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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伯伯。”裴清牧愣了愣，甜甜唤道。这谢必甫谢太师似乎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p>
“嗯，”谢必甫低下头夹了一筷子桌上的的金丝酥雀，看了看裴清牧又看了看谢陌安说道，“看着干什么，吃啊，一会儿就该凉了。”</p>
谢陌安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奶汁鱼片，却是毫不犹豫地放在了裴清牧的碗中，裴清牧有些慌张地抬头看了看谢陌安又看了看谢必甫，却是不太懂谢陌安这举动是为着什么。</p>
“裴姑娘是客人，”察觉到了裴清牧有些慌乱的眼神，谢必甫神色平淡地开口道，“礼节周到些也是应该的。”</p>
裴清牧不懂，谢必甫却是知道自己儿子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告诉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要为难于这个裴姑娘。不过这倒是谢陌安多想了，谢必甫没这个意思难为一个小女孩，更何况这个小女子未来还有可能是他谢家的儿媳妇，他自然是不会怠慢的。</p>
一旁站着的红桑秋水几人闻言皆是一脸无语，这谁家的礼节是这样的。</p>
“说起来，我初次见到裴姑娘的时候，裴姑娘还是个不过椅子高的小女娃，一转眼倒是这么大了，”谢必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冷甚至这说道，“说起来，裴姑娘今年也有十八九岁了吧？”</p>
“过了腊月便就是十九了。”裴清牧不知道谢必甫为什么突然说道这，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p>
“日子还真是快啊，”谢必甫感叹着说道，“我们也都老了。”</p>
不仅是老了，还有的人已经在地下长眠了许多年了。</p>
……</p>
本以为会有些不适，却是没想到一顿饭吃下来，饭桌上的气氛倒是很好，谢必甫没有一丝架子，说话也算是周到风趣的，让人没有一丝不适。</p>
虽说按照着谢家的规矩，向来都是要食不言寝不语，不过今晚就是谢必甫也多说了几句，这规矩自然也就没人提起了。</p>
吃得合适了，谢必甫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看着裴清牧语气很是慈祥地说道：“裴姑娘这里的饭菜确实很是可口。”</p>
“谢伯伯若是喜欢，便时常过来就好。”裴清牧眉眼弯弯笑着回道，转眼看了看一旁的谢陌安。这一顿饭下来，谢陌安倒是没说几句话，就在一旁淡淡笑着听着，不过是能瞧出来心情是很好的。</p>
要走的时候，谢必甫突然说道：“住在这锦院中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裴姑娘只管说，别憋在心中。至于这小子说的为你裴家复仇之事，”谢必甫顿了顿看了一眼一旁同样看过来的谢陌安说道，“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拦着的。”</p>
“谢过谢伯伯了。”裴清牧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仍是只能道着谢，站在门口目送着父子二人离开。</p>
“小姐，这位谢老爷人还挺好的啊。” 红桑跟着裴清牧向屋子里面走着，想了一想方才谢老爷的模样，还算是慈眉善目，要是认真说起来，比之老爷瞧着还要慈祥些呢，就是不知道小姐这般心慌是为了什么。</p>
裴清牧也是有些疑惑了，这位谢太师倒是同她想的不太一样，也同谢陌安口中的不太一眼。</p>
“毕竟现如今是寄人篱下，万事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裴清牧叮嘱道，加快了步子朝着屋子里面走去。</p>
那一边，父子二人都是慢慢悠悠踱着步，模样神态，举手投足都有几分相似，一双桃花眼中虽是带着笑意，仔细看却很是淡漠，仿若睥睨世间的神灵。</p>
“这位裴姑娘，”谢必甫顿了顿，转头看到谢陌安马上转过来的眼神，淡淡地说道“倒是不错的。”</p>
谢陌安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总还是觉得今日的老爷子有些怪怪的，看到老爷子的目光，思索一阵还是决定将话说开：“父亲今日似乎……”</p>
“有些奇怪吗？”谢陌安话还没有说完，谢必甫便接了过去，“为父年纪大了，这府上若是多些人，似乎也还是不错的，热闹些好。”</p>
谢陌安听得一愣，也突然意识到这府上似乎确实是冷了许多年了，在这偌大的谢家敢大声喘气的似乎也就只有他和谢老爷子，恍惚间明白过来老爷子方才那句“府上多些人似乎也不错”是什么意思。</p>
自他母亲过世以后，父亲便再没有续弦，谢维那房如今也分了出去，父亲从前一直忙心于朝中之事倒也罢了，现如今闲在家中，整日只做茶看书，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从来都不同老爷子亲近，倒是应该有些无趣了。</p>
“是啊，热闹些好。”谢陌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突然低头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光华。</p>
“裴家的事我本不想管，也管不了，可若是裴清牧当真是我谢家未来的少夫人，你谢陌安的妻子，”谢必甫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谢陌安正色道，“那裴家的事我谢家便不得不管，毕竟我谢家不能有一个逆贼之后做少夫人。”</p>
“谢父亲。”谢陌安明白了谢必甫话中的意思，有些惶恐地一拱手道谢，谢必甫方才话中的意思，裴家的事他是要管了。</p>
“过几日我会进宫见圣上，”谢必甫迈开腿走在了前方，“谢玉，我知道你对这姓氏是不屑一顾，不过上阵还得是父子兵。”</p>
谢陌安顿了顿，看着老爷子威风凛凛的步子，有着一股威仪，不过毕竟是上了年龄，腰略微有些佝偻着，步子也不是那那般利索，谢陌安凝神看了一阵，却是有些看不懂这个相处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在想些什么了。</p>
他从来不是这般良善的人物，老了却是多愁善感开始重视起他这个儿子起来了吗？</p>
“公子？”一旁的曳风看着公子略微有些肃然的模样，出声喊道。</p>
“最近有父亲找过你吗？”谢陌安回过头看着一旁的曳风低声逼问道，眼神很是锐利。</p>
“没、没有，”被突然这么一问，曳风反应不及，有些支吾着回答道。</p>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谢陌安抬腿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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