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至深之处
“嗒”
高跟鞋与金属地板碰撞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漆黑无光的地牢里一成不变的寂静。
“嗒”
这里名为至深之处，逐火之蛾用来关押最危险的犯人或实验体的地方。不过自从这个地方建立起来后，这还是它第一次执行自己的职能。
“嗒”
脚步声惊扰到了地牢最深处的“房客”，他睁开眼睛，深蓝色的光辉从随着他眼睑抬起从双眸中迸射而出。
符苏已经忘记自己被关入这里有多久了，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时间的流动对他来说早就失去了意义。
也许只有一天，也许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超变手术成功了，他成为了一个融合战士，但是逐火之蛾的高层一致认为他是一个无法控制的威胁，决定不将他编入融合战士的作战序列，并投入至深之处进行监禁。
逐火之蛾对符苏的定性是“无法控制过重融合”的半成品融合战士，随时都有再度滑向崩坏一侧的不定时炸弹。
这是根据梅比乌斯苏醒之后向逐火之蛾生层提交的报告而做出的判断。
梅比乌斯在报告中提及，符苏在进行超变手术的时候，因为吸收了过多的崩坏能，没能够压制住崩坏兽的本能，滑向了过重融合，最严重的时候全身已经达到了95兽化。
梅比乌斯为了压制符苏，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失去意识，挣脱了束缚的兽化符苏进行战斗，兽化符苏久战不克最终招来了高能粒子风暴，摧毁了第一研究所。
风暴耗尽了兽化符苏的吸收的过多崩坏能，让他无法维持兽化，得以变回人类。
而后逐火之蛾派出的士兵对现场进行检测，在基本上变成了一片白地的废墟上发现了一点舍沙的黑泥残渣，以及久久不曾散去的杂乱能量反应，证明了梅比乌斯的说法。
此外，按梅比乌斯的说法，符苏引起的高能粒子风暴足以撕碎融合战士的身体，如果不是自己融合的审判级崩坏兽舍沙拥有复活的能力，她这时候应该和第一研究所的其他人一样，化作飞灰了。
可在事故发生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意识清醒的符苏知道，这是梅比乌斯为了掩盖真相而伪造的报告，就和之前的那份体检报告一样。
第一研究所的真相就是被注入符苏体内的毗湿奴基因在刚刚开始融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挥了基因本能，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能够为自身提供进化所需能量的物质，而符苏的细胞中特殊的线粒体又可以将能量物质转化成高能粒子流并释放出去。
毗湿奴带来的基因能力和符苏自身的能力，发挥出了1+1大于2的效果，而手术用的维生装置中使用的溶液又含有大量的营养物质。
巧合的堆叠之下引发了这次手术事故，带来了巨大的悲剧。
这一次，梅比乌斯又一次帮符苏掩盖了他的特异能力……还有克莱因的死因。
在梅比乌斯的描述中，克莱因是死于两人的战斗余波，可符苏知道，那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嗒”
脚步声停在了符苏的牢房之外。
“你的眼睛现在怎么跟led灯似的了？”
熟悉的声音告诉了符苏来者的身份，可听上去比以往似乎年轻了一点。
“这应该就是我的超变手术副作用了吧，梅比乌斯博士。”
“看上去还不错，符苏，挺适合你的。”
融合战士的夜视能力让符苏和梅比乌斯看清了彼此。
梅比乌斯比之前看上去更年轻了一些，从30多岁左右的成熟御姐模样变成了20岁出头的青年美人，不过在容貌之外，符苏总感觉梅比乌斯似乎在别的地方也小了一点。
而符苏此时却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双因为能量外溢而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双眼，上一次符苏的眼睛变成这样还是讨伐舍沙时，用了高能营养液之后。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可能就得在这里待上很久了。上层认为你现在还有随时都会滑向过重融合的风险，所以他们把你当做一个威胁了。而我也因为这次事故被勒令短时间内不允许继续进行实验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梅比乌斯这样说着，而在他对面的符苏的脸色却阴沉了下去。
“博士……”
符苏欲言又止，在梅比乌斯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思考那天和他交代遗言，可能用“亡语”这个词会更准确一点的克莱因到底是什么。
意识？还是灵魂？
如果是意识的话，在符苏的认识中，意识是无法脱离具体载体而独自呈现的，那个时候的克莱因很明显是脱离了物理形态的，这让符苏很快就排除了那个和他说话的克莱因是她的意识的可能性。
那么唯一的答案应该就是灵魂了……可灵魂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克莱因死后，她的灵魂可以在现实世界停留那么久的时间？又为什么，他能看到克莱因的灵魂。
符苏回忆着上辈子得到的信息，在崩坏的世界观中的确是有“灵魂”的存在的，不是概念，而是切切实实的灵魂，但在崩坏的剧情中，除了奥托之外又没有人对灵魂有着具体的认识。
从剧情中的表现上来看，唯一做到了对灵魂进行控制的是符华的羽渡尘第零额定功率，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了琪亚娜的身上，可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转移的是自己的灵魂。
符苏遗憾地发现，在他了解到的信息里，根本没有能够帮他理解克莱因情况的情报。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符苏。”
梅比乌斯看符苏叫了自己一声就没有继续说话，脸上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以为他还在纠结着克莱因的死。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你的身体兽化程度达到了95，我想要阻止你几乎用上了所有的手段，根本没办法顾及克莱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错，你不用自己一个人自责。”
“……”
符苏知道了梅比乌斯交给逐火之蛾的报告内容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梅比乌斯这是想和自己一起承担克莱因之死的责任。
如果他那个时候按梅比乌斯预想的那样是没有意识的状态，恐怕自己的心情真的会好一些吧。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博士，那个时候……我的意识是清醒着的。所以，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也知道这场事故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不用这样安慰我的。”
“……”
梅比乌斯咬了咬牙，符苏的回答让她始料未及，她的确是想把事故的责任也拉一点到自己的身上，让符苏不用那么自责，可没想到符苏居然一直都醒着。
“而且，就算我那时没有醒着，我的心灵感应也能从博士你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所以，这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也只需要我一个人去负责，博士你没必要帮我承担的。”
符苏嘴角挂着苦笑，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明明梅比乌斯这么替自己着想，自己却非要拆穿她善意的谎言。
“啧。”
梅比乌斯咂舌，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人只是沉默对视。
过了大概一分钟，符苏还是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博士，你觉得灵魂是什么？”
“灵魂？”
梅比乌斯皱了皱眉，她研究的领域是生命，对灵魂知之甚少。
“我那个时候，似乎看到了克莱因的灵魂。”
小剧场：
符苏·爱莉希雅·自我牺牲
符苏：“爱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爱莉希雅：“你说的就好像我没事情就不能来了呢，符苏。”
符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爱莉……红粉佳人。”
爱莉希雅：“谢谢你，符苏，每次你调的酒都很和我的心情呢。”
符苏：“你有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吗？”
爱莉希雅：“当然有了，难道你已经把那时候的事情忘记了吗？”
符苏：“那件事情我是不可能忘掉的，爱莉。只不过我以为你那时的心情应该很好的。”
爱莉希雅：“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欸！人家明明都已经做好了觉悟了，结果你就把我打晕了，事后还不负责！”
符苏：“请不要将我把你背叛组织的行为从既行变成未遂这件事说的那么充满歧义，爱莉。”
爱莉希雅：“可是你那个时候拦在我面前的样子真的好帅哦，‘即使前路暗淡，逐火者们也没有落魄到需要用生命去照亮黑暗。’粉色妖精小姐的心都要被你夺走了呢。”
爱莉希雅：“结果过了不到几天，你就把这句话扔到了脑后，燃烧自我去了。”
符苏：“我这不是没死么。”
爱莉希雅：“你这是强词夺理！”
爱莉希雅：“你知不知道你和伊甸消失在那场风暴里的时候，我是有多伤心么！让女孩子流泪的人可是要遭天谴的！”
符苏：“……”
符苏：“所以你就一边流泪一边把凯文沉到量子海里去了？”
爱莉希雅：“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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