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喆帝看向陆渠。
陆渠捋着美髯,道:“臣所花费之资不过百两。”
徽喆帝松了一口气,不贵!
百官之中,连同欧阳治在内也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这真心不贵!
“欧阳卿,快快说来,工部可能修筑这暗渠井?”徽喆帝似乎已经看见了井水奔腾而出的样子,以后日子可以好过些了。
欧阳治这时一脸为难,看向陆渠,“陆大人,不知这暗渠井如何修筑?”
刚才陆渠说了一堆好处,可他没说怎么修啊,不知道这修筑的方法,就算他工部再多能工巧匠也变不出来啊。
陆渠继续捋着胡子,“欧阳大人不知,某亦然不知。”
他又不是工部的,看过图纸不代表他知道怎么施工好不好,所谓人各有所长,这方面他定然比不过建筑队和朝廷的工部的。
欧阳治和陆渠大眼瞪小眼,敢情你上来说了一通,把皇上都说动了,然后来一句你不知道怎么修?
陆渠无视了欧阳治的眼神,继续说:“此井乃明城内一帮自称‘建筑队’的瓦匠司务替臣修筑,欧阳大人可去请教。”
欧阳治和徽喆帝同时恍然,建筑队啊,他们熟啊,上个月刚给宫里修了一座桥呢。
“欧阳卿,你且去,朕静候佳音。”徽喆帝彻底放心了,只要这井修好了,他的日子就好过了。
欧阳治听命退下,脸上还有些担心,他好像记得上个月建筑队给宫里修桥的银钱还没有结清来着。
…
陆渠下朝回来,就给陆禾诗说了今天朝堂上的事情。陆禾诗估摸着欧阳治马上就会找上建筑队。
“姑娘,那欧阳老贼今日果然又来了。”
第二天,还是在长春馆,田焱给陆禾诗说了昨天的事。工部修不了,欧阳治只能找上建筑队,今天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姑娘放心,属下没有答应。”田焱补充道。
陆禾诗颔首,修桥的钱还没给,就想让他们白干活,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
“等明日他再来,你寻个机会催促一遍,他若答应结清银钱,你就点下头来;否则甭管他舌灿莲花,你拿上契约上京兆府告他一状。”陆禾诗道。
这甲方不给钱怎么行,她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怎么都要想办法把工程款拿到了去。
田焱应下来,对陆禾诗上京兆府告官的嘱咐见怪不怪,他们这三年少干了吗?京兆府那是什么地方,为民申冤的,他们手上有契约白纸黑字地写着呢,不怕不占理。
陆禾诗嘱咐完田焱,在田焱前头走出长春馆,纤雨那小妮子还拉着陆禾诗走快些。
今日是白日来的,她便没有换男装,进出长春馆走的是暗道,没走大门。
既然是自家地方,陆禾诗来去就自在了许多,而且这里僻静,方便她和田焱商议事情。
这刚一走出长春馆所在的巷子,谁知陆禾诗眼尖就立即看到了远远往这边走来的陆渠。陆禾诗连忙拉着纤雨重新往回走,祈祷陆渠千万别看见了她。
“姑娘,万不可再回去了…”纤雨小妮子没看见陆渠,以为陆禾诗意犹未尽,还想再回去。
陆禾诗捂住了小妮子的嘴,“爹爹在街上。”
纤雨猛然瞪大了眼睛,“老爷?”
“嗯。”
陆渠和李吉正约着上盼雨居,刚才眼角余光好像瞥到了自家女儿,于是奇怪地往身侧的巷子里瞧上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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