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作为古代的一种兵器,其形制似斧,以砍劈为主,此外,还把斧背上有勾或刺,杆端有的斧,称为钺。
但是一旦加上玉字成为玉钺,那可就大不相同了。
此器此器既精致且美观,去除了锋刃,不再作为兵器,而是一种象征权力的瑞器,也不是谁都能带的,而这句话显然来自于周帝,这玉钺也同是来自于他。
沈逸就近在咫尺,看得很清楚,楼上窗边忽然飞下一柄玉钺,狠狠的砸到了龚县令的脸上。
随着龚县令栽下马来,沈逸的视线下意识的跟了过去,却见就在龚县令倒地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好几颗断牙,和点点血迹。
“谁,谁敢偷袭本官,都拿下,都拿下……”
龚县令明显给砸懵了,捂着嘴巴口齿含糊不清,胡乱的下达了抓人的命令。
京城县令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但作为京官那也是自有一份威严的,这大庭广众之下朝他丢东西,袭击朝廷命官,只要逮住了这人,龚县令十分有把握将他关在牢里折磨一辈子。
然而那些官差都没有动作,神智有些恍惚,一是因为龚县令突然遇袭,二便是因为那道威严的声音。
楼上的人自称什么?
沈逸不由微微的翘起了嘴角,姓龚的,活该你要倒霉,事先也不打听打听,今儿谁在这里镇场子呢?
不过周帝来的突然,就连沈逸都不知道这事,龚县令想打听也没地方打听。
官差愣着,沈逸可不客气,捡起掉在地上的玉钺,大步朝着捂着嘴巴还半坐在地上的龚县令走了过去,抬起一腿就踹在他肚子上。
“诶呦!”
龚县令明显不怎么耐打,只是一腿下去就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沈逸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打飞他的官帽,揪着他的发髻拉了起来,手上的玉钺一下接一下地朝龚县令嘴上砸去。
周帝发了话沈逸肆无忌惮,是一点也没留手,第一下下去龚县令的两颗门牙就崩断了,两下之后便是血肉模糊,连痛呼声都开始漏风。
“大胆!”
“快住手!”
旁边的官差此时终于醒悟过来,大呼小叫着喊住手,一边还拔出了腰上的佩刀,直逼沈逸。
“嗯?!”周二虎当仁不让地挡在沈逸前头,藏在身后惯用的短刀也抽了出来,怒目圆睁,喝道:“谁敢上前!”
周二虎这一嗓子颇有“燕人张翼德在此”那味了,几名官差被周二虎这一瞪竟是真的没敢上前。
许掌柜在一旁看着干着急,这好不容易计划的一出大戏,怎么就成了这个结果?这沈逸发了疯了,当街就殴打县令?
而先前装死的和嚎叫的两人更是看傻了,心中害怕不已,沈逸不会打的兴起,连他俩一起杀了?
许掌柜着急归着急,但让他上前去帮忙肯定是不敢的,只能在原地催促道:“上啊!帮手啊!他们才两个人!”
官差们大眼瞪小眼,都等着有个人先站出来出头壮声威,可没人敢先上前去跟壮的像头牛的周二虎掰掰手腕,京城和平久了,也没人敢在天子脚下像沈逸这般行事,因此养的差人也没什么血勇之气,这会就暴露出来了。
那边沈逸一下接一下的砸着,刚才还大发神威的龚县令这会已经犹如死狗一般瘫软了身子,沈逸向来守规矩,又是秉公执法代言人,周帝说敲光他的门牙,沈逸是一颗都没给他留下。
这会周帝也走下楼来了,沈逸停下动作,低头冷笑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可别怯场。”
说罢,沈逸像拖着龚县令像拖死狗一样地带到周帝面前,等候他的下一步发落。
跟着龚县令来的官差起初还是一头雾水,跟周二虎等人对峙着,现在周二虎等人收了回去,这些官差反而起劲了,大呼小叫地要上前去救回龚县令,可周帝身边的宋祥将令牌一亮,顿时就屁都不敢放一个,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站到了一边去。
不知许掌柜是有些机智还是看出了些什么,眼见大事不妙,就想趁乱溜走,一直侧眼盯着他的周二虎二话不说,冲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也拽到了沈逸面前。
“沈掌柜,沈少爷,亲祖宗,您就饶了我,我也是看个热闹,头脑发热才站出来说的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
拖到了沈逸面前,也即是拖到了周帝面前,许掌柜头也不敢抬,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知道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热闹?”沈逸和蔼一笑,向周二虎颔首示意道:“将那两人也带过来。”
周二虎当即会意,马上过去将之前大呼小叫的男子还有他装死的大兄给揪了过来。
龚县令如今已然疼的神志不清了,倒在地上用无神的双眼瞥了一眼周帝,竟是没有认出来,还在下意识地重复道:“大、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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