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请不要从上帝视角去质疑‘播种者’计划因为诸位能有今天就像我能在今天写下这本书或者你有心情来读这本书一样没有这些孩子们的牺牲就不会有我们今天的和平生活。现在考虑‘播种者’计划我们更多的应该是感谢感谢所有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为我们的付出让我们在aca的tf大举入侵的时候为我们搭建了这样一道屏障而不是让我们溺死在‘人道’与‘博爱’的漩涡里……”——《天顶——‘播种者计划’再反思》伊卡洛斯出版社2169年版作者为著名左派激进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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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
“真实武力!”
“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同盟的急先锋和宝贵财富!”
“你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保护人类文明的最后希望!”
“你们该如何对待你们的敌人?!”
“绝不留情一扫而空!”
“如果陷入绝境你们应该怎么做?!”
“优先保护自己!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更多的敌人!” 十四年前海上都市“海森堡”。
同盟“播种者”计划2号秘密研究改造训练与试验机构。
基地内部的金属操场上四十多个11至13岁之间的孩子正穿着银色的紧身衣整齐的站成一个四列的方阵这些来自各个国家和种族的“志愿”孩子们被集中到这里他们是接受改造手术的总共大概一千名孩子中的幸存者和其他160人被编为五个班级接受训练。
之所以给“志愿”打上引号并不是因为这些孩子是被诱拐或者绑架来的但是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引导”下做出的选择并不能说是公平。
但是同盟已经没办法再等下去aca已经初步尝试开始将他们改造的tf投入战场并且对同盟造成了大量的损失在媒体的刻意引导下关于使用儿童“志愿者”进入改造是否合法的声音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身为教官的少尉狰狞的面目似乎因为孩子们整齐划一的坚定回答而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笑容他将高压电教鞭在机械的手掌上拍了拍然后点点头。 “好解散!”
发出最后的口令被训练了一天的孩子们并没有如蒙大赦地散去而是转过身如同机器一样整齐走出了操场在一路上警卫们的监视和工作人员的闪躲下来到了居住区一个个走进自己单独的房间而后被电子门自动封闭在一个个隔绝的空间内。
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任何放松的神情这些十二三岁正值活泼热闹年龄的孩子如同一群五十岁的老人——同盟并不知道该如何教育和控制这些强悍而恐怖的改造人在对于他们是否能够很好地掌握自己的破坏力以及需要尽快成军对付aca的双重压力下实验人员和军方默许了充斥着大量体罚和隔绝交流的机械式培养方式——辅以每个tf都配备一个心理医生作为补偿。
但是心理医生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尤其是不能解决孩子与生俱来的叛逆。
而比叛逆更严重的问题则是来自海森堡上其他人的目光——一个海上都市是不太可能提供完全封闭而隔离的训练区域的尤其是一个身兼战备巡逻科学研究和tf训练的综合都市除了晚上睡觉和进行理论知识学习外这些年幼的超人们不得不面对来自其他人的目光——起初的好奇和同情很快因为几次冲突而变为了恐惧和排斥——12到13岁的肉体和机械系tf已经可以和一个经过常年训练的职业军人相抗衡而事实上从速度反应能力和绝对力量上讲这些少年超人可以很轻松地击倒两到三个成年的普通警卫。
所以当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少年tf将一名出言不逊的警卫的脊椎踢断之后其他人对于这些超人们最后的同情心也消失不见了尤其是受伤的警卫不得不退伍而少年tf则只是被不疼不痒的关了半天禁闭之后。
没有公平在tf和人类士兵之间tf是同盟宝贵财产不仅仅体现在平均八百万通用币的造价还体现在宝贵的基因组——并不是有钱有技术就可以制造出tf的。
而后者只是随时都可以征召的消耗品罢了。
那些缺乏情商的研究人员甚至在给少年tf们编写的教材里明确的写到“身为同盟的宝贵财产tf在战场上如果陷入逆境有权并且被要求主动保存自身实力抛弃人类队友以增强突围重组的能力必要时可以抛弃无法行动的tf队友一切以保存最大的作战实力为准。”
所以当站成四排的孩子们在人来人往的操场上喊出“优先保护自己!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更多的敌人!”的时候旁人投来的鄙夷目光是那些泡在上层科研区域的家伙们没看到也不打算改变的。
美其名曰斯巴达式教育。
不过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尤其是对于这些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们来说。
尤其是对于凌羽来说。
***
凌晨两点居住区断电已经四个小时了本该无人的空旷的训练场上拳头撞击沙包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的清冷。
名为凌羽的男孩之所以敢这么大张旗鼓在这里制造噪音是因为他经常这么做。
大部分孩子都会偷偷跑出来当然被抓住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一般的孩子们偷跑出来都会去食堂偷点零食或者去娱乐室玩玩电视游戏之类的不过自从被抓住过几次后那些地方已经成了重点监控的区域。
退而求其次的孩子们要么就去天台上扯淡打闹要么就是去搞点恶作剧还有以和警卫追逐为乐的存在只不过凌羽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男孩喜欢在训练场对着这些强化过的沙包挥拳很多时候这并不是一种练习仅仅是男孩独自在泄愤一般地殴打着沙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会让他感觉很爽快他会把沙包想象成很多人但是大多数时候是一个看不清面孔的aca军官。
这是仇恨吗?他不知道他只是喜欢这样。
一拳狠狠地将一百公斤的沙包打飞男孩退了一步伸出双手扶住弹回来的沙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安全警卫站在十米外的地方拿着一罐咖啡看着自己。
表情和自己一样错愕。
“要喝吗?”
两人就这样呆滞地看着对方足足三分钟然后对面带着战术头盔的警卫发出了一声女性特有的清亮的声音。
***
“你不去举报我吗?”
“举报你又不会有人给我加工资。”
带着战术头盔的警卫姐姐从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拿出另一罐咖啡而后坐到凌羽旁边耸了耸肩。
凌羽认真打量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自始至终没有摘下那顶覆盖着她鼻子以上全部面孔的战术头盔所以男孩只能隔着蓝色的目镜镜片猜想她的样貌。
“头盔……不摘下来吗?”纠结了一下男孩还是发问。
“长得太丑了摘下来怕吓到你。”少女吐了吐舌头而后扣开易拉罐的拉环“你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有点特别。”…
“我差不多在这里一个月了从来没人经过的。”凌羽摇摇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反正大不了就是禁闭敢出来就肯定有这个觉悟的。
“睡不着?”
“嗯。”
“我也是。”
“你的家人还在吗?”警卫少女端着咖啡却一直没有喝只是看着被自动贩卖机加热的罐装咖啡冒出的袅袅白烟突然开口发问。
“都死了一年前的海州爆炸案。”凌羽表情淡然似乎说的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悲剧。
“抱歉。”警卫少女叹了口气“不过大部分学员……都是差不多的身世呢。”
凌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咖啡。
“可惜我太老了基因也不合适。”少女露出一个苦笑“我用四个假名做了四次基因检定呢可惜都不行。”
“你就那么想变成超人吗?”突然凌羽他伸出手握成拳头冷冷地开口。
“力量是工具超人也是人在堪萨斯长大喜欢蝙蝠侠。”少女警卫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脑袋复合材料制成的头盔发出沉闷的响声“作为一个人类对工具的追求大概不算错吧如果有一个目的的话。”
“目的?你也有想要报仇的对象吗?”凌羽转过头看着那片蓝色的目镜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少女自然而温婉的目光正透过目镜的阻隔注视着自己。
“不我只是想保护一些人罢了。”少女警卫摇摇头裂开嘴笑了“比如你这样的孩子不需要再到这个钢铁棺材里来。”
“人类有什么可保护的”凌羽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不管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最终还是会抛弃你比如有了更强的保护者比如你失败了哪怕一次。”
“以回报为目的的保护不叫保护就像某个送披萨的大学生一样”警卫少女抬起头看着昏黄的顶棚灯光“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而已既然有人可以以破坏世界为乐为什么我不能以保护世界为乐?”
***
凌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昏黄色的灯光。
他做了一个梦很长也很真实真实到那其实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回忆。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梦到那次凌晨的偶遇了一直以来充斥着他的梦境的只有冰冷的海水温热的血和夹杂着无尽恐惧的绝望。
和那些在冰冷海水中挣扎着的梦境不同即使他睁开眼的瞬间围绕在他周围的也只有那罐咖啡在他掌心时散发出的温暖感觉。
就像那个从来没有摘下头盔让凌羽看到她的脸的少女的笑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隔的给寒冷的男孩最真切的温暖。
***
婕丝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已经整整三天了即使是对于一个机械系tf没有进食不眠不休的战斗七十二个小时也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但是她依然没有打算后退哪怕一步。
将所剩无几的骑士装撕成碎布用临时的绷带勉强覆盖一下渗出血液的伤口——医疗装备什么的早就用完了现在少女骑士所剩的就只有勉强燃烧着的动力炉和决不后退的意志了。
勉强站起身——这个简单的站立动作耗费了婕丝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满地的怪物的尸体和继续向着自己冲过来的怪物咬了咬牙。
“就算到此为止我也不会后退一步的!”
仿佛是让自己坚定了信念一样伤痕累累的少女骑士伸出右手艰难地握住拳头看着冲着自己冲过来的第一头怪兽猛地挥拳。
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打到。
婕丝一愣抬起头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闪电从自己身边划过一击膝撞顶在了第一只怪物的下巴上将它的脑袋直接向上撞成九十度翻折一击打断了怪物的颈椎。
而这还不是结束他一个侧身让扑击他的怪物扑空而后飞起一脚一个下劈砸在怪物的脊背上直接将怪物翻折砸成了一个锐角。
下一个瞬间黑色的身影径直冲到最后一只怪物的面前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砸向了怪物的脑袋!
巨大的拳风甚至带起了如同音爆一样的激波怪物的脑袋被砸进身体而后整个身体都猛然的爆裂开来。
“呼……好厉害……比我想象得还厉害啊这副身体……虽然可能会花点时间来适应……”
凌羽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而后转过头看着捷丝露出了一个笑容。
“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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