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图心里很明白。
西门家族明显就是来做搅屎棍的但他们看中了不偷天身上存在巨大财富的意向亦是真实。
董笑颜极速挺进的身躯裹挟着锐啸破风声从后面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喊:“前面至尊山的人和西门家族的人听着!不偷天对我有大用!你们如果把他弄死了我找你们麻烦1
不得不说这妞真的是彪悍竟然敢当面威胁两大门派。
要知道现在可就只有她一个人护道者还没出现。
如果她陨落于两大门派的围杀之中只会让人感叹如此优秀的姑娘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蓦然远方再次有动静出现。
所有人不由分说齐齐呼啸一声极速冲了过去。
整片荒原所有峡谷山涧小松树的树根同时制造动静搞得鸡飞狗跳满目疮痍。
可是这么多人一直忙活到了天亮仍旧没有抓到不偷天。
虽然过程中先后数度捕捉到不偷天的踪影但众人彼此掣肘唯恐被其他人得手而乍现的不偷天身影亦是稍纵即逝众人最终就只落了寂寞!
“哼1
莫远图深深的恨上了西门家族之人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西门家族突然插了一杠子;如果不是四下里有那么多不明身份的江湖人捣乱以至尊山这边的人力论这一次必然可以擒获不偷天。
西门家族方面一个头戴金冠之人再三搜寻无果径自施施然的来到了莫远图面前微笑道:“莫大爷此番出来可是忙碌得很一边擒捉杀手为儿子报仇雪恨另一边还要擒捉不偷天解决多年恩怨还真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埃”
莫远图阴阳怪气道:“西门兄弟此番出来岂不也是重任在身埃一方面要搜查西天一岳庄巍然夫妇另一方面还要忙着栽赃一下不偷天来个强取豪夺同样是拉屎扒地瓜两边使劲啊可人家栽赃至少要把赃物投放到目标的身上哪里及得上西门兄这般狗掀门帘仅凭一张嘴足矣1
“哈哈哈彼此彼此。”
这位西门兄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哈哈一笑:“如今不偷天跑了不见踪影势必远遁逃逸哎就是不知他这次出现也不知道莫大爷又丢了什么东西?天下尽盗唯天不得似乎没有空手而归的例外呢1
莫远图脸庞狠狠抽搐了一下淡淡道;“本门之事岂容外人挂心。”
西门兄哈哈一笑扬长而去:“那就祝福莫大爷早日寻回失物与天比齐。”
莫远图脸色阴沉。
这一趟不偷天突然现身目标直指己方大本营这边一切都显得突兀打了至尊山诸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但被偷了不少东西不说还有至尊山的部分身份信物也一并被盗。
自己老婆尤其凄惨连储物手镯都被偷走还要后知后觉。
一想起这个莫远图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手镯就戴在自己手上平常自己想要摘都要费一番功夫怎么怎么疼的嗷嗷叫才摘下来!
如今被人在举手投足间偷走居然全没感觉?
你特么是在逗老夫?
其实莫远图又何尝不知道在这事上妻子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终究是意难平。
随之而来的不解更是攀升顶点:你不偷天号称天下尽盗唯天不得偷点东西情理中事。但偷一个既难戴又难摘的手镯你到底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毫无动静的呢?
这不偷天还真是神鬼莫测、盛名之下并无虚士不服不行!
风乍起。
董笑颜混杂着一股香风扑面而来。皱着秀眉竟然有些气哼哼的说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不偷天是我要的人么!你们一个个的添什么乱1
莫远图眯着眼睛道:“董姑娘还请自重身份扪心自问一二凭什么命令我们1
董笑颜哼了一声跺了跺脚指着莫远图道:“你们给我等着!早晚要你们好看1
说罢径自扬长而去。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1
莫夫人气的胸膛起伏咬牙切齿:“从没见过如此跋扈的女子1
“人家是天宫之人自然有跋扈的本钱。”
莫远图道:“不过那不偷天万万不能落在她手里。若是被她得到了那凤凰环佩木涅槃冰凰说不定还真得有恢复的希望。”
“那是自然!哪怕将不偷天当场杀了也不可能给她留下活口!诸方合力方令冰凰涅槃岂容再现1
所有人来得快走的更快整个过程直与一出闹剧无异。
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良久良久之后。
不偷天瘦削如猴一般的脑袋从树皮里冒出来警惕万分地观视四周半晌这才得意地笑将起来随手拍了拍小松树树干道:“谢了树兄当真给力。”
小松树枝叶摇曳一派高冷只是将一股精神力略微荡漾了一下便即不理不睬不发一语。
不偷天又说了一大堆话显然是想要和小松树套近乎。
他算是意识到了在这片旷野中有这么一个盟友简直是超神的存在
所以这关系一定要处好了。
但不管他如何的拉关系说好话今天的小松树始终一派高冷全然一言不发不理不睬。
这不禁让不偷天心生不解。
那天晚上来的时候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说话了?
不偷天呼哧呼哧的去搞了不少水过来给小松树浇上又说了无数的好话却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得在最后:“我以后遇到困难再来找你商量哈?”
一股精神力拂过一根树枝垂下来抚摸了他一下便如答应了一般。
只是这一点回应却让不偷天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几乎是跳了个高的离开了。
小松树看着不偷天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很是嫌弃的挥舞了一下树枝。
不偷天却以为是在和自己告别愈发的心花怒放使劲挥手。
小松树这边很是嫌弃的用自己的树根将不偷天辛苦提来的水弄到一边然后划拉倒进了草丛。
本树都已经是可以汲取地下灵气的树了你他么还给我浇这种水
脏不脏啊!
太low了!
次日大早晨费心语带着人一路纵马疾驰直奔刘孟江的庄子!
李青到底怎么了?
一夜未回。是死了?
还是
这边才刚要出城门一片摇晃的阴影突然映现眼帘。
费心语突然目光一凛使劲的勒住了战马。
战马长嘶人立而起。
费心语抬头看去。
只见上方一个瘦消的残缺身体被吊在半空中四肢无力下垂。
晨风吹动摇摆来去就像是风力太小没有飞起来的风筝。
正是这具随风飘荡的身躯挡住了晨曦曙光令到阴影落在了费心语的脸上。
“李青1
费心语下意识的怒吼一声。
被吊着的这个人果然便是李青。
只是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不折不扣的尸体。
因为身躯的背光而立他此刻的脸庞陷入逆光的暗影之中然而虽然身死脸上神色却呈现出诡异的平和之色甚至嘴角尤有一丝淡淡的笑容。
就像是已经完成了自己在这世上所有的责任放下了所有的担子。
他的笑隐隐流露出死而无憾的细微满足。
费心语的眼睛死死盯在李青的脸腮帮子都鼓出来了肌肉一跳一跳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突然一伸手一股锋利的劲气扫过李青的身子应声掉落了下来落在费心语的怀中。
“李青你不是叛徒。”
费心语轻声道:“我今天是为你送委任书去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岳州守备军队正你是有官身之人。你心心念念的你拼了性命保护的我们大秦帝国的官身1
李青毫无动静的躺伏在他的怀里身躯绵软无力。
他已经死去多时身体经过最初的僵化之后重新恢复成了完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绵软。
但他嘴角的那一丝笑却让人感觉他分明是听到了这几句话似乎在高兴似乎在开心欢愉
“城门官1
费心语一声厉吼如同虎啸山林整个城门楼子都震了一下。
城门官面色青白的连滚带爬而来:“参见费帅1
费心语微微抬头浓眉之下一双凌厉的目光看在他的脸上一字字问道:“谁送来的这尸体?”
“属下不认得”城门官牙齿打颤。
“不认得?尸体高悬城门非大逆之罪不可如此你身为门守不出面制止已是罔顾使命大罪在身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便是罪上加罪”费心语淡淡的笑了笑一手已然按住了腰畔刀柄杀机四溢。
“是城外刘孟江的庄子上一个管事姓王叫”
“为何吊在了这里?”
费心语眯着眼睛:“他是出示了衙门之命示众?还是有朝廷之法文书?”
“这这”城门官额头上大汗淋漓。
“说1
“是是那个王管事给了小的一千两银子说说让天下人看看叛徒的嘴脸”
城门官再也站立不稳直接叠膝跪倒尘埃。
“放你娘的屁1
费心语一声怒喝:“这是老子的兵!什么叛徒?!你嘴巴放干净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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