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牧宏明的时候,他在后院里修剪自己的那些花花草草,看到牧墨修的到来,他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你来了?”
“我有话要问你。”牧墨修开门见山的说道。
看着他冰冷的双眸,牧宏明停下手中的动作,颔首开口:“想问什么?”
“秦桑说,她父母离婚都是因为你在中间使了手段,对么?”他声音崩的紧紧的,毫不客气的质问。
“就算没有我使手段,他们的婚姻,也走不了多远。”
牧宏明有些不悦的说道,“墨修,我早说过,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也知道你怨我。对你母亲,我确实有辜负的地方,但在真爱面前,你我都是俗人,顾及不了别人。”
他神色阴沉下来,对牧宏明的冷酷无情又有了新的认知。
“别说我了,你自己不也是如此么?”
牧宏明锐利的双眸凝视着他,“宁愿违背你母亲的心愿,也要将秦桑娶回家,我们父子两,又有什么区别?”
蓦地,牧墨修脸色铁青的低吼:“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看着他此刻的神情,牧宏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开始继续手中的动作。
“别挣扎了,我们父子两骨子里就是一样的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别人的好坏又于我们何干?”
他语气低沉,像是诱惑夏娃吃下禁果的恶魔,满是肆意狂妄。
牧墨修眼神微闪的拧了拧眉,牧宏明的话,句句戳中了他的内心深处。
没错,他骨子里和牧宏明是相似的,可这绝对是牧墨修这辈子都不愿承认的一点!
他神情扭曲到有些狰狞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恨意溢于言表。
“别以为把我拉到和你一样的阵营,就能掩盖你卑劣的事实!”牧墨修冷冷的开口:“如果不爱,一开始我就不会像你一样为了联姻娶个不爱的女人,生下孩子后,又不负责任的想要和已经成家的初恋重修旧好,甚至不惜使用卑劣的手段!”
牧宏明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卑劣,这个我从未否认。”
见他坦然承认,牧墨修怒意更甚。
“所以,我们绝不是一样的人,至少,我还达不到你的无耻程度。”
对于他的讽刺,牧宏明也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再多言什么。
“你突然来问我和烟儿的事,是秦桑因为这件事和你闹矛盾了?”他直接转移话题,沉声问道。
牧墨修神情冷硬的仿佛能掉出冰渣子来,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秦桑那孩子眼里容不得沙子,她知道了我做的那些事,恐怕会牵连到你身上来。”
牧宏明眼神一闪,说道:“恐怕,要和你离婚也有可能。”
语毕,察觉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牧宏明就明白了过来,“所以,我猜的没错?”
牧墨修脸色铁青的咬着牙,看他这副模样,牧宏明又继续说:“曾经我就和你说过,烟儿从未做错过什么,你该恨的人只有我。”
他完完全全的恨错了人,在那些恩恩怨怨中,夏冷烟,不过是个再无辜不过的人罢了。
“而你母亲,在这之中也并不是全然无辜的存在。”
牧宏明眯了眯眸子,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我母亲你什么意思?”之前牧宏明也提及过这事,但当时牧墨修不信,所以没有追问到底。
“告诉你也无妨,终归都是过去的事了,故人已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牧宏明似嘲弄的一笑,看着他道:“当年重新遇到烟儿,我知道她嫁给了一个那么平庸的男人后,虽然懊恼,但也还没有决心和你母亲离婚。”“可她因为知道了烟儿的存在,竟然各种找烟儿的麻烦,那个时候,烟儿一心都只想着维护好自己的家庭,过好自己的生活。在我一次次出手帮忙后,你母亲就更加癫狂,整日怀疑我和烟儿在外面有染。”
“后来,她找人去绑架烟儿,恰好被我发现救了,而那时候烟儿已经被下了药。”
说到这,牧宏明停顿下来,眼里浮现出阴鸷的冷光,“她想要找男人毁了烟儿,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她恶毒的目的就已经达成。”
听到这里,牧墨修瞳孔震动起来,满是震惊和不愿相信。
目前为止牧宏明口中所描述的他的母亲,和他眼里的母亲却全然不是一个人。
母亲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么?
像是看出了他的质疑,牧宏明冷笑道:“别小看女人的嫉妒心,那完全能颠覆一个人的品性。”
“因为那件事,我才决议和你母亲离婚,可无奈烟儿心里只有她的家庭,没有要和我复合的想法。”
提及夏冷烟,他眼神又柔和了下来。
“在一边接近烟儿的过程中,我对你母亲已经提出了离婚诉讼,并且用了些手段逼迫她签字。”
再后来,就是他引诱秦震阳赌博,给对方有意无意的施压,让秦震阳感到自己带给他的压迫力,最后让夏冷烟对秦震阳大变的秉性越来越失望,选择了投入自己的怀抱。
“听完这些,你应该明白了,烟儿从头到尾,都不是你应该怨恨的人,我们这个家庭的破碎,你母亲,也得付出一半的责任。”
牧宏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警钟狠狠敲击在他心口,将牧墨修彻底打击的粉碎。
他白着脸,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因为夏冷烟而牵连秦桑的做法,心脏仿佛被一把钝刀生生割开,鲜血淋漓的疼。
最后,牧墨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坐在驾驶座上,油门踩到底,车子急速在道路上风驰电掣的行驶,掀起一阵地面的落叶。
他紧绷着脸坐在驾驶座上,眼神冰冷而阴郁。
牧宏明的那些话盘旋在他的脑中,孰是孰非,都十分清晰,和他母亲当年所灌输给他的那些,全然不同。
季晴告诉牧墨修,牧宏明就是婚内出轨,早就和夏冷烟私下纠缠不清,而她就是个全然无辜和被伤害的形象。
而牧宏明却告诉他,当年母亲竟然用了那么下作的手段,去伤害秦桑的母亲。
如果牧宏明没有骗他,那秦桑说的就没有错,夏冷烟,确实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头脑一片混沌之下,他没有察觉到的是,前面转角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而他依旧是在急速行驶,面对直面而来的卡车,等到回过神后察觉不对,却已然来不及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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