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瑾?听起来人模狗样的。
“这是你原本的名字?你怎么突然想着变回男儿身了你不是一向很厌倦的吗?”
锦娘讪讪地道:“原本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从来没有心动过。最近我可能真的发春了有点心猿意马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才发现自己跟天下间最优秀的两个男子一起朝夕相处竟然都没有生出好感说明我可能从来都不喜欢男人。
想通了这一点突然觉得比起男人间的蝇营狗苟争名夺利风流好色可能女人更加可爱一点尤其是世间至少还有像你这样有趣的女人。所以我决定以后还是当个男人的好虽然不喜自己这身皮囊但是心里好歹能有个喜欢的人。”
“可是你的身份”
“不是现在我需要给自己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诺雅觉得从心底为她感到欣慰也许这一直就是她心底的一个郁结始终不能释怀而如今她看开了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要离你远一点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嘛。”
锦娘摆摆手:“没有必要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女人向来敬重你是条汉子。”
诺雅手起茶落泼了锦娘一身:“再怎样我也比你女人味多些吧?”
锦娘不躲不闪有片刻呆愣:“我就这样湿身了?”
诺雅“噗嗤”一笑:“我是不是还要给你两文梳笼的银子?”
“两文?林诺雅你看看瑾爷我这风度我这样貌还有我清纯无辜的小眼神你就给我两文?物以稀为贵就冲着锦爷我这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也要再加几文吧?”
锦娘开始讨价还价。
诺雅撇撇嘴:“一看就是生瓜蛋子一个谁家在床上还睁着眼睛啊?再说了你那双眼睛吹了灯还不是一样?难不成像夜明珠一样发光不成?”
“不一样的”锦娘好像受到了羞辱一般正色纠正道:“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绝对与众不同。”
诺雅探过身去:“有什么?眼屎?”
她仔细端详锦娘的眸子的确很好看碧蓝碧蓝的就像一潭月下清水没有丝毫的杂质倒映着如银的月光清泠泠的。
诺雅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有些困顿很想好好地睡一觉。她很信任锦娘觉得有她在这里陪自己好像心里真的不那样难受了能睡着也好。
锦娘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她眸子的倒影里诺雅的面孔也逐渐放大眸子开始涣散起来变得痴呆。
锦娘微微勾唇一笑极其平和而又魅惑地轻声唤:“林诺雅?”
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低沉悠长。
诺雅轻声地应:“是。”
“你现在不是你是杀手阁的地绝正在奉命执行最后一项任务。”锦娘缓缓暗示道。
诺雅果真好像就看到了一个极尽奢华的宫殿里自己穿着一身妖艳的舞娘的衣服腰带里装着一柄软剑可以瞬间弹出取人首级的锋利的剑。
四处都是人锦衣华服全都套着虚伪的笑相互恭维。
“低下头你不想活了?”身后有人低声训斥她赶紧收回了目光将蒙在脸上的面纱紧了紧。
一群战战兢兢的舞姬被带进一间狭窄的屋子里有人颐指气使地训话:“都乖乖地在这里安生呆着哪里也不许去一会儿该你们上场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过来传唤。”
教习师傅恭敬地应声尾随着那人送出去。
舞姬们兴奋地叽叽喳喳地议论相互检查发髻上的花儿与簪环紧张地深呼吸。
她不敢耽搁适才趁人不备她打晕了那个舞姬如今还裹着自己的衣服躺在堆柴的夹道里若是一旦被人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溜出门沿着走廊向前迅如狸猫灵活地遮掩着自己的身形。
这是在夜宴开始前的一刻男主人与另一白发老者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房间掩了屋门。
诺雅记得那个男主人好像就是自己这次刺杀的目标她看见过他的画像。
这样千载难逢的时机她毫不犹豫地就跟了过去看看四下无人跃上屋脊一个倒挂金钩脚尖勾在屋檐上探身蘸了唾沫偷偷地捅开窗纸先侦查屋内局势。
她看到那个男人满脸得意地狞笑在跟老者小声说着什么老者唯唯诺诺。
她的听力极好所以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在心里暗自计算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寻找最佳的出手时机与角度。
男人转过身来负手面向自己而立若是自窗口翻身而入总会给他躲避剑锋的时间更何况他旁边还有一个人不知虚实。一击必中这是她给自己的要求毕竟在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高手如云若是不能一剑取了男人的首级就相当于丧失了这次的好时机。
男人疑心颇重想要混进来原本就不容易。
若是能等到男人与那老者谈完话出来那千钧一发的一瞬间。才是自己出手的最佳良机。她踟蹰了片刻就想暂时隐起身子。
她临行的时候阁主交给她一枚玉佩让她务必系在腰上她平素从来不会佩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簪环都不会戴就是担心在潜伏的时候会弄出什么响动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腰间还有这样一块刘海戏金蟾的玉佩。
她一个挺身的时候垂下的玉佩磕在了屋檐之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男人极是机警立即抬眼向着她藏身的地方看了过来一声呵斥:“谁?!”
诺雅的反应很是灵敏那个男人话音还未落她的人与剑已经一同破窗而入一式长虹贯日向着他心口之处刺了过去。
男人会功夫但是在她眼里极是稀松平常所以她大意了。当她人奋不顾身地扑过去的时候男人处变不惊一挥宽大的袖袍一蓬闪着诡异的蓝光的银针从他绑在腕上的针筒里飞出来向着自己面门之处疾射而至。
作为一个杀手有很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更何况机不可失只要长剑撤回自己可能就再也没有刺出的机会。
所以她袖袍翻卷将迎面而来的银针多数卷入袖中而手中长剑依旧以雷霆之势直贯而至。
那一剑原本男人避无可避。坏就坏在有一枚贴着长剑而来的针刺入了诺雅握剑的手上。那针上明显是淬了剧毒一扎进皮肤里竟然钻心地痛她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就是那一下轻颤男人就避开了要害之处剑尖堪堪刺破他的衣服正中肋骨见了血。
一旁的老者立即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挡开了她手中的剑。她再次出手时暗卫已经现身救下了男人然后是府中侍卫蜂拥而至包围了她。
火把的光将整个院子照得极亮堂男人看到了她腰间的玉佩面色大变:“你是什么人?”
她握剑的手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紫起来并且逐渐向着胳膊上蔓延轻薄如纸的宝剑重如千钧几乎抬不起来。
“自然是取你性命之人。”
“方坤是你什么人?”男人冷声喝问。
“行不更名立不改姓正是家父。”
这是阁主提前交代她的说辞这样一旦事发就不会查到杀手阁的头上。
“竟然会有漏网之鱼?”男人蹙眉一声冷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中了我的绝命筋骨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她并不废话况且她手上所中的毒也不允许她继续废话耽搁下去猝不及防地一个转身适才袖间收起的如芒银针裹夹着劲风向着四周的侍卫疾射而去。
一片惨呼躲避不及的侍卫倒地抽搐不止瞬间暴毙。
她不敢迟疑已经飞身而起跃至屋脊之上。一个身手矫健的侍卫大概就是那日大堂之上指证自己的叫做“丁虎”的那个人横刀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被诺雅一剑削断了手中的刀败下阵来。
诺雅扫起的剑风将自己覆面的薄纱撩开露出了已经惨白的脸。
她身子一拧逃得快听到男人在身后阴冷地笑:“绝命筋骨散十步必亡你还想逃吗?”
大概是男人害怕惊动了府里的客人所以侍卫们追捕她的时候悄无声息并不敢张扬。诺雅会锁骨功是天煞教给自己的她一次次躲避开侍卫的搜查浑身剧痛犹如火灼痛如刀割身体里有东西在兴奋地蠕动似乎要破体而出。她就连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起来。
直到她看到了琳琅阁的后门敞开有偷情的男人从里面鬼鬼祟祟地探头出来左右张望一眼然后急匆匆地径直向南边去了。
诺雅闪身进去栓了院门在陷入昏迷之前幸运地寻到了一间空置的房间然后痛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来她成为了琳琅阁的厨娘林诺雅。【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