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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灼华虽说有时候有些毛躁，但做重要的事情从不含糊，发现荣钦伤口有些红肿后，顾灼华便一大早跑出去亲自去买药。</p>
好歹也是在垂云阁学过七绝的人，医术多少还是懂一些的，只是大都时候她都比较懒，不愿动手。而今见荣钦受伤，却是有些心疼的。尽管这样的感觉莫名其妙，却还是让她无法动摇。</p>
而昨夜顾灼华赖在荣钦房里睡，荣钦又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又要小心伤口，还要照顾顾灼华的姿势，根本没睡好。</p>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云暮。昨夜顾灼华丢下他去找荣钦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整日里缠着他的小师妹很可能要离他而去了。</p>
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后，云暮还是走进了荣钦的房间，除了放下一袋草药外，便是直接开口询问。</p>
“我看得出灼华对你很是上心，也知道你心里有她，但她这样无名无分的住在侯府终归是不好。更何况现在王上又在府内，灼华一个姑娘家，怕是会被市井之人嘲笑。你应该知道，她会在意的。我只问一句，你是否爱她？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任何矛盾都会不离不弃的爱着吗？”</p>
这个问题也是荣钦一直在问自己的，他从来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总会不经意间做出什么会让人误会的事，尽管他已经在尽力避免，但却还是很难改掉。他总不能做什么都要事后解释缘由的。</p>
又或许是从前在商圈摸爬滚打形成的习惯，他从不会轻易许下承诺，即便是答应，也大多都是等价交换。</p>
这一次，对于这个有些陌生的顾灼华，他真的，能做到吗？</p>
“日后的事情谁都不清楚，将会发生什么矛盾谁也不会知道，我只能说我会尽量保护她迁就她爱她。从小，我就觉得她很特别，只是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像你一样从小就陪在她身边而已。”</p>
莫名其妙的重新活一次，这样的事告诉谁，怕是也不信的吧？荣钦深知这个道理，要想在这里生活的好，就不能让别人觉得他是异类。</p>
云暮总是小心翼翼的活着，生怕哪一步行差踏错会让自己成为整个垂云阁的话柄，更担心自己的能力并不足以继承垂云阁，让云峰或是其他人失望。</p>
而对于顾灼华的感情，他也早已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或许是日积月累而生出的亲情，或许是从孩童时代开始，最为纯净的友谊。可是听到荣钦这样说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失落，悄悄的把失落藏起来后，淡淡回答。</p>
“她从小没什么朋友，多个人照顾她，很好。”</p>
正在气氛有些怪异的时候，顾灼华正好拎着两包药回来找荣钦，见云暮站在那便知道他们肯定又在谈论什么严肃的事。伸出手抱住云暮的手臂开始撒娇。</p>
“师兄，我忽然想起来忘了卖小笼包……你帮我去看一下厨房里早膳准备的怎么样，我都饿了。”</p>
云暮轻轻揉了她的头缓步离开，而顾灼华则是坐到荣钦身边开始整理买回来的药，一边整理一边说给他听。</p>
“你看这个里面是有仙鹤草的，止血效果很好，这次用不上日后也用得着。还有这个，消肿化瘀的药膏，我闻着味道像是垂云阁用过的就带回来了。”</p>
难得受到特殊照顾，荣钦也是乐在其中，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听着顾灼华念叨。更是直接撩起衣角露出腹间的伤口，斜倚在床头。</p>
“医者嘱咐不能弯腰，你帮忙看看是否还肿着？”</p>
顾灼华哪里会拒绝，低头看了看便直接将买来的药膏抹上去，还不忘轻轻吹口气。荣钦一边享受着特别照顾，一边将顾灼华揽到怀里，云暮端着两碗馄饨走进来时便只看到如此场景，略带尴尬的笑起来，轻声提醒。</p>
“这次可别把药膏用错了，你们吃馄饨，我要启程回垂云阁了。”</p>
才回来两天就要走，顾灼华哪里舍得，放下药膏转过头看着人，一脸的不开心。</p>
“说好每个月陪我三日，怎么越来越少了？难得轻松，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有什么事就传信嘛，不用非得跑一趟的。我还……”</p>
说着说着，顾灼华便红了眼眶，别过脸不再看云暮，眼角的泪却是悄悄被荣钦吻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p>
“好好道别，不是生离死别，总会再见的。”</p>
相比之下荣钦似乎总是在潜移默化中教会她一些法则，世间的弱肉强食，优胜略汰，还有关于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该如何处理。</p>
她不该让他失望。</p>
走上前抱住云暮，顾灼华便又强撑着笑了出来，垫着脚凑到云暮耳边低声说道。</p>
“师兄快点回来，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等着你。不管去哪里，一路保重。要是回阁里，我就和你一起回去，鹤儿一定也想我了。”</p>
云暮并未回答，只是点了头便匆匆离开。没有什么要紧事，他原本打算回垂云阁的，特意告假三日来陪她，只是……她身边有荣钦在，就够了。</p>
目送云暮离开，荣钦见顾灼华守在门口，便跟了出去帮着顾灼华擦去眼泪，见她情绪稳定些，才低声询问。</p>
“每次送他走都要哭一次，你这样，他也会难过的。”</p>
“我知道……可是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的，一起住在雪院里，下山前从来没有分开那么久的。他一走，我就觉得害怕。”</p>
荣钦毫不犹豫的将她仅仅拥进怀中，低声问道。</p>
“那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会害怕？你说过喜欢我，见到婚纱的时候还问我，什么时候成亲的，你都忘了？”</p>
她从不敢忘记那一刻，素白色的婚纱出现眼前，荣钦款款而来，把她抱在怀里。只是那时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和荣钦平日里的做派完全不同，而顾灼华更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值得他喜欢。</p>
脸颊忽然就红了，顾灼华别过头低声回答。</p>
“没忘，不过这个要问过我师父和师兄才能决定的，我可不能直接做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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