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认输之后去往哪里是不是回归伽色尼老罗是不在意的至于突厥人敢不敢杀个回马枪老罗也同样不担心——骑兵夜晚突营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更不用刚刚丧了胆气的三部人所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也就是这个道理十万人都被杀散了架区区三千多人又没有多少补给能做什么?老罗真的一都不担心所以他当然更不可能有什么顺风耳听到百里之外土库曼部伽色尼埃米尔马哈穆德的心声。
从战斗结束他就在忙着救治重伤员——在他看来务实总比到处卖脸“慰问官兵”更能抚慰人心为此巡视各营防务的事情都交给了部下将领等到饥肠辘辘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半夜时分待到他着缴获来的牛腿蜡烛完成对白日战事的总结已经是月临西山韶的时候了。
“田宝吉今天轮到你值夜?”老罗走出帐篷外扫视了一遍安静的周边随口问在帐篷边上守着的一个亲卫。
“是将主!您该休息了!”田宝吉是当初在唐人营选拔的如今已经勉强称得上老罗身边的“老人”看到自家将主这样用心的做事情不由得有些感慨的劝慰道。
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上确实有些乏意老罗揉着脸道:“好吧我去休息一下稍后你换班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定要在辰时叫醒我!”
“遵令将主!”田宝吉不敢多言恭敬的低声应诺。
……
随着老罗沉入睡眠最后一个亮着烛火的帐篷陷入黑暗一切都归于宁静的时候距离孛罗河岸一百多里外的东方山坳处却是鏖战正酣。
是的如同你所猜的那样交战的一方是早就被老罗派出去的阿尔克和他的斥候营加上两个都为数一千的骑兵而另一方恰如你所猜测的那样是党项人李德明和他所率领的六千多人。
是无巧不成书实际上很多偶然存在的背后是必然。
阿尔克率队准备的时间有一天半包括赶路的时间。放诸后世差不多就是吃几顿饭睡一觉外加一场嘿咻的时间但是对于阿尔克这个已经历练许久并且迫切希望跟着眼下的主人做一番事情的家伙来这是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遇尽管他身边只有不足两千人。
白天松树炮还在轰鸣的时候阿尔克带着人就已经到了这片土丘密布的地带。
“芈伯南这就是你去东方必须经过的地方?”阿尔克眯着眼睛打望着眼前的地形。
“没错校尉我问过来往的好多商人这地方看着吓人其实很好走除了风大些还要心头上掉东西……如果不走这里就要绕行至少百多里党项人肯定不会舍近求远。”因为阳光很刺眼芈伯南和阿尔克同样的表情——眯着眼睛只不过他的眼窝没有阿尔克的深邃为了防止眯眼只好时不时地用手遮挡一下风吹起的尘土。
“好像在那个叫什么安纳托利亚的地方见过这种地形三叔管这个叫甚……风蚀……”另一边用黑纱蒙着脸的年轻子嘟囔着正式喜欢跟着斥候们到处乱窜的崔十八郎。
“笨蛋将主的是风蚀地形就是被风吹成的地方!”阿尔克在崔十八的后脑勺上拍了一记从雅典开始一路过来彼此之间已经太过熟悉阿尔克面对这个惫赖的子也经常哭笑不得“芈伯南叫人去找费舍尔和哈斯那就我找他们。”
“好咧马上!”芈伯南翻身下了土坡一溜烟的去了。
费舍尔和哈斯那分别是骑兵校第七都和第八都的都尉同阿尔克一样是原本角斗士中的一员到这里其实还要解释一句不是老罗看重异族不重视唐裔而是角斗士们本就是在杀戮场上拼杀出来的希尔凡的唐裔们虽然也不错但是想要得到老罗的认可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两个骑兵校的都尉其实距离也不远很快就顺着土坡爬到了阿尔克的位置当先的哈斯那人未到声音先出来了“嘿白眼圈你找我们?”
“哈斯那你这只山猪快上来嗨费舍尔!”阿尔克微笑着和两个原本都是角斗士的家伙打招呼。
被叫做山猪哈斯那也不恼这家伙的体型是角斗士中的特例最明显的就是有一个这时代很少见的大肚腩而且这家伙还有一身蛮力战斗风格更是横冲直撞蛮不讲理那种。他身后的费舍尔是北部的诺曼人原是剑盾战士现在变成骑兵显得普通多了不过能成为骑兵校的都尉也不是白给的是个攻守兼备非常难缠的韧性十足的家伙。
到了土坡部站好山猪哈斯那就粗声大气的追问“阿尔克你的主意多是想好了拦截敌人的方法了吧?”
“嘿嘿……”阿尔克心底一也不意外对方能猜到自己的举动只是嘻嘻一笑也不谦逊开口道:“得了老兄来听我……”
阿尔克把两个人拉到自己原本站立的位置这个位置不算高却恰好能够基本看清周围的地形走向“你们看附近这一大片都是一样的地形但最合适的入口和出口却只有两处入口刚才来的时候你们都看到了出口却只有那里……”
费舍尔顺着阿尔克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出口位置远处看就像被两座山夹住的缝隙很狭窄两壁也陡峭“看到了确实是个看着很危险的地方适合埋伏不过阿尔克你能确定敌人不会走别的路吗?”
“不能……”阿尔克双手一摊他又不是敌人的统帅怎能替敌人做主走什么路?不过这个西哥特人也没卖关子接着道:“另外的几个山口我也看过了要么到处是乱石头要么就是有很多深沟如果你们是党项人的头人在想要快逃命的时候会走哪一条?”
“当然是哪条路熟悉方便……走哪条路了……行啊你这家伙就听你的你怎么做?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山猪哈斯那是个直筒子脾气没错却也不是蠢货话到一半就明白了阿尔克的想法。
“好!我的想法是斥候营的人全部上土坡你们骑兵校的人分开藏进没人走的岔路里然后卡住最主要的出入口……”阿尔克一边思索一边叙述道。
“等等那么宽的路口用什么来堵?”费舍尔听到一半开口问了一句。
“用藤木球啊!正好用骆驼扛过来两个!你们别看那东西昨天偷袭葛逻禄人的时候可是好用得很!烧死了很多人!”阿尔克道。
“唔……好吧明白了不过你们斥候营的人去了山用什么攻击?到时候敌人不知道会逃过来多少你们带的那弓箭可不够用!”如果山猪哈斯那的脑袋是冲动型的费舍尔就是缜密型的这话问的是一丝不苟。
“嗯你得对费舍尔……”阿尔克伸手摆弄了一下身边风吹雨淋得一层层的沙土层“这个就不错石头土块能用弩炮营那些家伙不是也在用石头砸人吗?”
山猪哈斯那和费舍尔同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哈斯那才开口道:“好吧你个丢石头的白眼圈坏透了……我们要带着人去找藏兵的地方了!”
“哎命苦我们还要用力气拿刀子砍人他只有从上面往下扔石头就可以了……”费舍尔揽着哈斯那的肩膀就要往土坡下面走。
“两位老兄你们不知道山哪有那么多石头我的人还有从下面往上搬的……”阿尔克也跟着往下走嘴里还嘟囔着“对了你们的人多最好能帮忙在那些不常有人走的地方弄些陷阱……”
“知道了!阿尔克你是个身上长脓包的坏种!”哈斯那扔了这么一句话和费舍尔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就去忙了。
其实他们之间的交情已经类似于生死兄弟别看彼此骂骂咧咧很多战术配合上的事情根本都不用言语。
定下计策的众人开始忙碌了起来。阿尔克的很轻松事实上他这边斥候营众人的事情是非常繁琐的……搬石块上山崖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还有把两个直径五六米的藤木球挪到合适的位置隐藏好同时也要清理所有人活动的痕迹。哈斯那与费舍尔率领的骑兵校千多人没那么麻烦却要监测并控制所有可能会路过的商旅路人还要在一些少人经过的地方设置陷阱同时掩藏清扫痕迹也是必须的诺大的风蚀地形区寻找藏身处其实很简单但是掩盖众多马匹的嘶鸣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是阿尔克带领的这两千多人幸运还是李德明带领的党项人活该走霉运除了缜密的费舍尔在东方谷口扣留了两队东方来的商人双方之间在天黑之前没有任何接触这也就避免了阿尔克在设伏的时候准备不足当然对李德明一方来可能有些不公但是命运这种东西谁又能得准呢?
眼看局势不利众多的士兵都开始崩溃军中督战的“执法队”的刀刃都不再有任何左右的时候李德明再难控制局面很是干脆的率领自己心腹队伍——拓拔家的亲族拓拔部为主要构成的近卫军队开始“撤退”当然给马哈穆德的解释是回归东方寻机再战。
起来也是该李德明倒霉仓促撤退的他虽然尽量带上了母系野利家的千多人加上一些直系的队伍总计近七千人自认这么多人足够安全返回远在千里之外的夏州却忽略了安排前哨和断后扫尾的人马。
如果是李德明在夏州他控制的地方行军不安排哨探多是个疏忽的事但在这个时候却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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