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不绝于耳只听得汪文言就想自己就此死去但是现在他连死去的自由也是没有的他只能被绑在铁架上不断地接受着煎熬此时他心里的痛苦已经远远地大过了身体上的苦痛。终于在折磨了近一个时辰之后汪文成和汪德功的叫声便慢慢的微弱了下去直到无声无息。汪文言知道自己的这两个最后的亲人恐怕已经早自己一步离开了。
锦衣卫的一众行刑之人此时也是满头大汗象今天这样用酷刑将一个人折磨致死并不是不曾有过但是那时的用意是让人死所以他们手上便多加了几分劲。可今天的施刑却需要把握个分寸既要这两个人死却也要他们受尽可能多的苦楚这也着实让他们累得够呛但好在现在这两个人俱都毙命了而且看佥事大人的样子似乎也颇满意他们的行为。
看着紧闭双目的汪文言许显纯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他知道现在这个人只怕恨不得吃了自己但他却只能束手待毙许显纯组享受的就是让人绝望的感觉。等了良久还是不见汪文言睁眼许显纯心中的得意便减了不少既然你还是如此硬气说不得就得多加把力了。想到这一点许显纯给身旁的人打了个眼色道:“去将本官的钩子取来我要留个纪念!”
听到这话汪文言的心里再次打了一个突他的身体一下就凉了。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个叫许显纯的家伙冷血残暴最喜欢的就是虐杀那些犯人而且他还有一个特殊的嗜好那就是将因自己刑讯至死的人犯的喉骨钩出来收藏起来以为留念。原来汪文言只当这不过是以讹传讹的谣言罢了只是为了突显此人的残忍不想这却是真的。想到自己的兄长死后还要遭人如此摆布他心中的怒火终于燃到了顶点立刻睁开了双眼用尽全身气力喊道:“许显纯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其实他这声喊的声音与常人说话却是没有分别的。
看到汪文言终于张开了眼而且还这么怒骂自己许显纯反倒高兴了起来。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是切齿仇恨的。且不说此人以前一直帮着东林党出谋划策地对付自己等人就说他进了诏狱后油盐不进死不松口的表现就足够让他这个诏狱的掌刑者愤怒了。所以他一定不能让汪文言就这么容易死去了他还要好好地折磨眼前这个人让他知道与自己为敌的后果是多么的凄惨。听到喝骂许显纯也不动怒只是一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会相信骗那三岁小孩的话吗?报应那是没有希望的人才会拿来用的自我安慰!”
许显纯很是享受此时汪文言的愤怒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翘起了二郎腿看着他半晌才道:“而且你有今日也是报应是你之前与我们为敌的报应。这次也不知是你连累了你的家人还是你的家人连累了你不过终究是你汪家就此绝种了。”
汪文言先时因为自己的亲人死在了眼前所以才会暴怒的但看到许显纯如此做派之后反倒冷静了下来。他也是一个智谋深远的人稍一想就知道自己越是如此暴怒对方就会越高兴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压着自己的悲与怒。之后听到许显纯最后的那句话时却让他一呆一时间还想不到这话的含义。
许显纯看他居然冷静了下来心里有些没趣但随即又发现他眼中的迷惑就猜到了他的所想。于是便“好心”地解释道:“你连累他们就不多说了若不是你冥顽不灵本官还不屑于对这等草民动手呢。至于说他们连累了你我想应该还记得这事的缘起?若不是你汪家的人在南直隶的种种嚣张举动那个唐枫就不会将案子上报自然也没有之后的一切了。所以若说他们连累了你也是说得通的。”
“唐!枫!”汪文言嘴里恨恨地崩出了这两个字他这时才回想起这个以前自己从不会当回事的县令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上告自己的兄长和侄子还不会落到如此田地。想到他进京后所发生的一切汪文言更好似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
看到汪文言说到唐枫时那怨恨之色许显纯突然心里一动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他并没有急着接过那把寒光闪闪的钩子而是静静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对这个唐枫的恨很深但现在你是没有报仇的可能了。不若你和本官合作招了一切出来到时候本官会饶你一命让你留了性命去与唐枫拼命如何?”
在稍一张口后汪文言的双眼重新恢复了正常他冷笑地看着许显纯:“你这个走狗到这个时候还指望我会出卖大人吗?若我现在这么做了不但对不起一众大人就连我汪家上下数十口人命都白死了。你以为我会这么糊涂吗?”
不屑的眼神讥诮的言语终于将许显纯再一次激怒了。他冷哼了一声:“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本官了!”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汪文成两人的尸体之前将钩子一下就刺进了尸体的咽喉处然后手腕一抖一块沾满了鲜血的喉部软骨就被他钩了出来。他钩这个已经不下数十次了所以手法很是纯熟在将钩上的骨头放到一个托盘之中后就如法炮制地对汪德功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看到这灭绝人性的一幕汪文言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但他却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许显纯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用布擦了下自己手中的钩子道:“那东西准备好了吗?”
立刻就有人端了一个托盘上来其中摆放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见汪文言有些不解许显纯一笑道:“这就是你指正叶向高等人的证词只缺了一个画押而已。”说着手一挥道“让他将押画了!”
立刻就有人上前将汪文言的右手从铁链中解了下来然后强行将他的拇指扳了出来按在了鲜红色的印泥之上然后再提起来重重地摁在了供状上面这样一份指证东林党一干人等贪赃枉法以及与边将相勾结的证词就齐备了。那一个手印点在其中显得是那么的红就如一点鲜血染在其上。
汪文言想要挣扎想要抗拒但是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无以复加了而且全身都绑在架子上又如何能与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相抗衡呢?眼看着这一切都成了供状已经交到了许显纯的手上汪文言的眼中流出了两行血泪他用尽最后的气力道:“你等如此做是陷我于不义就算是死了我化为厉鬼也要来和你们对质的!”
许显纯轻蔑地一笑:“你生时我都不怕何惧你死后的一个鬼?不过你想死也没有这么容易我会将你养起来让你看着你所认识的那些东林党人是如何一个个被我抓进诏狱来的!”说到这里他吩咐人将汪文言带回了牢房严加看管后便揣着供状离开了。
“汪文言”的供状很快就被人递到了皇帝的跟前天启皇帝此时又在忙着自己的活计在草草地听了听魏忠贤的解释后便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们东厂的人严加查察。”
魏忠贤等的就是这句吩咐立刻就答应了一声然后便开始将手伸向了东林党的一众官员的头上。
此时的朝中坚定地与东林党人站在一起的官员已经少之又少现在又看到他们遭到了这样的控诉自然就有多远走多远了。所以虽然叶向高等人费尽心机地想要将事情解决了但奈何此时已经回天无力了。
先是一些东林党中的三品以下官员被东厂的人找去问话随后他们不是被定罪充军就是被革职返乡。在近半个多月的试探后阉党的手终于伸向了赵(南星、叶向高等人的身上开始不断地使人弹劾他们。
朝中开始了一场巨大的风暴所有和东林党有着来往的人都被卷了进去然后就是各按与东林党的远近而定罪。阉党严加完全掌控了朝中大局。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的人那便是如今身在辽东的孙承宗。虽然阉党上下都想除之而后快但是任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魏忠贤在皇帝面前说了多少的话朱由校却依旧不开这个口而且他还明确地告诉魏忠贤:“若孙先生有一点损伤就唯你是问!”这或许是让魏忠贤唯一心里不舒服的事情了。
这时才是天启四年三月刚刚出头唐枫穿越到这个时代刚刚满一年的时间历史便因为他的存在而稍稍发生了一点改变。只是此时的他对此知之却很少他还在辽东等待着一个可以由自己来真正改变这一切的时间的到来。<dd>【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