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飞机晚点凌晨四点才回到成都今天两章更新完有接近八千字确实有些累了所以先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补更望见谅。)
“呸!”
走在夜色中的萧蚺啐了一口唾沫他满是横肉的脸上在长时间的赶路后布满了烦躁之色。
萧蚺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准确的说他应当算是一个那种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便素来不会多说半句废话的人。
但这样一个人在这半个多月的光景里却耐下了性子想要寻到这些日子来在大夏江湖横行无忌肆意屠戮各门派大衍境强者的那些凶手。
萧蚺为此想过许多办法无论是蹲守还是引蛇出洞又或是寻找那些死去的大衍境强者身上的共同点。而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准确的说是一无所获反倒是执剑阁为此失去了三位金袍执剑人。
那些人就像是躲藏在暗处的鬼魅杀人无形人去无影。
看不见摸不着无论己方如何严防死守对方总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夺走他们想要夺走之人的性命。
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萧大阁主郁闷到了极致他当然想要将凶手揪出来与他打个痛快可对方根本不给他丝毫的机会。反倒是那位皇帝大人的密诏赶在了萧蚺发狂之前被送到了他的跟前无论心底如何的不满萧蚺也只能召集诸多执剑人打道回府暂且搁浅此事。
他想着若是李榆林关于为何这么急着将他召回横皇城给不出个说法的话他定要将这皇帝老儿扯下龙椅好生打上一番以泄他心头怒火。
一想到一国之君被他揍倒在地连连求饶的那副场景萧蚺便觉心头畅快那半个月来积攒在心头的抑郁之气也散去了几分。
横皇城的城郭很快便浮现在了萧蚺一行人的眼前约莫还有一个多时辰的光景他们便可回到那处。
可就在这时夜色中前方的人群忽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萧蚺不满的嚷嚷道。
可出奇的是这些对萧蚺素来敬畏有加的执剑人们却并无一人回应他的不满。
萧蚺意识到了不妙他皱了皱眉头提起自己臃肿的肚腩推开了身前木楞的执剑人们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然后待到看清那队伍最前方的身影萧大阁主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浓郁的夜色之中一道身影犹如鬼魅一般立在他队伍的跟前。
那身影裹着与这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黑袍静默不动宛如雕塑但那双藏匿在兜帽之下的双眸却泛着猩红的光芒就像是密林之中饥肠辘辘的恶狼注视着那已为鱼肉的猎物。
萧蚺在微微一愣之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为何那些执剑人在看见这黑色身影时木楞呆滞了下来。不是他们胆怯亦不是他们不愿而是这黑色身影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机封死了这些执剑人的五识——他们被禁锢在了原地!
这是一种极为诡异的功法他不禁锁住了受法者的气机更锁住了他的意识当他解开这道法门受法者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曾经被施展过这样的法术。
你是谁?
这样的问题在那时浮现在萧蚺的脑海但很快又被他生生的吞咽了下去。
因为他很快便有了答案。
他终于明白为何不管加派多少人手那些凶手却始终可以轻巧的夺取他们想要之人的性命而自始至终他与他手下的执剑人们对此都一无所觉。
他的眉头在那时一沉“你是谁”这样的问题换做了:“你想要做什么?”
“命。”黑色长袍下的人影给出的回应简单无比当然也奇怪无比。
不过很快萧蚺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那黑色身影在吐出这个字眼之后脚尖点地身子便如流光一般朝着萧蚺所在之地袭杀了过来。
他周身裹挟黑色气息似乎与这夜色极为契合加上他本就快得出奇的速度以萧蚺的目力一时间竟很难洞察出对方袭杀的轨迹。
“地仙境!”这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无论师出何门又无论年岁几何但无例外都只能是仙人——能让仙人感受到威胁的只有仙人这是铁律。
萧蚺的心头一震不敢托大一柄长剑便在那时凭空出现被他握于手中。
那是一把细不过两指宽薄不过蝉翼厚的剑精巧、玲珑剑柄雕龙刻凤通体黄金铸成。这样的剑自然符合萧阁主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但却不太符合他臃肿的体魄。
而接下来他灵巧的挥舞剑锋迅速宛如雷霆一般的身法更与他肥大的身材格格不入。
但也是依仗着这样的身法他躲过了那黑袍人凌冽的剑锋。
可这并非结束而是开始。
一击不中的黑袍并不气馁他继续朝着萧蚺发动自己凌冽的攻势他的剑锋流转磅礴的剑意如出海的蛟龙如下山的猛虎如世间一些凶与恶。
在这样的攻势下身为地仙境强者的萧蚺竟然只有招架之力未有半点还手之功他节节败退心头的火气却是一息胜过一息。
萧蚺纵横大夏江湖这么多年靠的便是心头那股从未被浇灭的好勇斗狠的狠劲。
他心头一沉终是不愿在被这黑袍追着打。
故而一咬牙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把抓住了那黑袍袭来的长剑剑身上呼啸的剑意瞬息将他的手搅得血肉模糊但萧蚺却只是闷哼一声那把细长的长剑便在此刻出手直直的去向那黑袍的胸口。
黑袍显然未有料到这萧蚺竟有这以伤换伤的果决眼看着无法避开萧蚺这一剑万般无奈之下亦只能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萧蚺刺来的长剑。
于是他的手也在那时被萧蚺的剑意所伤瞬息皮开肉绽。
二人便这样僵持在了原地各持己“剑”亦各握他剑没有人松手因为他们知道谁一旦松了手谁的剑便会率先刺向对方的咽喉。磅礴的真元开始不断在二人的周身汇集他们的衣衫鼓动真元与剑意不断顺着各自的长剑与手臂涌向对方不断冲击着彼此的身躯试图击退对方。
所有的招式与算计都在这时失去了意义这场仙人之间的对决演变成了宛如市井斗殴一般的毫无章法的力量对撼。
很快萧蚺的眉宇便皱了起来额头上也开始浮出密密麻麻的汗迹。
饶是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可是对方体内的真元却浩瀚如海他渐渐感到力有不逮可对方却丝毫没有半点力竭的痕迹汹涌的真元与剑意还是源源不断的通过剑身与手臂涌来。
“不错。”
这时那静默的黑袍却忽的说道。
沙哑的声音之中裹藏着一个腐烂的味道像是被雨水侵泡过的枯枝烂叶被人掀开后发出的味道令人作呕。
但奇怪的是萧蚺却能感觉到在说这话时那黑袍的语调中竟然带着些许欣慰的味道。
“但还不够。”
那黑袍继续言道他的衣衫在那时愈发狂暴的扬起他周身的气势开始攀升仿若无止境的攀升。
萧蚺的脸色一变却是为时已晚。
在那黑袍气息升腾的瞬间顺着手臂与长剑涌来的力道也在此刻陡然增大直直的轰响萧蚺。
措不及防的萧蚺脸色瞬息煞白他的身子一震一口鲜血自他嘴里喷出身子亦暴退而去直直的退出数十丈的距离方才狼狈的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萧蚺来不及去细想这黑袍为何会拥有如此强劲的实力他正要压下自己体内翻涌的内息与之再战。可那黑袍却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的身子几乎是在萧蚺停下的一瞬间便再次掠到萧蚺的跟前一道暗含黑色气息的掌风拍到了萧蚺的胸口。
叱咤大夏江湖数十载的萧大阁主在这一掌之下竟是毫无还手之力身子一顿竟是栽倒在地。
同样的不会予他半分还手的机会黑袍的脚再次伸出摁住了萧蚺的胸口黑色的气息如雪白宣纸上的墨汁如深不见底的凹口中涌出的毒蛇自他袍下涌出将萧蚺的身子包裹其中。
不仅是身躯还有萧蚺体内身为显然那磅礴的真元在那黑气的禁锢下动弹不得。
“你要杀我?”萧蚺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那黑袍。
死亡对于萧蚺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字眼自从认识李榆林那日起他为了这位帝王何止一次以身犯险?
三十年前先帝驾崩七子夺嫡便是他领着李榆林从尸山血海中生生杀出了一条通往帝位的宝座。
十八年前魔门叛乱亦是他只身杀入敌阵取了那魔门掌教的头颅这才平息的大夏江湖的一场祸端。
七年前
于萧蚺来说他素来与死亡相伴对于此事他亦早有觉悟。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死在此处死在一个连身份性命都不知道的人的手里。
他大抵可以想象自己那些执剑人从这法门中清醒过来时看着自己死去的尸首后当是如何惊诧保不齐还会在大夏江湖中留下这样的传闻——执剑阁阁主萧蚺暴虐敛财招来天谴忽然暴毙之类的流言。
萧蚺并不爱惜的名声但一想到自己死后会招来的这样或者那样的谩骂这位阁主大人便心底恨得牙痒痒。
只是无论他在作何想那黑袍人都并无理会他心思的意思。
他手中的剑直直的朝着萧蚺刺来。
萧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并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噗!
伴随着一声轻响。
那剑刺入了萧蚺的体内剧烈的疼痛传来萧蚺的眸中却涌现了惊骇之色。
那剑的确刺入他的体内但却不是心脏、咽喉亦或者眉心这样的要害他刺入了萧蚺丹田之上的三寸处。
那里是紫府是仙人的第一重命宫。
黑色的魔气顺着剑身涌入萧蚺的命宫他的紫府在那滔天的魔气下瞬息便被搅碎而他的仙人修为也随着命宫的破碎开始层层跌落。
于这方修为便是一切的世界来说坏人修为远远是比杀死一个人更可怕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萧蚺双眸尽赤他大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但那黑袍却并无半点回应他的意思他在搅碎了萧蚺命宫之后便抽剑归鞘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似乎并无半点取他性命的意思。
只是在他的身影几乎就要与那夜色融为一体时他的脚步方才微微停驻嘴里吐出一道依然饱含腐烂味道的语调。
“你的不对。”
“你得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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