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都当小三,也好意思大呼小叫指责别人,骂别人不要脸,我看整个沈家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们母女俩!”
“不要脸的臭(表)子,你说谁小三呢,你说谁小三呢?”或许是被戳到了痛处,沈芳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着牙就往蒋玉娴那边扑。
她要撕烂蒋玉娴的臭嘴,让她说不出那些恶心人的话来!!!
可惜,还没靠近蒋玉娴,手腕就被狠狠地攥住了。
伴随而来的,是高声冷喝,“大过年的闹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了过去。
是沈晋北。
他回来了。
他的出现,让混乱的现场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出什么事了?”沈晋北环视了被砸的如台风过镜般混乱的书房问。
他是刚刚到家的,刚进门就听到书房传来的喧嚣,匆匆忙忙上楼,看到的,就是这副混乱的场面,并没有听到蒋玉娴和沈芳霏之间的吵闹冲突,自然也不知道和蒋玉娴的关系已经暴露。
……
……
……
没有人回答。
大家都紧紧地抿着唇,神色各异。
沈晋北皱眉,看着乱成一团的现场,声音不由拔高了几个度,“说话!一个个的装什么哑吧?问你们出了什么事!”
还是没有人回答。
沈晋北等了又等,也没有人开口说一个字,终于沉着脸按捺不住,朝沈晋南走了过去,“晋南,你来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闹成——”
沈晋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双胞胎弟弟一个深意十足的眼神,看得莫名一阵心虚,自己先消了音。
沈晋南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他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一接起来,整理好放进文件袋,收拾好之后,才看向沈晋北,一字一句,缓缓地开口,“大哥,二十五年前,我喝醉,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尽管沈芳霏一直在跟蒋玉娴吵骂,没有提到自己和蒋玉娴当年的种种,但沈晋南不是傻子,从沈芳霏的字里行间,还是听出了些猫腻来。
沈晋北、蒋玉娴、韩敏……这三个人的恩怨纠葛,跟自己撇不开关系。
至于当年为什么会把自己扯进去,恐怕只有沈晋北本人知道了。
沈晋南宁愿相信,当年的事真的是巧合,因为他和沈晋北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弄错了。
如果不是巧合,而是沈晋北和蒋玉娴有意为之,沈晋南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样面对这个同胞兄长。
寂静。
死一般地寂静。
沈晋北没有说话。
整个世界就好像凝结了一样,除了呼吸和心跳声,再无其他。
沈晋北不开口,沈晋南也不急,就这样等着。
只是等的时间越长,他的心就越往下坠,脑中那个猜想,也一点一点地成形,变得笃定。
沈晋南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猛地被人抽掉了灵魂,又像是被人生生地撕碎。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沈晋北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已经不需要再说了。
沈晋南已经知道,当年的事,不是巧合。
他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地闭了闭眼,手中的文件袋狠狠地攥紧,眼底一股难言的悲凉。
他同胞的兄长,居然联合外人,一起算计他,呵,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沈晋南嘲讽地扯了下唇,想笑,嘴角却沉重得怎么也扬不起来,“为什么?我是你的亲弟弟,你不想跟韩敏结婚,直接跟爸说就好了,为什么要把我拉进你们的恩怨里?就因为我和你长得像,可以替你和蒋玉娴掩护?就因为我和你长得像,能让你这个计划完美地实施?就因为我和你长得像,你联合蒋玉娴算计我,甚至还把自己的女人送到我床上?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当时哪绮安马上就要结婚,她肚子里甚至有我的孩子!”
沈晋南原以为自己已不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心平气和。
然而想到自己跟严绮安因为沈晋北分开这么多年,连亲生骨肉也不知道流落何方,甚至有可能因为沈晋北和蒋玉娴当年的举动,跟严兽……沈晋南就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怒火,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沈晋北黑瞳闪了闪,还是没有说话。
他越是这样,沈晋南就越愤怒。
怎么能不愤怒呢?
因为沈晋北当年一个举动,他妻离子弟,和严绮安整整分开了二十五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沈晋南就是到死,也不会相信,亲哥哥会算计自己。
被至亲背叛的痛苦让他可笑又悲凉地闭上了双眼。
再睁开的时候,瞬间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都萎了下去,声音像被火炼过一样沙哑,“为什么?”
沈晋南只想知道,沈晋北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意要答案,或许是为此付出了太多,不得到答案,无法向过去的二十多年,向严绮安,向可能是他亲生女儿的唐心交待吧。
沈晋北还是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沈晋南嗤笑,眼神愈发地悲凉。
他了解沈晋北,如果沈晋北不想说,那么就算磨破了嘴皮,也问不出什么来。
沈晋南不打算问沈晋北了。
他转身,缓步来到蒋玉娴的面前,“蒋玉娴,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你们当年,到底为什么算计我?就为了嫁进沈家,继续留在沈晋北的身边?为了他,你连我的床都上?跟两个兄弟上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廉耻了?”
不同于质问沈晋北时的凌厉,沈晋南的声音比方才平静了许多,像是平时在说话那样。
可听在蒋玉娴的耳朵里,却闪着寒光的刀刃还要锋利。
她身形重重地晃,控制不住内心的心虚和愧疚,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撞到柜子子,才勉强站稳。
“我……”蒋玉娴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见沈晋南一语不发,也沉默了。
沈芳霏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撇唇嗤笑。
她先把瘫在地上,无法反应的韩敏扶起来,交给陆昊廷,让他把人扶好,才走到沈晋南的面前,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像是讲笑话一般开口,“二叔,你不会真以为,我爸爸是爱姓蒋的那个女人爱得无法自拔,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把她留在身边吧?”
沈晋南一震,心头升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这个猜想,让他感觉有一股可怕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蔓延,整个后背都是凉的。
连带的,声音也颤抖干哑了起来,“不是为了把蒋玉娴留在身边,那是……为了什么?”
“二叔,所以我说你善良呢!”沈芳霏捂着嘴,桀桀地怪笑了起来。
安静的书房里,她的笑声格外的刺耳,听得在场所有人都蹙了眉。
“昊廷,把芳霏带下去,别让她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沈晋北终于开口,说了出现后的第二句话。
陆昊廷闻言,下意识地往前迈,要把沈芳霏带走。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沈晋南挥臂挡开了。
沈晋南看着沈晋北,目光幽沉而犀利,“为什么要把芳霏支走?是怕她说出当年的真相吗?”
“当年的事,是意外——”
沈晋北昧着良心开口,还想要欺瞒。
只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沈芳霏打断了。
“爸爸,当年的事真的是意外吗?这和我听到的,可是不同呢!”沈芳霏冷笑,“姜莹波都拍下来了。”
“她拍下什么了?”沈晋北被女儿说得心头一紧,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芳霏看在眼里,笑得更讽刺了,一字一句,“爸爸,你觉得你跟蒋玉娴那个(表)子,能有什么让人拍的?当然是你们l的视频啊!”
“呵呵,爸爸,你也真是不小心呢,居然让姜莹波拍到那样的视频。”沈芳霏说着,笑得愈发地扭曲了,甚至忘了沈晋南是她的长辈,咄咄逼人道,“对了,爸爸,姜莹波不但将你跟那个(表)子乱搞的画面拍得清晰无比,还连你们的对话都录了下来呢!”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还真是想不到呢,爸爸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