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婶请沏一壶茶拿到楼上谢谢!”走出祠堂孙亭带领张国忠来到二楼的露台上坐在了圆桌旁边而艾尔讯不知什么事后已经拎来了一个大皮箱子箱子打开全是旧社会的毛笔字书信、字条、黑白照片、旧书籍一类的东西。
“您是茅山道派的掌教?”孙亭亲自给张国忠倒上茶。
“如假包换。”张国忠此刻不知道孙亭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家师马淳一真人是茅山、全真两教掌教在下的师叔茅山一百五十一代掌教马思甲真人因战乱早逝所以将茅山掌教交于家师暂任后来家师为救在下而仙陨两教掌教之职现由在下暂任。”
“哦两教掌教那您认不认识这个人?”孙亭拿起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给张国忠照片上是一位道人与一个外国人的合影从外国人一直连到胡子的大鬓角看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应该是十八世纪。
“不认识。”张国忠都快哭了就算自己是两教掌教拿一张一个世纪前的照片让自己认也有点忒不靠谱了。
“这个人的道号是…云凌子…”孙亭叹了口气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云凌子!?”一股强烈的似曾相识感立即涌上张国忠心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一阵思索之后张国忠猛然想起当年师傅提起过这个人对其修为非常肯定甚至还略带几分崇拜但对其所下的定论却是“认贼作父、卖国求荣”并斥之以“道门败类。有辱师祖”不过当张国忠问及其前因后果的时候马真人却一个劲的摇头不愿意细说只说其帮日本鬼子盗取国宝。引抗日将士莫名身死。
“这个人好像是…汉…奸?我记得好像是…”张国忠也不知道这孙亭口中的云凌子是不是和师傅说的那个云凌子是同一个人因为看这张照片大概拍于十八世纪这个道士好像还挺年轻那阵子日本人好像还没对中国发动侵略。此时如果说错了一个字那后果只有一个就是丢人。
“对没错…”孙亭无奈道“就是这个人。张掌教你并没记错。”
“哦…”张国忠长出一口气“这个人…我师傅对他的评价…”一看对上号了张国忠刚准备把当年师傅骂这个云凌子的话全盘端出来忽然感觉老刘头一个劲的偷着用脚踹自己“我师傅…对他评价不是很好…”张国忠也不傻一看老刘头眼神不对话锋就收了回来骂人的话没怎么说。
“没关系。我理解…”孙亭微笑“但张掌教。有些事并不是您和您恩师想象的那样既然您是道门中人我想趁这个机会给您讲一个故事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
“洗耳恭听!”这句话可正中张国忠下怀了张国忠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听故事尤其是打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史。这种心态若放在当今社会。可能应该算是比较“八卦”吧。
“您知道‘炼尸窑’这种东西么?”见张国忠好像很有兴趣孙亭也放松了很多立即打开了话匣子。
在湖北省施恩县星斗山附近有一个叫常家营的小山村全村一共四十八口人可以算的上是真正的小山村了平日里村里人自己种点地从山里挖点药材、采点山货去县城卖或直接跟别人换东西也算是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在这个常年自给自足的小村落甚至说连货币意识都很淡薄看见金元宝没有看见成麻袋的大米高兴——村里见过元宝的人基本上没有;大部分生活用品都是直接用药材或山货直接换来的;这个村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地主甚至连村长都没有村里大事都是村里辈分最高的人说了算这个高辈分的人要是死了就换个辈分第二高的主事在常家营只要辈分大不管智商如何只要不是傻子总有一天能熬到最高领导人的位置其实说白了他们所谓的大事无非是婚丧嫁娶生孩子四十来口人的小山村还能有啥大事?
然而有这么一天真的出大事了这件大事并不是谁家娶媳妇生孩子而是来了一家人。
道光廿一年年末(1841)村里来了一架马车赶车的似乎是个念过书的人头戴瓜皮帽身穿青缎长袍车里坐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怀里还抱着两个孩子看起来和赶车的是一家子。
这家人到村里后的第一件是就是找人盖房大件小件从车上搬下来一大堆东西有不少东西都是这个村最有见识的去县城次数最多人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例如放大镜…
旧社会村里人都是很朴实很热情的虽说不认识但对这家新迁到村里的“见过世面”的人确是欢迎得很当时村里主事的常老喜不但亲自摆酒给这家人接风还打发村里的壮丁们给这家人盖了两间房而且分文不取这家人也是感动的很从此这赶车的“老板”便在自家屋里开起了私塾不但免费教村里的娃子们读书识字还免费给村里人诊脉看病代价仅仅是娃子们的家里给点口粮能让全家人糊口就行。
这个赶车的“车老板”姓丁名叫丁一因为其有学问又懂得号脉治病不出半年在村里的威望很快就和主事的常老喜不相上下了这常老喜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也不管自己一把年纪了直接就和这个丁一拜了把子从此村里人便开始称呼这个丁一为丁当家而常老喜自己干脆就退居二线了村里大事小情一律由丁一拿主意。
道光廿二年年关(1842)村里几个人去集上换年货忽然看见城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人施恩县是个小县。交通闭塞长年累月也没什么大事现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莫非是县里又有招上门女婿的?几个人凑上前一看原来是张画影图形的缉拿罪犯的布告。布告下面印着鲜红的大印这几个人虽说不识字但布告上画的人可认得这不就是自家村里的丁当家吗?
这一下对于这几个朴实的山里人而言可真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村里当家主事的人是朝廷钦犯!?我的娘啊犯的啥罪?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不像啊。那丁当家的就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打家劫舍村里的山货天天就在当街晾着也没见少啊?
这几个人里有个叫常四山的胆子比较大。为人也豪爽他爹得病就是丁当家给治好的自己的儿子也在丁当家的那念书认字所以觉得布告上的人至多是长的像丁当家肯定不是丁当家本人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常四山便找了个看上去似乎有点学问的人问布告上到底写的什么。那个画影图形的钦犯姓什么叫什么犯了啥大罪这布告咋都贴的施恩来了。
其实常四山问的这个人。也不识字但当着这个乡下人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识字便开始跟常四山胡编滥造说布告上的人姓下(丁字跟下字差不多这哥们想了半天只想起了个下字大概是这形状)犯的是谋反的大罪。要斩立决还要株连九族。
常四山也不知道什么是斩立决什么是株连九族。但一听布告上要抓的人不姓丁心就放下了。和几个人换了一些米面便返回了常家营但这常四山多了个心眼回村后让其他几个人先别跟村里人提布告的事而是自己一个人趁半夜偷偷摸到了丁一家把这事说了一遍。
而让常四山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丁当家一听布告的事还要株连九族脸色一下子就青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点背过气去。这一下可把常四山吓坏了俗话说做贼才心虚莫非布告上的人真的就是丁当家的?
喂了两口水以后丁一渐渐的恢复了意识扑通一声就给常四山跪下了声泪俱下的哀求常四山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当家的给自己下跪况且人家还有恩于自己这在旧社会来讲可是折煞阳寿的事丁一这么一跪吓得常四山马上也跪下了而且砰砰的磕起了响头一个劲的喊“当家的礼不敢受…恩人的礼不敢受…”。
和常四山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后丁一声泪俱下的讲述了一段让人哭笑不得的历史。
原来这丁一本是北京城最有名的算命先生此人生性聪明十三岁便学得洞彻阴阳之术十四岁已经在天桥摆摊给人看相了这丁一本不姓丁丁一这个名字只能算是个“窥名(所谓窥名就是窥探天机时用的假名)”至于自己的真实姓名丁一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除了爹娘和师傅以及几个密友以外基本上没人知道但整个北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天桥有这么一位丁神相看相测字百卦百灵。
丁一看相首先要给客人约法三章第一不卦生卒第二不卦子嗣第三不卦恩怨因为这三种问题都属于一等一的天机不论是不说还是瞎说客人都会说你算不出来或算的不准砸自家牌匾说了的话就折自己阳寿所以丁一干脆就不算用句现代的名词应该算“自我保护意识强烈”了。
俗话说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道光廿一年十一月的一天丁一大清早一睁眼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本想给自己卜一卦但犹豫了半天这一卦还是没卜心想自己就是个算命先生能有啥大事?(算命先生一般情况下不愿意给自己卜卦就如同中医都不愿意给自己号脉抓药一样)
正琢磨着半截忽然外边乱哄哄一阵脚步声。
“开门开门!”脚步声刚停一阵拆房子似的砸门声接踵而至敲门者的声音就跟财主可算找着了躲债的佃户一样恨不得把这两扇破木头门砸烂完事。
“谁啊?”丁一自己下地开门(当时媳妇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所以不便下地)“哎…你们这是…?”丁一傻在了当场两条腿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