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井的事迟迟办不下来,徽喆帝等不及了。
“欧阳卿,暗渠井的事办的如何了?”不等朝会,徽喆帝把欧阳治叫到了垂拱殿。
欧阳治捋着胡子,整个人就是为难了,他昨日都亲自上门拜访了,就是请不动这建筑队。而归根结底,对方的意思就是,要不先把上次修桥的钱结清了,这暗渠井就没得商量。
“陛下,老臣昨日亲自去了‘建筑队’,可其却藐视天威,不顾百姓,老臣实在无可奈何。”
徽喆帝一听,坐不住了,有人藐视天威那还得了?
“欧阳卿意思是,这‘建筑队’不肯来啰?”
欧阳治觉得还是不要说得太过,免得日后难相见,“陛下,要其修筑这暗渠井并非不可,只因上次宫里延寿桥的银钱尚未结清,其心生怨怼,故意刁难于老臣。”
徽喆帝还不知道上次修桥的钱还没给,大手一挥,“区区小民,目光浅薄如此,拘泥于钱财。不过百八十两的银钱,速速给了他便是。”
欧阳治手一抖,差点揪掉一把胡子,可还要维持着镇定不能失了仪态,“陛下,修延寿桥所需的银钱可不止百八十两。”
“最多不过上千两,速速给他便是。”徽喆帝觉得上千两最多了,他就修个桥能花多少钱?
欧阳治强忍着把皇帝的胡子揪掉的冲动,说出了一个数字,“陛下,这延寿桥总共花费一万两千两。若要结清,还需要请示三司。”
徽喆帝声音都变调了,“多少?”
“一万两千两。”欧阳治淡定地重复了一遍。
徽喆帝怎么就想不明白了,他就修个桥赏个花,怎么就花出去一万多两银子了,要是知道花那么多,他就忍忍痛不修了。
欧阳治看着老皇帝心痛的神色,心里暗爽,当初他们劝他不要修桥的时候可差点没被推出去砍了脑袋。
“莫不是这‘建筑队’中饱私囊,贪墨了这银钱?怎地花了如此多的银钱。”徽喆帝还是不相信自己修了座桥就花了那么多的钱。
欧阳治最清楚建筑队有没有贪墨了,他心里打包票的说,要是换了他们工部来,花的银子还要更多,可这话不能说给皇帝听。
“老臣不知,若陛下想查,可差遣墨雨卫前去问话核实。”
徽喆帝立即派了亲信过去调查,同时让欧阳治先退下了,抬脚去了后宫。
还是他的后花园好啊,鸟语花香,百花盛放,奇珍异兽,应有尽有。
抬着水桶在浇花的宫女见了徽喆帝的圣驾连忙跪下伏地,高呼圣上,一路到了淑妃的凝玉殿。
淑妃是个温和的娘娘,在这后宫中冷清少语,偏偏入了皇帝的眼,这十多年来盛宠不衰。
“陛下可是有烦心事?”淑妃给皇帝捏着肩,看出了徽喆帝的忧心。
徽喆帝把刚才和欧阳治说的事给淑妃讲了一遍。
淑妃默默垂下了眼睛,这宫里上下谁不知道修桥所费甚巨,唯独这皇帝不知。
“陛下可要查清了,不能白白折了银钱,又不能冤枉了无辜人。”淑妃道。
徽喆帝舒坦地眯上了眼睛,“爱妃所言甚是。”
“陛下,眼看佐儿和佑儿要回京了,还不知道陛下想要如何赏赐他们?”淑妃见皇帝舒坦,道起了旁事。
徽喆帝冷不丁睁开了眼睛,这才想起来有两个儿子风尘仆仆地要从北境回来了。
“朕好好想想,沐王和粼王此次功劳甚巨,当要好好赏赐,好好赏赐!”
儿子要回来啰,那帮老家伙又要吵他的耳朵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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