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只听了她那一句“修”眉头就拧紧了再听那一句“救我”心尖猛地一缩倏然从座位起身椅子被弹得远去还在摇摇晃晃。
“你在哪?”男人沉到幽戾的声音裹挟着冷风出了办公室。
古杨堪堪见了主子的半个脚跟几步跟过去见他已经进了电梯只得赶紧乘坐另一部电梯下去一边纳闷不是今晚要加班吗?怎么忽然走了?
幽暗的夜空压着一层层的窒息每呼吸一下都浸着冰冷的空气。
沐寒声的电话一直不挂英眉拧得打了结就算他气两天过去忽然听到她极度虚弱的声音还顾得上什么?
“说话!夜七?”出了门已经上车却不知该往哪开那种感觉好似坐以待毙却无能为力。
“哐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震得他眯了眼还听到男人的声音眼睛猛的一眯“夜七?”
收掌几乎将方向盘捏碎下颚冷硬想着她最开始打过来时轻飘飘的几近呓语她说在路上?
最近不回玫瑰园那必定是香樟墅了!
黑夜下银魅呼啸离开只留一道晃眼留得古杨自顾拧眉。
转过弯沐寒声终于听到了电话再次传来声音却是男人急促的声音背景是“乒乒乓乓”的敲击声。
身为出租司机的职业报得仔细:“沐先生吗?这姑娘在我车上特环路g302国道往北五十米车外的二流子叫嚣着还钱姑娘难道欠债……”
“哗啦!”玻璃被敲碎的声音遮盖了男人急促的声音。
“喂?”沐寒声没再听到尾音五官只剩沉冷欠债?她不是傻到去借高利贷的人。
油门已经踩到底转手给庄岩拨了过去“给你两分钟封锁特环路一个鬼都不准给我放过!”
庄岩不明所以军帽刚脱下“出什么事了?”
可头的电话已经挂了想了会儿大哥声音极度凌冷事必定不小难道比上次荆粤闹事还严重?
军装都来不及换忽然又转身出去。
宋沫刚好过来好似有话要跟他说见他急匆匆的喊了句:“干什么去?”
“给我老实呆着把那组代码解出来!”庄岩匆匆一句已经走远。
宋沫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走远好一会儿才嘴角勾了一下挑眉打游戏去就那点代码她早解了!
特环路。
车玻璃被敲碎的瞬间赵东的脖子一把被人勒住就往车外拉手机掉进了座位底下。
“怎么是个老头?”紫发的男人纳闷了一句那臭娘们不是说苏曜会在车上?
不管了!
“把她给老子拖下来!”男人粗鲁的一句致使一旁的人。
赵东憋得面色发青狠狠拉开勒着脖子的手“你们……要干什么?”
“警告你别插手装作没看见!”男人手臂又收紧了点把他拖到一边狠狠往地上扔“看着他!”
转而往车辆走去。
傅夜七极度蜷在角落一排牙齿几乎碎裂却冷然盯着车外的紫发男褐眸里满是灼人的恨环抱自己的双手极度僵硬指尖呈着怪异的弯曲
“滋味如何?”紫发男凑近一点不怕她发威现在就算把刀架到他脖子上她都躲不开。
“这可是国外的药国内的女人根本受不起更别说……你这么娇滴滴的人儿!”男人摸了摸下巴不疾不徐因为车里的男人换了他一时没想到要对她做什么。
“谁……”傅夜七用尽力气才能稍微动一动舌头一张脸涨红细细的青筋鼓在额间“指使!”
“你想问我是谁指使的?”男人好心的解读着心里倒是感叹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说出话来食指摇一摇又眯眼:“要么你求我?”
男人凑近了她闻着女人身上淡淡的芬芳一脸的享受令人恶寒抬手勾了她的下颚却烫得皱眉。
傅夜七扣紧牙关身体的痛苦那么遥远又熟悉勾着一幕一幕的混沌闪过痛苦的牢狱之灾流落街头的生殴硬打魔鬼一般的乞丐霸头抓着她啃噬侵犯父亲跳楼那一瞬间染了一地的脑浆污血母亲自杀的一片血红……
“唔!”她猛然低低的嘶喝用尽力气往前撞极度僵硬的手脚疯了一般挣扎。
指甲抓到了男人的侧脸生生刮去一块皮他猛然睁大眼按说她这会儿一分一毫都挪不动竟然这么大力气顿时火了!
滚到地上的傅夜七身体却忽然像被人抽去力气瘫软一片死死咬住的嘴角溢出几声勾人魂魄的呻吟。
旁边一圈的男人都愣了一下看着她。
“那臭娘们说了给她下媚药?”
众人摇头。
“只说了荆粤的案子全是因为这个女人找她要钱没错不给就往死里整!”有人回了一句。
“天上掉馅饼了?”男人邪恶的一啐蹲在地上看着扭着身子挣扎的人“别怪兄弟们不饶你实在可口!何况老子把家当全投荆粤了妈的就因为你老子身无分无!政府返别人了给老子说老子的钱财不合法放屁!”
“哥那么多废话干嘛直接上!”
“等会你说她能牵起荆粤的案子身份能简单?会不会咱们惹不起?”
“放屁!”紫发男一听就不乐意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妞而已不就是背后男人撑腰?这种女人一出事身后男人躲得才最快……”
说着几个男人围了上去
“嗙!”男人话音刚到一半忽然被人一击中脑干树干落地男人也狠狠眯起眼转身看着赵东流气的舌尖舔着嘴皮“老不死的!让你逃还非要卷进来?”
“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车胎气也被我放了你们跑不了!最好是别动她否则后果……嗯!”
赵东的话没完被人一脚踹了腹部痛得弯下腰去半天没能直起来寒风里一阵冷汗可一群人也不放过他。
傅夜七趴在地上浑身不由自主的瘫软那种不疼不痒却蚀蚁啃咬般的煎熬抬手往自己身上撕。
司机被打的低嚎一声比一声小就如当初她眼看着狱友被活活折磨至死。
狱友走了下一个就是她!
身体又猛地变得僵硬起来绷得颈间动脉紫涨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眼底的血管都要炸裂。
果然紫发的男人打得开了闸盯着地上的女人眼底发红弯下腰狠狠撕扯她的大衣。
她死死弓着腰虽然眼前模糊却张着褐眸咬紧牙:“动了我!……拿命还!”
说实话如此娇美的人忽然这样狠的警告挺慑人。
男人愣了一下却笑了拍着她的脸:“辣老子就喜欢!”说完一把将她扔进车里转头:“谁带‘雨伞’了?老子可不想留种!”
一圈男人哈哈一笑还真有人地上一小盒东西顺便笑眯眯的提醒:“哥快点办正事要紧!”
男人嗤了一句钻进了车里。
一阵疯狂的追逐与挣扎女人的声音被自己死死咬住。
“啊!”一声低嚎从车里传来。
男人手掌里赫然插着车雨刷大概是刚刚他们砸烂车的时候落进的里边。连裤子都来不及退出车外洒了一路血。
“把她给老子拖走!”男人低吼一声痛得龇牙一手抓着手腕就这么放了她简直便宜了!
只是他们还没动作一抹黑色车影‘嗖’的越过不出两秒却又呼啸返回若不是躲得快大概瞬间就能要命!
劳斯莱斯银魅一甩尾因为长久高速轮胎在夜色里弥漫着一抹青烟却不及男人的脸冷沉。
紫发男人一看沐寒声直接冲着过来了示意兄弟们拿家伙这事不能外泄。
可他命令还没下只见男人忽然扬起手。
“咻!”一声掠过。
“靠!”男人顾手不及忽然弯下腰看着脚尖插着的军工刀“痛……”
“谁不要命就拔刀。”沐寒声那双深邃的眼从未这样阴戾冷然盯着几个人大步掠往车里。
“是我!”他刚把上半身探进去车里的女人衣衫褴褛却抓着半根雨刷顶在他胸口。
“是我夜七是我沐寒声……”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可她手里依旧死死握着雨刷褐眸从茫然硬瞪到逐渐无力甚至整个人打着微微颤抖终于忽然瘫软下去。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瘫软和僵硬交加。
“蓝修……”她最后的一点意识“修……”至少现在她不愿和沐寒声发生什么。
沐寒声拧了眉心口钝痛无以顾及抱了瘫软的她谨慎、稳当。
刚刚的几个人自然都作势逃走只是被庄岩的人逼了回来一步步回到原点。
“他是谁?”庄岩看了大哥手上的人极度裹成一团想必这黑夜里受了不少惊吓转头看向旁边到底的赵东。
不见人说话庄岩才赶紧走过去叹了叹鼻息“送医!”
之后的事沐寒声没再管带着她离开。
可是车开到一半她极度痛苦的扭曲身体已经咬破的嘴唇依旧不松。
庄岩的电话忽然打来。
“说!”沐寒声干脆停了车将她裹进怀里一手禁锢她不自觉抓挠她自己的双手。
“不能送嫂子去医院!”庄岩急迫的声音。
沐寒声看了她涨红的柔唇嘴角间或溢出的呻吟美眸迷离毫无焦距眼底泛着猩红已然在理智边缘徘徊。
“不去医院是要她的命!”沐寒声几乎颤抖的声音自然看出了她为什么这样此刻正往他身上贴一双手生涩而炽热的钻进他的衣服。
“去了也更是要她的命!”庄岩再次开口打着电话一手捏眉狠狠踢了脚下的畜生“他们给她下了噬华!”
噬华?沐寒声倏地周身阴冷。
噬华噬华无声无息啃噬年华堕入魔窟舍命都难抵的煎熬国外都大力清缴的毒品国内早已销声匿迹。
电话两头不断的沉默。
“大哥我知道你的为难但嫂子若是进了医院下一个地方就是监狱就算你我合力破获罪魁祸首她能熬过几个牢狱时日?”庄岩拧着眉。
这种东西谁碰了都必须追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只能如此!
狠狠扣了电话所以她竟中了两种药加上催媚药物噬华药性越发狠毒这样的火电交加怎么受得了?
沐寒声浓墨的眉间夹杂阴戾、心疼将她的手禁锢住低眉之际柔到极致。
“夜七!”低醇的嗓音颤着幽幽悔恨一手禁锢她的双手一手磨开她咬破的唇“我不该跟你吵不该放任你离开……”
如果他们不吵他绝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参加晚宴也莫名预料了她会出事是他该死。
“难受……”女人娇喘着胸前被她自己抓破却还不停止双手被捏住之际拱进他胸口忽然张口咬。
“嗯!”沐寒声低低的闷哼她是真咬可他忍着丝毫不动任她发泄。
这样的后果便是她松了口却从未有过的大胆寸肤寸舌从他胸口一路攀升至颈际。
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低眉凝着她一丝得意解脱的眉眼终究将她整个身子拉离。
“夜七知道我是谁么?”他们的感情到哪一步他很清楚倘若她能熬过去他一定不走最后一步。
她根本听不见他的话模糊了他一张一合的薄唇悠悠温热只知道那是她的救赎之地。
古杨开车匆匆赶到时见了她的样子惊得没了声。
“找卓继!”沐寒声猛地才想起了家庭医生让古杨开车他将她裹进怀里。
可是古杨拧眉“卓医生不在市里况且太太这样子……等不到医生血管就会爆裂太太的身子放血解毒更等于要命……”
他没敢再说下去。
沐寒声绷紧了下颚不忍再看她痛苦的样子白皙的脸额际的青筋令人心底生疼一双曾经清澈的褐眸此刻只剩猩红的浑浊。
“开车!”他终于低低的一句抱着她往后座放平椅子打开隔屏。
中了药的人失去了理智只有在他的大掌碰到皮肤时才如蟥饮血的敏感而疯狂无意隐忍薄唇覆下。
车子在夜色里划过一道模糊的晃影出了市区往御阁园的路上天上竟然开始下雨。
他们不是没有发生过关系可是从未这样的热烈一次又一次她毫不知足攀缠不休。
一片一片的雨丝倾泻打在车顶激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彻底掩盖了车里经久不息的声音。
古杨把车速放慢了车子在雨里慢慢前行也是为了不打扰两人行事这样的毒要解谈何容易?
车子在别墅外停了很久古杨早已下了车撑着伞安静的候在黑夜雨中。
车里。
身下的女人眼底的猩红逐渐褪去身上的潮红却一片片一双手紧扣着他的脖颈不肯松。
“夜七够了。”他低低的循循善诱“否则你身体受不了。”
至少现在她不会再没有意识的抓挠自己。
而他上身几乎没有完好一道道都是她曲起的指尖划下的印记。但是这点痛他受之欣然。
她迷离着眼茫然的看着他似乎从来不认识这张脸。
修长的拇指一次次抚着她的脸颊如果他有一瞬间想过让她想走就走放她肆意跟随苏曜痛了、伤了自会回头可他现在悔了这一晚过后哪怕她对他怨恨再重不论用哪种方式霸宠、生逼他都不可能放她走她的恨、爱只能留给他。
最后一次极致的交融她不再疯狂温顺了安静了也令人疼到心底。
“七七。”最后的最后他重复的只有这一句一寸寸吻过安抚过最后薄唇贴在她手腕的伤疤上。
他从未知道当年她为什么自杀?到底是怎样的地狱煎熬让她这样一个意志坚定的女人放弃生命?
而噬华多么烈毒的东西她竟也只是全身僵硬就能挺过来?
午夜了雨小了。
抱着她回了别墅他们好久没有一起住在这里但是一进卧室他还能想起回来的第一晚将她抵在梳妆台边她绝美的脸只有一抹淡然丝毫不怦然更不紧张。
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注定了他沐寒声会栽在她手里?
“嗡嗡!”床头的电话震动。
又是庄岩。
沐寒声怀里拥着她小心的挪了一下指尖够过手机“说。”
“蓝修来了。”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沐寒声握着手机的五指微紧片刻后才低低的一句:“没想到这么快。”
倒是庄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蓝修要来大陆哥一早就知道?还是……这根本就是他的意思?
“他刚给嫂子的手机打了电话我把情况给他说了估计会找到御阁园去。”庄岩没多问只是这样说。
沐寒声眉目沉冷也只是四个字:“他进不来。”
这里不是他的第一岛容不得他妄为。
的确蓝修在听到庄岩说她中了噬华的时候粗粝的眉间骤然升起地狱般的狠厉。
“谁干的?”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吼:“谁?!”
那是差一点要了她命的东西她当年宁愿再次割腕放血都不肯他碰哪个王八蛋敢给她下?!
庄岩的耳膜被震得远离电话想不到蓝修会如此暴怒“目前没查到但不光是我沐先生也必定介入此事背后之人必定一个不落!”
毕竟他不是内陆人这种案件不能给他透露否则行事可能被打乱。
蓝修恨得唇间抽颤转头对着奶妈:“好好带着小少爷如果明早起来还不好让医生再来一趟。”
“唉好!”奶妈略微担忧的看了他怒厉的脸但是没敢多问只问一句:“小姐不回来?”
“我会带她回来!”蓝修只这样一句披上黑色的大衣转身出门。
大衣一甩的瞬间内侧那道金属色一晃而过奶妈越是皱眉在第一岛蓝座行事无人能拦但这是内陆他就那样带着武器出去?
叹了口气她还是带好小少爷要紧。
蓝修驱车直接前往御阁园一边打着电话不知是给谁却是一通就冷然破口:“看来你在边境成了摆设?噬华为什么会出现在内地?!”
第一岛是最吸引人趁虚而入的地方不论是偷渡还是毒品可他十年前就下过死命令噬华永不得进岛一寸!
那头的人满是惶恐:“蓝座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用命担保绝无疏漏!”
蓝修冷然挂了电话只要不是他那儿的问题至少他心里安然没有因为他再次让她受伤。
可这该绝迹的东西从哪来?
不等想清车子到了矜柏路地图指示再过一个路口就是御阁园范围一圈红线标明。
目光刚从地图抬起猛然被人拦了去路。
“先生此地不得入内。”拦他的人冷面无情将近一米九的各自挺直立着。
“沐寒声的居所有何进不得?”蓝修眯了眼不过一个铜臭商人几个钱还阔气了?
那人却依旧僵直而立“先生知道就更不该来了。”
“我非要进呢?”蓝修粗粝而冷峻的脸一层薄薄的寒意。
只听咔擦几声从一旁的夜色里齐齐出来几个人手里端着的是最新at76直穿枪。
“先生最后提醒你一次沐先生的居所特赦器械允令您若不想丧命转身往北开。”那人再一次提醒面无表情强已上膛。
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无人追究是么?
特赦允令?
这种东西好似向来是给他蓝修的他握着内陆南边最肥厚的土地最难把的防线他沐寒声是哪一种身份?
识时务者为俊杰蓝修自不会就这样舍弃性命只是上了车就想这个问题他极少把商人放在眼里看来该改改观念了?
一手拿了手机给青山打了过去“看看丫头今晚去了哪接触了谁都给本座拎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青山刚定下酒店屁股还没坐稳拧眉就出了门。
……
滇英开机仪式的晚宴坚持到最后的人几乎都到了半夜。
苏曜算是走得较晚的一批但是与人去了专门的谈话室算是便聊天边休息。
再出来时走了大半多的人。
黎曼见了他蓦地拧眉直接走了过去“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曜这人在别人面前虽然温温的但表情极少多喝了几杯脸色略红看了黎曼“什么意思?”
“你不应该送傅夜七走?”黎曼直说了。
这让苏曜又一次盯着她再次想起之前的问题看似清俊的脸眼底一暗“你为什么知道夜七没开车来?还知道我必定送她走?”
黎曼心底微顿却面色不改“这还用问?我是今晚的后勤停车自有记录而苏先生对傅夜七一往情深难道还用别人送?”
苏曜依旧平波无痕的脸却好像藏着极深的波涛盯着黎曼许久“我知道滇英投资一事你与她有怨但我劝你千万别跟她碰硬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是她的对手。”
黎曼一脸的好笑“苏先生在政界久了脑路迂回太多?是否想的过于复杂了?”
顿了会儿黎曼才继续:“再说了她和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不是么?我又何必找她麻烦?”
苏曜略微的探究可黎曼一摆手说工作结束该走了。而他转而给夜七打电话可那边始终不接。
不远处齐秋落等得有些冷皱了皱眉庄岩说是接她不会白等了吧?要不是喝了酒夜晚怕危险她倒是不愿意等。
“齐小姐!”身后忽然想起好听的声音。
肖筱立在卫子谦身边看了她“在等人吗?”也跟着看了一下道:“可是傅小姐不是早走了?子谦说的。”
他就是卫子谦?齐秋落转头多看了一眼淡笑一下算是打招呼道:“朋友说来接我可能路上有事我再等会儿你们先走!”
“我跟你一起等吧!”肖筱轻快的一句转头看向卫子谦:“卫少先走?”
卫子谦却笑了一下话题转开:“商界、娱乐界的两位名媛竟对傅小姐这么意重?”
“过奖了。”齐秋落笑了一下“不过夜七的个人魅力大概谁都喜欢只有她挑人的份儿没有人挑她的份儿!”
“这话真。”卫子谦淡淡的一句“难怪今晚那么多身份显赫之人主办方唯独给她特意备了果汁周到至极。”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齐秋落却忽而皱了一下眉。
如果她没记错黎曼第一次来给夜七递的是酒根本没有特意给她准备果汁。
“卫先生这事谁跟你说的?”不是齐秋落一惊一乍只是她今晚怎么看黎曼都不对劲。
卫子谦抬手但指不出人“后勤端来的果汁还是我亲自给傅小姐递上的……”
“果汁呢?”齐秋落忽然打断。
卫子谦愣了一下“早该收走了。”
“对不起你们先走。”齐秋落匆匆说了一句她在夜七身边久了夜七的谨慎和精明对她不无影响有种感觉出奇的强烈匆匆走向后勤处一边给夜七打电话。
电话通了竟是庄岩接的。
“夜七怎么了?”齐秋落出于往常的肃穆“说实话!”她从不会无故不接电话。
庄岩抿了抿唇如实相告。
齐秋落匆匆一句:“我去留物证!”然后一把扣下电话。
“有没有装过果汁的杯子?”到了后勤处看着一大片的杯子她抓住一个人问。
服务员不解指了指一堆杯子“您可以找找。”
两种杯子必定不一样可是装过果汁的杯子也不少她没办法只能通过主办方让人将杯子都撞上。
有迹可循总能有用。
庄岩来的时候利用军方身份拉走一堆杯子。
一晚很漫长。
傅夜七不少次从半夜惊醒大半夜过去噬华的药性还没完全清初沐寒声想尽办法的让她喝水让她发汗折腾到半夜他却没了睡意。
手臂越过她紧紧拥着防止她猛然惊醒弄伤自己她身上依旧破了几处青一道紫一道。
半夜的雨断断续续时而扫过窗户“唰”一声又悄然远去。
等她终于睡熟了沐寒声才敢起身收拾了那一地狼狈的衣物转身拉开最下边的抽屉看了里边躺着的离婚证英眉微蹙最终合上了。
再次躺到床上时手里是一只被摔过的锦盒长方体印着暗琉紫金彰显着独特与尊贵这世上仅此一只。
打开盒子是一只简洁有大气的簪子镶缀着最能映衬她白皙无暇的淡粉斯坦梅兹钻连王室都无权戴上的钻石曾经只能被珍藏在博物馆引起几经争斗不敢再让它现世像当年禁压悟空一样被置于幽珠塔顶。
如今他用极短的时间用这样独特的礼物赠与却没送出去。
不由得苦笑低眉凝着她半夜折磨过后疲惫的脸。
“钻钗相赠非你不娶。”他低低的摩挲着她的耳际“你知道么?”
看到她和苏曜那样的瞬间他更因此气极。
抬手轻巧的将钗插进她的发丝估计也只敢趁她睡着沐寒声将她拥进怀里也许是他也累极了眯了过去。
大概是凌晨他再次转醒不是因为睡够了是怀里的人猛地抽搐。
沐寒声一睁眼猛地见了她满脸茫然而惊颤死死的瞪着他猩红褪去的眼焦距不足。
“夜七?”他低醇轻唤只以为她做了噩梦撑起半个身子握了她双肩微微一摇“做噩梦了?”
身下的人显然没有回过神一双眼盛满惶恐眼泪了无声息的蓄满眉心却越来越紧。
“夜七?”沐寒声低低的声音越发柔一想他到之前她受的煎熬何以残忍才能让她一夜都不安生?
“别怕我在!”他一直重复着渐渐将她拥进怀里。
只是下一秒只觉得肩头猛的生疼。
“嗯!”薄唇微抿低低闷哼响起却没有忽然将她推开
沐寒声的肩头镶钻的玉钗插入几分拖划一下稳不住而倒塌却染了她一手的血。
他还没想转手如何处理身下的人却忽而急了呼吸。
“我杀人了……”忽而眼泪滚下满是茫然“我杀人了!蓝修……”惶恐的重复着指尖颤抖。
沐寒声猛拧眉手指在她眼前晃她的瞳孔毫无反应。
原来根本没有醒他心底的生疼远远胜过肩头拔下玉钗闭了闭眼生忍着对着她犹如对着婴儿轻抚着那张绝美而脆弱的脸是不是只有梦里她才会这么无依?
“你没有夜七你没有那只是果酱。”他低低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哄着“你没有听我的话睡一觉醒了就好什么都没发生。”
沐寒声不知道她和蓝修遇见的那几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今晚的事到底勾起了她怎样的记忆竟是如此脆弱?
她杀过人么?也是因为被这样的侵犯和折磨?是蓝修救了她?
沐寒声猜着也哄着终于等她闭上眼肩头已经染了一片血可他不敢就这样去客厅拿药箱万一她再拿到什么伤了自己呢?
最后守在客厅的古杨将药箱提上去看到他肩上惊了一下却被他先一步阻止半句话都没出口。
“不要告诉她。”苏曜给他缠纱布时沐寒声这样一句。
古杨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皱着眉忍不住的心疼毕竟是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从来没这样过。
好一会儿才转开了话题道:“许南的人已经去查了宴会上但凡有接触的都查看来蓝修和庄军处的人也在办。”
他料到了但不介意这件事越快了结越好。
“对了黎小姐早几天就出来了今晚也在宴会上。”古杨这样提了一句。
沐寒声低垂的眉眼紧了一下侧首:“她一个被雪藏的人什么身份去那儿?”
这个问题古杨也纳闷来着当初让把黎曼雪藏这个命令还是他亲自传达的没想到今晚去了晚宴不过后来也算释然因为……
“她今晚只是后勤雪藏的人也有兼职的权利。”这点他的确也没想到。
沐寒声眉峰微拧转身收好那只簪子低低一句:“找人看着她。”
古杨微愣难道又要关心黎小姐了?一想不对这是为太太着想谁知道哪天黎曼又发疯?
那之后几个小时床上的人总算安静许多偶尔惊颤一下不曾醒来过发了一夜的汗药效怎么也该散不少。
一夜冷雨之后太阳再起时窗户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碎冰是被冻住的雨水。
傅夜七睁眼时手心热热的想抬起竟然没力气。
一旁的沐寒声却低了眉见她醒了握着她的手松开摸了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她半天没有回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他一度以为她又像凌晨那晚半梦不醒拧了眉峰出口极度的温柔:“没事没事!再睡会儿……”
可这一次她终于抬手拿开他的手臂柳眉跟着皱起只是一个动作极其费力。
缓了会儿终于坐起该是蓝修带她走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子是自己的发生了什么她一动腿就知道疼得拧眉却抿唇不语。
“夜七?”沐寒声坐在身侧看着她一个动作就喘了粗气沉声担忧。
噬华很耗精力一两天内全身无力很正常。
“蓝修来了你知道吗?”她蓦然一句开口是连自己都拧眉的嘶哑勾起昨晚那一声声嘶吟的记忆。
“嗯。”沐寒声低低的一句。
傅夜七终于略微松口气既然知道说明见过也许他就是从蓝修手里将她接过来的所以……
也许什么也没发生。十年前她能忍噬华十年后依旧能吧?
放松之余微微闭眼可一闭眼就是昨晚混沌前的一幕幕。
身体的僵冷、惊恐、颤抖、抓挠她终于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果然一片狼狈抓痕。
转头看向沐寒声他却穿戴整齐考究的衬衫像穿了一天没换可那种矜贵散发。
她越发笃定他不过是从蓝修手里接过自己。
沐寒声知道他瞒过去了至少不会在这不成熟的时间让她心里留下别扭至少他们还能继续相处总不至于比以前差。
她想下床只是眼前猛地晃过的还有那一头紫发。
紫发……
黎曼见过紫发的男人。
想得急动作也急却力不从心。
“夜七!”沐寒声惊了一下一把将她捞住。
她差一点一头栽到地上经过一晚煎熬的身子连自己的体重都支撑不了。
这一幕如此相似。
他回来的头一晚她想喝水结果也栽进了他怀里。
傅夜七拧眉摒去回忆只想那一次噬华过后她奄奄一息连养三个月才下地。
她忽然转头看了他很坚定的眼神也很冷蓦地悠悠一句:“如果我弄死黎曼你会怎么样?”
沐寒声看着她的眼神倏地一缩。
弄死?如此阴厉的词从没想过要从她嘴里出来可他不怕她背上人命只怕吓到她。
“这种事一定要你动手?”他这一句。
傅夜七依旧拧着眉看了他许久忽而笑“她曾是你的心头肉更是一条命你不会不管。”
不沐寒声看着她也许昨晚的某一刻他才觉察在她的命面前别人的与他无关。
只是……
“为什么?”她不是私仇深重的女人。
“因为噬华。”傅夜七也毫不隐瞒没有力气下床就这样冷然与他对话。
沐寒声终于变了脸色浓墨的眉间一丝惊愕一丝心疼她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中过。”傅夜七坦然的令人心惊轻悠悠的笑了:“我说过我曾受过的痛你永远体会不了。”
沐寒声竟是许久说不出话。
曾经她的曾经是流落街头时还是遇见蓝修后?到底是怎样的阴暗。
可是他想你的曾经我无法参与但你的未来只要你允我可以用加倍的爱去抚平那些伤。
不见他说话傅夜七看过去“现在就开始担心她了?”
沐寒声轻柔蹙眉有些伤是入了心的当初他归国该是她最有希望的时候才会因为项目一事让她觉得他对黎曼宠爱无尚。
他不怪只是说:“如果确定是她不用你动手……”
“不!”她忽然无比坚定“这是我的事谁都可以插手找出始作俑者但是惩处必须我来!”
终究沐寒声不跟她争。
“好。”
昨晚没在别墅里住的田帧做好了早餐按照古杨的意思直接送到了卧室里。
看到两人还在床上她倒是略微低眉虽然卧室里收拾得很整齐但他俩能都回来住在她眼里是好事!
田帧出去之后沐寒声握了她伸到一半的手转而松开低低的一句:“我来!”
她是握不住碗筷的。
既然有了台阶她不会强撑。
很多天没碰的爵士汤很久没吃帧姨的手艺熟悉又说不出的心酸。
对于前一天的吵架他们之间只字不提她出事了一晚上谁都惊动了唯独没有苏曜的影子事实已经很明显。
只是他也这个时候才想起她是面冷嘴硬的人他开口就质问她再度提离婚的原因她又怎么会如实相告?自然要拉苏曜搪塞。
正想到这儿傅夜七忽然说了一句:“处理完这件事谈离婚。”
“好。”他破天荒的顺着她“坐下来好好谈。”
只是谈只要谈就有余地也要有那个时间坐下来谈
傅夜七看了他一会儿本来的好事因为他答得爽快而沉默继而淡然“安玖瓷确实不错这是实话比安玖泠强太多。”
沐寒声不怒不恼只是舀一勺汤温柔递到她嘴边才低醇一句:“我倒也想看看到底怎样一个女人还能得你赞赏?”
她忽然侧了脸喝到一半的汤不喝了。
那一天她出不了门不仅因为她胸口的抓痕更是她真的三步一喘十步一倒。
但她偷偷给蓝修打了电话。
蓝修那稳重没了随性满是凝重仔仔细细询问她现在的状况。
“多喝水好排毒这两天好生歇着知道么?八爷现在好着呢这小子比他爹精定是知道你现在生病半句都不闹!”
傅夜七知道大多是宽慰但的确没听见小孩哭闹。
转而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我的药怎么解的?”
蓝修顿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没人能拿毅力与聪慧跟你比当年你能现在为什么不能?”
她沉吟了片刻她想过也相信但身体的感觉不会骗人以为是他结果也不是?
可这种事没必要追问到底她干脆只字不再提。
“沐寒声不在的时候我回去看他”最后她才这样一句好久没有近距离看儿子母思儿最切。
第二天她首先想起了那个司机如果不是他挨打拖延时间她逃不了这一劫。
听她问起沐寒声差一点说就是司机给他打的电话最后改了口:“在医院叫赵东只是一个普通司机。”
“我想去看看他。”她低低的一句看着他意思很明白既然他把她放在跟前那就承起照顾。
“好我带你去。”沐寒声万事顺从。
去了医院赵东躺的是重症病房送去的时候他只剩最后一口气甚至启用了起搏器。
可是傅夜七去的时候他竟努力的笑着看着她。
“姑娘……”
一瞬间傅夜七的泪就下来了趴到床边“赵先生。”
“没事就好!”赵东弱弱的声音看出来平时话不多这会儿却把那晚想说的都说了“你记得那晚给我的小费不?”
傅夜七不记得滚着眼泪只是抿唇。
“你估计不记得给了我多少吧?”赵东说着喘了喘准确的道:“二百一十五也许对您来说不多但帮我补了一个月的奖金线五千奖金不多但把我儿子出国路费补了!”
傅夜七忍得咬了唇最终没忍住起身鞠了一躬“谢谢!”
她随手二百给予别人只是五千而别人回报她一条命。
她一直以为这世上一切只是理所应当的来往必须思虑周全才能存活可是也还有这样的纯善。
找了主治医生傅夜七问了情况却拧眉。
“所以赵东是独自抚养儿子?”
医生点头“病人的意思不让儿子知道所以要不是幸运恐怕他走了都没人送葬。”
也许是失去父亲的痛她忽然害怕赵东真就这么走了。
“给他转最好的病房一切费用我出如果有事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她仔细的嘱咐着留了号码。
沐寒声一直在一旁不插手不打断理解她此刻的心境更所以不论谁是凶手她要动手他绝不阻拦。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沉默转头看向窗外。
习惯的磨着手腕上的疤痕。
沐寒声的电话响起时她才略微动了睫毛转回头。
“沐总庄军处那边说太太喝过的东西没找到物证但提取到了当晚宴会的视频已经秘密传唤相关人员两个后勤一个前堂还有个卫子谦您去听审讯?”古杨的声音。
其实这话是问傅夜七的。
所以沐寒声停下车转头看了她将免提打开让古杨再重复一遍。
傅夜七听完却拧眉“黎曼呢?”
谁都有却没有她
古杨道:“监控里有黎小姐进出后勤的画面但时间极端相关器皿指纹提取也没有她的。”
她忽然笑了一下如果有心又怎么会留证据?
好一会儿她才低低的一句:“卫子谦不必了。”
至少她见过这个人聊过几句如果是他他不敢把果汁递给她他也没那个理由。
沐寒声却皱了眉“以防万一即便不是他也许有线索。”
她没反驳只是问:“没看到一个染了紫色头发的男人么?”
紫发?
他猛地看了她她还记得特环路上的场景?那是不是也该记得是他带她走……
可是傅夜七面色平静等着回答。
“在庄岩那儿。”沐寒声终于这样一句。
因此在傅夜七恢复到第四天他去见了那个紫发的男人。
监狱是她不陌生的地方干净的皮鞋毫不迟疑的往里踩哪怕偶尔被人喝吓她也满是定然的往里走停在一个铁栏前冷然看着四人间里的紫发男。
男人抬眼见了她一时没说话表情很愣。
好一会儿终于一丝惊慌她这样子一点都不像中了噬华早知道该听兄弟劝先打听好她背后的势力。
“小姐不!菩萨求你饶过我我只是一时愚蠢被人蒙骗说动了你一定能拿回投到荆粤里的钱……”
荆粤?傅夜七终于微微蹙眉原来和荆粤有关。
“被谁蒙骗?”她也打断了。
可是男人答不上来急了“就一个短发高个子的女人我也没问她叫什么啊!”
短发?
黎曼明明是长发。
“噬华哪来的?”她又问。这话放在审讯室也许没人敢随口问。
紫发男惊了一下她竟然知道自己中了什么?
“不说?”她淡淡的声音。
紫发男真的说不上来她走之际才咆哮着“老子没经手!只是在路上拦截要你开口让政府返钱!”
她走了两步转过身“你开的酒吧药从你的地方流出转个手就与你无关了?”这些事她从警方的资料里猜的。
紫发男又一愣可还是咬口不松。
“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她淡淡的开口。
“动了我拿命还。”她再一次悠然定定扫过里头的四个人。
男人猛的跪地求饶可是依旧说不出所以然。
傅夜七忽然蹲下身与他平视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样求着别人放过那时候看别人如此可恶。
如今她竟是这个身份!
可柔唇微勾她冷然一句:“如果觉得冤见了阎王记得报我名傅夜七。”
一句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男人颚愣愣的傅夜七?为什么这么熟?
傅家傅家傅天元的女儿?!
当年他用从傅天元那儿逼来的钱开的酒吧……
“哐当!”男人一阕坐了下去眼睛不停的转是那个臭娘们那个臭娘们早就算好的她知道他的事故意让他对付傅夜七最后他死了一切罪都背了那个死娘们就瞒天过海!
“傅夜七!”男人忽然嘶吼:“老子被人蒙骗的!”
无人回应。
傅夜七听到了可是没理到了警方跟前却是轻轻的一句:“不是他或者他不知道整件事的始终因果但药的确从那个酒吧出来的。”
这足以治罪。
警方皱眉他们问了一上午没问出来她怎么知道药从哪出?
“重新搜索封锁的酒吧!”警长无条件信任。
出了外头庄岩却忍不住问了一句:“嫂子……怎么确定他不是还有那药……”
她只淡淡的一句:“没经过牢狱之灾不会懂得那些人眼里的内容。”
沐寒声扫了他一眼不让再问庄岩只好摸了摸鼻尖恭送两人先走。
路上她一直沉默。
沐寒声数次看了她她的身体恢复不错但显然这些事耗精力比那药还严重。
“如果有工作你尽管安排我可以。”好一会儿她忽然这样一句。
以为他数次的观望是想安排工作?
抿了抿唇沐寒声只是沉声的开口:“这些事其实你不必劳心费神有庄岩在。”
“不一样。”她淡然一句。
回到御阁园的时候大概是心情压抑她觉得头晕。
沐寒声什么都不说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稳步往家里走将她放在沙发上替她脱了大衣转身也褪下自己的往玄关走。
“沐寒声。”背后的她却忽然出声目光盯着他肩头的濡湿。
“怎么了?”他转身对上那双清明褐眸。
她不说话却起身越过他的身体好似要拥抱。
沐寒声想退后被她抱住一手放在他肩头然后退开盯着手心一片血色拧眉。
有那么一瞬间的片段她迷沌了是做梦还是真实她杀人了在那个男人压在身上之际……
“哪来的伤?”她终于开口唇色略白。
紧了紧手里的衣服沐寒声斟酌着措辞。
“在法国的事。”他终于低低的一句不给她任何压力。
她不说话可他温和一笑转身去挂衣服没表现出半点疼痛也到了她身侧“帮我包扎?”
他今天出门自信的没缠纱布结果一使劲复发了。
“好。”她没拒绝带着验证的心思但是看到伤口时好一会儿没动作不是刀看不出什么伤有些发炎。
“项目基地上的东西扎到划了一下。”他低低的一句和伤口描述一模一样。
她没说话给他处理好伤口正好包里的电话响了。
是蓝修。
“我把黎曼扔给庄岩了你去见见?反正我要带娃没空!”
她笑又皱眉谁都没提黎曼还是先他查到了?
“理由呢?”她问着。
“去了不就知道?”蓝修并不透漏倒是提醒了一句:“去之前不妨先问问沐寒声黎曼先前主修的什么?我还头一次知道跟你一样知道活学活用的人!”
她皱了眉心里一层一层的涟漪慢慢的慢慢的涌起。
转过头沐寒声也刚接完电话低沉一句:“明天带你去见黎曼?”
他的人也查到了是么?
这样谨慎而出奇的手法要查到不容易原本以为他这几天跟她形影不离真的没管这事。
“庄岩?”她问了一句。
“不是。”沐寒声低低的一句但没再透漏。
她也不再问。
“黎曼上学主修的什么?”她照着蓝修的话问。
沐寒声微皱眉她是怎么想到的?转而一句:“化学。”
果然她将电话捏得死紧!
黎曼那晚是后勤她学过化学任何东西在她手里都会生成另一样。
第二天一早傅夜七起床就给庄岩打了电话。
“黎曼的待遇好么?”无端的这样一句。
而沐寒声已经将早餐带到卧室摆在她喜欢的阳台上听到了她的话也就是抬眉一眼。
“如果可以麻烦庄军长请人专门给黎曼出去买一趟早餐行么?”她低低的声音:“你记一下……”
奇怪的搭配但在国外大概比较流行。
“帧姨说了你还是太瘦。”等她坐下沐寒声低低的一句。
可是傅夜七淡然是不是最近她忙着这件事忘了表态?所以让他一天比一天亲近?
终归也就淡淡的一句:“一会儿见黎曼去么?”
沐寒声点头“我陪你。”
不是去见黎曼只是陪她很顺又很刻意的回答。
两人到了庄岩那儿沐寒声没有要进去看黎曼的意思和庄岩在外边坐着。
看着她进去了庄岩才终于问:“你解药的事嫂子知道?”
沐寒声略微蹙眉两人都没提过这事略微摇头“虽然是事实但欲速则不达。”
也是庄岩理解情不到份上任何一点逾矩都是以后难以跨越的疙瘩。
忽然也想他要是那样对齐秋落估计会被劈死!
两人沉默了会儿庄岩听不到里边的动静只略微后怕“我以为……她会抗不过去。”
沐寒声叠着修长双腿微微勾唇“有时候她很脆弱但总是强得出人意料!”
“我总算知道秋落为什么对她那么死心塌地。”庄岩低低的叹了一句无论什么事什么决定齐秋落一定会最先想到她。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
“看来追求不顺利?”沐寒声兴趣不高但也问了一句。
庄岩尴尬的咳了咳把话题略过去了。沐寒声也就不提。
“嫂子让我早上出去买早餐什么意思?”庄岩转移话题问。
沐寒声修长的食指微微敲着桌面“她经历过和那晚相似的煎熬能一眼辨别之前的男人不是凶手如果没猜错有些东西就如久病成医那种苦她现在能造能拆。”
什么意思?庄岩还是蹙了蹙眉倒是担心了一下“嫂子不会一失手弄死人吧?那可划不来!”
“她不会。”沐寒声很笃定就算她之前那么问过可她绝对不是糊涂的人偶尔压不住脾气放纵一下临到事前谨慎之最。
“顶多以牙还牙。”末了沐寒声又添了一句。
而他猜得也没有错没有任何的监控室一张简易的桌子两张凳子仅此而已倒是桌上的热茶显得奢侈了。
黎曼淡然的坐着看着她进来一直看着她坐下。
傅夜七坐下淡然的看了她不骄不躁不急反扑只一句:“几天不见你好像滋润了?”
黎曼皱眉还没说话却被她接了过去:“是因为心里安然?知道没人会找你问罪是么?”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都一副我犯了天大罪的模样?”黎曼无辜的脸略气愤。
傅夜七浅笑抿了一口热茶悠哉的“你就那么爱沐寒声?”
黎曼顿了一下坦诚“是!”
“为了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人连命都不要了?”傅夜七不解“说实话我不喜欢跟人往死里纠缠你很清楚我们之间如果没有这件事就是两清可以各自安好可你偏偏要这样?”
“两清?”黎曼冷笑“如果不是你嫁给他的会是我!那次车祸我并非故意可他如此冷漠而你更是恶毒我黎曼只是个演戏的你们一个个非要堵死我的路?!”
车祸并非故意?
傅夜七看了她一眼不像撒谎也没那个必要可她半句没解释这点倒是跟她像活受罪的脾气。
可她没有怜悯只是冷然:“所以你承认了?是你跟人说好在半路拦截我的车……哦不对你大概还想好了苏曜会送我回去他会是我的解药也许还会被人打一顿苦情计谋?”
她也是猜的也是见了黎曼和苏曜说话又见了黎曼和紫发男见面。
“你凭什么这么说?”黎曼矢口否认“这是栽赃!”
非要听她解释她就解释然后看着黎曼。
“没错我就是要撮合你和苏曜他对你一往情深你们配一对有什么不好?”黎曼终于不否认略微起了脾气用喝茶掩盖道:“可你说的什么药什么男人我根本不知道!”
呵!装得真好傅夜七淡淡的笑漫不经心的喝茶。
“你从酒吧得来的药可你没用药把药扔了自己配没有物证没有痕迹甚至……算得真好那男人曾经逼过我父亲你这一箭双雕高!”
可她还会被带来了这里。
大概是惊愕于她这样轻易猜出黎曼抿唇呼吸略急。
“别急喝口茶!”傅夜七好心提醒自己悠悠喝着。
好一会儿黎曼才道:“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哪怕法律盖下来我依旧站得人正身直!”
傅夜七点头看了看她手里的茶微微抿唇下一秒绝美的脸却冷了看着对面。
“对没有证据所以谁也拿你没办法但不包括我。”
那样忽然冰冷下来的脸让黎曼惶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夜七。
“不是说站得人正身直么?不妨站给我看?”傅夜七似笑非笑眼底满是冰冷。
黎曼想起身却猛地看了她双手在桌边越收越紧惊恐抬头:“你给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傅夜七淡然反而笑了“早餐好吃么?这茶又如何?……脚尖麻了?”
黎曼死死咬牙。
她却一点点细数:“呼吸困难?越用力越僵硬?舌根生疼群蚁蚀骨般痛苦?”
“怎么会?”黎曼盯着面前的茶。
“别着急疼入骨髓的还在后边两分钟而已等等就好。”傅夜七的淡然好似冷眼看生死。
可她不觉过份别人拿她没办法那就针尖麦芒还回去!
“呲!”终于指甲划着桌面的刺耳。
黎曼忽然缩在了地上。
看着她这样傅夜七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可怜、无助如果不是昨晚她这辈子不会去回忆。
“傅夜七你……贱!”黎曼舌头不听使唤手指僵硬脚背弓起搓着地面。
每一次听人骂她她依旧在意。
蹲在她面前“我告诉过你别再招惹我!你的罪足够至死可你只用承受这点痛算什么?我会给你争取牢狱生活!”
黎曼听见了猛地想扑过来傅夜七一寸都没移冷冷的看着她僵硬的样子碰不到她半根头发。
“不是那个月拘压我不会如此恨你!你竟然还想让我坐牢?!”黎曼咬着牙一句话说得很痛苦很绵长。
“一个月?”傅夜七紧了手心“一个月算什么?”
想起昨晚那一阵阵的痛苦当年的牢狱痛不欲生她忽然将剩下的茶水灌进黎曼嘴里“啪!”一摔茶杯。
“就是这样的痛!我撑过两天两夜!我为此三年牢狱!”她略红了眼“是你让我记起那种痛苦!”
黎曼已经在地上打滚抓着桌角抓破指甲。
傅夜七冷然立着却似切身的痛她曾以为乞丐般的流浪、被人殴打侵犯够苦直到落进第一岛直到中了这药她才知道什么是痛一辈子不愿提及!
“傅……夜……”黎曼吭哧着呼吸抽搐着发丝、衣服都被她自己抓得狼狈不堪。
低眉她却先流了泪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残忍了呢?
闭了闭眼转身出了门。
沐寒声一眼见了她发红的眼猛地皱眉结过她略微瘫软是身体。
终归那样的苦她连看都生生的痛。
“黎曼心脏不好是不是?”蓦地她轻轻的一句。
沐寒声凝眉“我带你走。”
“她撑不过半小时送她去医院吧!”泪没干她轻飘飘的一句终究不要人命。配方改了医院不会查出那是噬华只是食物中毒。
沐寒声将她抱起最后只看了庄岩一眼让他看着办。
回到御阁园沐寒声片刻不离的看着她。
可是她除了那一段的红了眼之后都很平静。
“我很好。”她终于低低的一句忽然想有些事和苏曜说的一样不能就此埋藏总要刨出来跨过去。
过了才最好。
“趁这时间是不是该谈谈离婚的问题?”她听似很淡然的声音平坦稳和。
沐寒声看了她那样的平静看来是真的缓了?
“好给个理由。”他还是那一句这几天对她极度的温和极度的顺从一谈这件事就变得冷了肃了。
这让傅夜七皱眉看了他。
“一定要?”
“必须要。”他一步没让“不必拿苏曜来搪塞我我还没瞎。”
她本来都张了嘴听他这么说又忍了秀眉皱起“我之前说过的话……”
“我记着。”沐寒声很适时的又接了过去“也正因如此对你造成过伤害我有责余生弥补。”
“弥补?”她笑不乏嘲讽“我要的你也许永远补不满……”
“不试怎么知道?”他今天一谈这事态度显然的不一样略强势却刚好的霸道“至少在你能寻到比我好的男人之前我有义务照顾好你。”
她以为找了空子正好的开口:“我问过你知不知道蓝修过来。”
“蓝修?”沐寒声英棱的五官一丝公正“他对你如何我不清楚但一个随时可能被灭的小岛半黑道的军风科技不足义气有余在这个时代还能长久?杜峥平是什么人你了解不比我少他还能放任第一岛多少年?你要跟着蓝修漂泊?他现在连后方军队都管不好必须跑来内陆处理纠纷一定能照顾好你?”
沐寒声一说蓝修就说了一堆深邃的五官一丝介怀倒是从头到尾气定声沉只越往后看她的目光越深。
傅夜七不得不看了他他是商人?
为什么连蓝修的后方军队都如此了解?那些弊病蓝修跟她说过的他也正在致力于改变所以才不再局限于第一岛时常外出交涉。
贝齿微咬气不顺却知道说不过他她一甩手抓了包。
倒是刚刚还一脸严正的沐寒声猛的皱眉席掠两步轻易拦了她一急声音一下子就柔了:“干什么去?”
“难道要辩来说去一下午?”她有些气仰脸没好气挣扎没挣开更来气“松开!”
沐寒声见她真急了表明他的话有作用倒是松了手却没收回生怕她太使劲反作用往后跌他好适时捞回来。
傅夜七身体还有些软但是没跌冷眼到了他伸着的手转身出卧室。
看着她匆急的背影沐寒声总算勾了一下嘴角紧着脚步往下走她拿了包必定是要出门。
但是上了车她都没有开口去哪。
沐寒声心底轻快却是峻脸微穆侧首:“去哪?”
“老宅!”
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要回去但是他从出差回来就没回过玫瑰园担心奶奶知道她之前的情况现在是该回去了。
可傅夜七回去不过是想给他所谓的理由不光是回去看奶奶。
车子刚进玫瑰园前院她一眼就见了那辆亮黄色的女士轿车沐寒声当然也见了脸色变了变。
但进门之际他依旧一手揽了她见她要挣扎板着脸好心提醒:“奶奶就在客厅你信么?”
她一路心情就没好这下是硬生生忍着别扭的表情。
沐寒声环过她握了她冰凉的手捂着。
进了门果然一转过玄关走过廊厅老太太就坐在客厅就是心情好似不太好。因为旁边陪着的除了管家就是安玖泠表姐妹。
“少爷少夫人!”洛敏最先见了进门的两人立刻笑呵呵的迎了过来。
陆婉华很久没见两人一见瞬间什么都好了“回来了?小七来!坐奶奶身边!”
傅夜七刚想就此走过去。
可沐寒声有力的长臂一收矜贵的脸长身傲然低沉开口却不无讨巧“奶奶我也刚出差回来这还没把她焐热您就跟孙儿抢?”
这话把老太太愣了一下左看右看总感觉哪里不一样然后矍铄的眼一眯呵呵的笑着“不抢不抢!我留着以后抢重孙!”
时刻不忘提及孩子坚信好事多说说多了往真。
沐寒声揽着她坐下冷峻的脸薄唇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不破坏那一贯的矜贵却令人一眼看去温沉许多。
安玖瓷不止一次看了他每一次时间不长不短不粘着也不闪躲但因为祖孙在说话一直没开口。
倒是安玖泠依旧那样瘆兮兮的笑“寒声不是回来很多天了吗?我还想着让玖瓷找个时间跟你聊聊……”
“聊什么?”沐寒声忽然打断英峻的脸微微侧过去扫了安玖泠一眼半眼没看安玖瓷一手依旧在傅夜七腰间搁着。
他大概知道她为什么电话里这么糟心了弄得他和这个安玖瓷真的有过什么似的。
傅夜七看了他素来沐寒声沉稳、绅士这种不礼貌的打断别人的事今天才屡屡发生刚刚是对着她现在是对着安玖泠。
看沐寒声的还有老太太和安玖泠安玖泠微愣纯粹不知道怎么接了。
一旁的安玖瓷倒是得体的笑着目光礼貌的放在男人鼻端“是这样沐先生咱们是校友不过我学的国际法沐煌规模宏大国际连邦比重超半我想有机会的话应聘沐煌法务顾问。”
看来做了工作知道沐煌的情况还知道沐煌缺什么。
可沐寒声转头看了傅夜七“要么你跟夜七谈?”
众人又是一愣跟傅夜七谈什么?
傅夜七也转头拧了眉尖跟我有什么瓜葛?
“你们工作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傅夜七这样一句起身之际不知刻意还是疏忽一脚正好踩在沐寒声脚背上。
男人忍了疼略微眉动。
老太太眼尖却装作没看见眉毛却扬着。
客厅里安静了片刻。
“沐先生我是认真的。”安玖瓷开口不乏诚恳。原本这是她的目标她也不想来沐家用这种气氛谈但拧不过表姐。
沐寒声叠起双腿略微慵懒可面色沉然这是他极少有的动作除非不重视场合或是极度郁闷。
倒是终于扫了她一眼淡然一句:“沐某自然也是认真的你和夜七谈她若点头人事部不介意签下你。”
这不等于没说嘛?安玖泠皱眉转头看向老太太。
陆婉华抿抿唇低眉端了茶“别看我老太太现在大字都快不识了哪还知道公司用人状况?”
听到这里沐寒声才卸下长腿“你们先聊。”说着长腿往楼上迈去。
卧室里傅夜七大概是受了他今天反常的影响冷着小脸在梳妆台上拧着性子找东西。
“找什么?”沐寒声进门时看着她弯腰拉了抽屉以为她找的离婚证脸色就冷了冷还拧上了?
傅夜七直起腰看着他“不是想要理由?”
理由?他略微眯眼老宅的卧室能有什么?
猜不到就倚在阳台推拉门边看着她幽邃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只看得到半张巴掌大的脸。
经过那几天的煎熬好像又瘦了可是这脾气一点没变。
目光柔了在想是不是真该先招个法务顾问?万一这女人不随思路真把安玖瓷弄进来呢?
深眉沉目目光却忽然变得有些热烈。
她弯着腰脱了大衣那样的娇娆一年前一年后她的美只有他最清楚那时候的心疼此刻的余味。
他非食色性也但从什么开始时常会在意她的姣好?
性感的喉结微动他却自觉的转了目光英眉微敛终于立直了身子要迈步。
那一头她终于找到那只口红抬头看向阳台口的长身玉立声音倒是平稳:“本人就在客厅你要不要还回去?”
沐寒声半个脚步顿住后继续往前“什么意思?”
她有些好笑却懒得跟他多说“我可以替你还我也不是什么恶人你何必前后两套?说出来你我正好谈事难道还怕我欺负她?”
见着她作势往门口走沐寒声悠然一步挡住低眉凝目知道她不喜欢用口红因为即便身体有些弱可唇色樱柔。
“到底什么意思?”不无耐心。
“要么你直接告诉我这是谁的?”她有些没耐性了。
男人纳闷峻脸一沉“你自己从角落翻出来的东西转头问我……”
“可这是从你大衣里搜出来的!”傅夜七忽然起了音调。
他今天真的不一样不是胡搅蛮缠但确实比以往难缠可那张英峻的脸上一点没有讨人厌的样子。
大衣?
这是实打实的冤枉他的大衣素来只装香烟、手机和签字笔连钞票都不放放口红有何用?
不他哪来的口红。
忽而看了她有些好笑有些温柔“为了给我个理由你这么费劲我出差那么多天就买个口红想出这个办法?”
“沐寒声!”他以为她在说笑么?仰脸气堵。
干脆转身错开他往外走。
刚到门口被他捉了手腕手臂拦腰一收。
“别闹了。”他低低的声音最近也的确累直说:“你给我十个理由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有比我好的男人之前我必须照顾好你何况奶奶就在下面你想去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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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抢楼所以没有抢答活动。也不是周末木有抢评活动。
沐先生的小变化霸道也温柔此后纠缠【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