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寂静的夜空,一声饱含怒意的咆哮响彻洛阳城!
齐宣策马冲锋,径直撞向那些强掳妇人和女孩的披甲士兵,将他们惊得连忙避让。
“砰砰砰!”
齐宣翻身下马,三两下便将那些个抓住妇人和女孩的披甲士兵击飞,重重摔在墙上,口吐鲜血。
愤怒之下,他下手极重,毫无保留!
那几个士兵是绝对的失了性命。
但那又何妨?
为虎作伥,罪也当死!
“呜呜……”
女孩临危得救,一下子扑进自己娘亲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而她娘亲则是不断朝齐宣道谢,可脸上却并无喜色,反而满是绝望。
因为她太清楚了,宴席的主人可是那位王爷,这位年轻执金吾救得了他们一时,之后呢?
左右不过是受牵连,一起没了性命。
思虑至此,妇人脸上绝望之色更浓。
而齐宣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里仿佛像被刀扎了一般。
刺痛!
“妈的……”
齐宣猛然转头,死死地盯着宴席主位上的那个身影,面目狰狞。
深夜设席。
抽签强掳妇人,当众奸淫寻乐?
草!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荒唐事!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荒唐朝廷!
荒谬!
荒谬!
荒谬!!!
“津平王!!!”
而此时,刘云策马冲锋,直接撞冲进宴席之中,惊得无数宾客起身避让。
他一挥手中长戟,指着宴席主位上面那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怒吼道:“你可知你在干什么?!”
“执金吾?”
华服年轻人,或者说津平王司马围面露烦躁之色,“卢伟阳那老东西老糊涂了?不是都跟他说过了吗?怎么还有这种傻子过来。”
“津平王!”
刘云眼眶泛红,咆哮声满是如赤焰般的怒意,“回答我的问题!”
站在宴席主位上的司马围居高临下,冷眼俯视他,一言不发。
而齐宣只是心怀不忍地望向宴席中间。
那里,是六位不着寸缕,脸上满是绝望,身体满是伤痕的女子。
先前趴在她们上面行苟且之事的男人见他和刘云过来之后,一个个都收起了家伙,退到一边。
可那六位女子,仿佛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
齐宣一言不发,迈开脚步,缓缓而来。
只是他眼中的冰冷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但凡有人敢与他对视,皆是被吓得肝胆俱颤。
“砰!”
齐宣路过一张席位,伸手抓住一张盖在宴席桌子上面的锦布,脚一踢,便直接将桌子踢碎,抽出锦布。
然后他如法炮制,拿了六张锦布,走到那六位女子身边,轻轻为她们盖上,然后身形飞快,将她们一一送到不远处的一座屋檐下。
这个地方很快就会血流成河,所以要让她们换个地方。
是的,血流成河。
齐宣转移完最后一个女子,再度折返回宴席,眼中杀意毫无掩饰,双拳死死攥紧,点点银白罡焰已经不受控制地离体而出,附着拳锋。
他不断深呼吸着,强行稳定自己的情绪。
因为他怕一个控制不住,便会暴起杀人!
“津平王!”
刘云怒指宴席上的司马围,嘶吼咆哮:“宵禁夜间当众设宴,强掳民女当众奸淫,两项大罪,你其罪当诛!!!”
“噗呲!”
宴席之中,忽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讥讽大笑,所有宾客都放声大笑,好像在讥讽。
讥讽着这位年轻执金吾副尉的天真。
“喂,你也知道本王是津平王啊?”
司马围也在笑,可笑完之后,便是阴冷如狼的寒冷眼神。
他缓缓走下席位,来到刘云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上峰,东部尉卢伟阳在本王面前也得下跪,本王让他学狗叫他就得学狗叫?”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问本王的罪?!”
刘云仍旧骑乘马背,面无表情,“吾乃执金吾,奉法以定罪,你犯了大晋的法,我就有权定你的罪!”
“什么傻子……”
司马围挠了挠头,不耐道:“喂,你也知道你奉的大晋的法啊?大晋谁家的?我司马家的啊大哥,你搞没搞清楚?”
“还有……”
这位津平王的声音忽然冰冷下来,“敢在本王面前骑着马跟本王说话,光凭这一点,你就足以死上一万遍了。”
“给本王,下马!”
忽然一声爆喝!
他袖中猛然窜出一缕青雾,仅瞬间就斩碎了刘云胯下战马的双腿,而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
其速度之鬼魅迅捷,竟是连齐宣都来不及反应!
“咴儿——”
战马发出悲鸣,轰然倒地。
刘云一个翻身,平稳落地,径直来到司马围身前,披着执金吾甲胄的他仪态威严,面对这位津平王仍是没有半点退缩。
“夜犯宵禁,强淫民女,知法犯法,对执金吾出手。”
刘云死死地盯着司马围,声音冰冷,“这三大罪合并,一个死罪,你跑不了。”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司马围嗤笑一声,“哦我知道了,你是那种不怕死的,一身正气是不是?”
他的脸上是阴冷笑意,让人如坠冰窟,“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啊,你不怕死,你的家人,族人呢?
你的家族啊,男的要么被砍头,是连没车轮高的男童也要被砍头的那种哦,要么被抓去充军,做边军的炮灰,必死无疑的啊。
而你家族里的妇人呢?
只要是个女的,哪怕是不到十岁的小女孩,都得被拉去做军妓,每日一天到晚就要做的就一件事,躺在床上,给我大晋的将士发泄。
一天呐……那得多少男人趴在她们身上?
哎呦,我都不敢想诶。”
司马围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如地狱恶鬼,又如人间恶魔。
“喂,执金吾,你不怕死,你族人怕不怕?他们愿不愿意被你牵连而死?记住,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哦。”
这一番话下来。
齐宣发现刘云的脸色已经变了。
眼神也不再复先前坚定。
头颅,更是在司马围面前低了下去。
齐宣暗自一叹。
他能说什么呢?
如果是他,他不会听司马围废话这么多,直接暴起杀人。
但问题是,刘云不是他。
刘云是刘氏的人,巴蜀刘氏,他还有亲人,还有族人。
他不是孤家寡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任性的。
这无甚可说。
人间事,世间人,本就充满了无奈。
“不过呢,母后前阵子叫我收敛些,我也不想再让她烦心。”
司马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刘云的脸庞,轻笑道:“所以,你现在带着你的那条狗立马滚蛋,当做今晚什么都没看见。
我呢,也就当做今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以后还好地做你的执金吾,你的族人我也懒得去搞。
就这样,马上滚蛋,就没事了,懂吗?”
说罢,司马围又拍了拍刘云的脸庞。
力道很轻。
仿佛真的在逗狗一般。
刘云只是低下头。
这位年轻的执金吾低头,沉默。
良久良久。
他缓缓转身,似要迈步离去。
司马围笑了。
齐宣仰头望天,眼神平静,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
罢了,那就自己……
“去你妈的!!!”
夜幕之下,一位年轻的执金吾猛然转身,眼中满是凶戾,悍然抽出腰间长刀。
一刀挥出!
血溅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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