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通醒来见院外火光闪耀也忙跑到墙缝处看他是个火炮的爆烈性子一见来势不善便知是着了道儿了。 也不待柴荣开口便叫骂道:“外边的龟孙子半夜深更的拿刀动枪要怎么样?”
那矮汉听得里面话哈哈大笑说:“你们两个牛子既然醒了那敢情是好。快快出来受死老子给你一刀一个送你上路免得明天走得辛苦……”
那些喽啰们也一阵嗷嗷乱叫韩通登时只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抡起铁扁担把门打开就往外冲。说时迟那时快柴荣见状丝毫没有思考的余地抄起银枪也随着冲了出去。
那些贼人原也没料到这两个“牛子”如此凶猛话没说完竟自个打了出来。彭大见了忙喊:“放箭!放箭!”
韩通是砸毁了门先出了两步那柴荣慢了两步刚到门口腰间臂上各中了一箭一个趔趄摔倒地上。韩通见了怒火冲天一个箭步冲到那几个射箭的喽啰跟前也容不得他们换箭寻刀枪一连几扁担狂风扫落叶般的都打的脑袋粉碎血肉模糊了。
彭大见了又惊又怒喝令另外几个喽啰道:“小的们!给我围上去别让这黑牛子溜了。把他逮住给弟兄报仇。”自己与彭二各执大砍刀把韩通团团围住。
这也是彭大彭二恶贯满盈命该当绝。他们不知到这“黑牛子”乃是黑虎魔星转世有万夫不当之勇是来保天子打江山的。他们这几个毛妖小寇那里是对手?斗了十来回合那几个喽啰都已死的死伤的伤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了。彭氏兄弟看了胆战心惊。无奈此时此地是走也走不脱逃也逃不掉的了只好合力拼死夹击韩通以求一逞。
那韩通正杀得性起扫掉了那些小喽啰没了碍手拌脚的东西一连几个套路把彭氏兄弟打的进退不能。眼见彭大手下一软韩通反手扁担一挑把刀挑飞。也不让他回身躲闪回手又是一扁担迎头打下便即登时倒地。
彭二见了吓的魂飞魄散转身便往内堂逃去。韩通那里肯饶回身紧追不舍。那彭二进了一道门随手连忙关上。进了第二道门又随即连忙关上。惹得韩通心中焦躁抄起扁担便砸。待赶得到大厅时只见满堂灯火辉煌却是不见人影。
韩通虽是个粗人但在这刀枪相对格斗扑杀的生死关头中还是粗中有细的。一来是夜里二来又是在别人家里情况不明道路不熟。难保有没有机关暗道有没有埋伏偷袭不敢乱闯乱撞。因此放开嗓子叫骂了一阵不见回答心里又记挂着院子里受伤的柴老大突然心生一计抓过架上的灯笼桌上的烛台一古脑儿扔向两厢板房不一会熊熊火焰烧将起来。韩通这才跑回后院来看柴老大。
那柴荣虽是受伤但见韩通一个人单打独斗自己也勉强支撑站起绰枪倚在门旁以作自卫。因见前面火光突起不知原由正满怀疑虑。今见韩通跑了出来这才放心。
韩通见柴荣站了起来忙把他扶到院中坐下。说:“大哥咱们走吧这龟孙子的房子也别给他留烧他娘个干净……”
柴荣说:“三弟:前边你放了火这大门是出不了了。咱们后门出吧。”
韩通听了跑进屋里把两匹马牵了出来。又跑到前面取过一把火把这柴房也点着了抡起铁扁担砸开后门扶着柴荣牵着两匹马出后门而去。
且说韩通扶了柴荣牵了马匹出了后门上了大路。那彭家寨的大火正烧得毕毕卜卜火光烛天照得四周一片光亮。回头看时只见柴荣伤口仍在流血脸色苍白气弱声低忙扶他就地坐下。问道:“大哥怎么样?还能走吗?”
柴荣喘吁吁地说:“此地不宜久留。走得要走。走不得也要走。”
说罢抽出佩剑交与韩通说:“三弟你先切断箭杆替为兄包?伤口再走。”
韩通听了接过佩剑切断了柴荣身上的箭杆又扯下衣袖包?好伤口扶柴荣上马坐好自己牵着两匹马缓缓前行。走了两个时辰前面已是汾西。这时天已大亮。柴荣箭伤甚重一路上也只是伏在马背上再经不断颠簸已是昏昏沉沉神识模糊。找了几家客店店家见韩通相貌凶暴性格粗鲁已是畏了五分。更见柴荣浑身血迹奄奄一息更怕一但死在店中惹来是非因而都不敢接纳。韩通十分焦躁擂桌子敲板凳的正与那店家争吵起来。招来街坊围观。
柴荣昏迷中听了勉强抬起身子对韩通说:“三弟莫要为难这家主人了。且到城外找个郊野地方安歇也罢。”
正在这时一位面貌清秀三绺微胡身穿苎衣布冠读书人模样的人排开众人来到前面话道:“人有急难正当出手救援。尔等为何都推之门外无半点恻隐之心……”
那店家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拉着那人的手请到跟前说:“教授来得正好也要请你说句公道话。你说的恻隐之心难道小的就没有么。只是小店是待客的店家你看这客人伤重病危小人若把他接待进来一但死在小店之内不但难免招惹口舌官非恐怕其他客人也不敢来住这岂不是砸了小人的饭碗么?”
那些围观的街坊议论说:“救人危难那是要的……”
也有说:“店家不敢接待也说得有理……”
也有人说:“慕容教授你学问渊博见多识广您就出个主意救他一救吧。”
这个人他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华字。乃西燕慕容氏之后人。早年就学嵩山书院九经三史无所不精。天文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晓。自负有管、乐之才萧、曹之智。只叹是生不逢时适逢乱世无人赏识。只好沦落民间招了十来个小学生以教书糊口大家送他个称他教授。由于道德文章受人敬重所以市井民庶偶有纷争也都常去求他主持公道。是个极有民望的人。
这一日慕容华授课完毕安排那些学童自己?诵他便自背着双手上街散步。因见一个黑汉牵着两匹马那青骢马上伏着一位遍体血污的锦衣公子走了几家客舍都不肯接纳。便在后尾随要看个究竟……
要知这位教授早年曾得异人传授掌握了一套秘宗星相风鉴观人贵贱荣辱兴衰成败真是十中九有极有准绳的。今日一见韩通虽然容颜丑陋面带晦煞但隐隐约约之中却蕴藏着一股富贵福泽。实属异相异人。此时又值柴公子抬头说话之际那慕容教授举目一看。只见这位公子虽是满脸乌云却盖不住祥瑞光彩:浑身血污掩不了龙凤资质暗下里大吃一惊。心想:看此人眼下虽临困境伤患不轻但从他气色光华来看危而未殆衰而不绝。龙腾虎跃看来也就在眼前。自己的风云际会一生富贵也许就在此人身上。想到这里便拱手向柴公子道:“这位公子不必惶恐店家恐影响生意不敢接纳也是情理之事。在下茅舍简陋略可容留歇息无须去至郊野之外。”
柴荣听得有人接纳抬头看时见是个读书人心中自是欣慰。在马上勉强支撑作礼道:“多蒙相救接纳没齿不忘。”回头便向韩通道:“三弟如今这位教授先生仗义相救你我就到他那里安歇吧。”
韩通那里正焦躁忽听有人接纳又听柴大哥话便忙忙的牵着马匹催促着慕容华领路直往城东而去。那教授在路上问了韩通这才得知两位的姓氏。
来至慕容华的住所便知他刚才自称“茅舍”并非谦词。他住的确实是茅舍。正中一栋瓦房是当地乡正拨给他作教学课堂的里面有十多个小童正在高声朗读。东边厢一排两间茅屋便是他的住房。西边厢一排两间房屋是堆放杂物和厨房之用。听得慕容教授带着两人两马归家他的妻子王氏牵着一个三岁的孩儿迎了出来。
慕容华忙领着王氏收拾西边厢房以安置客人。等到收拾妥当安置柴荣躺下时只见他已精力耗尽昏死过去了。
慕容华见了忙吩咐王氏下厨做饭以待韩通自己上街找大夫替柴荣疗伤。不一会领来了一位姓安的外科大夫。那安大夫一见柴荣满身血污昏迷不醒把了一下脉搏先自皱起了眉头。对慕容华说:“教授你这位朋友伤得不轻呢。”
说罢从药囊中取出一颗丹药先?柴荣服下。回头又吩咐:“备热汤。”
慕容华忙唤王氏端来一盆热水。安大夫剪开柴荣的衣服露出两处箭伤。由于是近距离中箭伤入肌理血肉模糊委实伤得不轻。【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