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这样不好吧。”
小轩窗中中年大汉一脸犹如小媳妇头一次进花轿的迟疑与惶恐。
“没事楚大哥你得相信我。”
徐寒一脸循循善诱之色。
“可!”楚仇离还是满脸迟疑。
但徐寒却失了耐心他猛地伸手终是将那大汉推入了房门。
然后房门被猛地关上中年大汉的惊呼与少年的狞笑时不时响起。听得屋外那些执剑堂的弟子面面相觑神色古怪。
屋内徐寒呼出一口浊气拍了拍手。
“小寒若是被红笺那娃子知道了我睡在她的床上还不得把我这皮给剥了。”被摁在床上裹成了粽子模样的楚仇离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事你就好好待着吧别让那些门外的弟子知道我离开了就行。”徐寒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可若是他们强闯呢?”楚仇离一脸担忧。
“那你就死劲骂他们。”徐寒一边说着一边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夜行服。
“哦。”男人应道还要再说些什么抬头看去却发现早已寻不到徐寒的踪影。
这天夜里一道黑色的身影趁着夜色窜出了小轩窗。
那身影先去到了悬河峰的一间小屋内屋内穿着薄衣已经入睡的女孩被他惊醒。
女孩先是一阵惊慌随即看清了来者的容貌脸色又是一阵羞红然后那身影靠在他的耳畔细语说了些什么女孩微微一愣便一个劲的点头。
接着那身影回到了重矩峰他窜入了亲传弟子们居住的院落。
待到他推开其中一间院落的院门那里一位白衣男子早已温茶而待见徐寒到来他微微一笑伸手请徐寒落座。
二人畅谈许久徐寒方才起身告辞。
而离开那院落之后徐寒的脚步并不停歇很快便又来到了另一位亲传弟子的居所只是这里相比于前两处都有些不同这里的屋外布满了巡逻的弟子显然是囚禁着屋中之人。
好在徐寒早年做过几年的杀手这般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可没有少干很快便发现了这巡逻弟子的破绽几个闪身便避开了诸人的耳目窜入了府门之中。
第三十五次试图走出院门的方子鱼又一次被门口的弟子们拦了下来。
被二位弟子架回房内的方子鱼再也憋不住自己那大小姐脾气大声嚷嚷着:“你们等着等姓陈的回来了我非叫他砍断你们的双手不可!!!”
那二位弟子早已习惯了这位二师姐的叫嚣对此不以为意将方子鱼扔入房门之后二人对望一眼便无奈的关上了木门转身走了出去。
哐当!
屋里顿时在那时升起一阵脆响想来又是这位大小姐在摔瓶砸碗。
二人也不以为意只是如雕塑一般站在院落前。
屋内的方子鱼在砸碎家里最后两个瓷碗后发现屋里似乎已经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她发气。
她愣了愣然后猛地一跺脚眼圈一红竟是蹲在了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咚咚咚!
她这边哭得兴起屋外却传来阵阵的敲门声。
“走开!别烦我!”发起脾气来的方大小姐可管不了那敲门的究竟是哪位牛马蛇神抬头便骂道骂完便有埋着脑袋继续哭了起来。
她心里委屈得紧。
细细算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了。
以往有陈玄机与钟长恨在莫说那些寻常弟子就是长老执事们见着她也得让她三分可现在倒好陈玄机去了陈国师尊被囚禁在了府中司空白更是下令让她嫁给一个她从不认识的人。
想到这里的方子鱼鼻头一酸方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咚咚咚!
屋外的人似乎极不识趣又再次敲响了房门。
“我叫你走啊!”方子鱼大声吼道。
吱呀
房门在那时发出一阵沙哑的响动然后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露出一道门缝。
一只手伸了进来上面放在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薯似乎才烧好不就还冒着热气。
“我若是走了这红薯给谁吃呢?”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传来。
方子鱼愣了愣的看着那被烤得金黄的红薯眨了眨眼睛终是回过了神来。
“姓徐的。”她站起身子又惊又喜的看向房门方向而那时那屋外之人也终于是走了进来此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听说我家方大小姐在哭鼻子我就过来看看。”徐寒走到方子鱼的跟前将手中的红薯递到了她的怀里目光却是揶揄的落在方子鱼脸上还未擦干的泪痕上。
方子鱼闻言顿时破涕而笑她接过红薯没好气的看了徐寒一眼。
“你这样取笑我等我见到了姓陈的信不信我让他把你的门牙打掉。”
“女侠饶命。”徐寒赶忙配合言道。
“哼。”方子鱼见状心情约莫是好了一些她一边吃着徐寒送来的红薯一边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徐寒耸了耸肩“走进来的。”
方子鱼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但也不愿意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再过几日你的叶姑娘就要嫁作他人你有这闲心怎么不去看看?”
“你不也快嫁人了?”徐寒挑了挑眉头反唇相讥道。
谁知这话倒是戳中方子鱼的痛楚她的眉头一皱拿着红薯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神情也落寞了几分。
“你也别担心那林开今日被我打了一顿估摸着论道大会前时醒不过来了。”徐寒赶忙宽慰道他本是随意的戏言可不愿意见方子鱼再哭哭啼啼起来。
平日里见惯了她大大咧咧的样子这般委屈的模样徐寒见着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早一天晚一天迟早要嫁有什么区别?”只是这样的安慰却适得其反方子鱼的脑袋低得更深了。
徐寒见状却是一笑。
“这么不想嫁?”
“废话。”方子鱼瓮声瓮气的回应道。
“那宋兄前些日子叫你离开玲珑阁你若是听了他的话又哪来这样的祸事?”徐寒沉声言道。
方子鱼闻言一愣她似乎是听出了徐寒话里的意思仰头看向徐寒:“你不是一直被关在小轩窗吗?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有道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徐某怎么也比一个秀才有本事些吧?”徐寒笑道。
方子鱼自然知道这是徐寒在糊弄她的胡言乱语她不以为意。“就你厉害那姓宋的也真是迷了心智亏我还把他当做朋友谁知道投入司空白门下之后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那日在济世府门口遇见还一个劲的说什么像我这样的人留在玲珑阁便是一个祸害不如早些离开。我气不过便与他吵了一架。”
徐寒听闻此言眉头一挑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我当然是臭骂他一顿了这是大家的玲珑阁可不是他姓宋的玲珑阁。”方子鱼挺了挺胸很是傲气的言道。
“玲珑阁当然不姓宋它姓司空。”徐寒淡淡的接过了话茬。
“什么意思?”方子鱼眉头一皱很是不悦。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吗?如今的玲珑阁早已是他司空白一手遮天。”徐寒直视向方子鱼的目光寒声言道。
“”
方子鱼顿时沉默了下来直到数息之后她方才看向徐寒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玲珑阁待下去除了陪着它走向灭亡便再无任何意义不若”
徐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方子鱼生生打断。
“我自懂事起便生在玲珑阁它于我有养育之恩如今它逢危难我岂能离去!姓徐的你将我方子鱼当做什么人了?”那时身材娇小的少女眸中却透露着如山岳般坚实的决意。
“我是在教你如何救玲珑阁。”
徐寒的声音被他压得极低。
“救?怎么救?”
“大树将倾腐从内朽。”
“欲生新枝唯有”
“破而后立!”【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