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甘雨:苏寒,吔我寒冰绵掌 二合一
璃月，天恒古城垣，星空璀璨。
荧站在归终机前，眉头紧锁，似乎在用归终机的望远镜在端详着什么。
钟离：“从刚才归终机的结果来看，这附近除了一些常见的野生动物以外，似乎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况且，如果是半仙之兽的话，凭借仙人的机关术，应该不难察觉……”
荧：“啧，甘雨竟然不在这里吗……可惜了……”
钟离：“……只站在这里考虑下去，不会得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看，不如先回不卜庐，承认我们没找到椰羊，然后再做打算——”
不料话未过半，荧突然开口道：“嗯？等等，钟离先生快过来看，我发现椰羊了！”
钟离疑惑地走到归终机前，借助望远镜一看——无边无际的草原下，风起云涌，草叶摆动如浪。
苏寒抱着派蒙夺路而逃，表情慌张不已。
甘雨沉着俏脸，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射出霜华矢，每一发霜华矢均是精准地掠过苏寒的胯下、胯下、还是胯下……
钟离：“……”
荧催促道：“快呀，只有你会用归终机，快把椰羊和苏寒、派蒙一起射死。”
钟离：“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得甘雨这么生气？”
甘雨的流天射术一流，不可能存在这么严重的失误。
要么是甘雨存心射偏，打算折磨苏寒。
要么就是苏寒故意让霜华矢掠过他的胯下，试图向甘雨炫耀他高超的闪避技巧。
以普遍理性而论，钟离觉得不太可能是后者，但如果是发生在苏寒身上的话，这一切就变得合理起来。
察觉到熟悉气息的苏寒热泪盈眶，逃跑的速度暴涨一截，快速跑到归终机脚下，举起派蒙呼喊道：“钟离先生救我！”
钟离皱眉不解，但还是跃至苏寒面前，为他加持了玉璋护盾。
荧亦是跃至苏寒面前，神色玩味道：“说吧，不是去找胡堂主的吗，怎么又惹上椰羊了？”
说话间，余怒未消的甘雨已然追至苏寒身前，挽弓搭箭，对准他的胯部来了一发霜华矢。
钟离：“……”
理所当然的，这发霜华矢被玉璋护盾阻隔在了外面。
钟离：“甘雨小姐不要冲动，不如，让苏寒来解释一下吧。”
苏寒心虚道：“我们是在前往天恒古城垣的途中发现甘雨小姐的。”
“那时我见她蜷缩在青草地上睡觉，为了甘雨小姐的健康考虑，我生怕她着凉，就唤醒了她。”
甘雨怒道：“你怎么不说你摸了我的角？！”
派蒙叉着小腰：“是呀，苏寒摸了。”
苏寒：“……”
荧：“嚯，还有呢？”
苏寒：“还有……她不是椰羊吗……？”
甘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机。
“苏寒先生，我记得我已经向你解释过很多次了。”
“我不是椰羊，也不是王小美，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偷摸我的角也就罢了。”
“可你……可你……！”
荧似乎有些恼怒：“他还摸了你其他地方？臀部还是胸部？”
甘雨羞恼道：“都没有……但他做了比这更过分的事情……”
“呜……我不能说，总之苏寒先生今天必须死一次！”
钟离默默收回了玉璋护盾。
同时被两道杀机锁定的苏寒大声喊冤：“我以摩拉克斯的名义起誓，我绝对没有摸她的关键部位。”
派蒙也跟着点头：“是呀，是呀，派蒙可以作证。”
荧冷笑道：“派蒙？我不是让你监视苏寒的吗？”
派蒙背着小手，心虚道：“是呀，但是旅行者你想一想。”
“你都管不住苏寒的嘴，却要派蒙来管，这是不是有些强派蒙所难了？”
钟离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也就是说，苏寒只是言语调戏了甘雨小姐？”
听罢，荧也是一愣，似乎想起了躲在甘雨衣柜里的那一晚。
那时的苏寒恬不知耻地对甘雨说：椰羊的奶，好喝的奶，喝奶，我只喝椰奶……
荧露出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寒：“你……该不会是又说了那句话吧？”
钟离：“那句话……？是什么话？”
甘雨俏脸羞红，急声道：“荣誉骑士，千万别说出来！”
钟离：“？”
苏寒讪笑着举手投降：“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荧小姐神色了然，微笑道：“原来如此，你早说清楚不就行……个屁呀！”
话未过半，荧娇喝一声，雪白美腿裹挟着劲风向苏寒袭去。
苏寒不躲也不避，顿时捂着胸口喷出一蓬血雾，继而倒飞出数十米远。
“噗——”
挣扎着爬起来的苏寒再度喷出一蓬血雾，眸中尽显柔色。
钟离皱眉道：“伤到内脏了吗？”
派蒙慌忙飞到苏寒身前，趴在他胸前失声痛哭。
“呜呜呜，苏寒，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派蒙可怎么办呀。”
“派蒙就这么把你养大，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寒脸色苍白，显得气若游丝：“派……派蒙……”
“临走之前，我有……有话要对你说……”
派蒙止住了哭声，小脸十分干燥，没有半点泪水。
苏寒：“下次你假哭的时候，能不能专业一点。”
“你这演技，我这个跑龙套的都受不了了。”
派蒙：“诶？演得不好吗？”
钟离：“……”
荧：“……”
见到苏寒伤势如此之重，甘雨咬着唇，心里还有几分愧疚。
但她转念一想，不对呀，荧小姐的一脚怎么可能把他伤成这样？
直到派蒙那拙劣到不能再拙劣的演技才让甘雨回过味来，原来他这是在演我？
苏寒：“派蒙，来，击掌。”
派蒙嘻嘻一笑，与苏寒击掌庆祝：“耶！”
苏寒接着跑到钟离面前，在他不解的表情中硬是与他击掌相庆。
随后，荧也无奈地与苏寒击掌相庆，俏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嫌你死得不够快？
最终，在钟离凝重的注视下，苏寒走到了甘雨面前，试探性地抬手问道：“击个掌庆祝一下？”
甘雨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苏寒先生，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话虽如此，甘雨还是缓缓抬起了手掌，一股寒气悄然凝聚在她的掌间。
苏寒：“耶！”
砰——
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掌劲顿时将苏寒震得倒飞而出，摔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甘雨轻声道：“我们两清了，苏寒先生。”
苏寒冻得牙齿打颤，艰难道：“你……你耍诈……”
而后他脑袋一歪，似乎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派蒙犹豫地挠着脸颊，这是该哭，还是不该哭啊？
钟离颇为无奈：“走吧苏寒，别装了，正好带你回不卜庐治伤去。”
甘雨出声道：“请等等，钟离先生，不知送仙典仪置办的如何了？”
钟离回答道：“我们要去不卜庐购买永生香，只需要再去荻花州找到野生的琉璃百合，送仙典仪的仪式所需就备齐了。”
派蒙不解道：“琉璃百合为什么要去荻花州找呀？玉京台的园林里就有很多啊，不如我们去那里摘几朵吧。”
钟离微微摇头，为愚蠢的小派蒙普及知识：“不，那都是人工培育的，并不合用。”
“琉璃百合曾经大量生长在荻花州，是一种欢欣的花，会聆听人们的歌声。”
“魔神战争前，荻花州还是片陆地。是战争引来山崩，才让荻花州被大水淹没，变为湿地，令琉璃百合几乎绝种。”
甘雨：“钟离先生说得没错，城里现在的琉璃百合都是人工培育的品类。”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实野生琉璃百合还没有完全灭绝……”
钟离：“野生的琉璃百合香气浓郁，碾成粉末以后放在永生香的香炉里，才是完整的送仙传统。”
说到这里，钟离看了一眼荧，又看了一眼苏寒，似乎有些犹豫。
派蒙：“怎么啦？”
钟离：“不过……想要采摘野生琉璃百合，还需要动听的歌声。”
“只有这样，才能让花的香味提升到极致。”
苏寒瞬间睁开眼睛，自告奋勇道：“我我我，我唱歌超好听的。”
钟离没有理会苏寒，而是看向了荧：“荧，你的唱歌的水平怎么样？”
荧谦虚道：“略通一二。”
钟离：“比起苏寒呢？”
荧：“天籁之音。”
苏寒：“？？？”
甘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神之眼空间内取出了一株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琉璃百合。
甘雨：“钟离先生，我也知道野生琉璃百合所藏的位置。”
“之前刚好摘了一株，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它。”
派蒙：“那你摘之前唱过歌了吗？”
甘雨：“是的，这种传统我自然也很清楚。请放心，我唱的是璃月本地的民谣。”
苏寒：“莫非……这是甘雨小姐为自己准备的零食……？”
甘雨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苏寒先生，你觉得呢？”
苏寒神色一震：“肯定不是！甘雨小姐这样的美羊怎么可能——”
看着悬在他喉间的冰锥，苏寒急声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甘雨轻叹道：“我是人类与麒麟的混血，有一半仙人的血统。”
“我的角是麒麟角，不是羊角，以后别再叫我椰羊或者王小美了。”
“苏寒先生，派蒙，荣誉骑士……你们明白了吗？”
苏寒等人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甘雨轻轻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阿莫斯之弓。
钟离微微颔首：“如此一来，那就要谢谢甘雨小姐了。”
甘雨摇头微笑道：“不，是我该感谢你们。”
“若不是这次追杀苏寒先生，我也没想到自己能为辞行久远之躯的仪式送上一份心意。”
派蒙嘻嘻笑着，摩挲着苏寒的发丝：“苏寒真的是做了很大贡献呢。”
苏寒：“……”
荧：“说起来，这么晚了，甘雨小姐怎么会睡在草地上呢？”
甘雨：“应付留云借风真君着实令我疲惫……所以我就找了处僻静之所歇息一下，不曾想就那样睡着了。”
“对了，说句不敬的话。留云借风真君满口胡言，以后如果她与你们讲什么故事，不要信就是了。”
荧：“故事……？”
钟离：“不知，甘雨小姐对这场辞行，有何看法？”
甘雨：“诶？突然这么问，我也……”
“作为人，我至今也无法想象，失去了帝君的璃月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作为仙……我想，我迟早还会接受事实的。”
“虽然事实令人悲伤，但既然帝君已经逝去，那么仙神与璃月立下契约的时代，在事实上就已走向终结了。”
苏寒：“甘雨小姐，你也赞同阿晴的看法吗？”
“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连璃月七星都不敢正视这一点，那璃月的未来要怎么办呢？”
“作为仙人，你真的认为仙人的时代已经走向终结了吗？”
甘雨的神色有些迷茫：“我……之前的我无法认同阿晴对帝君的态度。”
“但是……帝君和我说，刻晴反而才是现今璃月需要的人。”
“恕我愚钝，我理解不了帝君的想法，但祂这么说，一定有祂的深意。”
“或许，阿晴说得对，变革的时机已经到来，维持了千年的秩序即将被改写，帝君需要的正是‘人治之世’。”
苏寒：“错，在我看来，仙人的时代还没有走向终结。”
“璃月何曾被仙人束缚过？只因为变革，就要舍弃千百年来的传统吗？”
甘雨：“苏寒先生的意思是……”
苏寒：“那天，仙人与璃月七星之间的冲突我是看在眼里的。”
“以旁观者的角度而言，阿晴与仙人都没有错，他们各自秉持着各自的理念。”
“但不能因为帝君逝去，就要断言仙人的时代走向终结。”
荧看着苏寒认真的表情，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掌。
苏寒：“我举一个例子，假如说，璃月遭遇了凡人难以应付的大灾难。”
“难道璃月七星就要因为仙人的时代走向终结这一句话自缚手脚？”
“仙人的时代从未过去，只有让传统与变革齐头并进，璃月才能发展得更好。”
荧缓缓道：“我与苏寒的看法是一样的，”
“尤其是在帝君逝去之际，仙人与璃月七星更不应产生矛盾。”
苏寒：“是呀，帝君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也不愿看见这一幕。”
钟离：“？”
苏寒：“今夜，恐怕有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我觉得愚人众应该会有所行动，说不定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而甘雨小姐作为月海亭的秘书，应当趁此机会，调动千岩军，与仙人一起镇压愚人众。”
甘雨疑惑道：“苏寒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听凝光说，你和愚人众的两位执行官走得很近，似乎在探听他们的情报？”
苏寒微笑道：“信我，趁现在还有时间，快些回去吧。”
甘雨：“嗯，那我便回去工作了。”
待到甘雨走后，苏寒塞了一盒椰奶到钟离手上。
钟离：“？”
苏寒：“这就是七七想要的椰奶，钟离先生去不卜庐吧，就说是我送给她的。”
钟离陷入了沉思，联想到苏寒等人之前对甘雨的称呼，再一看手中的椰奶。
不难推断出，苏寒方才被甘雨追杀，很有可能是因为他问甘雨索要椰奶……怪不得……
苏寒：“荧，我已经设计让公子与女士在黄金屋火并。”
“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们抢北国银行去。”
荧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你能办到的，走！”
“今晚不把北国银行金库搬空，派蒙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任何美食。”
派蒙气得跺脚脚：“喂，为什么要拿派蒙来发誓呀？”
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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