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风还在吹不过狂风骤雨早已停歇风雨都很小了。侍女放下灯下去后秦亮与王令君面对着跪坐在窗前的几案边他要侧耳倾听、才能听清那小风掠过树梢的“哗啦”声音。
节奏很缓仔细辨别能感受到那风声也不是匀速的间隔时长时短但是能给人从容不迫的感觉。秦亮也想要这样的心态可是事情好像有点麻烦。
秦亮在回想整件事是怎么搞的但是思绪仍然有点乱想到的都是一些忽然冒出来的细枝末节、就好像放乱了的一堆照片。
他从窗外看出去看到了王令君卧房的那栋建筑发现卧房上面还有一层稍矮的阁楼也就是卧房里根本不会漏雨。接着他的脑海里闪过布垫角上滴落的水珠。
按理秦亮喝醉了酒如果对方誓死反抗他几乎不可能做成什么事。但或许玄姬怕大喊大叫、或挣扎的动静太大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时候衣衫不整孤男寡女在同一张榻上确实是就算没做啥、也说不清。
喝醉了酒除非直接睡死过去即便醒来后会忘掉一些事但当时是有意识的、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亮也不例外不过五官的感官会出现大幅度的衰减和差错比如分不清地面的高低、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看人看物模糊重影还有听声音也有失真。
秦亮还记得王玄姬之前说了两句短促的话类似什么“走开”之类的话他当时好像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可醉酒时的听觉实在是衰减失真得厉害她的话又太短、只有寥寥三两字的片言只语。而且那是王令君的睡榻他怎么知道闺房的榻上会睡着别人?所以一开始就认定那人是王令君。
喝了酒胆子很大做事会比较缺乏思考秦亮确是大意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便听到对面王令君的声音道:“听阿父说君文武双全比试一下剑术罢。”
眼下秦亮哪有心思比划什么剑术?但王令君不由分说从地上撑起身体走到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两把剑将其中一把连剑带鞘扔给了秦亮。
秦亮伸手接住“琤”地一声拔出一截赞道:“好剑。但用这么锋利的剑比试又没有护具很危险。”
这新妇是不是被气疯了?
“怎么不敢?”王令君挑衅地看着他。
秦亮只得说道:“那陪你练几招。”
两人来到地板中间秦亮扎好马步右手拿剑左手拿鞘。而王令君则一剑割掉了拽地长裙下摆“哗啦”一声撕下一块捐剑招立刻使出来脚下步伐轻盈。
果然秦亮没看走眼王令君确实练过武艺而且不是随便练练的。她两个叔父都是战阵猛将、精通武艺爷爷王凌虽然年纪大了但能常年带兵估计也是行家。
成
套的剑招使出来王令君的技法娴熟技巧很扎实攻守之间几乎没有破绽。秦亮不断后退一边回避其锋芒一边时不时拿剑长伸出去、“当”地一声破坏一下王令君的套路一直保持着距离。
秦亮会的剑招套路没有王令君多但他是个天赋型选手靠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初在平原郡时与大哥主要是练格斗所以格斗实战经验、应该也比王令君多。但秦亮一直避让着她否则真剑对攻寥寥几招内几乎必然定输赢。
而且正如秦亮刚才所言这样对战非常危险、在短短几秒内就可能受伤所以他才一直在拉开距离尽量避免攻击;毕竟不管是谁受伤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两人偶尔接触时都长伸着手不断试探不然无法攻击到远距离的对方。
王令君手上的剑招不停刺、挑、抹、撩等动作配合成套行云流水脚下的步子也变幻着步法不断逼近。而秦亮则显得有点呆笨几乎都在以马步后退时不时出一招、在远处破坏攻击路线但每一招都有用不像王令君的动作多大部分是优美的表演性动作。当然那些剑招可能也起到了些许封住多路的防御作用。
秦亮终于退倒了墙角忽然一剑逼近面门他急忙用剑鞘挡开同时闪身幸好拿了剑鞘的。情急之下他脱口道:“我靠!”
他已发现不远处有根柱子而且这楼上不止一根柱子立刻闪身跑到柱子边施展秦王绕柱。他看起来动作单调实际速度很快在几根柱子之间已经跑出了路线图。
只见王令君的群袂飘舞料子丝滑地在柱子间滑动身形轻盈灵动好看是好看可她就是追不上秦亮。
而且她刚才手上一直在用剑、脚下没停步法很复杂看起来轻盈其实非常耗费体力。秦亮没她那么多花招做到了最大化地节省体力但这么折腾了许久他都出汗了呼吸也逐渐加重。可见这新妇的体力真不一般。
“君打不打?”王令君终于被风筝得生气了。
“看好了。”秦亮说了一声绕柱出来。王令君急忙挥舞起剑但她刚才消耗了太多体力终于速度跟不上、套路也破坏了上侧出现了刹那间的空当。秦亮的速度非常快一刺一挑剑锋就从她的鬓发边挥过。
王令君看着空中一丝秀发缓缓飘过愣了片刻终于收了剑说道:“不打了。”
秦亮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瞧了一眼手里的明晃晃的真剑脱口道:“真刺|激。”
两人重新来到几案前秦亮盘腿坐下深呼吸了几口呼吸很重。王令君胸口起伏喘着气但依旧端庄地跪坐在对面。
一番剧烈活动之后体内的内酚酞开始增多确实情绪气氛没刚才那么压抑了。秦亮呼出一口道:“我和长兄用木剑还要在面门上套上藤编的护具。今晚这么练太冲动了。我要是不一直归
避弹指之间就要见血。”
而且秦亮的动作速度很快不然也更易受伤。
王令君忽然道:“夫君着实是个沉稳的人做什么都能想到后果。妾轻浮了。”
“理解理解。”秦亮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用感慨的口气道“对不住啊。”
他不仅觉得对不住王令君更对不住玄姬清白都给人毁了。
果然王令君道:“君没有太对不住我最可怜的是我姑这下不知怎么办才好。”
秦亮不言他也没办法。
王令君道:“我带的那两个侍女总不能让她们一辈子都没机会见识男子君大可以要她们却不该碰我姑。”
“我也不想。”秦亮道。
王令君的声音又道:“起先里面灯灭了不然君能看到姑身上的淤青她一直都是个可怜人。”
秦亮脱口问道:“谁干的?”
王令君不答。
秦亮不禁继续问道:“她为何会在你的榻上?”
王令君蹙眉反问道:“君不是回家了吗?”
秦亮道:“我早上就到家了。后来想着卿两个叔父要南下便请他们饮酒喝多了又让他们给送了回来。”
王令君愣了一会儿说道:“姑经常都在我的榻上。我这院子很少有人来只有姑常来说话以前她每天都会来一趟。”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晚膳后时间还早我在这里抄经姑嫌外面的庭院吵过来坐坐。后来她觉得无趣便说下楼去卧房歇会等外面庭院的歌舞音律消停了、她便回去。”
王令君接着说:“她可能歇着便不小心睡着了。”
秦亮想了想问:“谁把我扶进来的?那人我不认识。”
“王令君道:“这次归阁我们不是只带了莫邪莫邪一直在阁楼里。应是叔父随便唤了个王家侍女入夜前门楼那里有人轮流当值。我的闺房在这处庭院叔父们也是从不进来。”
秦亮又问了一句:“那时是什么时辰?”
王令君看了一眼窗外思索了一会儿道:“不甚清楚若是云层没那么厚她下阁楼的时候、可能天还没黑。”
两人沉默了许久王令君忽然口气不善地说道:“她的身段生得很美。”
秦亮忙道:“屋子里乌漆墨黑一片我什么都没看见。”
阁楼里再度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稀疏的风声再次引起了秦亮的注意。他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晚上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