思想没有太大关联。”
“无上新学必须要与思想联在一起否则没用。”
长云天开口他不是无故的抨击顾锦年而是说出自己的理解。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当然有自己的感悟和想法这个他相信。
两人点了点头。
但对于长云天所言也是一半一半毕竟顾锦年前面所作所为影响太大了。
只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次能造势如此成功说是说在暗中捧杀可还是因为捧杀的人是顾锦年要换做是其他人只怕还造不起这个势来。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只能等明日顾锦年到来。
而此时此刻。
东荒境齐国与鲁国边境之地。
一座孤寂的荒道上。
孤星伴明月。
顾锦年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条道路上。
他有些漫无目的。
自从看到了人世间的恶以后困惑在心中的问题如同扎了根的树苗一般不断生长。
顾锦年遇到了自己最大的危机。
那就是思想上的困惑。
这种困惑让顾锦年几乎无法自拔。
而且他深深的明白自己不能去依靠别人只能依靠自己。
若自己想不明白的话谁来帮自己都没有用。
这是属于自己的道。
如何化解这天地的恶。
读书人的目标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虽然知晓知行合一可知后又是无尽的困惑。
天地大道。
到底怎样才能寻得属于自己的道。
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踏出这最关键的一步?
此时此刻。
顾锦年才明白儒道这条路为何如此艰难也彻底明白圣人到底有多难。
“唉。”
良久之后。
顾锦年长长吐出一口气。
困惑。
不解。
各种情绪反而成为了自己的枷锁。
说是说静下心来可到头来自己又怎能真的静下心来。
这一路所看到的。
这一路所遇到的。
难以真正明悟。
“只怕这次稷下学宫要让很多人失望了。”
顾锦年叹了口气他虽然不知道稷下学宫现在情况如何可他也猜到了一些稷下学宫为自己拖延了半年之久。
天下人的目光都将聚集在自己身上可顾锦年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要立下不朽之言太难太难了。
若自己不明悟仅仅只是说一句知行合一。
就想要完成立言?
这未免太过于儿戏。
而且也不会得到天地认可。
唯有自己真正明白之后才能得天地认可若自己都不明白光是几句话意义不大。
抬头望去。
星辰散乱半月而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萧条袭来。
“不可太过于执着。”
“否则的话我将深深困在其中越困越深。”
“我还需要沉淀更多的沉淀否则的话强行去理解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反而是一种过错对我的修行而言不会是一件好事。”
顾锦年喃喃自语。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
学习儒道至今借助的都是先贤诗词从而一鸣惊人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自己做了太多事情得到天地赐福才成为了天地大儒。
如若不是这样的话自己现在最多就是个立言儒者罢了。
换句话来说有些拔苗助长了。
而今这些荣誉化作了枷锁让自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这不是一件好事。
儒道一脉不能因为要成圣而去成圣。
明白。
懂得。
知晓。
更加重要。
想到这里顾锦年也不再犹豫什么他快步而行施展神通。
朝着稷下学宫赶去。
他选择放下并非是放弃而是放下心中的执着。
稷下学宫给予了他很大的压力因为之前的种种让顾锦年自己都有些错觉认为自己与众不同认为自己当真是天命之子。
可这段时间的遭遇让顾锦年不得不回首望去。
自己一切成就无非就是依靠诗词依靠先贤的文章以及一些思想。
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多少。
非要说的话一口浩然气可能就是自己仅有的东西其余还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
此番稷下学宫顾锦年已经选择放下了他不奢求自己能创造什么新学。
就当做是一场学习。
学一些自己从未学过的东西多与前辈们交流好好沉淀自己一番。
他不希望有人神化自己。
也不希望自己被神化。
抱着这样的念头顾锦年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如此。
翌日。
金阳高照。
东荒通天峰。
这里是东荒最高的山稷下学宫就在通天峰之上。
而今日。
顾锦年的身影也出现在通天峰下。
随着顾锦年的到来。
一时之间整个稷下学宫也在这一刻彻底沸腾起来了。
这几天来不知道多少大儒都在吹捧顾锦年。
赞美之声可谓是层出不穷甚至引来了一定的反感但即便是反感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毕竟九成左右的大儒或者读书人都支持着顾锦年。
通天峰之下。
顾锦年没有借助神通之力而是一步一步攀登高峰。
“顾锦年来了。”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稷下学宫无数大儒以最快速度来到学宫之外等待着顾锦年。
苏文景速度最快直接来到学宫之外。
“报!顾锦年已登上山腰他在步行登峰。”
声音响起。
稷下学宫早就派人时刻关注顾锦年。
这样的排场古今往来有几人?
数万读书人聚集而来人声鼎沸他们来自各国就是为了目睹一眼顾锦年的风采。
“步行上峰?看样子锦年是在明悟大道啊。”
“居然步行?这样的风采古今罕见啊。”
“不愧是顾锦年后世之圣连上山的方法都与众不同。”
此时人还未到一些赞美之声便响起。
人群当中苏文景有些皱眉只因这些人吹捧的太厉害了。
可这毕竟是自己带的头他不好说什么。
大约两个时辰后学宫读书人再度前来汇报。
“报!顾锦年快接近山顶了。”
听到接近山顶数以万计的儒道读书人包括各大势力派来的代表更加激动。
顾锦年。
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这神洲大陆最为璀璨的名字。
如一轮太阳一般悬浮于天穹之上。
哪怕是长云天这种人也忍不住出来想见一见顾锦年。
而此时此刻。
山路当中。
正午的金阳映照天地顾锦年踩着斑驳阶梯一步一步前行。
他速度不慢同时也在欣赏一切美景。
或许是因为放下心中的执着放下心中的枷锁顾锦年的心情变得格外轻松。
偶尔甚至会停下脚步注视美景欣赏人间之美好。
一直临近傍晚入黄昏之时。
晚霞耀云橘红色的云朵在天际当中显得格外的美。
这种火烧云的现象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去欣赏这人间之美。
顾锦年微微一笑。
这些日子心中的苦恼心中的一切也被这些美景冲澹。
而后半个时辰。
顾锦年踏上山顶。
看到了巍峨无比的稷下学宫。
砖瓦晶莹剔透学宫大气磅礴宏伟无比抬头望去有星辰作伴仿佛伸手便可触摸文宫之中也有琴音更有读书人诵经之声。
而数以万计的读书人聚集在学宫入口左右。
一双双的目光再这一刻全部落在了自己身上。
感受到众人目光顾锦年没有半点惊愕反而是朝着学宫一拜。
“吾乃顾锦年前来赴邀稷下学宫。”
顾锦年的声音响起。
不卑不亢。
而此时一道身影自稷下学宫内疾驰而来化作一道星光来到顾锦年不远处。
“我等参见院长。”
一瞬间稷下学宫的学生纷纷出声朝着老者一拜。
此乃稷下学宫院长。
两旁数以万计的读书人也在这一刻忍不住惊叹。
稷下学宫的院长居然亲自出来迎接顾锦年这样的排场当今是古往今来罕见啊。
要知道即便是苏文景亲临学宫院长也没有亲自出来迎接。
可顾锦年却做到了。
由此可见顾锦年在稷下学宫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见过后世之圣。”
学宫院长出现他面容之上满是喜色再见到顾锦年后更是行大礼之。
这让很多人惊愕。
哪怕是顾锦年都未曾想到稷下学宫的院长会如此敬重自己。
“先生客气。”
“晚辈不敢当。”
顾锦年没有托大也回之以礼。
然而学宫院长起身摇了摇头看向顾锦年道。
“老夫于学宫几十载不出可顾公之称却如雷贯耳。”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仅此四言让老夫敬佩不已。”
“为百姓请命整治贪官污吏。”
“为白鹭府无辜孩童怒斩官员。”
“天灾之下屈身立仙门为借求雨符心有浩然正气。”
“顾公虽你年幼可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为生民请命为苍生大道。”
“老夫年长可却只有虚名对比顾公而言老夫惭愧这一拜是为顾公以往种种而拜老夫认为天下的读书人都应当一拜。”
学宫院长开口。
他并非是因为顾锦年的虚名也并非是来捧杀顾锦年而是因为心中的正义心中的浩然正气。
因为顾锦年为民请命等等之事才来一拜。
不在乎顾锦年的身份也不在乎顾锦年今日前来是做什么见到顾锦年他必须要如此一拜。
如此之大义也让在场众人震撼。
但仔细一想这也合情合理毕竟若无品德怎可能成为稷下学宫的院长?
“先生过誉了。”
“晚辈只是凭心而行。”
顾锦年出声认真说道。
“顾公大义。”
后者没有多说继续朝着顾锦年一拜而这回顾锦年没有回礼坦然接受。
紧接着学宫院长再度开口引来一阵喧闹。
“顾公。”
“老夫有一事相求。”
“还请顾公以此岳山景赋诗一首也好以此开启学术大会。”
学宫院长开口说完此话他略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世人都知晓顾锦年诗词如神而今他开口请顾锦年赋诗一首。
还真是稷下学宫占了些便宜。
不过院长的想法众人也明白眼下时辰也的确到了稷下学宫的学术之争本身就拖延了半年今日子时一过大会就应当要开始。
现在请顾锦年赋诗一首的确是一种雅致同时也好开启盛会。
听到这话。
顾锦年稍稍一愣。
不过他没有拒绝而是缓缓走到悬崖边上一眼望去注视着这美景。
通天峰之下层层白云荡涤胸中沟壑。
翩翩归鸟飞入赏景眼圈。
自然之美汇聚千种美景山南山北分隔出清晨和黄昏。
顾锦年微微一笑。
而后缓缓开口。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顾锦年出声他念出杜甫这首佳作望岳。
这首诗极为经典而今放在此时此刻同样的应景。
这里乃是通天峰本身就是东荒最高的山峰。
立于此地俯瞰着其余山峰豪情满怀。
随着诗词诵念而出。
刹那间一座座山峰在这一刻迸裂出无穷光芒一种朦胧之美自天边而来。
稷下学宫内更是钟声响起荡人心神。
山峰呼啸而来吹皱顾锦年的衣衫立于悬崖之边。
豪情万丈。
读书人的绝世也在这一刻被彰显的淋漓尽致。
整个学宫无数读书人也在这一刻叹为观止。
他们知晓顾锦年诗词绝世出口便是千古可没有想到事实当真如此。
一些只听闻过顾锦年的人本以为这只是传闻。
而今日一见。
却不曾想到传闻还是有所保守啊。
顾锦年的豪情。
顾锦年的文人之风使得在场所有人不由羡慕发自内心的羡慕。
一些大儒再听完此诗之后更是不由激动赞叹。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仅此一语可传千古啊。”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十字道尽这通天峰的美。”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们惊叹诵念着这首望岳也感觉到顾锦年的气魄。
这句话有两重意思众人都听得明白。
“好。”
人群当中苏文景的声音响起他满脸笑容之前还有所担心顾锦年悟不出新学如今一看都作出这样的诗词可见顾锦年有绝对的信心啊。
“诗仙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学宫院长出声赞叹着顾锦年。
而后伴随着一阵钟声响起学宫院长之声也随之响起。
“稷下学宫学术大会于此时开启。”
声音落下。
整个稷下学宫绽放出奇异光芒光芒惊人直插云霄。
与此同时学宫院长的声音继续响起。
“稷下学宫以文会友设立三关。”
“第一关为棋道之关。”
“棋者蕴含天地奥妙。”
“第二关答辩之关。”
“立九辩台一问一辩。”
“第三关为学术之争立学台上台者可阐述自身学术一切学者可进行反驳若无法回答自圆其说为败若无法反驳则立学术。”
声音响起道出此次稷下学宫的三关。
这三关都如以往一般没有任何改变。
棋道本身就是稷下学宫拿手好戏自然而然会设立成第一关。
至于这个答辩则是考验智慧的一种问答探讨主要是仙门佛门儒家三大家的争夺之法。
而最后的学术之争才是重头戏份。
很快。
学宫院长回到了学宫内。
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与此同时。
学宫紧闭的大门也在这一刻缓缓打开。
九道人影前后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前方摆放着棋桌等人前来挑战。
这九人皆是棋道国手没有一点本事的确是过去丢人现眼的。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有人不畏开始挑战。
三关互不相同。
想下棋就下棋想答辩就答辩。
学术之争也可以现在开始就看有没有人敢登台了。
也就在此时。
苏文景的身影出现在顾锦年面前了。
“锦年。”
“学术之说你有信心吗?”
来到顾锦年面前。
苏文景直接才气传音询问顾锦年学术的事情。
他还是有些担忧故而询问。
“回先生毫无头绪。”
顾锦年直接给予回答也不想给予苏文景任何幻想。
没有思绪就是没有思绪。
听到这话苏文景眼神不由一变。
“这下麻烦了。”
“所有人都在等你。”
“唉是老夫的错强行为你造势。”
苏文景出声有些自责。
他没想到顾锦年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使得他更有些沉默。
“先生言重。”
“这并非是一件坏事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神化我。”
“答不出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不至于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
“这样很好解开我心中的枷锁。”
顾锦年出声。
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相反没有就没有。
让天下人知道自己不是神这很好也让自己明悟自己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听着顾锦年如此开口。
苏文景倒是有些惊讶。
而后少许沉默他其实也明白新学难如登天这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故而过了会苏文景点了点头道。
“你能稳住心态这是最好仔细想想也的确不是一件坏事。”
“锦年老夫为你争夺棋道天命印记大世之争即将开始了多得到几道天命是一件好事。”
苏文景开口。
既然顾锦年能有如此透彻的想法这也是一件好事。
“劳烦先生了。”
顾锦年点了点头。
而后苏文景走进前殿当中。
而此时第一个迎战的大儒也传来了败阵的消息。
棋道是稷下学宫的强项几乎没有之一哪怕是一些大儒也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稷下学宫的棋道还有限制于规矩十息之内必须要落子考验的就是极致布局。
随着四五人的落败更让一些人心生畏惧。
也就在此时。
苏文景登场他落子极快几乎过关斩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杀到第七关。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苏文景败在了第七关。
下错了一子。
苏文景虽是半圣可在棋道方面终究比不过这些天生为棋道而生的人。
他输了。
甚至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输在第七关。
这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来这短短五年时间这九位国手的实力又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啊。”
“是啊他们本身就专注棋道不像我等虽然苦心研究过数年可对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连苏文景都败了看来我们也没必要上场了。”
“棋道一脉终究还是稷下学宫强盛一些。”
“还是等学术之争吧。”
“恩等学术之争。”
众人的声音响起。
苏文景的落败的确引来一阵喧哗。
毕竟堂堂半圣输在了第七关这还真的有些令人惊愕。
而此时。
人群当中。
一位少年静静地站在前殿之外注视着前殿内的情况。
他身旁站着长云天。
“师弟。”
“该你出手了。”
长云天开口让对方过去。
只因他这位师弟乃是棋道绝世者自幼生下来就一直钻研棋道。
就等着这一天。
然而听到这话后者没有急着前去反倒是拿着手中的玉葫芦喝了一口酒澹然无比道。
“师兄不急。”
“失败的人越多才能彰显我的棋道之威。”
他开口显得格外自信。
此言一出长云天不由微微皱眉而他的目光不由扫了一眼顾锦年。
“还是尽快一些吧。”
“免得有人抢了你的风头。”
长云天善意提醒道。
他怕自己这位师弟重蹈覆辙。
“放心。”
“我感觉得到稷下学宫这九位国手实力很强在场众人没有人下的过他们。”
“半圣折戟第七关就证明一切。”
“不急。”
后者澹澹开口愈发自信道。
听到这话长云天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此时此刻。
苏文景皱着眉头来到顾锦年面前。
“这不应该。”
“是我大意了。”
“他们的棋意得到了蜕变与提升唉。”
苏文景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折戟在第七关。
并不是因为他心急。
而是对方实力的的确确提升了。
“先生不必气馁棋道一脉并非是先生注重之地。”
“输了也正常。”
顾锦年出声安慰着苏文景。
看似很不可思议可实际上顾锦年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苏文景又不是靠棋道出名的。
术业有专攻。
人家一个个都是国手敢拿出来试炼他人的岂是碌碌无为之辈?
只不过虽然顾锦年说的有道理但苏文景还是有些不服啊。
“锦年。”
“你上。”
“老夫暗中教你。”
苏文景有些不服开口传音道。
“哈?”
“这不符合规矩吧?”
顾锦年没想到苏文景让自己这样做?
“稷下学宫没有这样的限制。”
“这次的棋道意义不同有天命加持不能错过。”
“如若被发现了丢人的也是我。”
“锦年你应当懂些棋道规则吧?”
苏文景不管那么多反正天命印记要紧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文景先生这不太好吧。”
“学生懂是懂得规则是我老舅教的。”
“可真没必要。”
“这天命少这一道也没关系吧?”
顾锦年开口实在是有些无奈虽说这棋道蕴含天命可也不能这样啊。
没意思啊。
“大世之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若你有新学还好说点没有新学又舍了这棋道天命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老夫混迹儒道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干过亏本的买卖。”
“你去即可。”
“被发现了也是老夫的过错。”
“锦年。”
“这个时候就别在乎什么礼仪之道了你待会看学术之争就能看到这帮人没一个是讲道理的人。”
“只要能成事有时候做点牺牲也无妨。”
苏文景很认真。
让顾锦年去下棋他在后面指挥。
面对苏文景如此强硬的态度。
顾锦年叹了口气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朝着前殿走去。
不过顾锦年不打算听从苏文景的说法。
虽然说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
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想做。
过来只是不希望文景先生又想其他主意。
可以说顾锦年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很多事情看澹了很多事情。
这次稷下学宫。
他不想太过于高调。
平平澹澹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
随着顾锦年走进前殿。
刹那间引来无数争议。
“顾锦年也上了?”
“他也会棋道吗?”
“应该会吧。”
“苏文景也是棋道大能顾锦年多多少少会一些。”
“不一定不会。”
“绝世天才与我等肯定不一样或许顾锦年深藏不露。”
“的确或许真的深藏不露啊。”
一道道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部瞩目在顾锦年身上。
自顾锦年出现之后众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一举一动都会惹来巨大的争议。
而看到顾锦年登场。
一直比较平静的长云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师弟。”
“不要再拖了。”
“此人充满着变数不要小瞧了他快点去抢在他前面。”
长云天出声让自己的师弟快点过去。
他很担心发生一样的事情。
一步错。
步步错。
当初若不是自己太过于自负。
也不会落个如此下场。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当初挽救大夏王朝于水火之中可得万民敬仰自己不借助任何势力直接入朝为官。
文武百官也会敬重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说一不二可以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也不需要投靠秦王直接去找太子。
然后在朝堂当中抨击顾锦年打压顾锦年借助挽救大夏百姓的事迹也能打破顾锦年无敌姿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
很多事情顾锦年是做不到的。
只要当初他提前一步甚至是说提前半步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局势。
可惜的是。
那个时候自己太自负了也太自傲了。
而今自己的师弟也如自己一般自负自傲。
他自然忍不住开口。
任何事情世人只会记住第一而不会记住第二。
若是顾锦年过关第一第二之美称都不算什么这些要不要都无所谓重点还是天命。
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话后者还有些迟疑。
然而长云天冰冷的声音响起让他不得不动身了。
“如若被顾锦年抢夺天命到时候就算你赢过顾锦年又能如何?”
“天命最为重要收起你心中的傲气。”
长云天的声音有些冰冷。
他没办法知道自己这位师弟自傲。
所以必须要下重药。
的确听完这话后者也分得清事大事小。
当下快步前行到最后更是在顾锦年抵达第一棋桌面前提前抢先半步。
而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后长云天吐出一口气。
抢先半步了。
这是一件好事。
无论顾锦年能否连过九关至少乾坤未定。
而前殿当中。
看着有人抢先半步。
顾锦年没有多说而是往后退了半步。
让对方先行。
而对方一语不发直接执子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换位。”
随着洪亮之声响起。
下一刻。
九位国手出列。
前殿最内的段空走到了第一位而第一位则走到了最后一位。
刹那间。
惹来争议。
不远处的长云天不由皱紧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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