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县位于岳城东南方向大概也就是八九百里的样子。虽然叫县但是地域却很是不小估计得有现在小半个市的大小。
三皇子慕兰烨的封地就设在了那里。
按说凡是有了封地的皇子就不能在皇城居住都要离开去自己的封地居住。可是三皇子却没有追根究底还是他的母亲贤妃娘娘比较受宠。枕边风一吹眼泪一流皇上怜香惜玉不忍美人伤心三皇子就继续留在了岳城。
在所有尚存的成年皇子中除了太子之外他是唯一有了封地却不离京的的皇子通过这点也足以看出贤妃在朝中的势力。
这几年越县在三皇子的用心治理下变化很大。
封地的人口在短短几年内增加了一倍还多。大街上商铺林立小摊小贩随处可见熙熙攘攘的很是繁华。
封地里居民安居乐业治安也很不错虽然达不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但也不会有什么恶性事件发生衙门前的响鼓成年累月的也不见响上一回。
这天上午人们正在忙活突然几声“咚咚”的鼓声传了过来。
凡是听到的人先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活计一窝蜂的朝越县的衙门跑去。
如果这情景只是一个半个人的行为也不觉得奇怪可是如今成群结队的就让人很是好奇了。
人们一边往衙门口跑一边相互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不论是谁好像都是稀里糊涂的不明所以。
等人们来到衙门口时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
后面的人看不到前面一时间就有些躁动。
“哎?到底发生啥事了?是谁在敲鼓?”不断地有民众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不管是谁都只是摇摇头因为他们也是被鼓声吸引而来的衙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清楚。
突然前面又是“咚咚”几声响鼓人群就是一静。大家都想听听是什么人在敲鼓。
“青天大老爷请您为小女子做主啊?这个男人污了我的清白却不想负责他要一走了之啊!”
一个哀婉的女子声音悲悲咽咽的前面传了过来。
众人一听“轰”人群立马就炸开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同情女子的遭遇还有的人嘲笑她的不检点当然绝大数的女人还是讨伐男子的绝情。
既然有本事污了人家的清白怎么就没胆承担责任呢?还让人姑娘家家的来衙门里击鼓鸣冤简直太不男人了。
当然也有人听了直撇嘴又是摇头又是晃脑的。打心里替这个男人不值。不过他们就只是心里想想却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
如果你看见了两位当事人你就明白了。
只见那位低头哭泣的哀婉女子从背影上一看还算婀娜。
可要是你仅从侧面看到了她的真容你今天绝对没心情吃午饭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长长的大驴脸满脸的黑雀子绿豆眼塌鼻头大嘴铲一说话两颗大龅牙一览无遗。
最关键的是那两道眉毛你说不秀气就不秀气吧。它可倒好又粗又黑就像两条肥肥的蚕宝宝卧在了眉头上打眼一瞧五官什么什么都得被忽略。
反观被状告的男子那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一袭蓝衫腰间仅悬着一枚玉佩满头黑发简单的高高束起。
再看相貌貌似潘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奶油小生一枚。
怪不得前面的人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呢?
就那女子的货色白给倒贴都觉得恶心还怎么会有人主动赶去污她?除非这男的脑子有毛病?
原本衙门里的老爷正在后堂斗蟋蟀这鼓声一响他也是兴奋了一下可是出来一看也是哑口无言。
说实在的他真的不相信眼前的男子会“真的”玷污“这种”女子的。
不过现在人家告上门来了还将多年未被敲响的鸣冤鼓敲响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这当县大老爷的就不能不管。
县老爷在大堂上一坐惊堂木一拍。
“堂下何人击鼓鸣冤?”
女子一听“扑通”跪倒头触地哀婉出声。
“小女子呻吟状告此男子。”
你还别说女子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声音却不难听哀哀怨怨的倒真像呻吟。
围观的众人一听“呻吟”哎呀妈呀这姑娘的父母太他妈有才了。这得多希望自己闺女嫁得好啊连这名都用上了。
县老爷也是被她这名字给惊着了张大着嘴巴半天才想起来合上。
“咳咳咳”
县老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咳嗽了两声掩饰一下。
“那你呢?”
说完带点“同情”的眼神飘向男子。
“在下陈青。”
男子的声音低沉温润就像好听的大提琴。
“陈青你为什么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县老爷这话里没有严厉的质问与指责反而带着淡淡的同情。
“我没有。”
仨字一出周围的人群里就传来松口气的声音那么明显那么清晰你想忽略都难。
“你怎么能不承认呢?昨晚你还是甜言蜜语的今天怎么就全变了?”
陈青的话刚落那名叫呻吟的姑娘就哀嚎开了。
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外人一看还真以为她多冤枉委屈似的。
陈青脸一白俊颜变得犀利瞅向地上痛哭女子的眼神都变得跟刀子似的。
“给你甜言蜜语?你配吗?你也不拿镜子照照?就你这模样白送有人要吗?”
说完就往围观的人群中一扫。
凡是被眼神扫到的男子脑袋都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如果是这样的货色他们宁愿打光棍当和尚。想想整天对着这样的女人他们都怕自己哪天“毛病”了。
女子许是被说的难堪了“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也是甭管这女人长成啥样脸皮总是有的被人当众这么侮辱是谁也得伤心。
再说了事关自己的清白名节本来长得就有点对不住大众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今天这事如果没个圆满的解决估计等着她的就只能是出家或者自杀了。哪个男人还会想要娶这样的女子?
脚趾头都能想到的结果。
“县老爷陈青也是被骗根本就没跟她发生任何事情。陈青虽然不出色但也还没到如此饥渴的地步这种货色也能下得去口?还望大老爷明察。”
说完一弯腰。
直到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原来在大堂上自始至终跪着的就只有呻吟一个陈青连腰都没弯一下。
县老爷两边看看也有些为难。
这事若按常理推断陈青应该没说谎。毕竟他长得可确实不错在场围观的也有女子估计他只要一吆喝上赶着给他做媳妇的肯定海海的。他完全没必要去招惹这样一个女子。
可是这叫呻吟的女子也挺可怜的试想有哪个女子会轻易拿自己的名节清白说事?
一时间县老爷还是左右为难了。
陈青一见县老爷犹豫了心里就有些着急。
他来越县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这事没办成反倒招惹了一身骚若是因此误了大事岳城里的那位非得将他吃了不可。
原来堂上被状告之人正是来越县查事情的楼轻尘。
“呜呜呜大老爷呻吟也知道自己长相丑陋所以也没奢望能嫁出去本打算守着父母过一辈子。可是昨晚他喝了酒撒起了酒疯于是就?”呻吟话说一半不过要表达的意思却已是很清楚。
她若是如此说法你别说还真有人相信。
酒后乱性醉眼迷蒙的母猪都能赛貂蝉了。
更别说这呻吟只是相貌寒碜点身段和声音还是不错的。
县老爷这回看向陈青的眼神就变了带着些许责备。
陈青气的鼻子差点歪了。
“喝酒乱性?这借口还真是不赖?我且问你你那地方若是不喝酒还能干什么?难不成是聊天看戏吗?”
浓浓的讽刺让人想忽略都难。
县老爷一听这话头不对啊?怎么去她家的人还会很多吗?难不成她是?
县老爷不想往下想了。
“陈青你坦白告诉本官昨晚你到底在何处?”
“青楼小馆。”虽然去这地方不怎么雅观但是也不是不行。是男人就有消遣的时候。
县老爷听了这话气的拿起惊堂木就是一声重拍。
“啪!”
吓得满大堂的人都打了个冷颤。
今天这事还真是奇葩妓女来告嫖客玷污?
县老爷真的觉得她这是故意逗自己玩。
“大胆刁民居然敢公然耍弄本官来人啊!将这呻吟拉出去杖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说完就要将令牌扔下来。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呻吟虽是青楼女子可也是卖艺不卖身的。陈公子酒后失德勉强了小女子还望大老爷做主啊!”
说完咚咚的磕起头来眼瞅着额头就见了血可见那力度有多大。
本来围观的众人一听是青楼小馆就很不屑可是如今见她如此悲戚慢慢地也开始同情起她来。
也许这呻吟说的也未必全是假。
陈青被这女子左一出右一出的弄得都没脾气了最后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县老爷一见陈青不言语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堂里有片刻的寂静。
“呻吟本官问你你有什么要求?”
呻吟停止悲咽眼神怕怕的瞅瞅堂上挺拔站立的陈青脸颊一红低头说“既然小女子已经是陈公子的人了小女子愿意侍奉左右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此话一出大堂外好一阵的议论。
闹了半天还是想趁机赖上人家脱离那个地方。
妓女就是妓女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她们贪婪无耻的本性。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居然还想为人家端茶倒水侍奉在侧?她就不怕自己的尊荣将人家恶心了?
现在大堂内外的众人都为陈青抱不平尤其是男子们更是感同身受。
还有就是一些漂亮的女子眼里喷着火恨不得上去扇她俩耳刮子。陈青那么风流倜傥的妙人怎么能被这么个烂货给玷污了?她们真是受不了。县老爷询问的看向堂上站立的陈青。
陈青黑着一张脸脸上已经半点笑模样也没有了。
“这个女人我可以收了但是话得说清了她我半根手指头都没碰恶心!”
说完嫌恶的狠狠瞪她一眼。
呻吟一听这话眼泪顿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非常的可怜。
“好啦既然陈青愿意收了你那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呻吟你且跟陈公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县老爷也不想陈青会这么好说话。不过后来一想换做是他没准也会这么处理。
公堂之上被一女子如此纠缠怎么也是难堪。与其继续丢人现眼的不如先将人领回去。
至于回去之后怎么处置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就这样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打此之后街头巷尾的又添了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说陈青从公堂里一出来一招手就有一辆簇新的马车驶了过来显然是在等着接他。
陈青在众人的注视下淡定自若的登上了马车。
呻吟从大堂里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笑一笑抬腿往马车旁走去。还没走到车旁马车“嗖”的一下就紧贴着她得鼻子尖飞驰而去徒留下漫天的尘土。
呻吟看看远去的马车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并不伤心。
顾不得旁人的诧异目光拎起裙角就紧随而去。
陈青和呻吟都不知道自始至终都有一个人在悄悄地关注着他们。
“哼想不到我的好徒弟也来了这里速度还真是不慢!”
说这话的人乍一看像个七旬老翁可是近前仔细一看红光满面的脸上连个皱纹也没有年龄顶大也就是五十来岁。
原来此人就是此行“陈青”的目标人物:他们的师傅“王仙师”。
驾着马车一路奔跑很快就在一处清幽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楼轻尘一脸愤懑的从马车里出来。
“公子今天还出去吗?”
车夫瞅见他脸色不好看知道他还为刚才的事情郁闷着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出去今天歇了晦气。”
说完一甩手大步往宅子里走去。
这一路走来亭台楼阁假山池塘小径清幽两边都用假花装饰着很是奢华不凡。
进了花厅之后楼轻尘再不掩饰脾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清风和速雨随即也进了花厅手上一人端着茶水一人端着点心。
“楼主子您早膳还没用凑合着吃点吧!”
俩人说完分别将东西放在他旁边的小几上。
然后似笑非笑的站到一旁。
楼轻尘见了他俩这德行更是郁闷了。
“想笑就笑憋着不怕毛病了?爷没那么小心眼吃不了你们?”
说完狠狠地白了他们二人一眼。
清风速雨看了看彼此随即一阵爽朗的笑声喷薄而出估计五百米以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楼清尘说是不生气也就是嘴上客气一句谁知这俩货居然不识虚还真敢笑开了并且还笑的这么的张狂。
过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俩人还没要停歇的意思。
楼清尘枉是脸皮子再厚好歹也是个男人啊!被俩属下这么一阵子的嘲笑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楼清尘嘴巴闭得紧紧的黑脸臭臭的好像随时就有爆发的迹象。
清风速雨实际也在观察着楼清尘一见他脸色不对了赶紧就住了笑。
“楼主子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昨天就是因为误得了消息才在青楼小馆里着了鸨妈的道。
“打算?什么打算?爷啥都不查了打道回府。”
楼清尘这拧脾气上来了想起一出是一出。
俩人一听心道坏了难不成刚才被他俩刺激了?这要是就这么打道回府还不被阁主剥了皮啊?
想想身上的皮肉他们还是笑着看向楼清尘。
“楼主子别介啊!咱们这才来了几天啊!什么都没查到就这么回去怎么交差啊!”
楼清尘心里不痛快了他才不管你交差不交差呢!
“要查你们差反正我不管了明天我就回去。”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品起了茶。
二人一见楼清尘这架势知道这回彻底坏菜了估计这次真得无功而返了。
他们现在开始觉得前途渺茫啊!身上的皮肉突然都有些疼了!
“陈公子外面来了一个姑娘说是来找您的。”
突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了进来神情有些尴尬的禀告着。
楼清尘正喝着茶水一听有个姑娘找他一时不觑顿时满口的茶水呛了出来弄了一身一地。
“我不认识什么姑娘你给我将她轰走别让她进来。”
楼清尘说话都有些歇斯底里了。这个女人绝对是他的噩梦。
小厮一见这情形心里也估摸着有谱了行了礼麻利的出去办事了。
楼清尘再没心情喝茶吃点心了站起身来在花厅里转圈圈。
听风速雨见他慌神了对门口那个女人就很是好奇啥样的女人能让楼大坛主如此坐立不安啊?
二人简直好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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