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诗和田焱相谈完,田焱手下一人近前,在田焱耳边说了什么。
田焱尴尬地看向陆禾诗,“姑娘,下面的人刚才把陆家郎君打晕了。”
陆禾诗有些傻眼,“谁?”
“陆郎,姑娘的兄长。”
瞧见被打昏过去的陆沝,陆禾诗满心无语,这倒霉孩子怎么跟过来了,还被田焱盯防的手下发现打晕了。
叮嘱田焱把陆沝送到陆府门边,好让明早看门的门人看见,陆禾诗这才和纤雨翻墙回了香云居。
陆禾诗听说,陆沝当天直接被陆二老爷打了一顿,因为他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还有酒气,被当成偷溜出去花天酒地收拾了。
心想这应该是田焱的手笔,陆禾诗不免觉得痛快,这倒霉孩子一天到晚盯着她干嘛。
等到陆沝闭门思过七天后,陆沝气势汹汹打上门来兴师问罪。
“哥哥又胡说,小妹什么时候去过那腌臜地方了。”陆禾诗素手执笔,在写录着什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陆沝。
陆沝肯定拿不出证据,她只要不认,陆沝拿她没办法。
陆沝气得牙痒痒,那天他都亲眼看到了,陆禾诗进了长春馆。可是后来他怎么昏过去,又是怎么被送回陆府还被灌了酒,他一点都不记得。就算他要去告发陆禾诗,先不说他的话没什么可信度,而且陆渠能把他再打一顿。
把陆沝搪塞走,陆禾诗把写录好的新一页纸压到桌上的纸堆最下面。揉了揉手腕放松一下,纤雨立即上前替陆禾诗捏肩。
“姑娘,郎君可真够笨的,怎地不知道去告诉老太君。”纤雨打趣道。
“妮子该打,凭的给我找麻烦。”
…
花了七天的时间,萧佑本想顺着刘柳氏这条线查清兵士抚恤钱的去处,却碰到了麻烦。
顺藤摸瓜说得容易,往往还没等找到结果就只有一片狼藉。
“四哥,这二十两银子确实记录在案,已经送到了刘大的家人手里,甚至还有刘柳氏盖的手印。”萧佐翻着兵部的记录,簿子都快翻烂了,却找不到任何纰漏。
“这手印看着也不像是伪造,刘柳氏却说从来没有摁过这手印。”
二十两银子在兵部开支的各项钱粮中所占不过毫毛,想要在账目上做点手脚,想要找出来可不容易。
“当时去送这抚恤钱的,是这个员外郎秦林,是京兆府尹秦望的儿子。此人在同僚间的风评很好,据说行事老到,少有差池。”
“审过了吗?”萧佑执笔在纸上勾画,笔走龙蛇。
“审过了,他说是在春分前十日去挨家挨户送这抚恤钱的,光是东郊的人家就走了不下百户,实在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去过刘大家了。不过他还说,既然有确认的手印,那天他应该是去敲过刘大家门的。”萧佐说。
两边各执一词,到头来谁的话都没有可信度。
“严查秦林,他说谎了。”萧佑笔锋都没有停顿,径直道。
萧佐愣了一下,没想明白究竟从哪里看得出来秦林说了谎,却见萧佑执着于抄录的动作,没有多问退了下去。
话说萧佐和手下人等,围绕秦林一审再审,却还是没有头绪。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证据来,证明秦林私自扣下了这二十两银子。
“粼王殿下,某有一个办法。”萧佐的一个幕僚见主家烦心,前来献策。
“快说快说。”
“近来两年,明城里出了一个铁山堂,专门帮人寻踪探迹。不管是李四家丢了狗还是王五家丢了鸡,只要铁山堂出手都能帮苦主寻到蛛丝马迹来。”
萧佐这两年没怎么留过明城,还没有听说过铁山堂的名头,此刻当然兴趣颇丰,“居然有这等神人,那我岂不是可以去问问便成了。”
幕僚摇头,“这铁山堂也不是真的每一件寻鸡找狗的事都答应。苦主只管把所求之事用一锦囊装入送到他家门前,只是铁山堂接与不接却只讲一个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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