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之顺了许久的气,顾太仍不见好转,呼吸沉重的厉害,她略一沉思,附嘴在顾太耳边说道:“妈,你别生气了,我给她喝的水里下了药,拉的出租出司机也是我安排的,今晚有得她受。”
顾母听完这话,喘息这才平稳了些,戳戳顾亦之额头,“还是你鬼点子多,不好好就训教训这个贱人,难解我心头之气。”
顾亦之被妈妈夸,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妈,小声点,别让我爸爸听去了。”原本这个计划她不打算瞒着爸爸,但方才看到爸爸对沈知意关切的态度,她就改变了注意,生怕爸爸知道后,节外生枝。
提起顾父,顾母又来了气,推开女儿,指着丈夫的鼻子骂道:“姓顾的,你真是色胆包天,现在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恶心人的事,你眼里还有没有亦之,有没有我?”
顾父直呼冤枉,“我做什么恶心你的事了?我什么也没做啊!”即便他真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的啊!
顾母见丈夫不承认,气急败坏,带着哭声控诉,“你还说没有,没见那个小贱人之前,你口口声声说是她抢了南风,哪天见了她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结果呢?结果呢?”
顾父自己也说不清楚明明很憎恶这个抢了自己准女婿的女人,但看到她之后,不但憎恶不起来,还莫名觉得亲切。
“你就别胡搅蛮缠了,人家一个小姑娘,被你们娘两这样欺负,已经够难受的了,要是我再骂她打她,传出去丢的可是我们顾家的人。”
顾母气的双手发颤,抓起杯子朝地上砸去,随着被子碎裂的清脆响声,她指着丈夫的鼻子,“姓顾的,就你还知道丢人?要是知道丢人,二十多年前你也不会趁着我怀亦之出去乱搞,还搞大了那贱人的肚子,要不是我坚持,这个家里,早被那贱人母子给侵占了,哪里还有我和孩子们的立足之地?”
提起二十年前的那庄旧事,对顾母来说是耻辱,对顾父来说却是一道仍旧没有愈合的伤疤,当初要不是妻子以死相逼,那个孩子也不会至今下落不明。不管怎样,儿子是无辜的,是他顾家的骨血。
但对顾亦之来说,这件事就是一根刺,每每想起爸爸和别的女人有过孩子,还一直惦念着那个贱种,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万哪天那个贱种回来和她兄妹二人争家产......不敢想下去,于是她有空就会诅咒那个贱种早死。
顾父心痛是心痛,但妻管严的他还是不敢和妻子正面杠,只得赔笑安慰妻子,“你说的对,我这不是知错了吗?你看,这么多年,我是不是规规矩矩的?咱们在一起三十多年,谁也比不了你我心里的位置啊,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没有你,我是一天也活不下去。”
顾母听完他这番“深情”表白,怒气这才消了不少,但脸色还没缓和过来,“行啦行啦,孩子在呢,别说这么肉麻的话让孩子笑话,吃你的饭吧。”
顾父暗暗松了口气,借口去卫生间,逃也似的远离了战场。
沈知意坐在疾驰的出租车上,只觉天旋地转,大脑中残存的一丝意识告诉她,她遇到了危险!
她努力保持清醒,想拿出手机报警,但浑身酸软一丝力气也无,抬了好几次手都没能抬起来。
“是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她挣扎着往起来坐了坐,质问开车的男人,但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也许是她头晕的厉害的缘故,她觉得男人的背影和纪南风很像。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唯有脸上那道从嘴角到耳畔的疤露着狰狞,和俊美冷硬的面孔形成鲜明对比。
沈知意看到他的脸,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不知道自己该祈求还是该争执,但无论选择哪种,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口,随着最后一丝意识的消失,她沉沉晕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知意被不知哪里来的冷风吹醒,全身一阵哆嗦,睁开眼睛时,看到一个小小的光点,随着光点向上看,是男人那张长着刀疤的脸。
沈知意本能的向后退出几步,旋即爬起身要跑,男人却不慌不忙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扯了回去,沈知意仰面躺在地上,双臂撑着身体,问男人:“你.....你要干什么?”
她现在已经确信自己被人下了药,最大可能是顾家人所为,男人是他们雇来害她的人,但不排除自己坐了一辆黑车的可能性。
不管哪种可能,她现在一定很危险,新闻上那种女孩被黑车司机拉到郊外强奸、杀害的事还少吗?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自救。
男人却不回答她,漆黑的夜里,他的瞳仁像黑色的深渊,仿佛锁住了无数个漆黑的夜晚,也锁着夜里各种可怕的东西。
他看起来很年轻,身材也高挑,虽然瘦,但浑身充满力量,尤其手背上暴露的青筋,告诉沈知意,这是个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的男人。
落在这样的人手里,下场一定会很惨,沈知意心头浮出恐惧,虽然紧咬牙关,但牙齿打颤的声音在死寂的深夜仍旧很响亮。
男人凝视着她,像一头怪兽凝视猎物,随即狠狠吸了两口手里的烟,将烟头扔到脚下踩灭后,松了松衣领,蹲下去将沈知意按倒,接着去拉沈知意的衣服。
沈知意在他强劲有力的手臂下,像一朵脆弱的花骨朵,她一边挣扎一边请求男人放过她,她愿意用钱来买一个平安。
听到“钱”字,男人的手顿了顿,随后眼睛里涌出一股弑神一般的杀气,提起拳头朝沈知意砸去。
沈知意被她死死按在地上无法躲避,只能惊惧的闭住眼睛,耳畔传来一声闷响,睁开眼,看到男人的拳头擦着她的脖子砸在了坚硬的土地上。
“我不打女人,但是不要再跟我提钱字,否则我可能会直接杀了你。”男人声音不大,异常低沉,正如他所说,字字充满杀气。
沈知意双手努力护在胸前,想点头,但脖子僵硬的无法动弹,只能说,“好,我不提这个字......但是......请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会想尽办法给你弄到。”她努力镇定,想通过和男人谈判来解救自己。
但男人显然不为所动,眼神冷漠到了极点,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一眨眼间,就将沈知意双手死死按在了她头顶上,接着继续去解她的衣服。
一股绝望袭上心头,向来倔强的沈知意不堪受辱,咬着牙对男人道:“你要是胆敢碰我一下,事后我一定会一头撞死在这里,做人的时候我打不过你,变成厉鬼后我绝不会放过你!”
男人停下手,抬起脸,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但沈知意抱了必死的决心,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你真的会死?”和方才充满杀气的声音不同,这句话竟带了点好奇。
沈知意将头别过去,“不信你就试试看。”
男人似乎看到了她的决心,略一沉思,松开她,旋即起身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几口后,朝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沈知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坐起身哆嗦了许久才穿好衣服,准备找个能撞死的地方,但只看了一眼,便吓的魂飞魄散。
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墓地!
路边传来引擎的声音,她无措的看过去,车子突然发动,几声鸣叫后,消失在了黑洞一样的夜色中。【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