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王籍一声轻哼脸色发青:“本公只是暂时奈何不得他而已最多四年之内本公必要他好看!”
可一当想及四年之后叶凌雪估计孩子都已生下一堆了他又觉丧气心如死灰。
这场痴恋看来注定是没有结果。他知道叶四小姐的性情哪怕是他杀了嬴冲叶凌雪也不会选择再嫁。
不过他倒不会以为四年之后嬴冲就会丧命。只看这次鼓风山那家伙应对就可知此子对于元机丹根本就毫不在意。
卫菱纱见状倒也没再出言嘲讽打击这位了只是眼珠微转想到嬴冲那样的人物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一见不可。
——那必是一位不逊色于她丈夫甚至更胜一筹的英杰!
王籍却浑然不觉自己妾室心思有异神情有气无力的问着:“行李都准备的如何了?”
这是想要岔开话题他不打算说叶四了这是他心中的疮疤。
“听管家说已经差不多了最多还有两天。”
那边卫菱纱也是魂不在舍的随口答着:“话说回来你真准备回襄阳了?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这咸阳可比襄阳好玩得多。”
“不灰溜溜的回去难道还要留在朝中被人嘲笑围观?”
王籍依然未发觉又异神情依然颓唐消沉:“与其站在明里被他防备针对倒不如先隐到暗中等待时机”
他算是看透了只要他还在咸阳一日那个家伙就绝不会放弃算计自己与襄阳王家。
而此时王籍的眸中又闪过一丝精芒。心想师弟啊师弟这次我二人的过节可没这么容易就了结。
退回襄阳可并不就意味着他王籍承认失败。
现在的嬴冲几无破绽安国府则小而强悍难以真正撼动。虽也不是没处下手可却难以动摇嬴冲的根基所以如今时机未至。
真正出色的猎手都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等待能对猎物一击致命之时到来。
※※※※
同一时间城东李副都御史府。夜色渐深可城内依然是大雨磅礴。
当李哲春心情愉悦的从马车之上走下时却发现门口处有一个他熟悉之极的富态人影正在那五级台阶之上矗立着。
那人穿着一身金黄袍服身份尊贵不可言。可这刻竟不入府躲避就这么外罩着蓑衣站在门外淋雨。直到他到来之后才目光略有不善的往下方看来。
这位周围也没几个随从只有寥寥四名带刀护卫大雨之中身躯却都如精铁铸成一动不动。
“王爷?”
李哲春微觉吃惊忙疾步上前大礼拜见然后又目透怒火的扫向周围:“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当奴才的?怎就不知将殿下接入府?”
周围的管家与门房等诸多奴仆闻言都是哑然无言有几位意欲解释却被李哲春凶横的目光逼迫不敢说话
“也不关他们事是寡人执意要在此处等你。”
福王的声音略显冷淡:“今日本王来你这里是只问一事。是何人让你自作主张拘拿嬴放鹤下狱?又无故施以酷刑?”
李哲春闻言却觉一阵懵懂。
此事他在大朝会的数日之前就曾特意向福王请示过。那时福王一言不发不置可否而他按照以往的经验得出结论则以为是这位已经默认——
心中暗觉古怪不妙李哲春略略筹措了一番言辞才小心翼翼的回道:“那日下官请示过殿下并未得殿下答复便自作主张了。”
可就在李哲春话音落下的下一刻他的脸上就是‘啪’的一声清脆重响当那火辣辣的痛楚传来李哲春就彻底惊呆。可这仅仅只是开始紧随其后福王就又是第二掌扇过来。
这时李哲春已能反应却不敢抵抗只能任由福王狠狠抽打。而后者身体虽肥胖动作却有力而敏捷连续四十个耳光都用不到小半刻也未喘过气。
直到李哲春的面上发肿唇角处地溢出了血丝这才止住。
停下之后福王冷冷的看了这位一眼就又拿出了一面锦帕擦着手。刚才他用力极大手上也沾了不少唾沫鲜血让他颇为恶心。
而接下来这位语声也是慢条斯理:“可知我今日为何打你?且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李哲春被门前自家众多奴仆所注视只觉颜面无存恨不得钻入到地里。好在现在已入夜接近宵禁之时街上行人并不多。
不过想必到第二日这事必定传遍咸阳。
“殿下这些巴掌是打给安国公看的?”
李哲春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的聪明了一回。其实他如今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殿下是责下官下手太重私报公仇?”
“嗯!还不算是太蠢需记得本王这是在救你的命。”
福王一声冷哂却又略含无奈:“是不是很好奇本王为何如此?说与你也无妨。今次鼓风山之战嬴冲大胜武阳嬴氏二十余名天位全灭嬴唯我陨亡。且另有一家江湖势力损失更胜于嬴氏。而安国府上下则几乎毫发无伤。”
李哲春几乎惊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福王。他心中感觉这简直是在做做噩梦可脸上的痛苦却不能作假也知从对面这位口中吐出来的消息决然是真不容他怀疑。
“可是殿下可——”
“可什么可?你是想问即便如此也无需对你当众责打是么?”
福王将染血的手帕丢到了一边:“就在这两日咸阳城里的粮价已经上涨了一成。而这还仅仅只是咸阳附近。”
李哲春一时不解其意皱起了眉头。他想不明白咸阳城粮价上涨与自己被揍又什么关联?
“不明白?也对若不是本王无人可用怎么会用你这蠢货!”
福王哂笑出声接着是再无停留之意径自往他停在不远处的王府座驾行去:“那百里家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插手了尽早脱身为妙。虽说是现在还没法确定不过他们家贿赂你的银子都要尽快抛开干系!无论是退回也好还是捐献也罢哪怕丢到大理寺门前都成。否则便是本王也救不得你性命!此外再准备准备你这次染上一身骚无论如何都难脱身。若然运气不佳北方阳江沿岸真到了那地步。那么以嬴冲那小子的性情不在你身上出够气是绝不会罢休的你如今怎么对嬴放鹤他日后就会怎么待你少不得有顿苦头吃。右都察院也趁这段时间尽早安排你这位置那时怕是保不住。只看最后能否使他消气容你左迁他职——
说到这里时福王已在车里安坐隔着窗户再冷冷看李哲春:“如今你我最好是祈祷!祈祷这北方大雨能够停下。阳江那些堤坝是什么模样你身为右副宪比我更清楚。如今之所以都安然无事是因前任河道总督李春遗泽。百里长息那厮太放肆手也伸得太多哪怕这次有惊无险也必遭众怒。”
这位来的突兀去的时候也是干脆利落根本就不顾李哲春的挽留。
而当这位的车队离去李哲春也顾不得被扇青肿了的脸孤身立在雨中只觉浑身发寒额头则冷汗涔涔。
他已经明白了几分心想这雨要是不停只怕这绝不是自己再向嬴冲跪一次就能够解决。
——北方大水难道会是真的?前十几年不都没事么?怎会如此?【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